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川家是处在姬路城的中心地域,不过外表看起来却是相当落寞,简陋的房屋,爬山虎四处蔓延,庭院里的落叶也堆积了不少。
“很抱歉,打扰了,请问细川家有人吗?”李雪菲一边敲门一边大声问道。
过了一会,一名老者由一个十岁左右的孩子搀扶着来打开了门。“请问,你们来细川家有何事啊?”老者的衣衫很简朴,她身边的孙子仔细地打量着叶知秋等人。
“我们是来跟踪调查裂口女凶杀案的探员,细川辰计也是受害人之一,我希望能从中找到一些线索,不如我们屋内详说吧。”叶知秋说明了自己的来意,便主动搀扶老者进入细川家的屋内。
老者坐到了椅子上,“哎~之前也有警员前来调查过我的儿子细川辰计的死因。”此时细川家的小儿子已经端上了三杯热茶。“这是我的孙子细川虎城,细川家自从到了辰计这一代便开始落寞,原本都是文学大家的,如今只能用这些粗茶来招待你们,实在抱歉。”老者说到这眼中微微折射出对家族的遗憾,她叹息着。
“谢谢你,小朋友。”雪菲接过虎城的茶杯,并且分别递给了叶知秋与煞。
“细川辰计死亡的时候,你们在场吗?”叶知秋问到了重点。
老者摇了摇头,“没有,当初只有辰计一个人在家里,我去参加了一个庙会,虎城在学校里,不过听那些调查的警察说是一个裂口的女人杀害了他。”她摇了摇头,继续说道,“可怜辰计就快在文学领域有所突破之时,竟然遭来这无妄之灾,真是家门不幸啊。”她说到关于细川辰计的事就有些情绪失控了。
询问了半个小时,老者的话没有其他明显的线索,只从她的口里了解到细川辰计是个背负了家族使命的作家,其实他在文学方面的资质很平庸,虽然很努力,但是一直写不出出色的作品。她的母亲也是很铁不成钢,甚至常常训斥他,辰计小的时候也没少挨过打,不过如今老者也表现得很后悔。
“谢谢。”叶知秋表达了谢意,“细川先生的遭遇实在让人同情,我们一定会给您一个交代。”
“哼。”虎城在一旁着了着嘴,“他根本不值得同情。”他小声埋怨道。
虎成对父亲的反感情绪却让叶知秋注意到了,“虎城,你的父亲很讨厌吗?”他将询问的目标转向了虎城。
“这是他应该遭受的惩罚,看来那个诅咒应验了。”虎城嘴角露出一丝邪笑。
听到虎城的话,叶知秋十分激动,他急忙向虎城问道:“诅咒!那到底是个什么诅咒?快告诉我。”他抓住虎城的肩膀,他知道虎城口中所说的诅咒,一定是恐怖片的关键所在。
“我不可以说!绝对不可以,你把手放开!”虎城被叶知秋吓得不轻。
雪菲急忙拉开了叶知秋,“你干嘛呢,他只是个孩子!”她有转头安抚了一下虎城,“谢谢你们的协助调查,这两万日元是对你们的奖励。”
虎城接过钱便立马关上了门,不想再与叶知秋等人见面。“看来问不出什么了。”煞一直在一旁补充记录裂口女杀人档案中漏掉的情报。
“煞,我觉得我们应该查清楚虎城口中那个所谓的诅咒所在,我的直觉告诉我,那一定是关键所在。”叶知秋仔细推敲着那个诅咒的含义,从虎城的话语中,他能感觉到这孩子对自己的父亲很反感,甚至是仇恨,而且从死者细川辰计的母亲的话中,他也得知一个重要的问题,那就是这个家庭里一定存在着家暴。叶知秋也向同伴提出了自己的观点。
“家暴?”李雪菲倒没看出细川家还隐藏着这样的事实。
“没错,就是家暴,细川辰计一直背负着要振兴家族文学视野的使命,却是力不从心,而且他的母亲直到他死了,还在执着地认为辰计必须在文学上有所建树,人都死了,还说出这样强求的话,可见辰计一直在上一辈的严厉要求下被迫从事着写作视野,并且饱受着自尊的践踏和肉体上的鞭挞,既然他被安排了这样悲惨的命运,自己又没有能力的情况下,将这样的使命强制传承给自己的儿子也是可以理解的。”叶知秋回忆着老者说话时的表情和口吻,他分明的感觉到,她对家族事业的执着远远超出了作为母亲对辰计的爱。
“这样分析起来倒也合理,抑郁的辰计急于求成,也很可能把希望寄托于儿子,又或者将儿子当成了出气筒,所以虎城会恨他。”李雪菲顺着叶知秋的思路说道。
“现在还有时间,我们去其他死者的家里查查看,细川家里我已经安装了窃听器。”煞将方向指向了下一个目标江崎家。
1979年的姬路城内,只有少数几辆公用汽车和私家车这样的快速交通工具,叶知秋出了高价直接包下了一辆,向江崎家直奔而去……
此时,在冷名扬与新人一同居住的旅馆里。冷名扬独约冷慕仙在旅馆的小庭院里,开始了他们神秘的谈话。
巫女冷慕仙见冷名扬有话要说,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温馨。“名扬,我就知道你还是在意我的。”冷慕仙抓起冷名扬的手。
“把你圣洁的手拿开,”冷名扬甩开她的手,“我只是想知道当初你为何杀我!”冷名扬拿出了他一直随身携带的罗刹之手,“我虽然杀光了永乐村所有的人,可你知道我作为杀手的那份孤独和痛苦吗?”
“对不起,名扬,之前我来不及与你解释,请原谅我。”冷慕仙的嘴角感觉一股酸涩,那是她一生的痛,“我又怎么忍心去杀害自己的亲身儿子!”
冷名扬的过去要从叫永乐村的地方说起,冷慕仙本是永乐村的巫女,永乐村之所以安宁乐和,就是因为冷慕仙的存在,她有一种很神奇的能力,就是预知罪恶,她能通过占卜将即将发生的罪恶占卜出来,然后让专属于她的伏魔部队进行提前镇压。
冷慕仙的占卜能力很准,受到村民们的膜拜,并且专门为她修建了一座慕仙庙。对于冷慕仙这奇特的能力,可谓是亿分之一的几率才会被传承的,她拥有着极其强大的精神力,形成广大的感知范围,可以清楚得到范围内的每一个人的善恶指数,人产生善和恶两种情绪时会发出不同频率的精神波,而冷慕仙就是拥有着感知这精神波的能力,根据频率就可以确定出善恶指数,她将这一能力命名为心弦谱。
经过数十次的试验,冷慕仙精准地预测出了即将发生的罪恶,并且也被成功阻止,她这一能力被永乐村已经奉为了神明之力,永乐村也成为了一个与世无争的和平村落。
只是和平并没有持续几年,因为善和恶本来就是相互存在的,如果没有恶,又何需恶这个概念。可以夸张地说,冷慕仙的能力已经可以取代那些统治阶级的地位,村委会、安保机构等仲裁机构似乎都已经失去了作用,既然恶性事件根本没有机会发生,那么冷慕仙的存在也是危及了他们统治的地位。
那时冷慕仙也已与年轻的村长张德辉结为夫妻,并且生下一子,名为冷名扬,他们希望这孩子能想自己的母亲一样名誉高扬。事实上冷名扬也一直都很崇拜自己的母亲,只是不知道一场早经策划的阴谋已经蠢蠢欲动。
在当地的政府的排斥之下,冷慕仙也被安排进入了一场阴谋之中。他们找到了几个专门经过训练的,心理素质极强的特务。他们竟然完全隐藏了自己的邪念进入了冷慕仙的慕仙庙,他们残忍地将冷慕仙的丈夫打得半死,冷慕仙趁着丈夫与那些贼人搏斗之时,带着年幼的冷名扬逃了出来。
可她终究没那么好运,被那群特务给抓了起来。冷名扬儿时的记忆到这里也中断了一些,他只知道,在特务发动袭击的第二天,冷慕仙竟然说出一句让冷名扬万念俱灰的话。
“我的丈夫和儿子他们都有罪!因为他们发现了我想取代所有判断善恶的人,他们质疑我分辨善恶的能力,他们该死!”冷慕仙拿出自己的匕首,当着所有村名的面刺在了年幼的冷名扬的胸口。
村民们见冷慕仙竟如此残忍杀子,这简直是亵渎人道的残暴行为,在村长等高层人士的唆使下,村民们将她钉死在相传可以超度罪恶的永劫树上,而冷名扬在却是奇迹般地活了下来,他被当初为巫女阻止罪恶的伏魔队队长所救,从此,冷名扬走上了复仇之路,练好功夫,以杀光所有曾经害过母亲的人为活着的理由。
“他们用你的生命作为要挟,我不得不按照他们说的来做,作为母亲,我只希望你活着,我的名誉和生命都不重要。所以我将你交给伏魔队的队长辛格,让他将你抚养成人。”冷慕仙解释道。
“可你知道吗?辛格是喜欢你的!他一直为我灌输着杀人复仇的思想,将我培养成了一个杀人恶魔,他带着我一同加入了一个杀手组织,这把罗刹之手就是我杀死一名慈善家获得的猎物,拿起它以后我就彻底地变成了你要惩戒的人!”冷名扬愤慨地说道,并且向他诉说了自己在杀人中逐渐泯灭人性的过程。
“别说了!”冷慕仙已经眼泪汪汪。
“你是否很后悔当时没有杀了我,让我成为了这么一个恶魔,为这个世界多增加了一份罪恶?”冷名扬嘲讽地说道。
“不!”冷慕仙突然抱紧了冷名扬,“名扬,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即使是恶魔,我都是爱你的,我知道这些年你受了太多的苦,被钉在永劫树上那么多年,我真的好想你,我的孩子!”
冷名扬被冷慕仙这么一拥抱,他竟然感觉到冷漠的内心突然涌来一股温馨,其实他的内心里一直在渴求着有这么一份爱,只是感觉时过境迁,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这份孤独,没想到对曾经圣洁的母亲却无法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