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升起的夜幕就像是美人朦胧的丝袜,那些亮着拉长了的灯光就像是里面修长嫩白的美腿,勾起人们对原始欲望或者是权财地位的无限睱想。
王道发从一个小混混起家,直到今天已然成为了青云社大佬萧爷的左膀右臂,但是他的梦想一如当初,无非是有一天能像萧爷那样,成为一方之主呼风唤雨,醉卧美人间。
“或许,今晚之后,萧爷让我去打理腾龙社也不一定了呢。”
想要的一切,突然之间变得如此之近,几乎触手可及,王道发忍不住蠕动嘴角微笑了起来。
王道发至所以能有今天这样难宁可贵的机遇,事情还得从青云社和腾龙社的恩怨说起。
青云社和腾龙社作为东湖城的两大势力并存已经很多年了,具体有多久,就连王道发也记得不大清楚。在王道发还没有出道的时候,东湖城就已经流传着这么一句话了:萧爷的胳膊陈爷的腿。
在道上混,总得会那么两下子防身的。
这句话并不仅仅是说萧爷的手上功夫和陈爷的脚上功夫是如何如何的犀利,而且和他们的经营范围有关。他们对于东湖人们来说,正如人的膊胳和腿一样,不可或缺却又得协调成一个统一的整体。
但是只要是人,总是会想着垄断想要一家独大的,无论是青云社还是腾龙社都怀着这个心思。至所以在之前的很长一段时间里,这两家社团都没有把自己的狼子野心表露出来,那是因为东湖城的真正主宰——风啸天。
从风啸天的角度而言,断然是不会其中一家独自坐大的,一旦他们之间出现吞并形成有效的整合之后,那便是对自己地位的巨大威胁。
宁可让他们想互制约、倾轧,却决不让他们妥协统一。这是很长一段时间里,风啸天对于青云社和腾龙社采用的平衡方式。因此,在那段漫长的岁月里,青云社和腾龙社之间便开始了一种暗地里的你争我斗,表面上却是貌似平和,藕断丝连的暧昧现象。
这种现象持续了好几年之后终于爆发了。
原因却并不是风啸天老了,不能再平衡制约他们了。
风啸天的确是老了,因此,当他听到进入世俗之外的门派修炼可以长生不死之后,他心动了,于是他离开了东湖城。
青云社和腾龙社的争斗随着风啸天的离开逐渐浮出了水面,直至今天已经完全形成了一种水火难容,不死不休的关系。
但是,恰恰是在这个节骨眼上风啸天又回来了!
青云社和腾龙社不得不忌惮于风啸天的存在,收敛各自明目张胆的吞并决心!
原本东湖城是有三大社团存在的,但是,因为风啸天,那个社团一夜之间血肉横飞,灰飞烟灭。不过,正因为如此,东湖城才出现了青云社和腾龙社两家鼎立的局面。在东湖城的大事历中,可能早已经被其它人遗忘,但是对于萧听雨和陈化龙来说却是胆颤心惊,记忆犹新。
于是,随着风啸天的回归,青云社和腾龙社的争斗又戏剧化的收敛了。甚至,萧爷和陈爷都已经坐下来达成一致协意,打算重归旧好的时候,关于风啸天的最新消息又传过来了。
风啸天这次回来并不是来处理这些世俗事务的。
眼下他老人家修炼已有小成,又恰逢他花甲大寿,因此他决定举办酒席看望亲朋好友之后,再去一个更加神秘的地方修炼。
这是一个很明显的信号!
风啸天不再管东湖城的事情了!
于是,青云社和腾龙社重次骚动了起来。不过,争斗的重点却明显发生了转移。
既然风老回来了,尽管只是暂住,但是这点面子总是要给的,打打杀杀这样的事情自然是不能再出现了。不过话又说回来,既然风老回来了,如果能够争取到他老人家的支持,吞并对方那岂不是事倍功半?
风啸天是东湖城一个不朽的传说,老少妇嬬没有人怀疑他的能量!
于是,青云社和腾龙社的重点顺理成章地转移到了如何获得风啸天的支持。眼下正值风啸天花甲大寿,如果能在这个时候送上一份令其满意的寿礼,然后再与其促膝长谈无疑会容易很多很多......。
这个时候再送钱财什么的能不能打动他老人家不说,也会有着庸俗的嫌疑,毕竟人家风老现在也算得上是一个修炼长生之道的方外之人了。
思来想去,萧听雨把主意打到了风啸天的喜好上面。正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就算风老他淡泊了红尘世事又如何?
萧听雨打算在这方面下功夫。
跟风啸天打交道也不是一两天了,他的喜好无非是茶和古玩两样,这点萧听雨早就摸透了的。至于茶,萧听雨早就准备好了上好的清明雨前龙井十斤,马马虎虎应该也过得去了,现在关键是古玩这方面。
眼下市面上的古玩良莠不齐,以次充好,鱼目混珠数不胜数。眼下青云社也经营着古玩,虽然不是萧听雨亲自打理,但是其中的内幕他还是相当清楚的。
在这个紧要时刻,找一件珍稀的古玩出来不容易呀!
尽管萧听雨把这件事情作为社团内头件大事发布下去已经好几天了,但是各方面进展仍旧不理想,虽然各店铺都送过来了一些样品,萧听雨感觉它们的档次确实是次了一些。
但是,所有的一切都在昨天下午圆满了。
青云社下一家古玩店老板带话过来说他们负责收购的专家在一个小村发现了一件元青花。
那件元青花是那家的男人在犁田时发现的,那家人也把它当成了普通的瓶罐不说,竟然还拿来喂家禽用,收购专家想要把它买回来,但是那家的妇人却以家中缺少喂家禽的家伙死脑筋不肯买。
萧听雨听到这一消息后自然是喜不自禁,然后专门把旗下古玩店的老板和收购专家都叫了过来问话,待再次确认是元青花无疑后,萧听雨又把心腹王道发叫了过来。
“发仔,你跟着我差不多也有十多点年了吧!”萧听雨微笑着对王道发说道:“咱们和腾龙社之间的是非恩怨你都是知道的,我也就不多说了!眼下我想走风老这条路试试,过几天就是风老的六十大寿了,这是一个绝好的机会呀!”
“萧爷,我们应该怎么做?我又能为你做些什么?”王道发很果断认真地问道。确实已经十多年了,萧爷待自己确实不薄,每次看着萧爷那和蔼可亲的笑容,王道发总是感觉心里暖暖地,他甚至不惜做出了随时为萧爷抛头颅洒热血的决定。
“坐下说话吧!”萧爷拍了拍王道发的肩膀,然后又指了指身旁的椅子,说道:“给风老的寿礼还差一件古玩,不过泰和店的老黄今天过来说发现了一件元青花,我想让你去把它给我弄回来,不管用什么法子都要把它给我完好地拿回来!等成功吞并腾龙社之后,我不会亏待你的!”
原本王道发以为搞这件元青花还得打打杀抢掠什么的呢,谁知道竟然是跟着泰和店的收购专家去一个小山村把它从一个村妇手中弄回来就行了,于是王道发更是有恃无恐地点头道:“萧爷,你就放心吧!”王道发暗自想着,我发哥好歹也是社团内的一把好手了,难道还怕一个乡野村妇不成,不管是哪方面都会让她服服贴贴的!
......
......
小村就在眼前了,想着即将到手的元青花和自己梦寐以求的雄霸一方,王道发竟有些激动难捺了。
他加快脚步走了起来,然后又对身后的几人呼喝道:“你们几个小子走快点好不好?走这么慢是卵蛋子太大了是不是,要不要我给你们切掉?”
身后几名马仔不敢怠慢,也加快了脚下的速度。十来分钟后,一行八人走进了村道,泰和店的收购专家指着一户人家说道:“发哥,就是这户人家了!”
......
......
二月天,黑得有些早,兼有着山区固有的夜风刮过,春寒料峭乍不注意却还有点冷人瑟瑟发抖。这个时候,大湾村的各家各户早已经关上了大门,按常理来讲,这个时候断断是不会有人出现在村道上的。
但是,今晚却有些例外,除了刚刚走过的王道发他们那拨人之外,紧随他们之后,现在又来了另一拨人。
荒郊野外的小村一夜之间变得热闹起来了!
没错,这拨人正是东湖城腾龙社陈化龙派出来的,目的自然还是那件元青花。眼下青云社和腾龙社斗得你死我活,腾龙社大佬陈化龙又不是什么傻子,自然也想获得风啸天风老的支持统一东湖城,他又哪里会错过风老花甲大寿这个绝佳机会?
陈化龙给风老的寿礼是早就准备好了的,也是以风老的喜好为出发点,十斤上好的西湖雨前龙井,一件宋朝的海捞瓷,还有一幅张大千所画的山茶花。眼下,正值博取风老支持的特殊时期,原本他是想和青云社相安无事地渡过这段蜜月期再说,是不大想趟这趟混水的。以至于,他从青云社的内线口中得知这一消息后,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把它放在心上。
但是,他终究还是出手了!
原因只是他儿子的一个朋友,他的一个忘年之交对他说的一句话,“陈叔,至所以你在和青云社的争斗中一直处于被动,那是因为你对敌人太仁慈了!对于敌人,我们应该走他们的路,让他们无路可走。眼下这送礼也是一样,我们要送他们的礼,让他们无礼可送!”
为了确保此事万无一事,陈化龙专程把自己宝贝儿子叫出来压阵。这么重要的事情,陈化龙至所以派儿子陈浩天出马,并不是因为陈浩天如何精明能干,能力如何出众,相反,陈浩天为人有些大条,大大咧咧地差不多完全是一个大纨绔。不过,陈浩天身边有一位让陈化龙印象十分深刻的好友,陈化龙深信有他帮助陈浩天此事八九不离十定然可成。
高高瘦瘦的身板,无比深邃冷静的眼神,似乎早已经超出了同龄人的范畴,关键是在任何时候对于任何事情,总是能做出无比准确的并判断提出自己独特的应对方式。想起他,陈化龙忍不住会心地微笑了起来。自己这点事业,迟早是要落到儿子手中的,儿子不堪大用已成事实,现在却有良友相助,陈化龙打心底的高兴呀!
......
......
天越发地黑了,伸手不见五指。乡野小路崎岖坎坷,早已经折腾得陈浩天这位锦衣玉食的花花公子有些不堪忍受了。
现在眼前终于出现了点点灯火,目的地差不多就在眼前了,他禁不住停下肥胖的身躯就地坐了下来,喘着精气说道:“赶了老远的山路都累了吧,都坐下歇会吧!”
眼下这位大少眼中没有三六九等,待人极好,总是能和各色各样的人打成一片,这点身后的这些大汉们都是知道的。尽管确实是有点累了,但是这个时候他们却一个都不敢坐,原因无它,只是因为这次是出来办事,真正主事的人还没有开口。
见众人没有什么动静,孙浩天又说道:“磊子,坐会吧,走这么久山路一定累了!”
此行的目的是元青花,在临行之前吴磊就已经为孙浩天拟定了两个方案,如果能赶在青云社那帮人之前得到元青花,那自然是最好不过了,这样了可以避免冲突不说,也不会落下什么话柄,可是经过陈大少这样一再的走三步一歇息的折腾,只怕是不可能的了,说不定人家青云社那帮人早已经把元青花拿到手了呢!
那么剩下的唯一一条路就只有从青云社手中把元青花抢过来了!
吴磊眼盯着眼前这位陈大少无奈一笑,然后在他身边坐了下来。众人见吴磊坐下去了之后,才各自下坐。
“你说我们家老爷子是不是发神经了?给风爷的寿礼不是早就准备好了吗,干嘛要趟这趟混水呀,真是的!这跋山涉水的,纯粹是折腾人嘛!”
陈浩天看了一眼不远处的灯火,伸出满是赘肉的肥手拍着身边吴磊的肩膀,乐呵呵地说道:“磊子,你说是不是呀?”
吴磊和陈浩天是至交好友,两人相处已经有好些年了,对于陈大少的性格,他是最清楚不过了的。他没有和陈浩天多费唇舌贫嘴,只是把对陈化龙那番话如实搬了出来:“对于敌人,我们要走他们的路,让他们无路可走。这送礼也是一样,我们要送青云社的礼,让他们无礼可送。”
陈浩天沉默无语,不过,为了多争取点休息的时间,他又胡搅蛮缠道:“只怕青云社那伙人早就到了耶,说不定那件元青花他们早就到手了呢,难道真要在他们手中去抢吗?打打杀杀的不太好吧,青云社那些人倒是罪有应得就不说了,如果殃及了这里的无辜村民和这些花花草草那可是大大的不好呀!”
被陈大少一再耽误时间,眼下也只有从青云社手中抢回元青花一条路可走了。吴磊看了一眼陈浩天,指望这家伙拿主意只怕是不可能的了!
吴磊略一思索,对众人说道:“此时只怕青云社那些人已经把元青花弄到手了,我们就在这路旁边的棘丛中埋伏好,等他们从此打道回去的时候再下手!”
众人纷纷起身躲到路旁的棘丛中去了,陈大少故作萌态道:“这不是玩偷袭吗?”
吴磊摇摇头苦笑道:“对于敌人,既然我们能放暗箭,又何必要现身明处增加自己的难度呢?”
吴磊拉着陈浩天朝棘丛中走去,找了个相对宽敞的地方坐下去,然后再看了眼其它人。其中有几个吸烟的人,本来吴磊怕暴露是想制止他们的,不过,见他们都是夜间活动的老手了,只见他们都用拇指和食指捏住烟把,再用手掌挡住火光,吴磊也只得就此作罢,然后安心想自己的事情。
......
......
此行很圆满,王道发很高兴。除了萧爷交待的元青花轻易到手了不说,还在泰和店收购专家的指导下捡了几个漏。应该也值不少钱的吧!王道发喜滋滋地想着,哼着小曲朝沿着山路朝山下走了去。
“妹妹你坐船头,哥哥在岸上走......!”
王道发哼着哼着,突然发现了有些不大对劲。来的时候,寥无人烟的山路上此时竟然多了几条人影!
没错,他们正是在吴磊的授意下,前来堵劫青云社等人的。另外,自然还有几个人从后路下手夺取元青花。
眼下正值多事之秋,此时又见异常,王道发丝毫不敢大意。他低声对身后的人吩咐道:“都给我打起点精神来,今晚回去后,萧爷爷重重有赏!”前面路段那几个人也仅仅只是路边蹲着而已,并没有什么出格的举动,因此王道发也不好下达动手的号令,因此,也只是对身边的人叮嘱一声作罢。
可是,当王道发他们从那几人身边路过的时候,那几个霍然站起身来,挡住了他们的去路!与之同时,旁边的棘丛中又钻出了几人,朝王道发他们的后路包抄而去。
这个时候,躲在棘丛中的陈浩天那豪放的声音传了出来:“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王道发大惊,莫不是遇上了这山村的劫匪?吴磊和其它人则是暗暗摇头,唉,这陈大少就是爱卖萌。
王道发环顾四周,略微一楞,然后喊话道:“哪里来的兔崽子,竟敢拦本大爷的去路?知道本大爷是谁吗?东湖城青云社的萧爷听说过没有,识相点的马上让路让大爷过去,本大爷饶你们不死!”
果然不出吴磊之所料,青云社的人事成之后准备回赶了!
躲在棘丛中尚未现身的陈浩天又说道:“神马狗屁青云社神马****萧爷,统统没听说过放下买路钱再说!”
自报名号之后,对方丝毫不买帐,王道发不由得愤怒了!他心想道,身边带的这些人无不是身经百战的会家子,难道还会怕了你们几个山野村夫不成?王道发有恃无恐地一声令下道:“兄弟们,给我上,把这些狗杂碎统统给我放倒喂野狗!”
王道发一声令下之后,他身边那些兄弟们便开始动手了,双方才接触,王道发便发现了事情远远没有想像中的那么简单。
山路狭窄,又因为前后包夹,自己人占不到丝毫好处不说,反而渐渐落入了下风。
再看那几个人的身手,与自己带来的人一对一旗鼓相当丝毫不落下风不说,反而占着地理优势,大有一股将自己人马尽歼于此外气势。
王道发隐隐感觉到了一丝不妙,他突然想到了萧爷的死对头腾龙社,这些人会不会是他们派过来破坏好事捣乱的?王道发暂时还不敢下结论,不过,却不动声色把那件元青花紧紧地搂在了怀中。
狭窄山路中的战斗仍然在持续,那些人的优势越发的明显了,王道发带过来的人已经被放倒了几个,嚎叫声和一阵阵血腥味不时地传了过来。
就在这个时候,旁边的棘丛中又钻出两个人来了!
王道发最害怕见到的事情终于变成了事实,这些人真是腾龙社派出来破坏萧爷好事的!因为他认得那一胖一瘦两道明显的身影,他们不正是腾龙社陈化龙的宝贝儿子陈浩天和他的好友吴磊吗?
瞳孔收缩,王道发死劲地盯着陈浩天和吴磊两人,同时,他把怀中的元青花搂得更紧了!
事已至此,已经非常明显了,放下买路财什么的都是些骗人的幌子,他们绝对是奔着这件元青花来的!
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两人,王道发不由得深深呼吸了一口,然后一手搂着元青花一手伸进了裤袋中。
装在王道发右裤袋中的是一把老式的五四手枪,这是王道发在一次行动中立下大功,萧爷赏给他的。人在江湖漂,哪有不挨刀?因此,王道发时刻带着防身,以备不时之需。
王道发紧握枪把,扣住扳机,感觉终于轻松了一点。
可是就在这时,陈浩天和吴磊已经极有默契地展开行动了,陈浩天挺身一跃来到王道发身后架住了他的脖子,吴磊趁王道发吃紧之际不费吹灰之力夺下了他手中的元青花。
王道发拨枪的时机终究还是晚了那么一点,元青花已经落入了吴磊手中。
在这个时候,王道发已经顾不上自己被陈浩天控制住了,他不能眼睛睛看着自己功亏一篑,让别人把已经到手的元青花捧走。
他拨出了手枪,黝黑的枪口对准了捧着元青花的吴磊。
“砰!”
枪声划破夜空,杀气逼人,吴磊看不清弹头,但是明显感觉胸前一冷。
那弹头是射向自己的!难道自己要死了么?
咫尺之遥,千钧一发之际,吴磊来不及多想,下意识地默念一句:“动能转化为重力势能。”
因为枪响,整个战斗场面为之一滞,握枪的王道发瞬间变成了众矢之的。陈浩天带过来的那些人又有几个扑向了王道发。
混乱的场面中,谁也没有发现这一幕,在子弹即将射中吴磊的时候,竟然生生停住,发出一声细微的响声,掉落在了吴磊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