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就在刚刚,莲迹悄悄冲他使了个眼色,看意思好像是:你再反驳一句,她会说到你想要自杀为止……
是,见识了刚刚对付长老院那伙人的功力,云竹真是信了,也怕了。
“刚刚来的时候,听说大长老处死一个人……”炫音见几人安稳了,这才眉目沉沉的朝莲迹说道。
莲迹笑。
“哪家的倒霉孩子撞枪口上了?”苏霁瑶先开口问了。
炫音复杂的看了她一眼,回答道:“是吴木生女儿的人,有些私情在里面。”
莲迹挑眉,觉得今儿个这炫音真是好说话的紧,以往除了他本人叫他回答个问题还好些,其余人干脆一律目不斜视的掠过,可今天……
其实炫音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如此回答这个无理的女子,可直觉里他觉得这女子谈笑风生之间要了一条命,可见是个有手段的,对于那种雷厉风行的性格,他有些敬佩。
苏霁瑶自然不知道这个炫音的情况,她问完他答完,这一轮就过去了。
下一轮又是炫音说话。
“那家伙向来没谱,说话不着调,大家都是忍忍就算了,可今天偏挑着大长老不爽的时候闹。梁饶为人还算可以,本想拦一下,可大长老亲自赏了他亲自行刑的权利。”
炫音说的随意,莲迹却问:“什么刑?”
“据说一开始是俱五刑,后来被换为剥皮之刑。”
“吴木生女儿的人……是那个史可吧!”莲迹端着茶杯,看着还冒着热气的杯子,笑着问道。
“是……”炫音想了想,又说:“不知道史家人该如何,吴木生的女儿是个跋扈的,说不定有些文章可做。”
“史家小门小户,也是得了吴木生的提拔才揽下了京都染织生意,挑动了吴木生就是挑动了他们。”
“可吴木生不是个能为了史家和大长老闹的人,太子殿下吴木生为人奸诈,向来是个会躲事儿的主。不说他对大长老有多忠诚,就拿他们当年同一批入仕的人来说,如今只有他一个人活着。这就不可小觑。”
炫音皱者眉,一脸的不赞同。
“你忘了……”莲迹笑,茶水的热气浮上来,他的笑容凝在浩淼之中,有些薄薄的凉意。“他吴木生最爱的是她的女儿,而她的女儿是个跋扈的……着手点在她女儿身上。”
炫音一滞,忽然明白了莲迹的用意。
他的脑海中不禁浮现出吴木生被女儿搅得气急败坏却无可奈何的样子,心中一计慢慢生成。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不费力气,莲迹满意的放下茶杯,脸色瞬间真切起来。
“太子,那我就去办了……对了,他们都很好,最近很适应那里的生活,您别担心。”
说罢,抱拳,转身离开。
至始至终,莲迹就只是笑,那笑看在苏霁瑶眼中十分的难受,如同无数次在梦里见到的那样,他同人无论是谁都这么礼貌却疏离。
云竹也起身告退,临了还瞪了苏霁瑶一眼,她笑笑,没当回事儿。
待云竹走后,莲迹也起来,背着光,如同九天之外的圣人,高洁却叫人害怕。
“带你去休息……”
“好……”
议事厅附近没什么人,离开这儿,东宫的人便多了起来,见莲迹行走,远远的行礼,却不敢靠近半分。
记得这些缘由,他说过,她记着。好像是因为有宫女在他的衣袍里放了整整十根针,那些针刺穿了他的身,也冷了他的心,从此之后,这些伺候的人除了完全信任的那么几个,其余的均需离他十米之外的距离。
他现在早就不需要这么防着了,可他却习惯了。
“那个小太监呢?”
就是那个告诉莲迹婚事的那个太监。
莲迹脸上染上一丝无奈。
“被素莲杀了,因为口出狂言……”
苏霁瑶突然觉得无话可说,对于这种事情放在那个地方都无法避免,那她还说什么,说什么都是累赘,说什么都是负累。
“到了……”
莲迹指了指紧挨里南宫的独门小院,率先走了进去。
里南宫是太子的休憩之地,这个小院没有名字却很安静的。苏霁瑶只知道这里是莲迹常常待着休息的地方。
“我住这里?”苏霁瑶虽惊讶,却没半分不适应,只是跟着莲迹,随口这么一问。
莲迹点头,推开主屋的门。
还真是简单的装饰,里面所有的东西只要是能用木头制成的全部用木质,苏霁瑶眼见的认出这里的木头居然全部是上好的梨花木。雕工精细,虽时间久矣,却依旧精致。
“我说你这一套也够奢侈的……”苏霁瑶感慨。
“是啊……”莲迹笑,有些无奈。
苏霁瑶自知失言,赶紧闭嘴。
莲迹没当回事儿,依旧是一幅乐呵呵的嘴脸。
“早就想带你过来玩儿,现在算是实现了。”
“啊……莲迹,你知道吴木生的女儿叫啥吗?”
苏霁瑶突然想到什么,忙开口问道。
莲迹顿了顿,似乎是想了一会儿,才答道:“吴冉,你问这个干什么?”
“跟你商量件事……”苏霁瑶什么的拉下莲迹,嘴巴附上他的耳朵悄声说道:“我想去会会这姑娘。”
莲迹瞬间明白了她的用意,恐怕这姑娘是打算自己去玩儿玩儿这个吴冉了。
“不许去……”莲迹想也没想,便恶声恶气的说道。
苏霁瑶没料到他会反应这么大,当下有些怔楞。
“你现在的大名估计已经要成为很多人心中的噩梦,现在出去招人烦,你不是不要命了嘛!”
“你给我张易容面具不就好了?”
“那是临时用的……”莲迹无奈的拍了一下她的脑门儿。又说:“你现在在我身边有些事情便不需要你操心。面具戴在脸上很伤人的,你也不过才恢复,还是不戴的好。”
苏霁瑶挑眉,“你何时变成老妈子了。我只是想替你分忧嘛,当真不可以?”
“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