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宰看着面前面容安静,抿着嘴的女人,忽然就落泪了,从小笑伙伴们死去,自己被绑走的那一刻开始,自己的心从来没有像此刻这般安宁了,暮思看着面前的少年,淡淡微笑着,“他让你回来了?”阿宰听到这句话,眼泪流的更多了,有些呜咽地说道:“姐姐,都是我没用,不然的话·····”暮思向抚摸着自己孩子的头似的抚摸着阿宰:“姐没有怪你什么,我知道他也不是愿意这么做的,你作为虎的继承者,也应该明白,他们也只是早早地回归到命运那去罢了,阿宰,许多事本来就没有黑白对错之分,每个人也都是在尽自己的责任而已,阿宰,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回来就好。”
阿宰愣愣地看着眼前明明依旧如昔日一样年轻温和的女子,甚至连说话的语气都一如从前那般安然,只是那些话随着说出来的气充满了一种压抑到灵魂上的沧桑感,那种沧桑和仿佛看透了一切之后的无奈丝毫不减的传染给了阿宰,是无法言达的哀伤还是已经深入骨髓的明了,阿宰不懂,虽然每个传承者在接受力量传承之后,随着力量的觉醒,都会获得远古的记忆,但共同的内容之中,总有一些差异和特殊,阿宰不知道,暮思又曾看到些什么。暮思挥挥手,到另一边继续指挥不远处的另一场战斗,水娅看着傻愣愣还站在那的阿宰,叹口气走上前道:“你也感受到暮思姐的那些感觉了吧,自从白阳走后,暮思姐似乎明白了一些东西,我不能了解的东西,你回来了,那么,我们离一些真相也就不远了,不要在这傻站了,后面还有很多事呢,越快找到真相,我们也方能得到理由和解脱。”阿宰点点头,然后拉着水娅,说要介绍一些新认识的朋友给她认识。
暮思侧眼偷瞧着水娅和阿宰的互动,嘴角微微上翘了点,她现在能做的也只有这些,收回眼神,望着百米之外被围攻的闪电物体,微微眯了一下,身侧,一个清秀挺拔的身影站了出来,看了一眼暮思,便皱了一下眉:“别担心,我去吧。”说着,就冲出了出去。暮思看着那道银色翩鸿的身影与闪电怪物痴缠在了一起,动作利落干净,最后随着一声呜咽,那只闪电怪兽迅速地黯淡了下去,男子嬉笑着擦了一把身上的污血,开心地奔回暮思旁边,一副要得到夸奖的样子,暮思笑着捏了捏男子的脸颊,“去清洗吧。”男子开心地点点头,便奔着去找水部的人作清洗。
“他越来越像白阳大哥了。”黑影中一个男子慢慢走出来,暮思没有回应,只是问道:“你的身体还好吧?”黑影中的男子终于在火光中探出了身子,斑白的头发以及佝偻的身姿,脸上却笑得开怀,那张脸长满皱纹,但笑容里却承载着干净的年轻,而那分明就是小笑,“身体机能还能支撑一段时间,你不用担心,开启朱雀墓的钥匙只缺一样了。”暮思紧翘的睫毛颤抖了一下,眸子里的光也黯淡了下去,“小笑,你,不必这么拼命。”小笑耸耸已经年迈的肩,“暮思,你还是太心软了。真的,不必记挂我,作为寻找传承者和远古陵墓的邮差来说,我现在的状态意味着一个家族使命的结束,也意味着一个时代的结束或者说另一个时代的新生,暮思,你知道的,这是对我的解脱。对了,阿宰救的那群人身上,我能够感受到他们身上有我同样的血脉,暮思,我想,最后的钥匙,就在他们身上了。”暮思挑挑眉,“你问还是我问?”小笑迈了迈步子,眼神有些迷离,缓缓说道:“不需要讲究这些,我能够清晰地感受到他们身上的血脉,你把他们喊过来就是。”
一个小时后,木克斯颤抖着将镶嵌在心口血肉之处的祖传钥匙拔了出来,颤颤巍巍地交到眼前这个由于精神力使用过度而已经在生命末端的男人手中,呼吸已经开始急促,“这就是我们祖先让我们世世代代传承的东西,已经太久了,久到我们其实已经不再相信,还会有人来寻找那个传说和秘密,然而,祖先的一句话一直说的很对,不是我们选择,而是使命选择我们,每一代人中,总会有一个愿意这样似乎被引诱般的等·····待下去······”木克斯的双眼睁地极大,最后一刻死死望着暮思说道:“请接我们的灵魂回故乡······”
小笑看着手中的钥匙,又看了一眼已经死去的男人,死命挪动了一下因自己跪在地上太久了而麻木的腿,而后又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对暮思说道:“钥匙已经与他的灵魂相依,只要钥匙取出,灵魂就会和钥匙一起离开,这里存储了他们这支邮差血族的所有寄托的灵魂,亲爱的暮思,如果可以,我希望由我送他们回故乡,我也要回去了。”
小笑的目光有些飘远,我刚刚看到了这把钥匙的记忆,“许久许久之前,这片大陆与我们的大陆相连,后来因为一些原因分开了,而木克斯的家族则奉命守护朱雀墓与朱雀钥匙,然而世事变幻,他们能守住的也只有现在这把钥匙之心了,他们的血脉因为混血而变得稀薄,然而对于祖先的承诺却未曾改变,他们想要回家,暮思,他们只是想要回家,所以,才坚守了这万年的传说。”小笑哭了,眼泪噗噗的留下来,身边的木克斯
家族最后的直系血脉爱丽丝也在默默流泪中,对于自己家族千万年的坚守的疑惑也在这一刻解惑。暮思望着哭泣的两人,忽然疑惑,是命运逼迫邮差们坚守,还是邮差们的执着逼迫了命运?
命运有时或许无法打败,然而,千万不要因为执着于打败命运这个结果,而忘记了接近命运真相过程中那些温暖的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