郑远随着段秋翌和段雪霖二人一路走到云湖镇的镇口。沿途之上不乏有人依旧对着野人打扮的郑远指指点点。
但这外界的纷扰又岂能在郑远这一颗经历过生死的心中掀起波澜。郑远依旧优哉悠哉,丝毫不在意别人对自己的看法,就跟个没事人一样。反倒是段家兄妹的脸上,依旧有些不自然。
“恩?好豪华的马车!”
三人一并前行,还未到云湖镇的镇口,郑远便是遥遥的望见一个精致的豪华马车,马车四面丝绸装裹,车厢全部都是上好的杨木精雕细琢而成。花纹处处入微,只要看上去便让人感觉是一件艺术品。
“郑兄弟,还请随我们一并乘坐吧,段家虽然距离云湖镇不远,但还是有着一定距离的,有一个代步工具的话会方便很多。”
“现在就走吗?我在客满楼的酒菜还没吃完呢。还有,你这马车也太高级了,叫我这么个脏兮兮的粗人怎么坐上去?”
郑远还以为段秋翌会给自己一点时间收拾一下,处理一些事情,却没想到他却要带自己走的这么匆忙。
“呵呵,客满楼那边,郑兄弟不必担心了,我已经派人去知会他们了,已经全都处理妥当。如果郑兄弟想吃好东西,也不用着急,也就一个时辰的工夫,到了安平郡,我保证请你吃顿比这客满楼还好的。郑兄弟先请!”
不知不觉,三人已经来到了这辆豪华马车前,段秋翌对郑远现在有些惊讶的表情很满意,要俘获郑远的心,自然也要让他认识到段家实力的强大。停在马车跟前后,段秋翌便是对着郑远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郑远笑了笑,这段秋翌待人处事还真是没得说的,他心中暗暗的道,算了,只要段秋翌对自己要求不过分,能帮他的自己也尽力便是了
“呵呵,段公子客气了,还是段公子先上马车便好,我随后便可。”
郑远对着段秋笑着说道
“哼!他爱上不上,我先上去了!”
段雪霖见郑远居然也玩起了谦让的把戏,心中只觉得郑远好似是吃错了药一般,她甩了甩头,自顾自的便是抢先爬上了马车
……
安平郡,段家
郑远来到段家后,才发觉当日自己的一番的猜测,显然还是对这段家低估了。
不算外租的田地铺子,段府本家的大小恐怕就足有他农庄府邸数十倍倍的大小。清一色的青砖铺地,屋舍俨然,前进后出,不知道衍生出多少院落。外加处处细密精致,每一栋房屋的搭配都给人极其舒坦的感觉,浑然一体。更兼设施齐全,一座民居甚至还有着自己的演武场,医药堂,武学书库等等配备,凡是他能够想到的皆是一应俱全。
“这段家还真是了得。”
郑远就好像是刚进城的乡下人,仔细打量着段秋翌给他安排的厢房屋舍,心中不由感慨万分,深深感觉到自己的见识实在是太少了。
“没想到不光是武学一道,就算是世俗生活方面,我也是个十足的乡巴佬。之前我居然还想守着个小小的农庄过一辈子吗?实在是太可笑了……”
郑远全身放松,整个人平躺在了屋子里那张梨花木大床上。身上更是早已换上了一套洁净的衣服,好好的梳理了一番,只感觉浑身舒坦。
“好久没有这么痛痛快快的洗漱一番了,明天再好好去了解一番武学方面的知识吧。”
……
“嘿,三哥,没想到那野人洗漱一番之后还是人模人样的嘛、这样的一个人,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打扮成一个野人呢?你这么冒昧的把他带回来,只怕爹爹真的要责怪吧!”
段雪霖当初看到郑远洗漱之后的样子可是顿时大吃了一惊,同时也对郑远的来历深深的起疑了起来。
“哥哥,你听我说嘛!”
段雪霖摇着段秋翌的手。
“哥哥,你真相信那郑远以前就是个猎户吗?”
“……”
“哥哥,你说要怎么调查这野人呢?”
“……”
段秋翌这时候只想找个温暖的被窝倒头便睡,这小丫头,今天怎么就那么烦人呢,白天为了和那郑远比斗了一番外加邀请他来自家做门客,自己已经颇费了一番周折,身心早就疲惫不堪,没想到晚上自己耳根还是不能清静。可是看着身旁活泼可爱的妹妹,段秋翌又不忍心说些什么。到头来他也只能在苦笑几声,唉,谁叫他摊上这么一个亲妹妹呢……
偌大的段家,对于郑远的到来,就像是一块平静的湖面上落下了一颗小小的石子。平静依然,却难免涟漪。
段家,段秋翌的其他几个兄弟听所到他带回来这么一个野人,心中各自猜测纷纷。
“这个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老三,到底是是意欲何为?”
段家不算段雪霖这个女孩,总共还有四个子嗣。除了比段雪霖还小,才几岁的一个老五之外,个个都有竞争家主的实力与资格。这其中,当然还数段家老大,段春城最有竞争力。
“老头子最近可是念叨着,该是时候把手底下的家业交给下一代了。这等于就是说要正式定下家主的继承人了,在这么个敏感的时候,老三的这个动作究竟是什么意思?”
段家老大段春城一脸阴郁,始终看不清段秋翌的这个动作。
“你管他呢!”段春城的妻子,王雅云不屑的说道,“就他那么个庶出的子嗣,也配和你争吗?”
这王雅云,也是外地的一个大族出生,正经的嫡出子嗣,很是看不起那些个庶出的家族成员。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段家尚武,可不管酸文人那套嫡出庶出的说法。只要有能力,谁都能做这一家之主!”
对于妻子的酸腐思想,段春城也有些反感。无奈这王雅云性格嚣张泼辣,自己对于这凶悍的妻子颇感头疼,平日里也不愿与她争辩。
“我说你怎么就那么没用呢,自从我嫁进你段家,就见你一直怕这个怕那个的。我怎么就那么命苦,嫁了你这么没用的男人!”
王雅云见段春城有些不耐,反倒率先发作了起来,“想你堂堂段家,也是安平郡数一数二的人家,安平镖局行业总会的龙头,怎么偏偏有你这么个没用的长子嫡孙?我看你真是昏了头了,你们这家规也是,家业不传给嫡子,还要传给那些个庶出的下贱货吗?就算家规是这样了,你能不能争口气啊,做出点成绩,那老头子还有什么屁话说不成?”
噼里啪啦,仿佛连珠炮一样说了半天,王雅云才发现丈夫根本就是神游天外,丝毫不上心的状态,真是恨得牙痒痒,一把上去就揪住了他的耳朵。
“段春城!下个月就是押送安岁礼的时候了,往年这安岁礼,可是十次有八次都不能押送成功的,你要是这次平安的把安岁礼送到长乐侯府,老头子还不立马对你另眼相看?”
“对啊!”段春城听到王雅云这么一说,猛的一拍大腿,可又立刻怏怏的瘫坐了下来,“安岁礼?哪有那么容易啊!难道你不知道,这安平郡守,一年一度进贡给长乐侯爷的安岁礼,奇珍异宝数不胜数,江湖上哪个势力不眼红?别说我这么个初武五重中阶的小人物了,就算本家那些初武六重巅峰的老镖师甚至武道一重的长老都不一定敢押送。那可是一笔连武道境界两重以上的高手都要心动的财富啊!”
“真是蠢笨如猪!我嫁头猪也比嫁给你强!”王雅云一副恨夫不成钢的表情,“这条路走不通,难道你就不能动点其他心思?比如说,怂恿老头子把这个任务交给老二老三他们?”
段春城闻言,眼睛突然一亮,精光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