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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惩戒

在跟随查尔斯的所有法师之中,有一些并不是他的弟子,他们在某一方面上的研究,甚至超越了查尔斯。卡梅隆就是专门研究关于医疗的大师,这种研究并且不仅限于魔法,还有医学、炼金、神术等等、他在很久之前就开始研究关于医疗的一切方法,等到魔法能够被人类掌握之后,他立刻加入了魔法师的行列。

那些辈分高的老法师大多在查尔斯去世之后再大陆各地隐居了起来,只有几位随着克雷德来到了银月城继续他们的研究。卡梅隆大师一直在待在研究室里进行他的研究,这些大师的研究所与外界完全封闭,里面储备了大量的食物,他们可能一年也不会离开研究所一次。今天卡梅隆大师仍然在进行他的研究,途中一次震动弄乱了他的实验室,这让他有些不满。现在他又听到了敲门声,这扇门似乎有几年不曾被人敲过了,人们知道他不喜欢在研究途中被人打扰。

门外是一名银月城的法师,告诉他有一位伤者需要治疗,并且这是克雷德的请求。然而卡梅隆询问伤者的情况,那名法师却支支吾吾说不清楚。在他看来,克雷德完全是疯了,那个女的被箭穿透了胸口,显然已经死了。

魔法师只是卡梅隆的一份职业,而他真正的身份是一名医生,为了寻找更多治疗的方法,他研究了炼金、神术、甚至巫术,后来还学习了魔法。但是这些始终没有改变他身为医生的原则。由于不知道伤者的情况,简单地收拾了一些救急的药剂便随着他前往魔法靶场。

广场上的人在等待着卡梅隆大师的到来,他们为了自己未卜的前途刚到担忧,他们怕疯掉的克雷德知道自己怀中的女人已经死掉,会失控杀掉这里的所有人。这场诊断宣判的不仅是爱丽丝的性命,还有这群贵族的存亡。

而克雷德正在不停用自然魔法为爱丽丝缓解伤势,虽然她已经没有了生命危险,但是仍处于休克的状态,一直没有醒过来。

卡梅隆从分开的人群之中走到了克雷德身边,一眼就看到了克雷德怀中抱着的爱丽丝。他已经待在实验室之中有很长时间,并不知道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对于这些突然出现在银月城的人有些好奇,不过他并不关心这些。

“克雷德,她已经没有治疗的必要了。”卡梅隆仅仅是看了一眼爱丽丝就直接下了结论,这句话让周围的贵族心都提了起来,随时准备着逃跑。

“卡梅隆大师,请你再好好看一下。虽然有一股生命力修复了她的身体,但是她一直处于昏迷之中,没有醒过来。而且无论我怎么样用自然魔法治愈她,她都没有苏醒。”

克雷德的话让卡梅隆有了一些兴趣,他最初的判断是这个女孩的身体虽然受到了重伤,但是现在已经脱离了危险,由于身体虚弱的问题,所以导致了她的沉睡。以克雷德的魔法水平,应该是足以应付了。但是现在根据克雷德的话,应该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

“带她到我的研究室来。我需要一些设备。”

卡梅隆只带了一些简单的应急药剂,爱丽丝的情况必须更加仔细的观察。

“两位城主,稍后我会和你们谈谈。”

克雷德留下这句话,便抱着爱丽丝跟上了卡梅隆,玛吉纳化成了一阵黑烟消失在了原地,只留下了广场上的人不知所措。

“里塞尔陛下。”几名贵族连忙上去搀扶他们的城主,银月城的法师也向着萨卡斯靠近。

“没关系。”萨卡斯推开了上前扶住他的法师,他身上的伤只是看起来恐怖。实际上克雷德只是在折磨他,伤口除了疼痛,没有太大的影响。

“我们在这里等着他。”萨卡斯说完闭上了嘴巴,伤口上残余的着一些猛烈的火焰元素,这种火焰已经形成了实质,阻止着伤口的愈合。那些法师的治愈魔法只是起到了反效果,让那些元素更更加狂暴地侵蚀他的身体,他需要全神贯注地抵抗疼痛。

克雷德抱着爱丽丝跟到了卡梅隆的实验室之中,这里有许多的药剂、标本,还有各种各样的实验仪器。

卡梅隆走到了实验室的一边,那里有一片空地,他用手指在空中挥舞了两下,地板向两边打开,一张床从下面升了上来。克雷德走过去,将爱丽丝放在那张床上。

“她被箭矢射穿了心脏,本来已经死了,但是由于某种原因她的体内聚集了大量的生命力,这些生命力释放出来保住了她的性命。但是她的意识一直没有苏醒,我试过用自然魔法治愈她,她也没有反应。”

克雷德向卡梅隆简单地说明了爱丽丝的情况,然后又详细地告诉了他发生的一切以及关于自然祝福的资料。

卡梅隆听完了克雷德的叙述显得有些兴奋,对于他来说最高兴的就是为已知的病情寻找到治愈方法和遇到未知的情况。卡梅隆之所以研究魔法,就是因为魔法的治愈手段比其他一切都来得直接、有效。而关于人的思想和意识这一方面,药物更是几乎完全无效。

卡梅隆翻阅了一些书籍,然后开始动手调配炼金药剂。不同颜色的药水倒进了玻璃瓶之中,升腾出不同颜色的烟雾,让房间里的色彩不停的变幻,最后那些药剂混成了一种蓝颜色的透明液体。卡梅隆站在玻璃瓶前面,轻轻一点玻璃瓶的瓶口,一滴透明的水滴从里面飞了出来,落在了卡梅隆的手心,变成了一枚药丸。

“喂她服下去。”

克雷德接过药丸,小心地扶起了爱丽丝,将那枚药丸喂进了她的嘴里。那枚药丸进入爱丽丝体内,变成了一团白色的光芒,在爱丽丝的身体里游走,最后化成了无数的光点扩散到了爱丽丝的全身,最后消失不见。

屋内的两人静静等待着,过了一会儿,爱丽丝的睫毛抖动了一下,醒了过来。她观察着屋内四周的环境,然后又盯着抱着自己的克雷德。

“你杀了里塞尔他们?”爱丽丝醒来第一句没有问关于自己的事,而是关心克雷德如何处理里塞尔等人。

克雷德摇了摇头,他有些哭笑不得,爱丽丝现在什么都不在乎,连自己的命都不在乎了。

“不要杀他们,你还用得着他们。”爱丽丝认真地叮嘱着克雷德,她的声音很虚弱,说话说得很慢。

克雷德正想要安慰爱丽丝,告诉她放心,然而爱丽丝还没有等克雷德发话,就已经昏倒在了他的怀里。

“她的情况怎么样?”克雷德有些焦急地问着,情况看起来并不乐观。

卡梅隆的右手放在了爱丽丝的额头上,一个印记从他的手背上浮现,慢慢渗透下去出现在了爱丽丝的额头上,然后消失不见。

“自然祝福是一种灵魂压制,依附在她的意识之中,压制着她的情绪。自然祝福本应该是缓慢消散的,然而现在她身上的自然祝福突然间消散了。对她的意识产生了剧烈的冲击,所以虽然她的身体正在康复,但是她的意识还是没有苏醒过来。”

“那应该怎么办?”

“人的意识是最复杂的。在我的研究之中,只掌握了巫术中的心灵诱导可以直接作用于人的意识。刚刚我已经对她使用了,试图安抚她的意识,再加上之前喂她服下的药剂。有一些作用,但是效果并不大。已知魔法之中没有能够直接作用于精神力的魔法,看样子兽人萨满的巫术应该会奏效,可惜我只会低级的心灵诱导。我想你需要去卡里姆多寻求兽人的帮助,”

卡梅隆摇了摇头,为克雷德感到遗憾。

“之前爱丽丝并没有受到自然祝福的影响,为什么后来自然祝福又出现在了她的身上?”虽然这个问题现在已经没有了意义,但是克雷德仍然很好奇,在两个人分开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

随着卡梅隆的手指,爱丽丝的右手被悬浮术抬了起来,在她的食指上戴着一枚戒指。那是离开暗黑城的时候,克雷德取下来交给她的,那是查尔斯老师的遗物。

“自然祝福对于没有自然之心的人类来说,没有办法好好地融合,是一种负面压制状态。爱丽丝的精神力一直自主抵制着它,然而这枚戒指拥有压制精神力的作用,让爱丽丝的精神力无法再对抗自然祝福的力量,所以才会受到她的影响。”

克雷德取下了那枚戒指,拿到手心看着上面的花纹,没想到一切竟然是由它引起的。

“请您为她调制一些更多的药剂备用,我将会带她前往卡里姆多。现在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暂时先离开一下。”克雷德向卡梅隆告别,转身离开前往魔法靶场。

克雷德回到了魔法靶场,所有人在广场上一动不动地等着他,看到他到来,所有人自觉地让开了一条道路,让克雷德走到了人群的中间。

里塞尔和罗图恩在等待着结果,他们已经放弃了挣扎,到现在,克雷德已经成为了不可战胜的存在。他们已经无力反抗了。

克雷德走到了人群的正中间,像一位高高在上的君王巡视着自己的领土。所有的贵族畏惧地躲避着他的视线,看着他的眼神像是看到了洪水猛兽。里塞尔不甘心地咬紧了自己牙齿,他从来没有受到过这种耻辱。罗图恩的眼神中只有无奈,他比里塞尔更加冷静。

只有萨卡斯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他在成为一名魔法师之前,只是一个可以随意被贵族践踏的平民,经常忍受着屈辱与折磨。他懂得相对于生命与利益来说,有时候尊严只是没有价值的残次品。

“首先我要告诉你们,你们很幸运。爱丽丝的性命并没有大碍,所以我并不打算杀死你们。你们只需要受到一点点惩戒,就可以安全离开。”克雷德宣判着他的决定,周围的贵族感到恐惧、慌张,但是没有人敢提出异议。

爱丽丝在清醒的一瞬间还在叮嘱克雷德不要杀死他们,因为克雷德还需要整合整个东部王国,虽然精灵族足以横扫所有人类势力。但是克雷德不能领导着一群精灵去攻占人类世界,那会引起所有人类同仇敌忾的反抗。这种结果不是克雷德想要的,所以想要统一东部王国,还是需要用人类的势力。

而三大主城的势力虽然受损,底蕴也不是其他小势力可以相提并论,如果克雷德杀死了这里的贵族或者几位领袖。那么几个主城将会被分散蚕食成无数的小势力,这会让克雷德的统一变得更加麻烦。

里塞尔正准备开口,一股旋风开始猛烈地旋转,让所有人睁不开眼睛。然后那股旋风不断的缩小、缩小,直到在克雷德的之间形成了一股细长的旋风。里塞尔的话停在了嘴里,变成了一声惨叫。那股看起来只有蜡烛粗细的风就在他的眼前,将他的左手的铠甲绞成了碎片。红色的血雾在所有人眼前腾起,里塞尔的左手飞到了空中。

然后又是一声惨叫,惊恐未定的罗图恩也昏了过去。在失去意识之前,他看到了自己的左手离开了自己。

“带他们走吧。等他们醒来了告诉他们,两年之后,我会再来找他们的。”

所有的贵族连忙上前扶住了他们的领袖,急忙离开。他们对这个结果甚至感到很满意,因为他们惩罚并没有到他们的头上。

萨卡斯在一旁等待着,他的身体在颤抖,他不在乎所谓的尊严,但是不愿意受到这种惩罚。可是他没有能力反抗,克雷德的力量让他感到绝望,特别是克雷德开始享受这种力量为他带来的征服的快感。

“我觉得今天我造成的杀戮差不多了。我怕再多一点我会忍不住沉迷其中,所以我愿意放过你们。。两年,我也给你两年时间。你们不是想要建立一个魔法师的势力么,去做吧。两年之后,我会把你们寄存的性命拿走。”克雷德对着这群惊惧的法师说完这一切,从怀里掏出了几本书稿扔到了萨卡斯的面前,“还有,将这些交给里塞尔和罗图恩,我不想我的游戏太过无趣。”

克雷德转身离开了,只剩下那些法师,这里面有些参与了萨卡斯的背叛,有些只是离开银月城去大陆上去寻求发展。无论什么原因,显然克雷德已经不愿意原谅他们。

等到克雷德走后,萨卡斯翻看了那几本书稿,那些是将魔法元素用于武技的研究以及关于拥有魔法核心的魔法师的一些笔记。克雷德想要让大陆上的势力发展,并且自己开始相互吞并,然后他就会出来,统一所有的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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