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东升的人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总堂时候,已经是四更天。
原本东升一路高歌,冲进了三龙堂的总堂,但官兵的出现使得一切黑社会行为都要停止。贼就是这样,窝里斗的再凶,遇上兵就要罢兵。其实徐瑞也明白,要是东升被夹击围杀,官兵无论如何是不会出现,可东升的势头锐不可当,三龙堂的洪家三兄弟应付不了,官兵就到了救场的时候。要不是官兵出来捣乱,东升非踩平了三龙堂的地头,然后回去将北城和东城一并拿下。不过即便这样,三龙堂损失也极为惨重。
这一场虽然看似平局,但收获还是不小的,从三龙堂的各堂口抢回来不少的金银玉器,原本要抢人也能抢回来不少,但那就跟匪差不多了。官兵还是在路上搜捕“乱党”,看样子只有自己真正控制了上济的兵权,米东的东升才能真正意义上得到发展。
习老三从门外进来,手里拿着一封信,形色匆忙。今晚徐瑞还是第一次见到他。
“九爷,三龙堂那边找人拿封信过来,讲要谈判!”
“谈判?怎么谈判?”徐瑞头脑有些发晕,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
“他们信中说做交换。他们不计较损失,还愿意再拿出一万钱银子,跟我们换回一个人!”
徐瑞马上想到小南,此时这个身份见一次变一次的“医女”正在总堂里给周围受伤的人包扎,看她认真的样子,不像在敷衍了事。“那明天习二当家就跟几个人去谈判,记得讨价还价!顺便换个总堂堂口,这里不安全,要是被官兵或是三龙堂的人杀过来,一时调集不出那么多人手!”
看着习老三他们去安排,徐瑞找了个房间先去睡觉,他已经有两夜没睡了。
徐瑞一觉醒来,已经日上三竿。真是多事的一晚,身子骨受了伤,如今早晨醒来,手臂如锥子钻骨的疼痛。
出了房间未见米东,一问知道他还在睡,似乎生了病。徐瑞不去打搅,让人在他醒后告诉他自己先去了徐记商铺,走出总堂后堂到了街上去吃早饭。此时街上的摊贩少了很多,连行人都很少,官兵各街设了关卡。看来有些日子黑帮的人不能出来嚣张了,官府上一次出兵管制城区打压黑社会据说是十几年前的事,那时候三龙堂刚刚崛起,后来三龙堂洪家三兄弟拜了莫琅当义父,无论三龙堂如何无法无天这种事再没出现过。
明日便要离开上济城,徐瑞这一走有些担心,东升群龙无首肯定会遭致三龙堂及莫琅的报复,本身根基和管理也不稳,苏小姐一人根本应付不了。不如留下米东,但米东性格懦弱优柔寡断,不见得能控制大局。自己培养的烂摊子,总要自己去管理。
到了徐记工坊,工坊的马管事走过来,四十多岁的大叔,眉毛很尖,一看就知道是个奸诈之人,他是这次随行商队的四管事,听说是表少爷韩晚的人。“这位是徐小兄吧?项大管家打过招呼,要我等对你还有你那位兄弟多照顾。以后你们也要多体谅一下我们管事的辛苦啊!”
“马管事客气了!我们今日第一日上工,可惜我那个兄弟病了,大约要请半天的假,无碍事吧?”
马管事脸上的笑容有些不自然,心说你还不是到了中午才到?嘴上却说:“自然无碍,明早出发见得着就行!”
徐瑞与马管事进了后院,里面有七八辆马车停在那里,来来往往的伙计在往车上搬东西。
“不是去进货吗?为何要带这么多东西?”
马管事很客气地解释:“徐小兄或许不知,如今肆南地面缺粮少衣,大夫人吩咐,这次过去要运些米粮布帛过去,发放灾民!”
徐瑞还以为他们要运过去贩卖,没想到却是去赈灾,看来这个邵小姐还乐于民生慈善。
徐瑞原本想去搭把手,马管事却说不用,在一边看着就行。这时候门口走进来个年轻人,徐瑞认识,是徐家表少爷韩晚。
“马管事,装的为何都是精米?”韩晚对马管事很尊敬,看来韩晚正在试图拉拢徐家大小管事管家的信任。韩晚看起来很精练,做事也算有本事,远非徐家那个无能的小少爷徐正名可比。
“这是大夫人吩咐下来的,不能糊弄灾民,以次充好!”
韩晚看起来很气恼,徐瑞脑中蹦出个词,为富不仁。
韩晚看了一眼徐瑞,似乎面熟,问道:“这位是?”
马管事对他解释说徐瑞是大管家的老友,韩晚的脸上马上换上亲近的笑容,寒暄几句,非要与徐瑞出去喝几杯。
徐瑞想不到自己有什么价值值得这个表少爷器重,要说唯一有点利用价值的就是自己和大管家项大叔相熟。正好已经到午饭时间,徐瑞也不客气,这顿饭能蹭就蹭。韩晚带着徐瑞到了一家小酒楼,菜式虽称不上丰盛倒也有模有样,几个小菜摆上桌,加上一壶烧酒,看着窗外的风景,倒是个好享受。
“哎呀,一天天活的像狗一样,只有喝醉酒时候才难得轻松。”韩晚口齿不清说道。
“韩老弟好歹是徐家表少爷,家产有力继承者。徐府上下谁人不敬?怎会像条狗呢?”徐瑞看这表少爷喜欢喝酒,酒量却不咋地,喝了几杯酒开始说昏话。
“徐兄,你还不知,这徐家就是两个人女人说了算,不管是我,还是那个混蛋小子,都要像狗一样夹着尾巴做人。要是姑姑一句话不乐意,我这几年装孙子就白装了!”
韩晚跟徐瑞很聊得来,尤其说到赌钱,简直是一见如故。多喝了几杯,韩晚话也没了遮拦,开始发牢骚。
徐瑞道:“韩老弟难道身边没人给你出出点子,帮你谋划谋划?”
韩晚停住喝酒,看着徐瑞:“这是何意思?”
徐瑞笑道:“别看老哥我只是个护卫,但从前我的家产不比徐家少,你去问一下大管家就知道,要说这财产的纠葛,我可是驾轻就熟,有我帮忙,必然事半功倍。要是韩老弟相信在下,可以当老弟的谋士,日后在得到徐家家产的时候,记得分老哥我一杯羹就好!”
看着韩晚微微瞪起的眼睛,徐瑞知道,自己又有事可做了。
(关于本书,开始的情节我自己还是觉得混乱。其实这本书最开始的构思就是从“代兄娶妻”开始的,至于详细不能明言,其实上济的徐家才是故事的开端,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老路走的有点歪,不过平天下还是放在最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