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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意外

第二天,爱丽丝从屋里走出来的时候,克雷德也已经醒了过来。昨晚并没有什么异常的事情,一夜平安无事。篝火已经熄灭了,留下了一小堆灰烬。穆尔族长和几位矮人一起拉着克雷德坐在旁边的石头上,一边喝着麦酒,一边吃烟熏大角鹿腿。艾玛站在一旁气氛地训斥他们清晨起来就喝酒的行为,而克雷德正在嬉笑着反驳。昨天被艾玛一个眼神就吓走的穆尔,今天竟然也在一旁反抗艾玛的压迫。

爱丽丝走了过去,艾玛看到她便放弃了自己的说教,来到爱丽丝身边沮丧地扶着自己的额头,“他真不像一个强者。绅士精神啊。”

仔细地盯着克雷德,爱丽丝径直朝着他走了过去,站在了他的背后。几位矮人停了下来,使劲仰起脑袋看着着爱丽丝。克雷德正准备回头,爱丽丝抬脚直接将克雷德的脑袋踩进了灰烬里。克雷德现在身体很虚弱,只能挥动着双手挣扎着。

艾玛原本还在为突发情况发愣,清醒过来之后尖叫了一声,冲了过去将克雷德拉了起来。仔细地检查了克雷德的情况之后,冲着爱丽丝责怪地说:“爱丽丝。他还是病人。”

克雷德躺在艾玛怀里虚弱地说:“爱丽丝。你想要杀了我么?”

“如果你还没死,就爬起来。我们该走了。”

“爱丽丝。法师先生还需要休养,他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

穆尔族长也准备劝阻爱丽丝,突然不远处传来了号角声。所有的矮人放下了酒杯和食物,匆忙地冲进了各自的屋子里。艾玛将克雷德扶了起来,领着爱丽丝向屋里走去。

“发生了什么?”克雷德好奇地问道。

“穴居人出现了,他们经常会骚扰挖掘场,但是从不会进攻这里,不过没有什么问题。穴居人是缺乏智慧的生物,有巨怪的帮助很容易防守。”

“对了。奥妮克希亚呢?”克雷德突然想起那条不安分的龙。

“她没事。昨天晚上她喝了很多的麦酒,到现在还没醒过来,正在睡着。不过她的名字真的很奇怪,在人类中很少见吧。”

克雷德奇怪地看着爱丽丝,爱丽丝点了点头。克雷德醒过来之后只是知道矮人救了他们三个人,其他一切并没有了解,不过他们不知道奥妮克希亚的身份也是好事。

“她出自一个很古老的家族,所以名字很少见。”

虽然知道应该隐藏奥妮克希亚的身份,但是爱丽丝还是鄙视地看了一眼正在轻松说谎的克雷德。

“我们不需要帮忙么?我现在好多了”

“不。我们出去会很麻烦的。你们在这里等一下,我去将你们的朋友带过来。”

艾玛解释到,矮人和穴居人之间的战斗有一个特点,他们的身高都很矮。所以矮人建筑的防御工事高度还没有到达克雷德的腰部。如果屋内的三人出去,就会很明显地成为靶子。艾玛转身走了出去,只留下爱丽丝和克雷德两人。

“你有什么计划?”爱丽丝等到艾玛离开之后,开口问克雷德。

“先去暗黑城看一下,然后前往达纳苏斯。我答应帮助精灵族解决一个麻烦。不过在这之前我会先将你送回暴风城的。”

爱丽丝摇了摇头,克雷德看着她。“有什么问题么?”

“我暂时不想回暴风城。”

克雷德低头想了想,之前的遭遇都只算是意外,之后去暗黑城和达纳苏斯应该都没有什么危险,如果自己的身体完全恢复,那么带上爱丽丝就没有什么问题了。

克雷德点了点头,“好吧。那么我们在这里休整几天,等我的身体完全恢复了再出发。”

敲门声响了起来,接着艾玛抱着熟睡中的奥妮克希亚走了进来,奥妮克希亚的嘴角还挂着口水。

“情况怎么样?”克雷德问走进来的艾玛。

艾玛将奥妮克希亚放到了自己的床上,和克雷德两人在桌子边坐下。艾玛的表情显得不是太乐观,似乎并没有那么轻松。

“很奇怪。这些穴居人正在聚集,但是没有进攻。如果按照以前的情况,他们肯定会一拥而上发动进攻的。这次他们似乎有了安排和计划。而且那些狗头人竟然打造了武器,虽然有些粗糙,但是的确是经过锻造生产的武器。”

狗头人也是卡嘉大陆和很常见的低级种族,他们的力量并不强大,但是数量庞大,几乎遍布了卡嘉大陆的每个角落。而穴居人是狗头人的一个分支,他们居住在洞穴里,但是他们并不具备挖掘洞穴的能力,因为他们没有锋利的爪子,力量也很小。所以通常他们会在矿场捣乱驱逐矿工,将矿洞占据作为自己族群居住的场所。

由于数量众多,他们通常无法被完全消灭,就算一次被驱逐之后,不久他们又会重新回来骚扰。所以通常矿场的主人会直接选择让穴居人继续采矿,然后用粮食和它们换取矿石。穴居人不会制造武器,通常他们会直接用矿场留下的矿锄作为武器。穴居人没有什么智慧,做事从来没有什么计谋。

“法师先生,外面很危险。”艾玛还没有来得及阻止,克雷德就推门出去了。

洛克莫丹除了中心的洛克湖,整体都是平原地带。旅行者营地建立在一个小山丘上面,比周围的地势要高一些。巨怪和矮人一起用巨石在山丘的边缘围了一个环形墙的防御带。以矮人的身高只要稍稍躬身就能隐藏在巨石后面,但是克雷德刚从屋子里走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暴露在地精的视线里。这些房间都是半埋在地下的,而克雷德走出来之后比房间还要高,山丘下可以清晰看到那个脑袋。

他走到防御墙后面,看到山丘的下面已经围着许多的穴居人,这些穴居人和地精的身材差不多,拥有暗黄色的皮肤,长着一张狗的面孔。这些穴居人大概有两百人左右,而营地里矮人加上巨怪大概数目在一百左右。克雷德注意这些穴居人手上拿着的的确是斧头和刀还有盾牌,虽然是很简单的制式,锻造也很粗糙,不过已经具备武器的雏形了。

这些穴居人的位置也并不是凌乱的,而是具备一定的阵型。穴居人本来在下面闹哄哄的叫骂,看到防御墙后面露出了一个人。站在后排的穴居人竟然从腰间掏出了一张木弓,零零乱乱地向克雷德发动了一轮齐射。克雷德缩了一下脑袋,那些箭就从克雷德头顶飞过,插在了场中央地上。

克雷德躬下身子,慢慢朝屋子里爬去,爱丽丝和艾玛两人正站在门后看着他。一个眼神中充满了笑意,另一个眼神像是看着一个白痴。克雷德也冲着艾玛微笑,没有一点尴尬的样子。克雷德刚刚进入屋子,艾玛反而走了出去。

“艾玛小姐。外面很危险。”克雷德见艾玛没有理会,连忙追了出去。

很奇怪的是,艾玛走到了防御墙后面,穴居人不仅没有射击,反而安静了下来。一位像是头领的穴居人从队列里走了出来,叽里呱啦的吼叫着。穆尔也站到艾玛的身边,焦急地问着。

“他们说什么?这帮只知道吃粪便的家伙要干什么?”穆尔显得很暴躁,如果不是艾玛的制约,他们早就拿着大板斧冲下去将它们丑陋的脑袋砸进胸腔里。

艾玛用眼神谴责了穆尔的脏话,然后说:“他们要求我们离开这里,将矿场让给他们居住。”

不等艾玛的话说完,穆尔就像一个被点燃的火药桶一样爆炸了,他用力地跳起来和山丘下面的穴居人对骂。

“你们这群没有脑子的白痴。这里没有你们要的骨头,滚回你们家里去啃泥巴。”说完穆尔还觉得不解恨,左右看了看,从地上抄起了一块石头,用力丢了下去。石头像炮弹一样飞入了穴居人的阵营之中,然后只见其中一个穴居人的脑袋上爆出了一大团血花。

穴居人集体沉默了一下,然后爆发出了巨大的喊杀声,朝着营地冲了上来。矮人门骑上巨怪背上的鞍子,从墙后跳了出去,迎上了穴居人的冲锋。

艾玛无奈地扶住了额头,向屋子里走去。平常如果穴居人生病受伤,艾玛也会帮他们治疗。所以穴居人从来不会向艾玛动手,但是一旦战斗开始,情况就不是谁能够克制的。

巨怪的手和脚伤都有全覆式铠甲,以穴居人的身高攻击范围只能达到巨怪的脚和手臂,而没有武器的他们是没有办法破开铠甲的防御。矮人就可以在巨怪的背上用长柄巨斧攻击穴居人。这种跟在过去无往不利的战略,今天竟然遭受到了严重的打击。

这次穴居人装背了粗略的武器,并且还有弓箭。他们还分配了职责,在战场上有明显的分工。穴居人有两百人左右,而矮人与巨怪的组合只有五十对,除去了留守在营地里的矮人。穴居人与矮人作战的时候往往是三、四人对上一个,两个穴居人在正面用刀斧、盾牌骚扰,另一个寻找机会从背后进攻,外围还有一个弓箭手在支援。幸好穴居人的武器并不精良,杀伤力不强,配合也不是十分模切,再加上矮人和巨怪可以同时防守两个方向,所以双方的厮杀进入了胶着状态。

穆尔的武器比其他人要大了很多,而且不同于其他矮人的双刃战斧,穆尔使用的单刃战锤,战锤的反面全是锋利的钉刺。穆尔挥动手中的战锤,在身边形成了一片真空区域,只要被战锤击中穴居人都会冲出几米外,在地上拖出一道长长的痕迹。而且战锤是冲击型武器,战斧很难破开穴居人厚重的外皮,而战锤击中会让他们的内脏变成一团碎肉。

每个矮人都有自己的负责防御的领域,可以毫无顾忌地攻击,而穴居人则挤在一起,很容伤到自己人。对于地面的攻击矮人可以很轻松地防御,但是那些来自远程的弓箭让矮人吃尽了苦头。不少矮人被暗处飞来的弓箭射中,被巨怪带着回到营地中让艾玛治疗。

艾玛正在紧张地救治受伤的矮人,这些穴居人使用的木弓力量很弱,但是穴居人竟然在箭头上擦了毒。穴居人不会制造毒液,他们直接将石南草的汁液涂在了箭头上。这种草药可以制造石化药剂,让人产生石化效果。而这种汁液微量渗入血液后虽然不会致命,但是身体会麻痹,行动僵硬。

这一系列反常的行为让艾玛感到很担心,虽然矮人们除了战斗之外从不做多余的思考,从伤亡情况上他们也看出来了当前的情况不容乐观。

就在这时,一头受伤的巨怪被送了进来,让艾玛的心中猛地一惊。

“他怎么了?”艾玛快速上前检查巨怪的伤势,在巨怪的头部有一道被划开的伤口。巨怪即使是四肢着地蹲着的时候也有一百三十英尺左右,而地穴人即使是跳起来也不可能够到巨怪的脑袋。

“这是怎么回事。巨怪的头部怎么可能受伤呢?”艾玛焦急地问道,她意识到这场战斗有些脱离掌握的东西。

“这群该死的家伙。他们用绳索将巨怪的脚捆住,然后拉倒他们。不少战士都从鞍子上落了下来。这些卑鄙的臭虫。”穆尔被营地里的战士换下来休息,便立刻赶到这里查看战士的伤亡情况。

“这怎么可能?有人在指点穴居人。”艾玛很慌张,神经大条的矮人没有意识到,但是艾玛已经意识到情况的不妙。越来越多矮人被迫离开了战场,能够继续战斗的矮人逐渐减少,而巨怪又被压制着。

“让战士从巨怪背上下来,战士负责与穴居人僵持,巨怪寻找机会跳入穴居人之中将弓箭手消灭,等到弓箭手数量减少之后,巨怪再与战士配合。”一旁的克雷德发话了。

目前参与战斗的穴居人数目比矮人与巨怪组合,数目相聚太大了。如果矮人继续与巨怪配合,只会增加体积,遭受到更多穴居人的围攻。如果矮人和巨怪分开来,矮人牵制着近战的穴居人,那么远程的穴居人很难对巨怪造成伤害。况且巨怪四肢很粗壮,移动能力很强,不必保护背后矮人的情况下,一次跳跃可以到达近十米。这种机动性会让巨怪在战场上成为杀人机器。

“好主意。哦。你真是个天才。难怪说法师都是智者。哈哈哈。”穆尔兴高采烈地跳起来想要拍克雷德的肩膀,但是由于够不到,便在克雷德的胸口用力拍了一拳,然后便急急忙忙地冲了出去。

这是矮人第一次被人打得无力还手,而且对手还是杂碎中的杂碎穴居人,这让穆尔觉得十分的憋屈,他现在最想要的就是赶快回到战场上,将他们全部杀光。

克雷德也跟了出去,观察战场的情况。穴居人充分利用了人数上的优势,用绳索捆住巨怪的脚,几个人用力一起拖拉,还有人牵制着巨怪背上的矮人战士,同时还有弓箭手一旁骚扰。这一切让矮人们苦不堪言。

穆尔回到战场上大声地吼着,矮人们听到族长的命令第一时间从巨怪背上跳了下来,然后斩断了巨怪脚上的绳索。不用顾忌背上的骑士之后,巨怪开始在整个战场上不断穿插。他们跳跃到某一点之后不作停留,抓起四周的一名穴居人便立刻又跳跃到空中,然后将手上的俘虏扔向远处。他们就这样快速的移动,弓箭手无法瞄准他们,绳索无法限制他们,而地面上的穴居人也没办法破开他们四肢上的护甲。

而矮人对上了穴居人则有些勉强,虽然穴居人与矮人的力量差距十分大,但是穴居人的优势在于人多,可以从多个方向包围矮人,进行攻击。不过穴居人的武器落后,又没有什么技巧,到不至于让矮人有什么生命危险。只要坚持到巨怪将所有的弓箭手全部消灭,矮人与巨怪的组合可以轻松抵挡他们。

穴居人首领发出了一阵怪叫声,所有的弓箭撤退聚集到了一起。穆尔看到这种情况,笑出了声来。

“这群傻瓜。这是在送死。”本来巨怪再场上四处跳跃,偶尔才能揪出一个弓箭手杀死,现在他们全部聚集到了一起,一下就被巨怪们发现了。所有的巨怪一跃而起,想那群弓箭手扑了过去。

“不对。快回来。”站在石墙后面的克雷德感受到了穴居人的队伍有强烈的元素波动,那是一次魔法集射的前兆。

巨怪在空中汇集到了一起,扑向了弓箭手,然而弓箭手已经远离了穴居人和矮人混战的地点,单独站在一边,现在巨怪到达了两群人中间的空地上方。,

时间仿佛静止了,战场上的所有人都注意着那片空地。那里地面上的青草在一瞬间变得枯黄,地面鬼裂开来,一种炙热的红色从裂缝中显露出来,当红色到达极致的时候,火焰像狂舞的妖魔冲上天空,将那群巨怪全部包围在了其中。

营地之中的众人,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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