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赢家却不是尹段。老话说的好,河蚌相争渔翁得利。
“一失足成千古恨啊!”满脸悔恨的尹段坐在马车里捶足顿胸“以为是唾手可得啊!本来能金殿面圣,让老爹也看看我不是一点本事也没有的人,可惜可惜!”
“拿个第二名也不错了啦,重在参与呀。”顾优舒适的靠着马车上的软枕,拍了拍他的肩,忽然偏了偏头顿住“不对,你怎么跑到马车上来了,你一个大男人,这马车是你坐的吗,快去骑马去,连老秦都在马背上颠着,你倒好,害我都不能躺下来睡觉了。”
“你不也是男人吗,这么小气干嘛,”尹段不满的嘟囔着,竟得寸进尺的靠了过来,和顾优枕着同一个枕头,两人头抵着头,顾优明显感觉到他委屈而又幽怨的眼神“兄弟输了,也不是知道安慰我一下啦,太让人家伤心了~”
“额,你这也算是衣锦还乡了啦,你看整一个书院就你还拿了个名次呢,那个梁景川不连比赛都没有参加完吗,至少你比他好多了是吧。”顾优不着痕迹的往旁边挪了挪,说着昧着良心的话,心里只求马车外的某人别听到。
“那倒也是哈,”尹段一听,心里稍舒服了些,撑起身子,居高临下看着顾优“不过你这个做哥哥的,弟弟离家出走了也不担心,是不是太没人性了点?”
“没人性?”一提到这件事,顾优来气了,一把推开姿势暧昧的尹段,一掌拍在枕头上“没人性的是他吧,一大老爷们说走就走,连句话都不留,怎么说我这个便宜哥哥也不是白做的吧,结果比完赛一回来就发现人不见,他也够狠的!我可是·······”
戛然而止,顾优没说出口的是我可是这个故事的女主角,作为暧昧对象,顾良怎么也该死心塌地的喜欢我粘着我才对,怎么说走就走了,难道我那一两句话把他点醒了?但也用不着不打个招呼就跑了吧!
看顾优一脸郁闷的样子,尹段不怕死的揽过她的肩,一副哥俩好的架势“算了算了,孩子大了管不住了,等他玩厌了自然知道回来了,你不用太担心的。”
担心个毛啊,又不是我亲弟弟,随手捡来的东西又什么好担心的。顾优态度恶劣,丝毫不接受他的好意,嫌弃的拍开他的手“注意形象,别想趁机吃我豆腐。”
“你最近事怎么了,像个姑娘似地?受什么刺激了?”尹段不屈不挠,一双大掌一会儿拍拍她的肩一会儿轻抚她的背。
顾优瞪了他一眼,却不说话,还不是那个死许子陵,那个死男人看破了她的身份,说什么是看到了她的耳洞,结果她一照镜子,哪来的什么耳洞啊,那臭小子分明就是偷看到她洗澡了!害她现在都产生心理阴影了!
“一边去,我是男人也不能让你白摸呀。”
“这哪儿是摸呀,我这不是在安慰你吗,总不能傻愣着看你,一点肢体语言也没有吧。”
“谁要你安慰了,我求你安慰我了吗?你哪知眼睛看到我需要安慰了?”
“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
“嗵!”就在两人胶战的好不热闹的时候,一阵风掀起了马车的帘子,一个沉重的身影重重的落在了两人的身边。
“梁景川!”秦楼疼的挤眉弄眼倒吸凉气。
“夫子,您这骑马的样子实在惨不忍睹,还是在里面呆着吧。”梁景川不急不缓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尹段来骑马。”
“不要吧~~~”尹段不情愿的低呼,在顾优幸灾乐祸的注视下爬了出去。
“那你倒是扔的时候轻点啊!”秦楼还对自己受到的粗暴行为耿耿于怀。
“下次我会注意的。”梁景川永远那么淡定。
“哟,老秦,你就这么被自己的学生扔进来了?啧啧啧,可真有面子啊。”顾优仰面躺在枕头上,舒适的扭来扭曲。
“你也好意思嘲笑我,你和尹段那些赤裸裸的调情可是一字不差的传到我们的耳朵里了。”秦楼一把扯过她的枕头,枕上。
“谁调情了,你别瞎说,他那是在安慰我顾良离家出走的事呢!”顾优义正言辞的搬出刚才被她断然否认的尹段说的话。
秦楼犹豫的看了她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有话快说,这吊人胃口的样子眼给谁看呢,演技又不好。”
“你,”秦楼岔气“我本来打算告诉你个秘密的,得,我又不想说了。”
“什么秘密什么秘密呀,好夫子求求你告诉我吧,”顾优讨好的看着他,在意料之中看秦楼一脸得意的样子后,一脸无所谓的表情耸了耸肩“你是不是以为我会这么求你啊,想得美,爱说不说,我才不稀罕呢。”
“好好好,你们一个个的都有出息了哈,欺负到夫子头上来了,”秦楼恶狠狠的卷起袖子盯着她“要不是你运气好,正好跟着我们出来参加比赛,你以为你躲的过一月一次啊!”
“一月一次?”顾优翻了个白眼“大姨妈呀?”
“大姨妈个头啊!”秦楼毫不留情的给了她一个爆栗“镇上每个月都会进行户籍普查,没有本地户籍证明的人是不能在镇上居住一个月一上的。”
“哈?怎么还有这种破事啊?不待在这里我能去哪儿呀?”顾优想了想“不对,老秦你肯定是骗我,尹段他们不都是外地的吗,他们不都待得好好的吗?”
“我才没那闲工夫骗你呢,”秦楼嗤笑了一声“他们至少是有外地户籍的,因为学业拥有了临时居住的权利,我看你连户籍都没有吧?”
“户籍?是不是就是户口本啊?”
“差不多,就是张土黄色的纸,你回以前住的地方找找说不定能找到。”
“那里应该没有,我都翻过了,”顾优肯定的回答“要不我去办张假的?”
秦楼轻蔑的瞥了她一眼“被发现是要坐牢的,而且也没人愿意帮你做假,你那么有本事,自己做一张呗。”
顾优回瞪了他一眼,皱着眉头想了想“就没有什么办法能混过去?”
“嘿嘿,主意我倒是有一个,早就给你想好了,不过你态度那么差···”秦楼话说一半,得意的扬着下巴。
顾优连忙跪坐到他面前,伸手拍了下他的肩膀,谄媚的笑道“哎哟,夫子,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啦,小的下辈子做牛做马报答您老人家!”
秦楼索性闭上了眼睛摇头晃脑。
顾优咬了咬唇,心一横,从藏在角落的包袱里抽出样东西,献宝似的递到他面前“夫子夫子,你看我给我们书院带什么好东西来了!您绝对喜欢!这可是小的孝敬你的天下仅有地上无双,适合您这种满腹经络的高知识分子赏玩收藏的绝佳圣品!当当当当!”
秦楼终于睁开了眼睛瞥了一眼,却是忽然两眼发光精神了起来“你这是!”
“嘿嘿嘿,我把凤君凉的字偷回来了!”顾优得意的晃了晃手中卷轴“我猜这东西肯定很值钱,总不能让发财的机会从眼前流走不是?”
秦楼一把夺了过去,小心翼翼的展开“真迹呀!古董呀!”
“这东西就送夫子了,怎么样,够大方吧,”顾优笑嘻嘻的扯了扯秦楼的袖子“那夫子是不是也该给点回报啊?”
看着顾优献媚的模样,秦楼似乎听到了远方司徒不乱发出的怒吼,不过老朋友对不住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嘛。
“咳。”他掩袖低头假咳了一声,顺便将卷轴塞到了宽大的袖子里。再抬头,一切痕迹消失灭尽,似乎刚才什么也没发生似地,恢复了一本正经的表情。
他对着一脸期待的顾优,笑着吐出了两个字
“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