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坛!”
陈蛮的心怦然一跳,接着扫了几遍兽皮图,呼吸急促了几下,脸上浮起一丝灿烂的笑容。
兽皮图标注的位置,大致在矿区的六七层之间,同样五个岔道,至尽头需走九次……综合所有特点,与上一次他发现的位于矿区第七层那个五岔道迷宫,两者几乎无任何差别。
如果说,世上还有另一个这样的地方,陈蛮觉得现在走出石屋都可能被九天之上落下的狂雷劈死。
三处位置的东西,一个标着头颅,一个标着号角,还有一个却被什么东西划了一笔,看不清原样。神器?圣器?
想到这里,陈蛮差一点笑出声来,不禁摇头。旁边的文字,他虽然一字不识,但按照地图的路线,找到另外两个通道尽头不成问题,唯一的难度是现在身处先锋营,怎么找机会上第七层,光一个来的时间回就要半天左右。
……
蓝色的火焰燃烧,十几枚晶币被均匀铺在地上,一团气体一样的东西在上面翻腾,燃起一股股火焰,不见一丝烟雾冒出。
“啊哈!”
周围团坐着一群人,正是陈蛮、罗八等。人手一只铁架,插着去壳的刀蜂的‘刺刃’,在蓝色的火焰上翻烤着。浓浓的香味四溢,飘香不远处,依稀听到一阵阵叮当作响。
先锋营的生活,就是这样松闲,第一次将一定范围的地底怪物清理完毕,身下的任务就是紧盯矿囚的开矿工作,这些只需一部分人即可,人再多洞道也拥挤,他们只需处理挖出的废土废石。
这一连两天,陈蛮这些人都是在吃吃喝喝中度过。
“罗老大,咱们先锋营,多久可以上去一次?”
“多久?”罗八微微一愣,看了陈蛮一眼,而后摇头,咬了一口紧致香滑的刀蜂肉,嘴里道:“想上去可不容易,咱副统领和上面的人关系不好,而且这里情况特别,想离开十一层,等你待满三个月才可以申请上去休息几天,以后每三个月一次吧。嗯,半年一次探亲假也可以。”
第十一层到十层的路口,有一队人把守,一方面是防地底怪物,一方面放着矿囚逃离往上跑,尽管肯定无路可逃,先锋营也不愿见到这样的情况。另一方面,似乎也是不欲先锋营的战兵随意上下。因此陈蛮才有此一问。
日起日落,地底的幽红也随之忽明忽暗。
暂时没有机会上去,陈蛮心中不急,若九五迷宫另两个尽头的地方也是祭坛那样,现在不懂兽皮图上的文字,去了也没多大意义。
……
“好像……挖到鬼东西了?”
一声疑惑的轻呼,叮叮当当的矿洞里猛地一静。
“闪!”
“擦!”
忽忽——战兵、矿囚一个个若炸开的烟火,刷的一下四散闪开,谨慎、小心或带一丝惊惧盯着声音发出的方向。
“啪!”
一块土石落了下来,众人心中一跳,感觉诡异非常。
土石落下的位置,露出一截黑黑的东西。
“那是什么?”
陈蛮疑惑,转头看了一眼身旁的疤脸罗八,却看到其一脸冷汗瞬间冒了出来,眼眶猛然变大了一些。
“手,在动!”
一声惊呼,所有人都猛退了三步,陈蛮望去,发现那东西确实像一只干枯的手掌,赤红泥土粘着指缝,看得不太清晰,此刻那物体正微微抖动,像是因刚才那一块松动的泥土而造成的,又像是……
这时候,陈蛮感觉身后被人拉了一下,回头看,是罗八。朝陈蛮使了一个眼色,罗八几人正一步步的往后退。
心念一转,陈蛮心里一悸,不敢多想,立即跟着罗八一点点往后挪去,眼角一扫,发现不少人都正做着同样的事情,一步步,神色隐现惊慌。实际上,所有人都在默默后退,只是一些人表现的更加明显。
矿区底下,越深处越常挖出一些古怪的玩意,有些不知用途,有些……传说恐怖非常、杀人无形。
“罗……”
“~~”罗八忙竖起手指,打了个噤声的手势。汗水都流到脖颈上了,陈蛮感觉他比在场任何人都要惊慌、惧怕。
“噗咚——”
陈蛮心口一跳,眼睛猛然看向那处‘手掌’的方向,“噗咚——”又一声若鼓震,又若心跳的响声,让人心跳为之一乱,升起几丝莫名慌张。
“跑!”
耳边响起罗八一声沉喝,心头正升起一股强烈不安的陈蛮,没人任何犹豫,跟着转身就跑。
“咚咚——”
“轰!”
身后一声轰然,矿洞一面洞壁崩裂,赤红的土石四处飞溅,陈蛮甚至看到一块闪着晶光的赤血石从眼前飞过。
“嗝嗝……”
尘土中,隐约一个低沉的笑声。接着,连续响起两个短促的惨叫,一阵嘎吱嘎吱的声音,
令人联想到什么东西在啃食着骨头,不禁的头皮发炸,菊门一紧。
一直逃出了约有三四千米,陈蛮等人才有些喘气的在一处天然洞道停了下来,相互看了几眼,不禁苦笑。如是平常,以他们的实力,恐怕再多跑五倍的路程都不带一口喘。
无论见或没见识过地底‘异物’的战兵,听多了各种恐怖、诡异的传说,在今天这样诡异的情况面前,谁都不敢有任何妄来。
而这一次,少了他们这群战兵的守护,一群上百的矿囚估计又要死伤不少,没有任何装备、食物,他们只会找机会往十一层跑。
“咦,罗老大呢?”
一人疑惑的左右一看,发觉周围九、十个人,一直属于队长位置的罗八却不见了踪影。猛然间,陈蛮头皮一紧,似想到了什么,忽——黑黑的幻影闪过,说话的那人愣了一下,鲜红的头皮盖连着浓浓的黑发,陡然飞起。
“嘎吱……”
一个干枯、赤黑的身体,抱着他的‘尸体’,对着脑袋位置,如吃豆腐般……
静
……
在场所有人,若被点了穴位一般,僵直在原地一动不动,连呼吸都停顿了下来,只有两只眼珠,不受控制地瞪大了眼眶。
“嘎吱……嘎吱……”
一口一口,如干尸般腐朽的身体,摇头晃脑,直接将那人的脑袋啃食了一个干净,而后站直左右晃了晃,似乎无视了眼前这些人,黑影一闪,消失不见。
“呼……”
一头猛汗,旁边一个叫‘浪豺’的大汉吐了口气。
猛然间,他发现对面有人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他的脸。
“呃~~”
浪豺眼前一黑,陷入了永久的黑暗。
陈蛮等人眼中,一个干枯的身影保住他的‘尸体’,对着脑袋一阵狂啃,一滴滴白色、红色的东西顺着头骨、脖颈滑落。
一滴冷汗,划过了陈蛮的太阳穴、脸颊、脖子,落入胸口衣襟……干枯身影忽的站起来,一张贴着一层薄薄黑皮的骷髅头,红泥、血、脑浆……它就这样歪着脑袋,用不知还存不存在的眼睛盯着陈蛮。
一时间,陈蛮心跳、呼吸、甚至血液的流动都停止了,脑中闪过无数念头,又似一片空白。天然的洞道中,幽红点点,谁也没有发现,一丝丝红光开始在他的身上闪现。
“嗝……”
身形一闪,干尸忽然消失在眼前。
陈蛮心里一紧,硬生生的忍住没有动弹一丝。一息……两息……没有发生任何事情,众人死死僵在原地,依然不敢有似乎动弹。
时间,漫长如永恒长夜。
一直到不知多久,一个人实在憋不住,轻吐出一丝鼻息,在寂静洞道内异常清晰,其顿时神色惊惧,包括陈蛮在内所有人也面色一变。
片刻后,寂静无声。
顿时,所有人好似散了架子一般,一屁股做到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三两人甚至发出了一阵古怪的笑声。
透着一股死里逃生的味道,陈蛮亦跟着哈哈大笑,而后所有人都笑出了声,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掩饰或者宣泄内心的惊惧与侥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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