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为小姐准备好一切,小姐的衣物还有配饰都会送到小姐的住处。”炎肖果然是训练有素,早已准备好了一切。
回到家时,天色已晚。一算无力地趴在餐桌上,听到我开门的声音,立马两眼冒光地转过身来:“你终于回来了!”那口气,好像是见了救星一般。
我放下了手中的衣物,才注意到一算桌上那团黑色不明物。我走进一看,终于艰难地分别出那物体是正冒着热气的蛋炒饭。
一算一脸无辜地望着我:“我真的是按电视上说的做的……”
此刻我的嘴角已是微微抽搐。这货活了这么久,却是什么事都不会干。也难怪他要赖在这边不走,他要真是一个人,还真会活活饿死。
我收走了桌上的不明物,无奈地进了厨房。当我见识到厨房的惨状后,忍不住大声吼道:“一算!你给我滚进来!”
回应我的,只有一声及时的关门声。我望着厨房漆黑的墙面,油腻的地板,以及到处散落着的各种食材,端着盘子的手都有些微微发抖。我终于明白以前一算不愿做菜是那么的明智。
晚饭时,一算破天荒的没有抱怨我给他吃素。快速解决自己的饭后,还谄媚地帮我收拾桌子,清洗厨房。虽然大部分情况下,他只是在帮倒忙。但看着难得乖巧的一算,我实在是没有理由再发作。这奸诈的不是人的东西,早已将我的脾气摸得一清二楚。
收拾完残局,我和一算无力地趴在沙发上。
“这是什么?”一算拿起了沙发上的精美盒子。
正是炎肖为我准备的衣物,还有首饰。
“是宴会用的晚礼服。”我解释道。
一算没有再打听什么,只是慢慢地打开盒子,见到那件礼服后,眼神有些异样地说道:“看来,这炎肖的眼光不怎么样。”
听了一算的话,我不禁仔细打量起那件纯白色的晚礼服。看起来高贵素雅,没有什么不合适的啊!
“你觉得你的眼光更好?”我一脸不信地说道。
一算瞥了我一眼,鼻子发出一声闷哼,随即便抱着盒子进了他的房间。
“你干什么?!”我急忙吼道。不会是想拿我的晚礼服出气吧。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一算头也不回地说道。
这演的是哪出?我刚想跟上去,就被一算关在了门外。
没过多久,一算的门便开了,他手里还拿着原先那个盒子。我打开盒子一看,原来的白色晚礼服上,似乎画上了什么东西。
我一提起裙子,就被裙子上的画怔住。一算用简单的几笔,勾勒出了一幅淡雅的荷花图。第一眼,我就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画中。整幅画从裙摆一直延伸至胸口,每个角度都有不一样的风景,每片荷叶、每一朵荷花,都仿佛在风中摇曳。
“这……”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震惊。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去试试。”一算得意地说道。
我穿好了晚礼服,愣愣地望着镜子里的自己,从来不觉得自己会有这么清丽脱俗的一面。
“怎么样,不错吧!”一算得意的声音突然出现在我的身后。
“不错,不错。不对,是很美。”
“这样还不行。”说完一算轻轻地挽起我的头发。我这才发现一算手里拿着一根银质的发簪,式样似乎是很老旧了。一算的手指不经意间触碰到我颈间的皮肤,触感是那么的温和。我在镜子里偷偷打量一算的表情,他那完美的唇线,此刻正扬起一抹温柔的微笑。一算宠溺的眼神,仿佛是在注视着自己的情人,暧昧的气氛让我的脸颊微微泛红。
“好了。”一算微微吐了口气,仿佛是完成了什么大事。
我这才注意到镜子里的自己。头发被简单地挽起,露出了颈部柔美的线条,整个人仿佛和画融合在一起。我伸手抚上头上的银质发簪,一股古老的气息萦绕在我的指尖。
“这个东西,你那里来的?”我好奇地问道。
一算这才把目光挪到那银簪上:“这个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一个大男人要它也没什么用,就送给你吧。”一算不在意地说道。
但不知为何,我总感觉这簪子没那么简单。
“好美……”一算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考。
第一次听到一算的赞美,我感觉自己的耳根都发热了,语无伦次地说道:“哪,哪有……”
一算继续打量着我:“我的画,真美啊!你说呢?”
望着我大变的脸色,一算的嘴角扬起了一抹狡黠的微笑。
“你以前画过很多人?”摸着晚礼服上的荷花,我好奇地问道。因为此刻我记起的,是一算画的紫衣女子。
“对啊,我以前游历人间的时候,除了算命,就是画画了。”一算解释道。
“那你给我也画一幅吧!”我突然拽紧了一算的胳膊说道。
一算有些意外我会提出这样的请求,但随即不屑地说道:“我可只画美人!”
“明天,你还想不想吃肉?”我不死心地威胁道。看着一算无奈的表情,我知道我戳到他的要害了。
不知为何,每次一想到一算为那紫衣女子作画,我心里就堵得慌。不管怎么样,我也要让一算给我画一幅。
坐在一算的画板前,我早已美美地笑着,一算却迟迟没有动笔。
“怎么了?”我疑惑地问道。
“总感觉,好像少了些什么东西。”一算皱着眉头解释道。
“什么?”我上下打量了自己一番,实在找不出少了什么。
“对了,少了点生气!”一算似乎是灵光一闪。
“生气?”我明明是个大活人,怎么会少了些生气?
在我疑惑之际,一算早已拿来了一盆盆栽,塞到我的怀里。然后便托着自己的下巴,上下打量我一番:“这就对了!”说完便开始认真作画。
整个过程极为漫长,当我整个人僵硬着从椅子上站起来时,便急忙兴奋地朝画板扑去。但我看到画的一刹那,整个人仿佛是从头到尾被泼了盆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