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还有一更!)王鱼心想:“却不知这一身蛮力的大个要怎样喝到酒?他总不能也像那个跳蚤一样吧。”
在侍卫队训练场不远处的一座高高的阁楼上,青叶城城主和光耀团团长齐光正注视着训练场中发生的一切。
“狼叔,我还是不明白您为何要将王鱼安排进侍卫队。”齐光皱着眉头道。
“光儿,不用一年我就要离开这里,而这个侍卫队我并没有打算带走。”狼羧天淡淡道。
齐光挠挠头皮,苦笑道:“狼叔啊,您到底想说什么啊?这和王鱼加入侍卫队有什么关系?”
狼羧天斜看了齐光一眼,淡然道:“你认为这个三十人的侍卫队对上你的一千人的光耀团,胜负会如何?”
“狼叔,您这是在取笑我啊,您的侍卫队虽然只有三十人,但最差的也是猎师巅峰神通者,四个头狼更是猎将神通者,而且一个个都经历过无数次血腥战争,而光耀团------嘿嘿------”齐光有些汗颜道。
“但愿王鱼不会让我失望,能够将侍卫队收服,那么对你将来担任城主一职大有帮助。”狼羧天目光直接注视在远在百丈外训练场上的王鱼身上。
而此时,训练场上的王鱼丝毫不知晓狼羧天和齐光正在注视、谈论自己,只是好奇老三如何喝到酒坛里的酒。
老三走到木桩旁,抬头看了看上面的酒坛,蹲开马步,伸手攥住木桩。
王鱼正不明白他要做什么,忽然发现那酒坛正在一点点降低,诧异之下这才发现老三竟然是在将木桩慢慢的向地里插去。王鱼大吃一惊,要知道这练武场的地面早已在成千上万次的踩踏中坚硬如石,别说木桩足有杯口粗细,就算是仅有拇指粗细,要想深深插入地里也绝非易事,更何况木桩有七八丈之高!更为难得的是,木桩自始至终没有丝毫晃动,只是一点点被插入地里,仿佛奇异的变短了。
老三神力如此,王鱼也不禁开口叫好,后面的侍卫更是喝彩震天。
不多时木桩顶端的酒坛已经降到老三的面前了,老三伸手捧起酒坛,仰头狂灌几口,叫道:“好酒,果然是好酒!老二,你也尝尝。”
呼的一声,酒坛夹着风声撞向老二妙手。距离极近,老二坐在椅子上要起身已然来不及,叫道:“老三,你要砸死我!”说话间,老二伸手向疾飞而来的酒坛轻轻一扫,嗡的一声,酒坛竟然在半空微微一顿,随即笔直向下沉去。老二一根手指顶在酒坛底部,酒坛竟稳稳的停在了指尖上,飞速的转动着。手指微动,酒坛随之倾斜,一道酒水从里面流了出来,老二张口接下,喝的惬意无比。
这时老三又把木桩从地里拔了出来,重新换了地方竖直插好,道:“老二,喝了酒可要把酒坛放回去。”
老二笑道:“就知道没有白赚的便宜。”他抓住酒坛掂量了掂量,猛然甩了出去,酒坛飞升,临近木桩顶端时,速度慢了下来,仿佛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捧着,缓慢稳当的落在了木桩上,竟没有洒出半滴酒来。
“好!”震天的喝彩之后,所有人将目光投向王鱼。
老大雷锐沉声道:“王鱼,只要你能够饮下一杯入门酒,从此之后便是我侍卫队的兄弟。请吧!”
王鱼原本以为雷锐也要炫耀一番本事,见他并无此意,不禁有些意外,淡淡道:“雷老大为何不先喝一杯给我瞧瞧?”声音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恰好让周围的人听清楚。
老三大怒道:“臭小子,竟然怀疑老大的本事,真是活得不耐烦了。”其他人也对王鱼怒目而视。
雷锐眼中寒光一闪而过,淡然道:“王鱼,你是头一个怀疑雷某能否喝到这杯入门酒的人,胆子不小,只希望你的本领也不小。”
他抬头看了看木桩上的酒坛,从腰间缓缓抽出长剑。长剑比寻常之剑宽了几分,厚了一倍有余,颇有重量的样子,剑身上斑斑殷红,似是锈迹,又似血痕,让人诧异的是剑刃上排着细密的缺口,若非这些缺口大小不一,分布并不均匀,真会被误认为是一把铁锯。
王鱼早打听到雷锐以风雷剑称雄侍卫队,却没有想到风雷剑竟会是这样一副残损的模样,不禁有些惊讶。
这里除了王鱼,所有人都知道剑身上的所有缺口并非原先具有,而是雷锐在战场上无数次的与敌人厮杀所造成的。
雷锐轻轻抚摩着风雷剑,喃喃道:“朋友,活动一下吧!”说着缓步走到木桩面前。所有人都静了下来,要看看这侍卫队第一高手如何去饮这杯入门酒。
呜!风雷剑动了,这一动便如风雷电闪,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斩向木桩。所有人发出惊呼,剑斩木桩,势必会让酒坛从上面跌落下来。
诡异的事情却发生了!酒坛并未跌落,而是迅速下降,仿佛顶着它的那根木桩正自行往地里钻去;旁边的地面上,却凭空“长”出来一根木桩,木桩一点点长高,片刻后已经长至七八丈高。
这时,顶着酒坛的木桩已经完全不见,没了支撑,酒坛向地面跌去。
锵!一声脆响,风雷剑挑中了酒坛底部。酒坛凌空飞起,不见其任何晃动,一道水箭已从酒坛中射出,正落入雷锐口中。与此同时,酒坛继续飞升,最终稳稳落在那根新长出的木桩之上。
所有人目瞪口呆,浑然弄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何事,但无论如何,雷锐已经喝到了入门酒,片刻后,回过神来的侍卫们发出震天般的欢呼喝彩。
王鱼大为震惊,因为他对方才雷锐所做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雷锐先是一剑贴着地面把木桩斩断,再一剑,半丈有余的一段被从木桩上截了下来,并随即飞到旁边稳稳立住。木桩下降,风雷剑又已斩去------就这样高高的一根木桩被雷锐以极快的速度斩成了十多节,而这十多节却又被其以精巧玄妙的力量一根根顺次笔直的连了起来。只因为风雷剑速度之快完全超出常理,旁人看来,便只觉得先前的木桩一点点缩入地里,而新的木桩却不断长高。
雷锐剑法精妙至斯,让王鱼大为惊叹。
“小子,到你了!”老三将王鱼往前一推,他这一推用了八分力气,就算是一棵大树只怕也要被推倒。
王鱼只觉肩上大力涌来,情不自禁便向前扑去,但他冷哼一声,脚步一沉,便将对方的一推之力大半引入地面,并顺势向前迈步,已将那股力量尽数化解。
旁人倒未发觉,雷锐却是心中暗惊,忖道:“这姓王的小子倒有几分门道。”
王鱼慢吞吞走到木桩旁,摇头叹道:“这可不妙,现在只怕是来一阵风,这坛酒就喝不成了。”
现在的木桩已经并非一根,而是由十数段接起来的,就算是四大金甲天王中轻功绝顶的老三也已无法像先前般爬上去取酒喝了。
当然,王鱼身具玄妙绝伦的魅影步法,别说木桩已经被斩成了十数断,就算木桩是由一粒粒沙子堆成的,他也能上去取下酒坛而不震掉一粒沙子。但是,四大头狼中的老四跳蚤已经利用过轻功,王鱼此时却是不屑于再凭借身法过关了。
“小子,要是不行早放屁,别磨蹭。”老三大力怒喝道。
王鱼小心翼翼的摸着木桩,回头一本正经道:“四位大哥,小弟并不擅长饮酒,我看就算了吧。”
“嘿嘿,”老三跳蚤冷冷笑道:“算了?你小子想的轻巧,你若想放弃也成,只要给这一群兄弟每人磕一个响头,就可以离开了。”
所有人多幸灾乐祸的看着王鱼,看他如何收场。
王鱼很是为难,小心翼翼的摸着那个木桩,沉吟良久,无奈道:“若是这酒坛里没有酒了,那又该怎么办?”
王鱼这个借口也实在太蹩脚,一群侍卫发出哄然大笑
“臭小子,想耍无赖吗?那老子就和你打个赌,如果坛子里果真没有酒的话,老子今后见了你管你叫爷爷,不过,如果里面要是有酒的话,你就照老四方才所讲,给这里一百多个弟兄,每人磕一个响头,然后滚蛋。”对于这酒坛里有没有酒,老三最是清楚,他把木桩插入地里,捧着酒坛喝酒时,酒坛里还有大半坛酒,就算是老大和老二又都喝了一些,里面的酒也至少还有一半。
王鱼显得有些惊慌,道:“这样不好吧?”众人知道他害怕了,大笑起来,却只听他又道:“我还没有成亲,连儿子都没有,哪里来你这么大的孙子?!”
老三闻言,勃然大怒,吼道:“臭小子,你找死!”双拳挥舞,砸了过去。
王鱼惊慌,大叫道:“小心,把坛子砸了可就真的没有酒喝了。”身形一晃已经闪开木桩。
老三明白自己上了当,连忙将拳头收回。拳头虽然收了回来,但带起的那股劲风却向木桩冲去。由十几节相接而成的木桩禁不起任何震动,哗然倒塌,顶在上面的酒坛随即向旁边斜斜跌落。
所有人都看出了王鱼的诡计,他故意惹怒老三,借老三之手打碎酒坛,那么便当真可以理直气壮的说没有酒喝了。那些侍卫不禁有些佩服王鱼的聪明和胆量,敢如此戏弄四大金甲天王,王鱼绝对是第一个。
酒坛眨眼间便要跌碎在地上。老三身法速度不够,要赶过去已经来不及,急得哇哇大叫。
“老三,放心好了,有我在这小子的诡计休想得逞。”老四说话间纵身弹出,没等众人看清楚便将酒坛抓在了手中。他冷冷一笑,正要开口说话,脸上冷笑蓦然凝结,转而变成一副难以置信的神色。
众人见老四神色大变,呆呆站在那里,均是心生疑惑。老三冲过去,一把抢过酒坛,叫道:“臭小子,竟敢说里面没有------”说到这里他戛然而止,亦是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王鱼呵呵笑了,道:“怎么了?”
老三呆怔良久,指着王鱼怒道:“臭小子,你------使妖术。”他本想说对方耍赖,但却说不出对方到底在哪里耍赖。老三此时既是气恼,又是无奈,猛然将坛子向地上一摔,酒坛哗然破成碎片。
其他人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刚要发出惊呼,却又瞬间呆住,酒坛破成碎片,却哪里撒出半滴酒!而方才酒坛从上面跌落下来,并未洒出酒来,那么坛子里的酒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