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35521700000001

第1章 临安灯火

自喻“天门五星”的算卦摊子旁边,说书先生懒洋洋地将醒木拍了下去,看着人群逐渐聚集过来,他稍事整理了一下微皱的灰布衫。开口道:“上回说到御龙派掌门蒋武挥起一掌要了老道士的命……”

说书先生说到精彩处,不时的有掌声爆发出来。周围的听众全都一副兴趣盎然的样子。说书先生口中的蒋武拥有所向披靡的盖世神功,而且为人正直受到世人敬仰。在这临安街上,人人都喜欢听说书先生说上一段。女人回去之后就会魂牵梦萦上好几天,男人则借砍柴挑水之际苦练武艺。

醒木再次拍下,周围所有人都如梦初醒。说书先生收拾起摊子准备离开,举着“天门五星”旗帜的算卦先生连忙凑上前去,小声对他道:“在这临安街上也有一个叫做蒋武的人,先生可否知道?”

说书先生捋着胡须,上下打量起算卦先生。“先生可是最近新来这临安街的?”

算卦先生身穿茶褐色的绸布长衫。身材孔武,面容刚毅,形似一个武夫,却穿着质地不俗的长衫,还配着以蛟龙为纹的玉饰,不免使人心生狐疑。

算卦先生也自觉不妥,刻意用干咳声拉回说书先生的视线,说书先生方道:“临安街上确实有个卖书的叫蒋武。先生若要问他们二人之间有何干系,你自去试探便知。”说书先生语间抑扬顿挫,似在刻意矫饰蒋武的神秘。

不远处,敲盏嘌唱的点茶婆婆停止了手上的活计,去迎收了摊的说书先生,口中所问竟然与算卦先生如出一辙。说书先生也与方才所答不差分毫。说书先生离开后,点茶婆婆便鬼鬼祟祟的张望着卖书的蒋武。

只见书贩蒋武拿着一本书似在翻阅,却神态萎靡,还不时打起瞌睡。蒋武人已到中年,身形富态,穿着没有缝补过的布衫。唯独一尺长的黑须与临安街上的其他商贩略有不同。

点茶婆婆与算卦先生各揣鬼胎,虎视耽耽的盯着蒋武的摊子。不一会,一个衣着破烂的少年步伐轻盈的走到蒋武面前,“爹,娘叫你回去吃饭了。”此少年面容俊秀,身形修长。只是满面污秽,一身花色补丁,似是一个农家娃儿。

“你瞧瞧你,也不臊得慌。”看着少年的打扮,蒋武不停的摇头口中发出“啧啧”之声。

少年努努嘴,并不争辩。他帮蒋武收拾起书摊,动作十分麻利。

此刻,不远处的算卦先生和点茶婆婆都有些焦急。算卦先生忽然想到了说书先生的话“若要问他们二人之间有何干系,你自去试探便知”。可是,倘若这个蒋武真是个武林高手,轻易试探肯定会将自己暴露。于是,算卦先生从地上拾起一块圆润的石子。他打算用内力将石子推到蒋武近处,却并不会伤害到他。假若蒋武能够接住,那他确实就是个高人,深藏于市井之中的高人。

算卦先生从蒋武侧面将石子推了出去。坐在藤条椅上歇息喝茶的蒋武,忽觉胃肠一阵蠕动,便撅起屁股打算把这股浊气释放出来,他探出上半身,不想却被石子正中太阳穴,顿时天昏地暗。

蒋武忽然双眼一翻昏倒在地,吓得正收拾摊子的少年惊慌失措,大喊道:“来人啊,快来人啊,我爹昏过去了!”听到喊声,周围立刻围满了小商小贩和一些凑热闹的乡民。临安街上的人都向这里聚拢来,不一会便将这里围得水泄不通。摩肩接踵时难免发生擦碰,就有些粗鲁莽夫和不依不饶的小媳妇吵将起来。热闹连着热闹,临安街上顿时混乱不堪。少年被躁动的人浪推倒在地,连自己的爹都已经找不到了。

昏倒的蒋武不知被谁狠狠的踩了下手指,吃痛间也清醒了过来。看到周围混乱的场面,还没顾得上起身,忽听到一阵婉转的柳梢声。蒋武撇着嘴角露出一个淫邪的笑容,他小心翼翼的爬行在无数双脚旁边,很快便从临安街上消失了。

待人群散去,少年才惊觉自己的爹早已不见了。“我爹呢?我爹在哪儿?”少年紧张的蹲下去刨起地面上的土,刨了一尺深也未见蒋武,不禁痛哭失声。

远处的算卦先生看得是云里雾里,那颗石子他本是避着蒋武推出去的,不想在他起身时却正中他的太阳穴。混乱过后蒋武又不见了踪影。

故意凑过来的点茶婆婆敛起笑容道:“蒋武却是个高人,他知道有人在试探他,所以便故意被击中,从而巧妙的逃脱。退隐江湖多年的他是不想再惹事端罢了。恐怕你我都不是他的对手。”

听过点茶婆婆的话,算卦先生的脸立刻阴沉了下来。如若真是这样,池老爷交代的他恐是不能完成了。

点茶婆婆看到算卦先生愁眉不展的模样,暗地里偷笑起来。方才她已看到蒋武悄悄的从人堆里爬了出去,而且还看到了他走的方向,正是桂芳阁—一个令男人销魂的风月场所。

蒋武到了桂芳阁,老鸨一脸戾气,并不搭理他。蒋武熟稔的直奔二楼一个房间。床榻上坐着一个姿色渐衰,脸上涂着厚重胭脂的风月女子。看到蒋武进门,她微敞开衣襟,眉目含羞的说道:“蒋官人,你怎么才来啊,小女子我等得好心焦啊。”

蒋武涎着脸凑上前去,轻轻的抚摸着女子的香肩。“都是我家那个老太婆,让琼儿催我回去吃饭,我才不便跑来这里。幸亏我放了个屁昏了过去,否则今日就无法与小娘子见面了。”

“放屁怎么能昏过去呢?”风月女子嬉笑着用手指逗弄蒋武。

两人一阵软言细语,又是一阵吟诗行令,欢愉无比。

临安街上,叫做琼儿的少年沮丧的挑着担准备回家向娘求助。却被一位白衣少年阻住了去路。“小公子,要买诗吗?”

琼儿抬起头,看到了一个白衣翩翩,面容俊朗的少年郎。少年眉目动情,笑若云霓。琼儿一看便知,这也是临安街上新来的卖酸文的穷秀才。他正沮丧,并不搭腔,本来准备无视了之,没想到白衣秀才却不依不饶的拦着他的路。

琼儿无奈的摇摇头,“好吧,以‘琼花’为题作绝句,以‘香’为韵。”

白衣秀才似是准备不及,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说出来。

琼儿又将担子挑在肩膀上,叹着气走开了。白衣秀才唤住他道:“方才我看到你爹去了哪里。”

琼儿立刻停下脚步,从腰间的布袋里掏出500钱,“你不用作诗了,只要告诉我我爹在哪我就把这钱给你。”

白衣秀才推开了琼儿的手,“他去了桂芳阁,你去那里找他就可以了。”

琼儿装好钱,向卖酸文的秀才频频道谢,便挑着担向桂芳阁的方向跑了过去。白衣秀才看着琼儿轻盈的步伐,意味深长的笑了。

这白衣秀才是一名武将,名叫杨禄。受宋仁宗之命,前来查办榷货务贪腐的两名官员池司使与仇司使。只是苦于没有证据,便趁这夜黑风高之际潜入两人的宅邸,窃取了一本两人贪腐的账簿。杨禄自视轻功卓绝,却在飞檐走壁时被一把斧头击中,虽未受重伤,账簿却掉入了一户人家内。经他多日寻找,才发现账簿竟然在蒋武的书摊上。账簿原本被池仇二人修饰过,封皮上写着“薄幸”二字,如若不看其中的内容,就不会有人知道其中暗藏玄机。

杨禄乔装成卖酸文的秀才,因为受过利斧的惊吓,他不仅怕蒋武是个武功高手,再加上池仇二人一直在虎视眈眈,还怕自己落入圈套,也就不敢去明抢。

算卦先生是池司使派来取回账簿的武林高手,他习武多年,内力深厚,一直效力于池府。这次受命,池司使不仅要取回账簿,还要至仇司使于死地。原因是两人分赃不均,早已矛盾重重。皇城内的风吹草动也让他分外害怕,便想出了让仇司使一人揽罪的念头。

而点茶婆婆自然就是仇司使派来的,他们二人的想法如出一辙。只是明知那本账簿就在蒋武的书摊上,这两人却不敢轻举妄动,就因为说书先生口中的蒋武武功卓绝,他们怕此人与前来查办他们的官员有一定干系,如若二人行动,就会彻底败露,使他们的老爷负罪。

这三个人多日以来一直围绕在蒋武周围,揣着各自的心思等待下手的机会。

桂芳阁,蒋武还在与风月女子软莺细语。却不知窗外点茶婆婆正通过特制的暗器将蛊毒吹向屋中。说书先生口中的蒋武精通蛊毒迷药。若是真的,蒋武很快便会发觉,若是假的,点茶婆婆自会手到擒来。

琼儿到了桂芳阁,老鸨看他穿的象个小叫花子,脸色更是难看了。“呦,这年头叫花子都来嫖妓啊,以前是老的,现在又来一小的。”老鸨故意冲着二楼拉高了嗓门。

琼儿也不看老鸨的脸色,环顾大堂没找到蒋武后就上了二楼。

此刻,屋中的蒋武忽然激灵了一下,风月女子忙问他怎么了,蒋武慌急忙咽下一口茶道:“时辰不早了,我也该走了。”他打开窗户,也不顾二楼的高度忙不迭的跳了下去。屋外的点茶婆婆可受了苦,她不仅在蒋武推窗时从窗沿上被推了下去,还作了他的肉垫。

匆忙逃跑的蒋武才不会考虑自己方才落地时为什么没有受伤,他在夜色的掩护下行色匆匆的消失在了风月街上。为了跟老情人约会,蒋武练得了好耳力,相熟之人的脚步声他听得分毫不差。刚才在风月楼里,他是因为听到了琼儿的脚步声,才会落荒而逃的。

寻父未果的琼儿怏怏的回了家,却看到蒋武正自斟自饮。“爹,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琼儿,怎么回来的这么晚,我已到家多时了。”

看到父亲安然无恙,琼儿也就没再多问。忙盛了碗饭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琼儿的娘走了进来,怪道:“哎,这两个孩子,一个没心没肺,一个疯疯癫癫,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让人省心啊。”

琼儿的娘正是临安街上的说书先生,他乔拌男装卖艺,只是为了糊口。褪去男装的老妇人,脸庞依然刚毅,却也有诉不尽的沧桑。

“老头子,我们这招好像管点用了,今天那新来的“天门五星”和点茶婆婆果然来问了。”

“无论他们问什么你只要故弄玄虚便可。只要他们联想到我是那个武功盖世的蒋武,我的书就会好卖很多,我们的生意好了就可以为我们的女儿多攒点嫁妆。看她们一个个的样子……”蒋武无奈的摇了摇头。

吃过饭的琼儿不愿再听爹娘絮叨,就掀开帘子到院子里寻姐姐去了。

森冷的月光下面,一个人影树立在房顶,洞悉着院中的一切。他就是池老爷派来的“算卦先生”萧林翰。

只见院中有一个少女,黑发如瀑,脸若桃花,粼粼月华轻抚她的芊芊柔夷,郁郁成画。少女站在葡萄架下,眉目含情。

在少女不远处,就是蒋武装书的担子。萧林瀚看四下无人,只有一个弱质少女,便想一抢了之,于是从房上轻盈落下。

葡萄架下的少女并没有受到惊吓,反而迎上来道:“官人,你怎么才来?”

萧林瀚以为少女是认错人,怕惊动了屋内的蒋武,想快些行事,就没有理睬她。少女凑上前,细细凝视着他。没有表现出惊讶,相反却一脸陶醉。而且似要扑入他怀中。萧林瀚慌忙后退,疑惑的看着眼前面容娇好的少女

“官人,今天你终于来赴约了。这些天我日夜思念你,简直快肝肠寸断了。”

“这位姑娘,你认错人了。”萧林瀚这个粗鲁大汉第一次被少女如此对待,不免羞涩的频频后退。

少女不依不饶,一心想要扑入他怀中,萧林瀚左躲右闪,俩人在院中纠缠了许久。

不一会,少女忽然哀怨的看着萧林瀚,柔声道:“官人,难道你是嫌弃小女子了吗?”

看到少女盈盈闪烁的双眸,萧林瀚乱了方寸。“不是,我……”

少女拿出娟帕,轻拭眼角。她忽然注意到了担子里的一本书,不禁叹息了一声,“<薄幸>?哎,现在的男子都是那么的薄情寡义。”少女拿起书,眼泪愀然弹落。

萧林瀚猛地一个激灵,《薄幸》正是池老爷吩咐他取回的账簿。他急忙上前,作势要抢走少女手中的书。少女嗔怨的后退了几步。“官人,你不用解释了。你还是走吧。”说着,她便用书掩面,疾步进了屋子里面。

此时的萧林瀚已是大汗淋漓,正不知如何是好之际,琼儿从屋中走了出来。她赫然看到院子里有个陌生人。不由分说就从墙角拿起一把斧子丢了过去,萧林瀚慌忙闪躲,却还是切掉了他一截头发丝。萧林瀚心中大惊:“好快的斧法。”

只见面前的少女就是之前进屋的那位。只是换了身衣着,不似方才那样讲究。少女眼中含愠,怒喝道:“小贼,快快束手就擒,否则小心你性命不保!”

萧林瀚不禁思量起少女的态度为何转变如此之大,难道这就是由爱生恨的桥段?

在萧林瀚大惑不解时,少女捡起利斧,批头斩了过来。萧林瀚自知无法躲闪,心想“不好!”

“琼儿,你在院中做什么?进来收拾碗筷。”忽然从屋中传出了老妇的声音。

听到声音,琼儿哆嗦了一下,丢掉斧子就进了屋,好似忽然忘了院中的萧林瀚一样。萧林瀚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云里雾里。昏昏然的转身要走,却听得一声娇唤“官人,小女子知错了。你不要走!”

一袭纤若柳身步态盈盈的走到萧林瀚面前,依然是她,面若粉桃,,脉脉含情。说着,她就抱住了萧林瀚。“官人,你不要丢下小女不管。”

萧林瀚哪经历过此番情景,不禁然陶醉起来。月弯如描,施施然洒下纷纷银华。灯影幢幢,恰似纸上笔墨,染渲流畅。

“官人,明日你就来接我走吧,我等不得了。”少女抬起明眸,凝视着失了魂的萧林瀚。“我这就去跟我爹娘说。”也不等萧林瀚答复,少女便又匆匆回了屋中。

萧林瀚着紧用手使劲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有些吃痛,看来并非梦境。可这一切又从何解释?“莫不是此女子得了失心疯?”

就在萧林瀚揣测时,又一声断喝惊得他一身的冷汗。“大胆小贼!”又是那一张面孔,破衣烂衫,面露戾气。萧林瀚被她的气势震得险些跌倒在地。他狼狈的维持着身体的重心。面色惶惶。

此刻,一直躲藏在房顶上的杨禄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音。

“谁!”寻着笑声的方向,琼儿丢出了手中的斧子。杨禄躲闪不及,被斧被击中,从房子上面掉了下来,在经受剧烈的震荡后就失去了知觉。

萧林瀚趁乱逃出了小院,也不管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他怕躲不及时被蒋武逮个正着。拿不到账簿还将自己暴露,池老爷非要怪罪不可。

蒋武和琼儿的娘听到声响走出来看个究竟,琼儿以为自己杀了人,吓得已是面无血色。蒋武凑上去将手指伸到杨禄鼻下,“还有气息。琼儿,你又失手将那些飞檐走壁的给劈下来了?”

没了当杀人犯的后患,琼儿顿时得意了起来。“是呀,会轻功什么了不起,有我神斧在此,谁也不能欺辱了咱们家。”

与琼儿一模一样的少女从屋中走了出来,她在脸上施了脂粉,头上还戴着一朵娇艳艳的花儿。“官人,官人。”她四下寻找,却未寻得那个身影,不禁掩面流泪。

琼儿的娘看了,“啧啧”的摇头道:“珍儿为一男子失心至此,到现在都寻不到好婆家。琼儿又总是这副打扮,哎……”

琼儿与珍儿是孪生姐妹,几年前温婉的珍儿率先与人订了亲,却不想那个薄义的男子悔婚,攀上了一户大户人家的小姐,从此珍儿便疯疯癫癫的。琼儿自小便似个男儿,替爹娘担水砍柴,自从姐姐失心后她便日日砍柴泄愤,竟练了善于使斧的好本领。

“孩子他娘,你看,这位公子长得倒是俊俏。”蒋武捋着胡须细细打量着地上的杨禄。

琼儿的娘也凑上前去,立刻眯缝着眼睛笑了起来,“确实,赶快把他搬屋里去,这位公子醒来后说不定就变成我们家女婿了。”

夫妻两个说着便将杨禄搬到了琼儿床上,琼儿走过去细细一看,“这不是卖酸文的秀才吗?”

琼儿的娘摇摇头道:“一个穷秀才又怎么会穿得起绸布衫,这位公子一定家世显赫。”蒋武也表示同意的点了点头。“琼儿,这可是个大好机会。你要再嫁不出去,咱家非让唾沫星子淹死不可。”说着,琼儿的娘又是一阵唠叨,而且还是从珍儿被那个负心薄幸的男子抛弃开始。

最害怕娘唠叨的琼儿不得不顺从的帮杨禄擦去身上的尘土。待爹娘走出她的房间,琼儿依着墙看着还在昏睡中的杨禄。她并不想象爹娘期望的一样与人成亲生子,她最大的愿望是帮姐姐报了仇,然后行走江湖,做一个行侠仗义的女侠。可惜她除了会使劈柴的斧子以外,连最简单的武功招式都不会。

惆怅间,琼儿不知不觉的睡着了。这时,杨禄醒了过来。其实他从房子上面掉下来时确实昏迷了一会,可是很快就恢复了意识,也听到了这期间的所有对话。才知道琼儿原来是女儿身,还有她使斧为什么使得如此之好。联想到自己丢了账簿那一次,应该也是琼儿所为了。

看着琼儿流着口水的睡相,杨禄会心一笑,“原来你也在被逼婚啊。”想到自己的处境,杨禄的脸色又沉了下来。

他是深受仁宗器重的武将,他也想为朝廷效力到自己身衰体竭为止,可惜事事不如意。不想却搅进权利争斗的漩涡,连同自己的终身大事都被牵扯了进来。选择的政治立场,也就代表自己选择了某一房亲事。位高权重的大臣都争相将自己的千金嫁与他。然而那些绫罗绣纹下面,并不是他所倾慕的女子。

琼儿听到杨禄翻身的响声,猛地惊醒过来。看到杨禄依然闭目深眠,她才又安心的躺下。杨禄一直想着自己的心事,一整夜都未能入睡。

第二日清晨,琼儿的爹娘挑着担子去了临安街。琼儿则一直守着假寐的杨禄。珍儿戴着朵红花在屋子里面跑来跑去,忽而过来逗弄他俩一下。杨禄忍不住珍儿用稻草在他的鼻子底下搔痒,打了个喷嚏。

“你醒了?”琼儿被这突如其来的喷嚏吓得面容失色,慌忙与他保持开距离。

杨禄佯装刚醒,要坐起身,又故意“哎呦”的痛叫了一声。

“你怎么了,是不是哪受伤了?”琼儿一想到是自己的过错,面对杨禄时就有些心虚。

“我的背部好像骨折了。这里是哪?”

琼儿上前小心翼翼的扶着杨禄道:“这是我家。”

“昨天我去亲戚家拜访,走了个近路,不知是被什么从房顶上打了下来?”杨禄装作虚弱的扶住额头。

琼儿冒了一身冷汗,没再言语,只是细心的在一旁侍候,不敢怠慢了分毫。然而杨禄却故意利用琼儿的心虚随意支使她。

“哎呦,我的腿好像也肿了,快给我揉揉。”杨禄慵懒的躺在床上,一脸坏笑的看着琼儿被自己呼来喝去。

当杨禄支使琼儿给自己洗脚时,琼儿终于按捺不住狠狠的摔了喝水的瓢。“要不是我用斧子把你劈了下来,我又怎么会心甘情愿的像个丫鬟一样被你支使,你要是养好伤就赶快离开这!”

杨禄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原来是你把我从房子上面用斧子给劈下来的啊。本来我还以为是雷公作祟呢。那我就更不能走啦。你要是赶我走,我就到衙门里……”。杨禄狡黠的没把后话说出来,看到琼儿虚汗直流,知道自己已经得逞了,就冲着她指了指自己的腿。于是,琼儿又没了方才的士气,低眉顺眼的按照杨禄的吩咐揉起腿来。

晚上,琼儿去临安街上接爹娘回来。一路上琼儿的娘都在怂恿她尽快向杨禄下手。琼儿一脸的不耐烦,为此还受了皮肉之苦,胳膊上被亲娘掐出一大块淤青。于是乎,琼儿对赖在自己家里的杨禄更加反感了。

吃过饭,杨禄让琼儿扶自己到院子里乘凉。琼儿没好气的问道:“敢问官人尊姓大名啊?”

杨禄听出了琼儿话中的意味,连忙拱手作揖道:“在下杨禄是也。”

“杨禄?你一表人才在临安街上卖酸文也就算了,为何现在又来为害于我?倘若你也自知无趣,就速速离开吧。”

看着琼儿刻意扳着面孔,杨禄也不准备拆她的台。于是故弄玄虚的说道:“那好吧,本来我还想帮你姐姐寻得一个好夫婿呢。”

不远处的珍儿一脸期待的站在葡萄架下,时而娇羞私语,时而巧笑嫣然。

听了杨禄的话,琼儿顿时来了精神。收敛了气势走到杨禄近前问道:“你有什么办法能帮我姐姐找个好夫婿?”

杨禄笑而不语,这可急刹了琼儿,连忙赔罪道:“方才是小女错了,你在我们家想呆多久都可以,只要帮我姐姐珍儿嫁得好人家。”

杨禄故作神秘的在琼儿耳边耳语道:“我的办法就是比武招亲!”

此刻的琼儿就好似被人掌掴了一样。胸中涌起一股怒火。“你是想让我们家丢人吗?我姐姐这副样子,比武招亲时谁都能看出来,叫花子都能把她打倒。让我去还可以,我可以用我的神斧……”就在琼儿比划使斧的招式时,忽然想到了什么。“难道你是想让我替珍儿去?”

杨禄不容置疑的点了点头。“不过陪嫁品可要事先准备好。”

“我爹娘倒是为我们攒了很多嫁妆。”杨禄摆了摆手,“就用你爹蒋武的一本书便可。”

“什么书?”

“<薄幸>!”杨禄气宇轩昂,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

琼儿听的是一头的雾水,可是一想到姐姐出嫁后也许会正常许多,就跑进屋子里面与爹娘商量起来。一想到自己的女儿出嫁有望,虽然不知道杨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两个人还是答应了下来。

杨禄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要牵着萧林瀚和点茶婆婆的鼻子走。杨禄已然厌倦了朝廷内尔虞我诈的生活,他并不准备回到仁宗面前去揭露池司使和仇司使的罪行。也许快意江湖才是自己所向往的生活。然而又不能让两个贪官继续无法无天,所以杨禄才会想出此计,用以震慑二人,叫他们不敢再榨取民脂民膏,欺压百姓。

琼儿四处贴榜,杨禄画了张珍儿的画像。只见一娇滴滴的女子面如珠玉,飘着几缕如洇的绯霞。双目伶俐生动,似是砚中细墨。看到珍儿如此娇媚可人,比武招亲一事便成了许多年轻公子的心事。

在举行比武招亲之前,杨禄要先交琼儿一些简单的招式,可以唬住一些色胆包天的人。琼儿对此很感兴趣,学的也很快。

“我将来就想学好武艺,替姐姐寻了夫婿之后行走江湖。”琼儿边练功边神往的说道。

这个想法与杨禄不谋而合,他看着琼儿身上的破衣烂衫,才明白她为什么不像其他女子般喜爱胭脂水粉与绫罗绸缎。

杨禄忽然拉住琼儿去了繁华的临安街。被杨禄牵在手里的琼儿不知为何胸口一阵躁动,脸上也一阵阵的发烫。也就顾不得问他要带自己去什么地方。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杨禄竟然带着琼儿买了许多的胭脂和做衣的绸缎布匹。还有各种做工精细的发饰。琼儿在平日里虽然不会用这些东西,可谁家的女儿又会不喜欢这些什物,琼儿也不例外。

回到家后,杨禄将这些东西摊到琼儿面前。“比武招亲那天你一定要好好打扮自己一番。”说着,蒋武就亲自动手在琼儿的脸上抹起胭脂。

当杨禄的手指触及到琼儿的脸庞时,琼儿又感觉自己有些不太正常了,不仅全身发烫,胸口里面躁动不安,连同思绪都象入了仙境一样飘渺恍惚。

“你们成亲了吗?”院子里面的珍儿忽然探进头来,满脸好奇的问道。

琼儿被她的话吓了一跳。张嘴说话时甚至咬到了舌头。在她狼狈的不知所云时,杨禄会心笑道:“小人尚未娶妻,如有姐姐做媒,将你妹妹嫁与我也不错。”

珍儿立刻拍手说好。琼儿感觉现在的自己象是驾着祥云在云霓之中穿梭,受着习习熏风的吹拂,心也安逸泰然了许多。

“珍儿会当真对我爹娘说的。”琼儿害羞的假意嗔怪道。

“我是认真的。”杨禄脸上隐去了让人误解的笑容,取而代之的是琼儿不曾见过的严肃。“我想与你一同行走江湖,行侠仗义。”

紧张的琼儿在自己的脸上抹了一大片胭脂后就借口如厕跑到了院子里。她深深的吐了口气,才渐渐的平静下来。现在,琼儿终于了解了姐姐为何会为心爱的男子失心至此了。

晚上在接爹娘回来时,他们都看出了琼儿的变化,身上不仅干净利落许多,连同神态都变得娇羞可人了。

“杨公子可对你说了些什么?”回到家进了院子,琼儿的娘终于忍不住悄声问道。

珍儿忽然跑过来大声道:“杨公子说要与琼儿成亲!”

老夫妻俩立刻欢天喜地,对出来迎接的杨禄更是热情了。他们终于了了一桩心事,就等着比武招亲之日,将珍儿也一并嫁出去了。

比武招亲设在了临安街上,木台横幅什么的全是由杨禄张罗的。站在高台上的杨禄赫赫威武,琼儿对他又倾心了几分。

面对着高台下人头攒动的场面,杨禄拱手作揖道:“感谢各位父老乡亲今日捧场,我们的比武招亲马上开始!”

鼓声隆隆,震醒了微风熏罪的临安街。门庭檐牙盛,人语欢笑喧。红色的帷幔似是踏浪的红帆,携来浪声涛啸。在琼儿巧笑作态款款出场时,台下的浪声更胜,如同潮水一样,拍岸不绝。

杨禄随即说道:“此次比武点到为止,若有小姐中意的郎君,她自会手下留情。不过为避免误伤,也请台下的各位公子斟酌自己的实力,在这里,请小姐用招式亮下相。”

看到杨禄的眼色,琼儿立刻比划起武功招式,招招竭力而为,为的就是吓跑那些胆大妄为的莽夫。

杨禄在台下的人群中看到了混迹在里面的萧林瀚与点茶婆婆,他们都紧紧盯着案子上的那本《薄幸》。似乎已经要准备有所行动了。

于是杨禄丢出了握于手中的利斧,琼儿接住之后立刻来了精神。只见杨禄又丢出去了早就准备好的几段木棍,琼儿干净利落的甩出了利斧。利斧在半空中滑出一道弧形,将在半空中平行的木棍劈了个七零八落。木屑散落在高台上,高台下一些涎着脸的公子哥心生畏惧的后退了数步。

杨禄见机上前道:“比武招亲现在开始!”

震耳欲聋的鼓声在临安街上回荡,琼儿的爹娘喜笑颜开的坐在台子上面看着下面自己中意的公子,不时耳语几句。待鼓声停止,杨禄示意开始之后许久都没有人上来,老俩口的脸立刻由晴转阴了。

就在琼儿得意的把玩着手中的斧子时,点茶婆婆竟然轻盈的跳了上来。台下立刻掀起一片嘘声。

“老妇我是替自己的儿子前来,见姑娘有把子力气,娶回去种田耕地也不错。”点茶婆婆睥睨的看着琼儿,同时也不忘紧盯着桌子上的《薄幸》。

琼儿并没有被激怒,而是仔细观察着她的招式。点茶婆婆撇开步伐,摆出了鹰爪式。,一旁的杨禄知道琼儿应付不得,早就计谋好要让琼儿以斧相持了。

点茶婆婆迅疾的挪移到琼儿面前,杨禄随即丢出一截木棍。琼儿按照杨禄之前的交代的,将斧子飞出钉在木棍上,没想到恰好木棍截在点茶婆婆喉前,斧子飞出的力度迫使点茶婆婆不断后退,连同她也一起钉在了高台旁的柱子上。

在嘲笑声中,点茶婆婆使劲挣脱,不想却掉下了高台。真是又气又脑。现在换做琼儿睥睨的看着她道:“你还是买头牛回去耕地吧。”随后爆发出的欢呼声让琼儿很是得意。

台下的萧林瀚看出了他们的把戏,一脸不屑的跳上高台,他的身段轻盈,步伐奇轻,一看便知是个一般人难以匹敌的高手。

琼儿不急不慌,用杨禄交他的摆开阵势。只是高台后面的珍儿看到萧林瀚一脸的兴奋,一遍遍的叫着他官人。若不是蒋武控制住她,珍儿险些就要扑到了高台上。

萧林瀚看到了台子后面的珍儿,有点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想起自己在他们家中的遭遇,细细揣摩来,这两个女子应是孪生姐妹了,怪不得前后反应如此之大了。

就在萧林瀚走神时,琼儿率先迎了上来,吃惊不小的萧林瀚本能的劈下掌,没想到竟然正中琼儿面额。琼儿应声倒地。台上台下一片寂静,任是谁都无法接受这么大的落差。只是台子后面的蒋武夫妻二人都笑开了花,没想到好夫婿就这么到手了。

杨禄急忙上前高高举起萧林瀚的一只手道:“此位公子荣幸摘得魁首,今日择时成亲!”

台下一片喧哗,随后便都翘首盼着二人成亲。台上的萧林瀚依然一头雾水,只是想到嫁妆是那《薄幸》便没作多考虑。

杨禄过去将琼儿扶起,怜惜的拍去她身上的尘土。随后小声耳语了几句,琼儿立刻走到台下将自己隐藏起来,让爹娘将姐姐珍儿推到高台上。

珍儿一见萧林瀚便扑了上去,萧林瀚依旧懵懵懂懂,任由蒋家父女推搡,穿戴起了大红的婚服。临安街上的百姓一路随着瞧热闹,直至跟到蒋家的小院。都趴在墙头上向里面张望。

简单的忙碌了一番,成亲仪式就正式开始了。萧林瀚的脑子就象面鼓一样,被外力擂的咚咚响。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拜天地结束后,蒋武就乐呵呵的按照杨禄之前交代的,将《薄幸》递予了萧林瀚。萧林瀚急忙接住,急不可待的翻阅验证真假。然而里面却一片空白,唯有一封书信从纸间掉落。看过之后,萧林瀚愤然将信撕碎。

蒋武忽然发现,琼儿与杨禄都不见了踪影。老俩口跑到琼儿的闺房,果真看到一封书信,其中却仅有短短的一行字:爹娘,我随他行走江湖去了。

珍儿穿着凤冠霞披,圆润的面庞犹如秋果,气色滋润,笑容甘畅。她恬静的偎进萧林瀚怀中,没了往日的疯癫模样。萧林瀚想起杨禄信中的话,只得认命,况且珍儿天真纯粹,比起自己曾见过的玲珑女子更胜一筹。

在城外,驾着马的杨禄拉住手中的缰绳回头望了一眼。前面的琼儿也从他的怀中探出身来,不舍的看着远处的临安街。

夜色渐深,临安街上的灯笼漂洗着清寂的夜色。婀娜的灯火梳拢了田垄般整齐的房舍。萧音渺渺,带起怡神的清风。帐幔般的火光渐飘渐远,犹如池中涟漪,亭亭然的散了开去。

琼儿与杨禄相视而笑,他们将《薄幸》塞进了包袱里。杨禄猛地拉紧了缰绳,驿路上的灰尘霎时腾起,很快就将他们湮没在路的尽头。

同类推荐
  • 邪傲龙君:驯宠雪貂女

    邪傲龙君:驯宠雪貂女

    一个人,不,一只貂在温泉水上煮鸟蛋!尼玛,先被勾错魂,再被扔进一只死貂躯体里玩复生!苍天啊,你让我怎么活!想要做人怎么办,求师父!想要修仙怎么办,求师父!想要嫁人怎么办,扑倒师父!等等,为何师父心底没有我......如果执着终是徒然,枉费今生是否无悔?爱若是一个人的事,当浮生斗转,情缘更迭,谁与天许诺:若相遇,必相守!谁在湮灭的绝望后倾尽所有只求再抱一抱那只倾心相守的小雪貂……
  • 暖嫁

    暖嫁

    未经世事的年轻情侣,意外身亡,重生大周。她成为官家嫡女,父慈母爱,被呵护如珠。他成为商贾长子,母善父猾,被期待如宝。二家父母交好,所以没有门第不配之顾,他们顺风顺水的定小娃娃亲。只等待着长大的那一天,她嫁他,他娶她,从此幸福美满,一生恩爱。只可惜,人生向来不如意事有七八,看似风顺的前景,在成长时,却多出来种种变故。而婚姻,从来不是二个人的事,它牵扯着父母,家族。尤其是这古代封建的社会里。她说,妾如菟丝,他说,君若磐石!是情比金坚到最后?还是磐石转移,菟丝崩裂!
  • 逆天缠梦

    逆天缠梦

    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寒门书生,只有一个“高中”的愿望,没想到夜里一次偶然,让他撞见了拥有“反意”的仲王与尚书之女的奸情,虽侥幸不死,但一年后再见竟被他掳回王府去——更在之后让他一男子之身承受“女子”之事——他恨啊!但又能如何?自尽被救;母亲被扣;最后他还被迫迎合——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怎么他越看那个讨厌的书生越顺眼,甚至升起令人难以置信的欲望——他要他!
  • 邪王追妻:杀手毒妃太猖狂

    邪王追妻:杀手毒妃太猖狂

    她,是21世纪首席杀手,因遭背叛,一朝穿越重生到碧落大陆季府大小姐身上。什么?废物?哼,谁知她是八系召唤师还魔武双修?什么?丑女?呵,谁知那无盐外表下其实是个倾世冰美人?至尊丹药,不好意思我要了;神兽,它赶着要跟我。他,是碧落大陆年轻一辈第一高手,世人皆称为邪王,他冰冷强势,却唯独对她温柔万分。本文一对一,男强女强,强势来袭!(恕简介无能,欢迎入坑!)
  • 六朝金粉

    六朝金粉

    这是一场波澜壮阔的国仇家恨。这是一场缠绵悱恻的爱情纠葛。有些人,此生似乎是为了爱而活,他们甚至可以为了爱而放弃自己的生命、尊严,但同样有些人,他们总是有各种各样的信仰,或者说是执念,为了完成这份执念,他们看似无情,却在抛弃爱的同时,被爱所抛弃。他们都是可怜的失爱之人。无论是侯裳、连修,或者是宴容辞。正是如此,才让这个故事一波三折,才让侯裳和萧拓的爱情,充满了危机。一句“江山为聘”,是萧拓最真实的爱恋,也是他最深情的呼唤,他的情深意重,打破了国家之间仇恨的鸿沟,让爱在两个国家之间徘徊……
热门推荐
  • 丫鬟要当少奶奶

    丫鬟要当少奶奶

    前世她是张府的二少奶奶,今世她成了张府家的丫鬟,而且还是上中下等的最下等卖身丫鬟!落差不是一般般地大呀……张府下等丫鬟一路往上爬要当少奶奶,不但道阻且长,甚至还有被灭在摇篮里的趋势。下等丫鬟不好做,还要担心温饱......心有点累
  • 假如我们之间可以重来

    假如我们之间可以重来

    一个&ldquo;自闭症&rdquo;女孩,一个&ldquo;白日梦想家&rdquo;男孩,两个人相遇、相知,之后相离、相念,最后在一起相杀、相爱的故事!爱,曾经是守护,女孩对男孩的守护;爱,之后是想念,男孩对女孩的想念;爱,最后是原谅,女孩的谎言,男孩的报复&hellip;&hellip;
  • 我家娘娘太佛系

    我家娘娘太佛系

    孟将军府嫡长女孟颜夕被迫参加选秀,还一举被封为贵人,但听说皇帝登基两年,后宫嫔妃无一有子嗣,莫非是皇帝不爱美色?孟颜夕坚信这一传闻,进宫不争不抢,不刷存在感,整日待在房中,佛系过好每一天。某日“今夜孟贵人侍寝”此话传来,孟颜夕才后悔起来
  • 雷图神王

    雷图神王

    玄灵大陆,万域之疆。万族林立,强者称尊。玄域少年雷羽偶的至宝“雷图”,一滴紫血,一部法决,演绎一段神王成长之旅……
  • 乾坤帝祖

    乾坤帝祖

    九天上,当真存在神明?出生便带有天地异象的夜明尘,为改命运,踏上太古神道,与诸天圣子,神子相碰撞。我夜明尘,定要登上九天,探索神之古域。
  • 香甜的舌吻诱惑

    香甜的舌吻诱惑

    黑道小说完整版,全加本文作者QQ2581077306
  • 位面交易之商业大亨

    位面交易之商业大亨

    王天好心救下的一只猴子,送给他一枚神奇的戒子,让他开始了一段传奇的人生。升职?好吧,一般都是我给别人升职!加薪?好吧,你的薪水从这个月开始上涨50%!招聘总经理,任命ceo。拳打高富帅,脚踢白富美。从此走上人生巅峰,想想还是有点小激动哦!新人新书!求各位大大多多收藏,多多指点!谢谢
  • 绝世王爷猖狂妃

    绝世王爷猖狂妃

    26世纪特工杀手因一次任务牺牲当她醒来就发现自己异世重生,又来了个难缠的王爷
  • 天行

    天行

    号称“北辰骑神”的天才玩家以自创的“牧马冲锋流”战术击败了国服第一弓手北冥雪,被誉为天纵战榜第一骑士的他,却受到小人排挤,最终离开了效力已久的银狐俱乐部。是沉沦,还是再次崛起?恰逢其时,月恒集团第四款游戏“天行”正式上线,虚拟世界再起风云!
  • 人形之外

    人形之外

    这阴暗潮湿的破地方呆的太久都忘了人间是个什么模样地府就和我家后庭院一样我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就连阎老头最后也看不下去了要强行赶我走可判官和孟婆哪管得住我?他们根本对我束手无策离我上次从人间过来到现在得有多久了?五十年?一百年?是时候重新回去了,来见识见识新世代的人类还有新世代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