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她的语气中,没有听出任何友善。
“对,我是艾莎。你是?”我打量着眼前的女人问道。
“论辈分,我是你小姨。”女人面无表情地说道。
小姨?我努力地在这女人身上寻找着与母亲相似的痕迹,但很遗憾,什么都没找到。
这个我应该叫她小姨的女人,似乎很不喜欢我的打量,微微地皱起眉头,说道:“我还以为,她的孩子会有多么出色……呵呵……”
说完,她便转身离开:“呵,顺便提醒你一句,蓝家,不是你能来的地方。”
我望着那抹窈窕的背影的远去,黑豆突然在我脚边说道:“似乎是来者不善啊。”
“这我知道。你只要少说话,给我少惹麻烦就好。”
“喵……早知今日,在下绝不会当一只猫……”黑豆无奈地嘀咕着。
我转身进了屋。为什么在蓝家感觉不到一丁点亲情的温暖?这就是母亲要和一无所有的父亲私奔的理由吗?虽然父亲是个孤儿,没有什么亲人,但我们一家三口过得十分愉快。那我来这个亲情淡薄,又没有人欢迎我的地方,又有何意义?
“咚咚咚……”有人敲门。
“小姐,用餐时间到了。”门口的小芳推着餐车走了进来。
我好奇地问道:“蓝家人,不是一起吃饭的吗?”
“除了特殊的日子,蓝家人都是分开用餐,互不干扰的。”小芳低着头解释道。
“哦……”我看着一大桌的菜,问道:“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吃?”
小芳诧异地抬起了头,我这才看清她秀丽的容貌,尤其是那双眼睛,清澈明亮:“不,不用了小姐,我们下人有专门的用餐室。”说完,她便急忙退了下去,似乎是怕我再叫住她。
看来,这一桌子的菜,只好由我和黑豆一人一猫共同解决了。吃得快差不多的时候,小芳再次出现,她似乎有些诧异,黑豆会和我同桌吃饭,但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收拾了餐车便快速地退了出去,走到门口时,说道:“小姐,待会儿要不要让小芳带你参观下蓝家?”
“这个,我一个人走走就好了,不麻烦你了。”
饭后不久,我便走出了自己的房间四处逛了起来。蓝家的建筑,布局似乎比我想象中更复杂,对于我这种路痴来说,简直是噩梦。每个拐角。每个房间似乎都长一个样,走了不一会儿,我就确定自己不认识回房间的路了。还好有黑豆在,动物在认路方面的天赋,也终于展现出来了。
奇怪的是,这么大的房子,走来走去,都不见一个佣人,或是蓝家的人。突然,一直在前面带路的黑豆停下了脚步,我刚想问怎么了,就发现旁边房间的门开了条缝。
难道里面有人?我好奇地张望着。却没有看到任何人,屋里也没有传出任何声音。我缓缓地推开了门,慢慢地走了进去。从屋子的布置看,是个女孩子的房间。整个房间给人一种温馨的的感觉。我四处张望着,很奇怪,明明是第一次进这屋子,我却并没有感到陌生。屋子有些昏暗,我走到窗边,拉开了窗帘。这个屋子的视角极佳,窗外就是那一片玫瑰园。
我摸了摸桌子,很干净,似乎一直有人在打扫。桌子上整齐地摆放着书写用具,小饰品,还有相框。我小心地拿起精美的相框,奇怪的是,所有相片上的女人的头,都被挖空了。究竟屋子的主人是谁?又是谁处理了照片?
“你是谁?!”突然身后传来了一个略带愤怒地声音。
我转身一看,是个中年男人。男人的两鬓已有些斑白,眉头紧锁着,整个人给我的感觉就是忧郁和阴沉。
见我不答话,男人快步走了过来,抢过了我手中的相框,轻抚着照片上已被挖去头的地方:“谁准你进这房间的?!你是新来的佣人吗?箫管家没教过你这房间不能随便进吗?”
一下子那么多问题,我也不知道该从哪个开始回答,想了下,觉得还是先自我介绍比较重要:“你好,我是艾莎,因为第一天……”
我话还没有说完,男人就打断道:“你是艾莎?”说完便上下打量起我来,那眼神就和小姨一样。如果我估计得没错的话,这男人应该也会冷嘲热讽吧。是的,我并没有继承母亲绝世的容貌,我长得极像我那平凡的父亲。
谁知,男人并没有嘲笑,只是在打量完之后,继续轻抚着手中的照片。
“请问,您是?”我好奇地问道。
男人头也不回的说道:“我是你母亲的大哥,你叫我大舅。”
这是我大舅?这就是母亲口中那个极为英俊的大舅?在现在的我看来,眼前只是一个苍老而又悲伤的男人。
“你出去吧,这间房间是不能随便进的。”
我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望了一眼这个哀伤地男人,便走出了房间。但那屋子的格局,味道,却深深地印在了我的脑海里。整个过程,黑豆都在我的身边,安静地没有说一句话。大舅还是安静地呆在里面,似乎没有打算离开。
我在黑豆的带领下,顺利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走了大半天的,我也累了,整个成“大”字躺倒在松软的床上。黑豆在我的头顶走过,那条长长的尾巴掠过我的鼻尖,最后安静地躺在我的左侧。
吃过晚饭后,我想着在蓝家见到的奇怪的人,和碰上的奇怪的事,缓缓入睡。醒来时,发现平时不离我左右的黑豆不见了。我轻唤他的名字,也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黑豆?……黑豆……”我走出房间,叫着黑豆,我的声音在空旷的屋子里回荡,等了很久,也没有听到熟悉的猫叫声。我穿梭在过道里,走了一楼又一楼,却怎么也没发现黑豆的踪影。
到底去了哪里?这蓝家很是古怪,黑豆不会出什么事吧?我边想着边加快了脚步。眼前的景物,也似乎是越来越陌生,我看到前面过道的尽头,有一扇红色的铁门。似乎是年代很久远了,上面的涂料都有些脱落,蓝家这么有钱,怎么不整修一下这铁门?我好奇地走了过去,这时,一只手放在了我的肩头。
“谁?”我惊恐地转过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