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霁瑶面不改色,力气极大。她将他往前一拉,也不管在后方艰难抵挡着的炫音,慢慢的探向那人的眼睛。
一个微怔,那人手脚突然僵住。
长臂不在动弹,腿脚不在僵直,呼喊卡在嗓子眼儿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苏霁瑶的眼睛。
苏霁瑶的眼底爆出红光,似乎比在吴冉院子里那一遭还要强烈。
把身后叫嚣着的人隔绝开,面前这人冷不丁的回头,看向疾风劲闪就要狂奔而来的那位年轻士官。
红光爆裂开来,整个吴府被笼罩在一片血光之中。
围绕着炫音和吴冉的士兵们瞬间倾倒,年轻士官被苏霁瑶面前的士兵眼底的骇气煞到,脚步猛地乱了。
这个时候要的就是他们完好无损。
苏霁瑶嘴角清扬,这次回来她觉得她就像是开了金手指一样,心情真是极度愉快。
场面陷入一片混乱之中,众交错开的士兵慢慢寻回自己原来的位置,年轻士官也是低垂着头,慢慢挪着。
唯刚开始被苏霁瑶控制的士兵迟迟未动,显得有些呆滞。
苏霁瑶扬扬手,说道:“炫音,化尸散给我……”
空中飞来一个小瓶,苏霁瑶看都不看,直接倒在士兵头上。
由上至下,士兵化作一阵青烟,连呼救都没来得及喊上一句就彻底失去了踪迹。
吴冉瞪大双眼,显然没有意识到苏霁瑶说杀人就杀人的,但是很快的,她也镇定了下来。
刚刚那一击让士兵受了伤,如果身上留下伤口,他们的记忆还出现了混乱,到时候绝对会惹人怀疑,这么来倒简单了,虽说残忍了些。
苏霁瑶没有解释,默默地回神看了眼吴府的状况,自己先走开了。
吴冉和炫音跟在她身后,心底都有许多的讶异和疑惑。
将吴冉送到史家,苏霁瑶和炫音就回去了,这一次能怎么样,也得看吴冉的造化了。
史家包揽了京都的染织生意,在圣世上上下下都小有名气,可这屋子的的确确是住的简陋了些。
其实,有些事情吴冉并未和苏霁瑶说,那就是她和史可的关系。
外界传言吴冉跋扈、史可蠢笨。的的确确,史可胆子极小,可这为人却并不蠢,他说话很直白,就像是吴冉那样。
对于他们二位来说,直接的表达就是真挚的。可外人不认同,偏说这是跋扈。吴冉气不过,更加急切的想要表达自己,遇到史可之后,慢慢的倒和对此不甚在意的他熟知了起来。
也算是真正的惺惺相惜吧,他们是很好的朋友。俩人都藏不住事儿,吴冉知道了一些有关苏联的事情,忍不住就同史可说了。
然后,史可就想去看个究竟。这下,祸端来了,史可对大长老明里暗里的冷嘲热讽,最一开始大长老还没怎么样,可那一天,突然……
说到底,她吴冉内心里还是认为自己是害了史可的,明知道他那一幅心性,偏讲那些话……
史家人正直,虽受了吴家恩惠,可也是兢兢业业,从来不搞半分虚的。史可这样……真叫他那老父亲心寒。
吴冉叹息一声,默默的敲开了史家紧闭的大门。
回到东宫之后,莲迹还未回来。
苏霁瑶进来看了一圈儿,见没什么异常就又返到长老院去了。
依旧没人同她说话,她在外面晃荡了近半个时辰才找到正确的路。
云竹迷迷糊糊的有些打瞌睡,眼底似乎透着些许疲怠。
见苏霁瑶回来也就是随意的点点头,没有开口询问更没有起身……
这样子是同人干架了吗?
苏霁瑶见他不理,径自走到他眼前,揪住他的头发便问:“你这一幅鬼样子是怎么了?”
“你不在的时候主人回来了一次,受了些伤,我帮着疗养来着……有点累了。”云竹头也不抬,眼睛依旧微微闭着。
苏霁瑶楞了一下,见云竹没什么多余的表情,估摸着莲迹应该是没什么问题了。可饶是如此,她也有一点担心,这是干什么去了居然受伤了?
她想着,也没再问云竹。
也罢,还是过后自己亲自找莲迹吧……
不过,这莲迹现在也不在,又是去哪了?
苏霁瑶越想就越觉得有些坐不住,这莲迹怎么也不和自己说一声呢,忍不住的,她还有些懊恼。
“那个……”睡眼惺忪的云竹将目光对向她。“忘了说,主子叫我告诉你,不用担心,他现在在外面处理些事,一句两句可能交代不清,所以等他回来了之后会亲自跟你说的。”
话都说到这儿了,苏霁瑶还能说什么,只能暗中祈祷他不要遇到什么危险的事。
可安心之后新的思路就又涌上来了。
这刑部一天到晚就这么闲的?
怎么从开始带过来的卷宗之后就再没有任何事物交到刑部手里的?而且,这刑部为什么看上去只有她苏霁瑶和云竹两个人。
纠结的事情太多忘记了,现在倒是注意到这一点了。
“这我也发现了……”云竹伸伸懒腰,又说:“我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打过去吧?我还没那魄力……”
“你没有……哼,我有就行……”
云竹以为她现在就要去,忍不住有些摩拳擦掌。今天她苏霁瑶和炫音那家伙去吴府也没带上他,叫他好生恼火。手痒痒了,他很想揍人……
可苏霁瑶似乎有些不解风情了。
她伸手拦住跃跃欲试的云竹,说道:“别急,我今儿个也有些累……你看都这个点儿了,咱明天去也不迟。”
云竹翻了个白眼儿,推开苏霁瑶拉着他的手臂又坐了下去。
“对了,大长老的大丽猫死了……”他揉揉眉心,脑袋这才清明了些。
“为什么?什么时候的事?”苏霁瑶有些讶异,不是说这只大丽猫很厉害吗?怎么说死就死了呢?
唉,真累……云竹叹息一声,回答道:“素莲今天被大长老责骂,一气之下就给劈了……”
那她还真是调皮的!可恐怕没这么简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