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现在先将苏小姐带回到乌日塔那顺那里吧,弩若夫人还可以照顾着。”阿里马斯觉得淳于晋向来和乌日塔那顺交好,眼下这种情况去他那里不合适,倒不如将她安置到乌日塔那顺那里妥当些。
乌日塔那顺也是这么想的,毕竟是病患,眼下情势危急,需要赶快将内政方面的问题落实了,带着的确不合适。
所以,顺着阿里马斯的话,他和淳于晋说道:“的确,就到我那里吧。世子,眼下巴雅尔已死,他那边的草场我们还得去收复,带着她的确是……”
未等说完,淳于晋便一脸冷峭的说道:“大牙你和乌日塔场主回去,好好照顾着苏小姐。隋玉你跟我去巴雅尔草场转转,陪那些残部好好玩玩。布特和阿里马斯场主自行回去,这么久耽搁的,许是累了。”
巴雅尔已死?残部留着?
哼,该是我傀儡士兵们大显神威的时候了。
“这么做你可以?”
不知何时苏霁瑶睁开了眼睛,看那澄澈的眸子,似乎早已将疲惫化解了开去。
可她的身体却是一动不动,依靠着大树的肩膀却上下浮动着,喘息声有些急切。
“你还是带着阿里马斯场主和布特一起去吧,乌日塔场主就受累跟我和大牙去找弩若姐姐,这么安排晋世子觉得怎么样?”
苏霁瑶缓缓的闭了眼,沉了一下,又睁开。
淳于晋怎会不知道她的意思,收复巴雅尔草场势必使用武力,带着阿里马斯和布特也是一种震慑,既震慑巴雅尔的铁军又震慑眼前这两位看似和顺的草场势力。
只不过他却有又一层的担心,这几个人脑瓜子都好使,万一见着傀儡士兵猜出个一二怎么办?到时候可真就不好解决了,所以他想着倒不如眼不见为净,他的能力让他们自己去猜去,反正巴雅尔是收服定了。
而苏霁瑶却认为阿里马斯这人靠的住,布特这人也很靠谱,带着去看看总是没什么问题的,至于她为什么这么认为,可以归结为一个很玄幻的理由,那就是:女人的直觉。
直觉有时候很准的,靠着这个说不定会如虎添翼呢。苏霁瑶困顿,忍不住发出一声轻笑。
淳于晋见她坚持,无奈的看着阿里马斯和布特,有些歉意:“既然这样,那就麻烦二位和我走一趟了。”
这二人自然没什么异议,只是乌日塔那顺脸色有些不好。
就这么的,这套行程方案定了下来。
大牙带着苏霁瑶,乌日塔那顺自己骑了一匹马,三人第一梯队先离开,接下来就是阿里马斯、布特、隋玉和淳于晋四人。
隋玉先去整顿了下队伍,这三人在先骑在马上等着他,待一切准备完毕,浩浩荡荡的队伍便由此出发了。
另一边,苏霁瑶极为自觉的坐在马上,也不敢睡,怕平日里那套睡觉的坏毛病让她收不住从马上翻下去。
乌日塔那顺见她还有些精神,便问道:“怎么样?苏小姐……”
“你还是叫我那雅吧,乌日塔那顺场主,包弩若姐姐可是不知道我的身份呢?”
苏霁瑶笑笑在,这一笑又让她觉得难受,有些呲牙咧嘴。
“嗨……你这么神秘,我看她早就猜了个八八九九了。不过你这位那沙姐姐就……哈哈,这么五大三粗的怎么就让她伴了哑巴姑娘呢。”
苏霁瑶调笑似得看看大牙,很得意的见他脸黑了一半。
“他不是不懂你们的语言嘛……不过乌日塔场主汉话说的很不错,几乎听不出来你们民族语言的味道。”
乌日塔那顺朗声大笑,笑容间颇有些自豪。
“小时候跟着阿妈在大兴生活过一段时间,从小学习自然会好些。不过你弩若姐姐可不懂大兴语言,你和她交流还得用不峰语。”
“我看大家都挺会说大兴语呢!在不峰有人教吗?”
“恩……”乌日塔那顺点点头。“一般的贵族都会有教习妈妈的,我如果从小生活在不峰那可能就没什么机会使用大兴语了。而你弩若姐姐是个小操场的姑娘,嫁我那年才接触到大兴话,可她不爱学那个,这么些年也就是会几句简单的招呼。”
“原来是这样……”苏霁瑶了然的点点头,又问:“我看弩若姐姐说她自己姓包,这是她的姓还是乌日塔场主你的?”
“是我的,我汉姓为包,你弩若姐姐早年就叫弩若,没有姓。”
说道这个,乌日塔那顺又想到了什么,还忍不住多打量了几眼苏霁瑶。
苏霁瑶被他的眼神看的怪难受的,于是便问道:“乌日塔场主想到了什么?这么看我……”
“嗨……我看你倒是和弩若年轻时长的挺像的,她以前就很白净,只不过跟了我之后常年征战在外,有时候吃不好睡不好的,近几年气色真是差极了。”
苏霁瑶顺势就想到包弩若初见她时就感慨过她肤色的白皙,看来是想到她自己了,怪不得眼神那么艳羡。
“她很喜欢你的……”乌日塔那顺感慨道。“其实她的人很好,近几年被这些烂七八糟的政事纠缠才变得有些谨慎,你是不知道,当年她被人绑架,在神架上驾了近三天,一口水都没有吃过。唉……你也知道咱们草原上的太阳有多毒……”
“为什么会这样?”
苏霁瑶有了听故事的积极。
“我从穷小子成为一大势力,在那个过程当中有多少人在等着算计我啊,当年我和巴雅尔争夺一块地皮,另外一块草场的主人梅雁想从中作梗,趁我不注意将弩若掳走了,当时我顾着和巴雅尔争呢,根本就不知道……哎……这么些年来我真是很愧疚。梅雁那家伙是个女人,她和弩若说我要休妻另娶,弩若本就不自信就听信了她的话,为此还黯然伤神,自己收了包袱走了,在走的过程中就被梅雁绑了去。后来为了救她,我拼死抢了那块地,然后送给梅雁了……从那以后,她就觉得……就觉得她在给我添乱……所以……做什么都留条心眼了。”
谈及这些,乌日塔那顺有一瞬间的失落,只是那感觉来的太快,苏霁瑶也没有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