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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结束

“西蒙先生,你的圣光神术造诣无疑是整个大陆最高深的。但我并不是那些阴暗的生物,即使你宣判我为异端,圣光神术对于我的伤害依然是很小的。我不喜欢无谓的厮杀,我们就这样结束无聊的游戏好么?”

现在的局势看起来克雷德拥有压倒性的优势,但是在洛克莫丹还有一个势力存在。这里是暗黑城的所在地,暗黑城的五十多名法师全部位于离他们几百米深的水下。整个大陆只有两百名人类法师,而暗黑城和音乐城各占了四分之一。人类法师不同于精灵,兽族等其他魔法种族的法师,人类法师稀少,而更加强大。而且人类并不具有魔法核心,他们几乎可以学习所有种类的魔法。

暗黑城的五十几名法师如果出手,将会决定最终的胜负。所以西蒙在等,在等他们早就约定好的盟友。虽然伊斯要等克雷德做出选择,才肯决定暗黑城的态度。但是西蒙坚信既然克雷德已经离开了暗黑城,伊斯一定会出手的。而克雷德不能在这里等下去,他比西蒙更了解伊斯的性格。伊斯是查尔斯所有弟子中最重感情的,也是最执着的。这种执着意味着为了完成他的梦想,他可以丢弃感情。

依照伊斯的性格,他不会亲手出手,但是既然现在这些人无法阻拦自己,那么他就一定会有所动作。

“好了。西蒙先生。不要把我的仁慈,当做软弱可欺。”克雷德不能再等下去,他可以轻松压制这几名法师,不代表再来一些法师他可以毫不在乎。

湖中心的传送门又出现了那熟悉的波动,克雷德的心感到一紧,而他的敌人已经仿佛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等到传送门的光芒闪动停止,没有看到预想中那象征着毁灭和死亡的法师军团,而是一个穿着裙子,一边哭一边大喊的小女孩。

“克雷德。你竟然想要丢下我。”

期望与现实的巨大反差让所有人无法适从,即使是从传送门中冲出来的奥妮克希亚看到眼前的一切,也不由愣住,连哭泣都停止了。只有爱丽丝和克雷德两人还能够冷静思考。

“不要过来。”克雷德冲着奥妮克希亚大吼道。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萨卡斯,总是习惯了算计和阴谋的他,第一时间就明白这是一个可以让克雷德屈服的人质。他冲着天空中的龙鹰骑士大喊着,“快去抓住他。”

几名龙鹰骑士听到他的话也知道这个小女孩会是战斗的关键,但是他们骑着的龙鹰已经失去了控制。即使他们是最接近湖心平台的人,但是他们不明白萨卡斯的话有什么意义。克雷德也不明白,所以他转身看向了湖泊上空的那群龙鹰骑士。其中一名龙鹰骑士竟然向着奥妮克希亚冲了过去。

在那只龙鹰之中,有一只是当初被萨卡斯用奴役术控制的。萨卡斯没有学过骑术,所以为了让龙鹰更加驯服,他在前往洛克莫丹的时候用奴役术控制了两只龙鹰。有一只在地面上,另一只则被骑士骑到了天空。在克雷德控制龙鹰的时候,那只龙鹰因为已经有了萨卡斯的印记,所以克雷德的奴役术对它的效果在一瞬间就被消除了。

然而萨卡斯仍然让它装作被控制的样子,跟随着那些被克雷德控制的龙鹰一起行动。单独一名龙鹰骑士接近克雷德,仅凭那一只弩箭的机会实在太茫然了。他需要找到一个机会,给予克雷德致命的一击,现在这个机会到来了。

虽然骑士不明白为什么自己骑着的龙鹰突然又回归了自己的阵营,但是在俯冲的一瞬间,在战场上出生入死的反应力就让他知道了自己应该干什么。他在龙鹰北上趴伏着,做好了抓住那个小女孩的准备。

这名军团长的精神高度紧张,他的行动决定今天的结局。奥妮克希亚原本愣在原地,知道一个人一只龙鹰已经气势汹汹地冲到她的面前,她才反应过来要躲。她准备飞起来,到达克雷德身边。然而她敏捷的动作将军团长吓了一跳,紧张之下立刻将自己手中的手弩发射了出去。

就在克雷德眼前,那支破魔箭从距离奥妮克希亚几米的地方,在空中划出一道白光,冲进奥妮克希亚的腹部,爆出一大团的血花。

克雷德的指甲刺进自己的手心,他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但是他感到自己的耳边在嗡鸣,他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不知道周围是谁。他感到狂躁的情绪一瞬间充斥着他的内心,他第一次想要杀戮,想要破坏。

那名军团长第一时间成了克雷德发泄的对象,九只龙鹰俯冲了下来,不理会背上骑士的阻止,不断撕咬着那名军团长。那些锋利的爪子和尖喙将他的身上撕扯出了无数的伤口,啄出了无数的血洞。军团长挣扎着,从龙鹰背上翻了下来。龙鹰不理会背上的主人,在萨卡斯的命令下,抓起地上的奥妮克希亚飞向了西蒙等人。

这种行为让克雷德更加狂暴,那几只被他奴役的龙鹰没有阻止奥妮克希亚被带走,反而开始相互撕咬,它们背上的军团长被牵连,渐渐成了几个血人。

“克雷德。停下。”爱丽丝大声的呼喊克雷德的名字,想要抑制他的狂躁。他并不是担心那些军团长,而是想让克雷德冷静下来,如果克雷德继续处于这种失控的状态,那么不仅无法救回奥妮克希亚,等待他自己的也会是死亡。

克雷德听到了爱丽丝的声音,看了一眼爱丽丝,又看了一眼已经被带到西蒙面前的奥妮克希亚。深吸一口气之后,克雷德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西蒙已经在为奥妮克希亚治疗,以他的神术造诣,奥妮克希亚不会有生命危险。

在精神力的波动平息了之后,克雷德向着西蒙等人所在的地方走了过去。离开了圣骑士团所在的区域,克雷德将手放在身后,圣骑士团陷入的土地像是沙漏一般向中间流逝,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圆坑。云团在整个坑的上空之中聚集,那团黑色的云团之中,闪电不在不停地嘶吼。

“我用这支骑士团,来换取那个小女孩。西蒙先生,你的意下如何?”克雷德的手端举着,像是手心托着什么东西一样,他的魔法已经完成了,现在只是在抑制它的发动,“我的精神力现在不太稳定,不能坚持太长时间,这个魔法一旦开始,他们的命运就已经决定了。我只有十个数的时间让你考虑。”

即使没有深深陷入泥土之中,穿着那些铠甲的圣骑士们也只能沉入水底,更何况他们被封在了泥土之中。一旦云团降下暴雨,就会将所有的圣骑士全被淹没。那些铠甲具有极强的魔抗性,但是并不代表能让他们在水下呼吸。

西蒙的心中在挣扎,这只圣骑士团是天主教的中坚力量,他们随时做好了牺牲的准备,但是在大陆将要面临纷争的时候,这只军团实在太重要了。异位面的生物大多天生就具有魔法天赋,这些圣骑士本身就是极强的战士,精通神术,又能够装备这些圣光重铠。他们这几百人的队伍,可以与大陆上任何一支军队相抗衡。

然而克雷德表现出的力量太过恐怖,他轻松地将圣骑士团制服,让他们就像无力的孩童一样。甚至他还没有施放过一个高级的魔法,仅仅只展现了两个中级魔法。就让所有的圣骑士生命受到威胁。克雷德展现出了对魔法精深的理解,那些圣骑士的魔法防御力可以承受两个大型魔法,甚至在一个传说中的禁咒面前也不会全灭。然而克雷德对魔法的使用完全避过了他们的魔法防御,甚至那些铠甲反而成了累赘。

圣骑士团不能损失,但是克雷德更加不能放过。

“放过那些孩子。”西蒙将奥妮克希亚抱了起来,向着克雷德走了过去。

“不要再次激怒我。那么你们会失去救助的机会他们。”

克雷德打了个响指,那些黑色的云团落了下来,然而不是水滴,而是雪。洛克莫丹的气候十分温暖,此刻的太阳正高挂在空中。如果不能尽早结束一切,融化的雪水会将骑士团带向地狱。整个平原上的人都看着中心的克雷德和西蒙,事情的发展从一开始就不可预料。

西蒙走到了克雷德的面前,克雷德警惕着,神术的领域对于他来说有太多未知的东西,即使已经的神术对于人类没有任何攻击能力,难以保证其中没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特殊手段,毕竟神术是来自神的力量。不管神是否伟大,他代表着一种力量的最顶端的形式。

经过西蒙的治疗,奥妮克希亚的伤口已经恢复了,透过破碎的衣服,可以看到腹部那个恐怖的伤疤。克雷德将她轻轻晃动了一下,奥妮克希亚只是痛苦地皱着眉头,没有醒过来。一团金色的光在西蒙手中聚集了起来,克雷德小心地凝聚精神力提防着。西蒙将手放在了奥妮克希亚的脑袋上,光芒融进了她的额头之中,奥妮克希亚的表情终于平缓了下来,就像安静地睡着了,克雷德放心了下来。

然而就在克雷德放松警戒的一瞬间,西蒙的双手抓住了克雷德的肩膀,耀眼的金色光芒出现在他的手中,无数的光点猛烈地涌入克雷德体内。克雷德早已经做好了凝聚元素的准备,在这种近距离情况下,为了避免伤到奥妮克希亚,克雷德只准备用一个飓风术将西蒙弹开。但是元素刚开始聚集,立刻在克雷德手中爆炸了。风元素爆炸的冲击波将两人震飞,克雷德和西蒙倒飞了出去,克雷德静静地保护奥妮克希亚。

克雷德挣扎着想要起来,还没等到说话就吐出了一口血,在克雷德手中如同听话的孩子一般的元素,正在猛烈地侵蚀着他的身体。

“这是什么?神术?”克雷德强忍着内脏的剧痛,克制自己昏过去的冲动,一次失败的施法让他的精神力受到了严重的冲击,他感到意识已经有些模糊。

“这是神术传承,每一任主教都会将自己的神术传承给下一任主教,虽然需要很多的仪式和祭典,但是骑士只是宗教信仰的需要,实际上只需要像我刚才那样做就行了。我已经将我一半的神术传承给了你。”

西蒙只是承受了一个风元素的爆炸,并没有受到太严重的伤,很快就恢复了过来,站了起来。只是西蒙现在的样子如同一个垂朽的老人,脸上的皮肤一瞬间苍老了许多。

克雷德已经说不出话来,元素在他的体内猛烈地肆虐。

“哥白尼在北裂地看到了那些守护者,还知道我们信仰的主已经不在了。现在圣光神术的来源是一位世界的守护者。而所有的守护者都是某一种规则的掌控者,所以我就明白了圣光神术也是一种魔法。伊斯认为掌握神术的人无法学习魔法,因为我们在体内建立了魔法核心。于是我们想出了这种方法来封印你的魔法能力。”西蒙挥了挥手,一部分人向着克雷德靠了过去,另一部分则去救那些圣骑士。

在最前面的却是爱丽丝向着克雷德冲了过去,瓦里安大喊了一声,想要阻止爱丽丝的行为,但是爱丽丝却没有理会,提着裙角想克雷德跑了过去。

西蒙没有阻止,在他看来,爱丽丝没有什么力量,是无法带着克雷德逃出这里的。爱丽丝将克雷德连同他怀里的奥尼克一系一起抱在了起来。克雷德看着她,无法说出话来。西蒙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让那些人停止向三人靠近,给他们留了一些空间。

所有人看到爱丽丝让克雷德两人靠在自己胸前,身后到背后从脖子上解下了什么东西,戴到了那个小女孩的脖子上,然后轻轻地说着什么。之后爱丽丝又将克雷德两人放回了地上,站了起来。

“西蒙先生。这个小女孩你想要怎么处理呢?”爱丽丝向着西蒙发问。

这个问题西蒙也有考虑过,今天的过程无论如何是不能被外界所知的。克雷德的死必须是魔龙之王造成的,用一位小女孩去威胁一位法师的过程决不能被人所知道,克雷德的魔法能力被封印的方法更是会动摇天主教的信仰。爱丽丝是暴风城的公主,瓦里安会约束好她,其他人都是今天这件事的参与者,更不会宣扬出去。

“啊。”喊叫声从人群中传来,西蒙抬起头看到围着克雷德的弓箭手全部都被狂风吹倒在了地上,而中间的克雷德和那个小女孩已经不见了。西蒙抬起头,天空中一头黑龙向天空飞了过去。

“放箭。快。弓箭手。”西蒙大喊了出来。

在刚才,爱丽丝将自己的项链挂在了奥妮克希亚的的颈上,触发上面的魔法治愈奥妮克希亚。爱丽丝制止醒来的奥妮克希亚,让她装作还没醒过来的样子,然后告诉她自己会制造机会让她变成巨龙,将克雷德带走。

无数支箭飞向空中,向着空中的奥妮克希亚追去,那些箭对于一只巨龙来说,只是不痛不痒的小刺。为了防止克雷德被伤到,爱丽丝特地让奥妮克希亚将他叼在了口中。

“快阻止他们,不能让他们离开。”西蒙焦急地大喊着,他看着天空中的那条黑龙,恐惧从他的脊梁上向全身传递。每一个巨龙的家族对于领地都十分看重,在这附近不再会有其他的巨龙家族了,这意味着那个巨龙小女孩有一个不能够招惹的家长。如果让她从这里离开,那位巨龙的怒火会让卡嘉大陆无数的城市成为废墟。

远处的军团长朝着奥妮克希亚发射了手弩,几只弩箭穿透奥妮克希亚的鳞片,沉闷的巨龙吼声在整座平原的上空。

“停下。不要追击。”克雷德早就已经昏了过去,无法对龙鹰下达命令,几名军团长正准备骑上龙鹰去追击,却被瓦里安喝止了。

“瓦里安阁下。你知道你在做什么么?”西蒙质问着瓦里安,如果让克雷德和那条黑龙离开,后果是这里的任何一个人都无法承受的。

“尊敬的主教麾下。那些龙鹰之前互相撕咬,以它们的情况是无法追上一只黑龙的。而我的属下也受了很严重的伤。”瓦里安没有理会西蒙的怒火,沉静地说。

西蒙没有再说话,那只巨龙已经飞走了,现在在纠缠在这个问题上已经没有意义了。今天的一切已经结束了,事实上他们已经失败了。

众人安静地收拾着一切,除了那名军团长,没有一个死者。但是所有人都受到了沉重的打击,这里聚集的力量被一个人完全玩弄于手中。那些天主教的圣骑士和弓箭手更是感到失落,他们不会怀疑自己的信仰,但是对于需要用一个小女孩作为人质才能战胜一个异端,他们感到了耻辱。

天主教的众人都离开了,他们要准备追杀逃走的克雷德和奥妮克希亚,继续待在这里已经没有意义了。只有尽快杀死他们,才能控制事态的发展。

“为什么放过他们?”爱丽丝看着自己的父亲,他知道那些并不是理由,当时的奥妮克希亚已经被破魔箭射中了,龙鹰骑士并不需要追上黑龙,只要能够进入手弩的射程。西蒙也知道这一切,只是在已经无济于事的情况不愿意引发内乱。

“出了你出生的时候我抱过你,你从来没有让任何男人碰触过你。更不要说将一个男人抱在怀里。我一直希望有机会能够做个称职的父亲,怎么会杀掉女儿的恋人呢。”瓦里安宠溺地看着自己的女儿。

“这就是你的理由。”爱丽丝觉得很吃惊,他以为瓦里安是为了某些利益。但是这么做会与天主教的新的银月城对立,爱丽丝怎么想不出来能够有什么利益,所以才会开口询问,没想到竟然得到了这样的回答。

瓦里安笑着点了点头。

爱丽丝说不出话来,转身朝向萨卡斯走去,“城主阁下。我希望与银月城合作,建立一所供贵族学习魔法的学院。如果有空希望你能来暴风城仔细地商讨一下。”说完爱丽丝转身和瓦里安等人离开,留下茫然的萨卡斯。

这对于他来说感到难以接受,他认为爱丽丝与克雷德一方,对于算计陷害克雷德的自己,爱丽丝绝不会接受,所以他准备利用一些手段甚至是使用武力。这也是他没有告诉瓦里安关于爱丽丝一切的原因,没想到爱丽丝竟然自己提出了合作。

瓦里安奇怪地看着爱丽丝,不明白爱丽丝所说的那些话是什么含义。但是他没有说话,他对于萨卡斯有一种本能得厌恶,无论是对于他反叛的行为,还是对于他本人。附近还有二十位来自丹莫罗的狮鹫骑士在潜伏着,为的就是提放这位阴沉的法师。知觉告诉瓦里安,他有一些阴谋,而现在似乎爱丽丝知道一切。

“走吧,新世界将要来临了。”爱丽丝侧坐在一只龙鹰上,一位军团长死去让龙鹰的位置留出来一个。

洛克莫丹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这里的所有人全部离开了,只有地上留下无数的残骸和痕迹见证今天发生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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