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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王国

精灵是卡嘉大陆上最古老的种族之一,他们与森林一起出现在这个世界之中。在关于精灵故事里,他们是美丽与善良的象征。月神不仅赋予了他们美丽的容貌,数千年,甚至数万年的岁月中,精灵族将他们获得的所有一切全部沉淀在了他们的文明之中,堆积成了对美的追求与向往。

精灵族的文明,发展了几千年,仍然保持着最古老的生活方式与战斗方式。“世界巨树——泰达希尔”遮蔽了整座天空,只有星星点点的阳光能从枝叶中洒落,精灵族在她的脚下建起了精灵族的家园——达纳苏斯。经典雕琢的木屋,怡人的花木。月神庙就像一座灯塔悬浮在达纳苏斯的上方,将月神的光辉赐予她的子民。当太阳从苍穹神殿中升起,精灵族的人们便在晨雾中开始了一天的生活,当月亮从沉寂之海中飞出,精灵族便围在篝火边,唱歌悦耳的歌。

无论过去了多少年,那些木屋没有变,花木没有变,达纳苏斯边的湖仍然像一面镜子,城中流淌的小河仍然清澈见底。无论在哪里,如地毯一般柔软,长满小草的路上都覆盖着一层落叶。精灵保持着他们的优雅。随着时间改变的,只是那些木屋镂空的窗枢上的花纹越来越美丽,那些花木的种类越来越繁盛,那些弹唱的歌曲越来越动人。

甚至于精灵族对于生命的传承也是充满诗意的。所有的精灵族都是在泰达希尔上出生的,他们从泰达希尔盛开的生命之花中来到这个世界时,月神赐予了他们自然之心。当一对精灵族的恋人彼此相爱,他们的自然之心会凝结在一起成为一颗种子。将这颗种子送往泰达希尔下面的月亮井之中,泰达希尔会让这颗种子收下,在枝干上结出一朵生命之花。来年生命之花盛开,便会有一个新的精灵诞生。

月神庇护着这个美丽的种族,赋予了他们不同寻常的力量,而在精灵之中,还有一些被月神选中,作为精灵族的指引者和守护者。有的精灵从生命之花中诞生之时,身上被印有自然的图章,他们具有更加卓绝的力量和天赋,被选为精灵族的领袖。其中额头上的翡翠王冠印记,便是精灵王族的象征。

精灵王族拥有来自月神的祝福,具有高深的智慧和一颗不会被外界污染的心灵。每一任精灵女王都带领着精灵族,精灵女王并不具备统治力量,但是每一个精灵族人都无条件地信任她,相信她。

据克雷德的了解,现在精灵族的女王是伊莎贝拉,眼前的凯瑟琳应该是下一任女王。虽然精灵在成人礼之后都会到大路上游历一番,但这并不包括精灵王族。月神的祝福让她们摈弃了一般的感情,变得理智和冷静,游历得来的见闻并不能对她们产生任何影响,也就没有任何意义。况且让女王离开族人的保护,是一种极大的冒险。

现在凯瑟琳公主离开了达纳苏斯,必定身负着某种使命。

“克雷德先生,精灵一直在森林之中生活着,试图远离大陆上的纷争,但是不可避免的总是会被卷入其中。月神庇护着我们,让我们免除厄运。但是灾难总是不可避免的,精灵族现在正在危机之中。。。”

凯瑟琳说道这里停了下来,注视着克雷德的眼睛,希望克雷德发问。克雷德却只是含笑看着她,并不开口。过了一会儿,还是凯瑟琳先说话。

“克雷德先生,我们需要你。请你。。。”

还未等凯瑟琳说完,克雷德就打断了他。

“好奇心是魔法师探索世界奥秘的动力,但我们也同样有远离危险的警觉。我并不认为我拥有某种强大的力量能够超越精灵族的那些存活千年之久的伟大贤者。我背后的银月城也只是一个刚刚兴起的联盟,势力不可能比过精灵族成千上万的族人。我并不觉得我有能力帮助你们。”

克雷德对精灵充满好感,但是能让精灵公主离开达纳苏斯的绝对不会是简单的事情,克雷德并不要想让自己背上一个巨大的包袱。

“克雷德先生,能够帮上我们的人屈指可数,而你是最合适的人选。因为这件事和你的老师查尔斯先生有关。”

“老师?”克雷德知道老师在研究魔法的时候曾经在整个卡嘉大陆上游历,而在《魔法起源》记载里将精灵族天赋中对植物和生命的控制力分为了自然魔法一系,并对其做了详细的分析和说明,所以老师曾经一定造访过精灵族的城市。

凯瑟琳点头说道:“三十年前的燃烧军团入侵给精灵族带来了难以想象的灾难,阿克蒙德妄想夺取世界之树的力量,精灵让他的愚昧付出了代价,但是世界之树也受到了损伤。阿克蒙德践踏了大自然的尊严,也让我们无数的同胞遭受到了伤害。击退了燃烧军团之后,我们原以为灾难已经过去,没想到精灵族却要面对更大的灾难。”

“阿克蒙德使泰达希尔的枝干收到了损伤,当第二年的满月到来,精灵们发现生命之花并没有开放,泰达希尔也没有收下月亮井里的种子。我们十分焦急,但却毫无办法。更重要的是第三年便是第五百个满月交替,也就是下一任精灵女王诞生的时候。我们想尽了一切办法,却无法抚平泰达希尔受到的创伤,直到你的老师出现。当时你的老师来到了达纳苏斯,希望能够研究精灵的魔法,我们接受了他的请求。后来我们发现,他对精灵力量的掌握甚至在某些方面超越了我们,这让我们看到了希望,于是我们请求他帮助我们。查尔斯先生真的是一个伟大的学者,他对世界之树进行了研究,并且治愈了她。”

克雷德静静的听着,没有发表任何观点,故事到这里只是说老师曾经帮助了精灵族,并没有说出现在精灵族面临着什么样的灾难。

“可是。在我出生之后,月神的祝福却没有降临。。。”凯瑟琳迟疑了一会儿,才开口说道。

克雷德听到这里更加地困惑,月神的祝福是月神对精灵王族的恩赐,是对精灵族的庇护,这种力量是老师无法干预的。更何况月神的祝福没有降临,应该是属于对精灵族的惩罚,不可能和老师有什么关联。

“事实上。。。事实上当年我们精灵族犯下了错误。”凯瑟琳说。

“错误?”

“我们欺骗了查尔斯先生。”凯瑟琳的脸上满是愧疚。

克雷德略有些惊讶,真诚是刻在每一个精灵骨子里的,即使为此他们在大陆上吃尽了苦头,仍然不曾让他们学会虚伪和欺诈。克雷德没有急着说话,而是等她说完。

“查尔斯先生治愈了泰达希尔之后,希望留下继续研究精灵的力量。对于恩人的请求,我们欣然接受。后来查尔斯先生却得出一个让我们难以接受的结论。他认为所谓的精灵之心只是一种力量,并且这种力量也存在于人类身上。我们将精灵之心视为艾尼女神对精灵族的赐予,引导着精灵族的信念。查尔斯先生的说法我们是在无法认同,但是我们也并没有与查尔斯先生争执。本来应该相安无事的。直到后来。。。”

发生这些事的时候,凯瑟琳还没有出生,所以她并没有参与其中,只是平淡的叙述。但是克雷德可以想象出来精灵族当时的反应。精灵族爱好和平与安静,不喜欢争执,但是他们也是大陆上对自己的神灵最虔诚的种族。因为艾尼女神确实是所有神祗之中最慈爱的,甚至可以说是大陆上唯一一个“负责”的神祗。在大多数种族的信仰中,只知道神存在,却不知道神在哪。他们不曾真正出现,庇护他们的信徒。只有艾尼女神是一个另类,她时时刻刻陪伴着精灵族,从出生到死亡。

从精灵族出生时,赋予精灵族人的精灵之心,王族的自然祝福,到精灵死亡时,来自泰达希尔之下的净化仪式。这些是其他信仰中不存在的,即使是从神祗获得力量,大部分也只是来自古老的记载,而不是神灵的教导。这其中的区别就像一位每天为你烹饪出可口食物的精灵母亲和一位传将食谱刻在古老石碑上的地精厨子。

“在燃烧军团入侵卡嘉大陆的时候,很多地方都遭到了毁灭。在查尔斯先生将要离开的时候,暴风城的国王瓦里安找到了精灵族,她的夫人蒂芙尼女士在那时受了重伤,希望借助生命之泉救治她肚子里的孩子。但是自从泰达希尔受伤之后,月亮井便已经干枯了。那时查尔斯先生提出他可以帮助瓦里安国王。他任然坚信他的研究,既然人类也具有自然之心,那么可以让蒂芙尼女士的孩子接受泰达希尔的洗礼,在世界之树上得到新生。”

“精灵族的心情十分矛盾,我们希望能够帮助蒂芙尼女士,挽救一个新生的婴儿,却又害怕一个人类的孩子在泰达希尔上出生,那将动摇我们的信仰。查尔斯先生留了下来,继续研究以图找到帮助蒂芙尼女士的准确方法。随着研究的进行,我们越来越惶恐,最后我们欺骗了查尔斯先生,给了他不真实的资料。”

“我们希望查尔斯先生会放弃,然后我们可以找寻其他的方法。没想到查尔斯先生仍然成功了。泰达希尔真的接受了蒂芙尼女士的孩子,在枝干上开出了一朵花。只是查尔斯先生在那之后,像是受到了重创,变得异常虚弱。我们猜测,由于我们的欺骗,查尔斯先生可能做出了某种牺牲,才能救治蒂芙尼女士的孩子。”

“灵魂。”当凯瑟琳说道这里,克雷德想到了萨里所说的话。

在魔法的守则中,查尔斯最为强调的一点就是平衡。付出与回报之间的平衡,任何魔法想要达到一定目的,就要付出与之对等的原料,同时需要消耗一些完成转换所需要的能量。查尔斯将所需要的原料定义为元素。

例如使用一个水系魔法,产生的水并不是凭空而来,只是调用了周围存在的水元素,改变了他的形态。所以在水元素充足的地方,水系魔法力量强大,火元素充足的地方,火系魔法力量强大。

虽然克雷德不知道当年老师所用的确切的方法,但是根据魔法的平衡守则。得到的是一个婴儿的生命力,老师付出的必然是他自己的生命力。而完成这场转换所需要的能量就是老师的灵魂。

并且老师在研究中也说过,自然之心是一种人类也具有的能量。这一切也就说得通了。虽然克雷德不知道自然之心,或者灵魂究竟是什么。不过此时他已经知道老师的女儿是谁了。

泰达希尔上开放的生命之花,是精灵族的传承方式。那么从某种角度上来说,蒂芙尼女士的孩子,同时也是查尔斯老师的孩子。老师为了救她,付出生命力的同时,可能有意或者无意间将自己的天赋也给予了她的身上。

“那么我能够做些什么呢?”克雷德停下了思考,望着凯瑟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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