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歌委屈,火羽鹰大人怎么可以这么对待自己。而就在此时,突然,一股寒意莫名袭来,浑身血液似乎都要凝固了。
只见天黑了,一片阴影投下,感受着一股惊天的杀意笼罩着全身,炎歌鬼使神差的一跺脚抬手向上奋力一拳,似要将长空捅破。
霎时间只见他冲天而起,而三兽却被震飞瘫倒在地。
三兽惊恐的看着炎歌,而炎歌却一脸茫然的样子,“刚才那个英姿飒爽,宛若真龙出海,上九天揽月的绝世神人是我吗?可能是我吗?真是我吗?”
“哈哈哈哈,是我,那必须是我,那绝对是必须的,原来我这么能打,哈哈哈哈”。不得不说,炎歌那种自娱自乐的精神实在是......。
但是三兽却不吃他这一套,只见拳头般大小的兽皮疙瘩像起疹子般长满了一身,三兽像看怪物一样满脸怪异地盯着炎歌。
而沉浸在幻想中的炎歌,突然莫名地感到有几股异样目光打在自己的身上,如被人兜头盖上一盆凉水,瞬间清醒,低下高昂的头放眼望去,顿时小脸一阵臊红。
“我这暴脾气,居然被一群禽兽鄙视了,看我削不死你们”,说着炎歌那个气啊,滔滔江水都冲不散化不开。充满力量的感觉,让脾气暴涨的他提步上前就要给三兽一顿暴抽。
不料此时,天空中突然再次投下一大片阴影,不做它想,十万火急关头,所谓病急乱投医,炎歌急忙跳进坑里。
完全忘了自己其实没那么弱,只不过因为被之前的那些骇人的遭遇给震住了,所以才会下意识的做了这么一个不是很光彩举动。
轰隆一声巨响,巨石粉碎,泥土四溅。来不来转头看一眼发生了什么,炎歌于是很幸运的被埋了。
泥土里,炎歌屏住呼吸,等了几秒钟,见上面没有什么大动作,琢磨应该是躲过一了劫。
“我还真是天才”,炎歌对自己从来不吝啬赞美洋溢之词。
谨慎无大过,虽然暂时已经脱离了风险,但他还是准备再呆几分钟再上去。
可惜天不遂人意,只见一只夺命铁爪如捏豆腐般,轻而易举地将他从泥土里抠了出来。
看着散发着凛冽气息的金属钳子,死死地抓着自己迅速地往上升,再看着地面一堆碎骨,炎歌哭了。
“我这破脑子当时到底是怎么想的,别人不把你往火坑里推,你就该痛哭流涕的感激别人的不杀之恩了。
现在你倒好,居然自己屁颠屁颠的往坑里跳,这不是自寻短见、自寻死路、最后死路一条吗?”
哭过了,悔过了,待他抬头一看,“鸟爷,我...啊...”如同初见那般,炎歌第二次被火羽鹰打包回去了。
因为他的叛逃,被使劲地摧残了好长一段日子。
.........
要说世间什么东西最可怕,在炎歌看来那肯定就是时间了。
天地万物乃至宇宙洪荒破灭,世间一切重归混沌虚无,也不能绊住其永不停息的脚步,只能永无止尽的向前走,不能回首。
就算遇到再美好的风景也不能驻足半步,是它的悲哀,还是风景的不幸呢?
光阴荏苒,白驹过隙,半时光眨眼就过去了。火羽鹰每天像例行公事一样,带着炎歌出去兜一圈,时间不增不减,如第一次一样。
为了防止炎歌再有什么不轨的行为,火羽鹰每天出去猎食的时候,都会带着炎歌。
一段时间后,这死鸟竟然还玩出来花样,只见它干脆让炎歌举托着它出门。
到了后来就更过分了,直接让炎歌双手擎着一块巨石,而它则懒散的腆着大肚子趴在上面睡大觉,沐浴着阳光。
也不再出手,捕食的任务光棍地丢给了炎歌,而它随同而来也仅仅只是为了监督他。
对于这一切,炎歌只能自叹一声作茧自缚,本来想着通过一点点的同化火羽鹰,淡化它的兽性,让它渐通人性。
这样自己的日子不仅能好过一点,也能以防万一,以免自己跟一只深山老鸟呆久了,将来搞不好就变成了鸟人。
谁知竟晋级成了个二流子,啥事也不干,反而是换着花样玩,这简直就是教出了个爹妈啊,炎歌也只能无奈地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地抹眼泪。
诚然火羽鹰兽性难训,想使骄傲的它如人般知冷暖,解哀愁,对于炎歌来说根本是不可能完成的事,失败了也在情理之中。
但是错把它教成二流子的确实有赖于炎歌的功劳,毕竟他自己都还没成人,懵懵懂懂,却妄图教一只老鸟,怎么可能。
虽然是作茧自受,但在炎歌看来,结果还是很成功的,因为从此火羽鹰就在不明就里中堕落了。
在二流子的行列一去千里,独领风骚,十匹马都拉不回来的架势,每天就这么贪图享受,真真的啥事也不干,身子也不止大了一圈。
炎歌就这样每天心怀叵测地尽职尽责着,即当伙夫又为佣人,期待着什么时候火羽鹰高兴了,就会放了自己。
半年时光眨眼即逝,炎歌想着就算是块铁也该被他融化了吧,可这死鸟到底是怎么回事,都这么久了,尽管自己中途叛逃了一次,但也不至于这么长时间都过去了,它愣是连个反应都不给。
难道它就真这么龌龊,脸皮厚到无敌的境界了,这两年的烤肉都吃猪肚子去了?吃着我香喷喷的兽肉,也不怕噎死。
尽管心中有怨,却也没办法,炎歌只能一厢情愿地选择相信天底下还是有好鸟的,因为他别无选择。
“鸟爷,我都伺候你这么长时间了,你看是不是该放了小的”终于在某一天外出猎食的时候,炎歌鼓起勇气,忐忑地道出了心声。
听完炎歌的话,只见火羽鹰的眼神先是闪烁不定,继而化为坚定,最后更是一副茫然,好像不知道炎歌在说什么的模样。
见火羽鹰这般无赖,炎歌心生怒气,却不敢发作,“呼…”,深吸一口气,努力使自己冷静下来。
几秒钟后只见他重新挂着大大的笑脸凑到它跟前,将刚才的话重新说了一遍,却只见死鸟努力凑近耳朵,一副听不到的表情。
摇头晃脑地好像在说“你在说什么,我听不到,听不到听不到…”
火羽鹰摆明了要把炎歌当作奴仆圈养一辈子,忍无可忍,炎歌的火气顿时嘭的一下子燃烧了起来,不过瞬间就被他很好的掩饰了起来。
只见他压抑着怒火一步一步绕到火羽鹰的背后,凑近它的耳朵低声说道,“我…在…说…”,几乎在同一时间,迅如闪电的一脚狠狠地揣向火羽鹰尾部的奇怪部位,“去死吧”
这个打击对火羽鹰来说简直就是恶魔之吻,一声哀鸣,只见它庞大的身子一阵痉挛,蜷缩在一起,而炎歌在发出攻击的瞬间,借着反冲之力,向远方逃遁而去。
而与此同时,林间响起了一阵刺耳的鸟啼声。绝不能轻饶了那蝼蚁,一定要让他生不如死,生不如死!
火羽鹰愤怒的嘶鸣在方圆百里炸响,周围的凶兽无不瑟瑟发抖,慑于它的淫威,纷纷行动起来,不知道是在谋划着什么。
而这一切炎歌都不得而知,只见他神经绷紧地在林间极速穿行,听着耳边传来的嘶鸣声越来越小,炎歌莫名地流着眼泪,亲吻着花草树木,生命来之不易啊,且行且珍惜吧。
“哈欠,哈欠…”突然连续几个喷嚏,“是谁在思念我?”炎歌摸着脑袋嘀咕一声,接着便不再理会,继续逃亡,孰不知危险即将来临。
果然,没过多久,地面突然剧烈颤抖,枝桠乱叶满天飞,震天的咆哮在丛林中毫无征兆的响起。
接着只见一群体型庞大的飞禽走兽,咆哮着嘶鸣着,从天上地下四面八方涌来,很快炎歌就被包围了。
打死炎歌都不相信这一切会与火羽鹰无关,看着众兽快速逼近,包围圈渐渐缩小,局势对他越来越不利。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炎歌咬着牙立即朝着凶兽分布看起来比较薄弱的方向冲去。
“我很强”,大吼一声,如飞蛾为了一丝温暖毅然决然地扑向灯火,而炎歌则是怀着一丝渴望,毅然决然地冲向了汹涌而来的众兽。
凶兽咆哮,带着令人作呕的浓烈血腥扑杀过来,最先扑来的是一头速度极快的银面玉雕,只见它张着锋利的爪子从高空俯冲下来。炎歌直接大开大合地迎着铁爪厮杀过去。
拳爪相碰,鲜血四溅,凄厉的嘶鸣声从银面玉雕的嘴里传出,一个照面,炎歌便一拳直接将银面玉雕的爪子轰碎。接着一个飞踢将它的脑袋轰成碎末。
急速冲向前,穿梭于兽群中,沐浴着鲜血,炎歌如地狱魔神降临世间。只见他如大鹏幼崽凌空一拳,霸道无比将一头冲上来的犀角狮掀翻砸进土里。
然后转身一个飞踢宛若真龙甩尾,一脚将一头白玉明象抽飞。看起来软弱无力的白皙小手,实则是死神镰刀,毫不留情的收割着生命。
血在肆意地飞溅,远远望去,似一朵朵妖异血莲在空中鲜艳地绽放,美丽而危险。
手似仙剑,腿似钢鞭。凌厉的剑气冲天而起,让人透骨生凉,带着无匹的锋芒削铁如泥般穿梭于众兽的身躯,溅起一朵朵妖艳的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