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跳回到现在。
话说阿乔被林非架着去了方行之的店里头吃饭,前男友跟前前男友坐在一桌,他们两个看起来更像是一对,而她,倒像是个来看戏的。
可是事实总是事与愿违。真实状况是,她是那个演戏的,而他们,则是抱着双臂看戏的。
方行之似乎也没想到林非会带着阿乔来自己这吃饭。他不清楚他们之间的纠葛,但也看到两人间的暗潮涌动。
“阿乔?你怎么来了?”
“我今天来捧你的场子,怎么,不欢迎啊?”她故意装成一副一脸坦荡的样子,真的,她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心虚的。
“是吗?哦,对了,你认识林非?”方行之说着看了看林非,那一眼在旁人看来可是意味深长。
“是啊,我们还是朋友对吧?”阿乔说着狠狠瞪了一眼林非,示意他不要乱说话,可林非哪里是省油的灯啊,他被陆书乔同志闹得最近几天都不太安生,如此轻易就放过了她,那这次带她过来的目的何在?
林非这般想着,接了话,说,“对啊,我们是朋友。”眼看着阿乔悄悄松了一口气,他又接着说道:“不过以前是男女朋友,怎么,你们原来也认识啊!”
阿乔瞬间瞪大了眼睛,恨不得在林非身上戳出几个窟窿!
而那头方行之听闻,也是一脸的诧异,但,更加诧异的人,却不是方行之。只因为他接下来说的那句话,让阿乔恨不得把眼前这两个不靠谱的男性生物统统灭掉!!!
方行之诧异之后,莫名其妙来了一句:“我们认识,以前也是男女朋友。”
你泥煤啊!你说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不靠谱的人啊!你怎么不还顺带加上一句“好巧啊”使得整个对话显得更具有趣味性呢?你怎么就那么脑子里少根弦说话不动动脑子呢?
阿乔心中思绪万千,心里头笃定,这两货一定是商量好了故意来整她的!
她忍着自己的脾气没有发作,冷着一张脸扒着碗里头的饭。此时此刻,估计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的心里头在淌血,一阵一阵的,痛得不彻底。
“童言,你来了?就坐这吧。”
在阿乔扒饭的同时,一个身影渐渐走近他们这一桌。林非看到来人,一脸的欣喜,主动起身拉开旁边的椅子让她坐下。
阿乔快要埋进碗里的脸这才舍得抬起来,这一眼,就认出了这个女孩,她是那天在咖啡店里头被自己咖啡溅了一脚的那个女孩,那个让她恨得牙痒痒的所谓林非的女朋友。只见她一脸娇羞的在林非旁边的位子坐了下来,一张脸红扑扑的,应该是赶过来的。
怎么,自己男朋友在这还怕跑了不成,这么急作甚!
阿乔忿忿地想着,觉得看着别人在自个儿眼前秀恩爱真的是非常的碍眼啊!
她自己过得不开心,林非这个死对头哪能过得那么惬意呢?
这样想着,唯恐天下不乱的阿乔又跟原地打满了鸡血一样,精神一下子亢奋起来,她一脸哂笑,冲着林非说道:“怎么,不介绍一下?”
“我叫童言,我认识你,你······”
童言突然出声,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林非抢了先。
“童言,忘了你爸妈怎么说的了吗?出门在外别和陌生人说话,这外头的人,可不比自家的,谁知道肚子里头的花花肠子有多少?”
“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呢还是蛔虫呢还是蛔虫呢?我有多少花花肠子怎么我自己都不知道呢?”阿乔气结。
“我有说你吗?”林非就这么简简单单一句话,把阿乔噎得够呛,愣是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童言像是看出了什么,见场面有些尴尬,连忙说道:“我真的认识你,那天在咖啡厅的那个人。”
“那天的事真是不好意思。”
“没事,说来,我那天也有些冒失。”
童言说着冲阿乔善意的笑了笑,这一笑,就跟在你心尖上挠了一下一般。对着她这张脸,阿乔还真是很难将她视为情敌。
一个你一直以为是大boss实则是小雏鸟的情敌,你能下得去狠手?
方行之看着两个女人相处融洽的气氛,怎么看怎么怪异,可这怪异在哪里又说不上来。
不过这也不是他要想的事情,他招呼了服务生,给童言上了一副碗筷,还细心地将她平时喜欢吃的菜放在了她的面前。童言被他这么一弄,注意力全转到方行之身上来了。
“我说方行之,你这做菜的手艺可是越来越好了啊!”
“童言,你这溜须拍马的本事也是越来越好了啊!这菜是这里的大厨烧的,要是什么菜都要老板来烧,那老板不早就被累死了吗?”林非调侃她道。
“你少唬我,我吃了他做的菜那么多年,是不是他做的我还不清楚吗?”童言说着冲方行之一笑,那样子就跟在等着他夸她一般。
那么多年?听到这个词,阿乔愣了愣,一时之间摸不透这三人的关系。原本以为童言是林非的女朋友,方行之因为是林非的关系才认识童言的,可现在看来,事实并不是这样。
“这菜它还真的不是我烧的。”方行之真是不懂女人心,毫不给童言面子,一下子就点破了事实,“今天被林非临时叫回来吃饭,都没有什么准备,等你下次来,我再请你吃顿好的。”
“老板你这话说的让我们店里头的大厨听到闹罢工怎么办?”一名服务生端着刚烧好的一道菜上来,听到这桌人在议论菜色,平时跟老板开玩笑开惯了,也便插了话进来。
方行之脸一板,摆出老板的样子,“他要罢工就罢工吧,反正我们店里不是还有你吗?”
这么一闹,一桌子的人都笑了,连阿乔也不得不十分配合大众地干笑着,即使,她并没有觉得这有多好笑。
现在,在这家店里,她就像是一个多余的人,插不上话,连保持缄默的状态安心做一个聆听者都难。是她要的太多了吗?
她总以为这么多年,很多人很多事都是按着自己的想法改变的,结果是,他们一个个都变得超出了她的预定范围。方行之,她从来没觉得他如此健谈过,这般说笑的样子同多年前的他大相径庭;林非,她也从来没觉得他这般恶毒过,用最简便快捷的方法获得最大的成效,就像他在商场上惯用的手法一样,用这种方式对待一个曾经如此亲近过的人,还真是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