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霁瑶打了个哈欠,默默的将绿珠抱在怀里。
“烦心事一多就这么地了呗……”
她回答的很随意,可心中多少有些郁结。也难怪,她苏霁瑶做事向来果断,可反观这段时间自己的表现,真就像是个怨妇一般,真是怨不得淳于晋说了。
“等不峰的事情解决了,估计就没这么多事了,你且忍一忍。那边除开庆王的人,民风还是很淳朴的。”
苏霁瑶点点头,在她看来,这个时候的不峰,应该就属于现代的蒙古族,这民族骁勇善战,待人热情,如果真的生活在这里,想来是不错的。
可是她心中还是有些担忧。
“你们族人都很团结,都这么久过去了,你……确定能够很容易就解决了问题?”
“不峰啊,除开现在掌权的庆王,还有三大势力在虎视眈眈,他们都是不敢轻举妄动的,问题自然没那么容易解决,可留存了这么多年的死局,我来了,就是要搅一搅的。你放心吧……”
三大势力不过是现在不峰的几块大草原的首领,还有些小部落囤聚形成了整个不峰的权利团体。
加上庆王驻守的一共有四块大草原,各占据一块,而庆王则是现在的统领,由于他这位子来的不正,很多人不服,别的人尚且还好说,可另外的那几个首领本就想占据这个王的位子,淳于庆一个小辈使了不当的法子作乱,他们想来也是不服气的。
这搅上一搅、闹上一闹的,保准儿起冲突。
淳于晋打得就是这个算盘。
那三大势力当中最弱的是阿里马斯,他占据最富饶的一块草场,可军队却是最弱的,因为他管辖的这一片大都是妇孺,男子相对其他势力真是弱了不少,所以其他的几家一直在打着他的主意,好在这个阿里马斯脑子好,这么些年斗智斗勇,硬生生的将这个草场撑了下来。
除开最强的庆王,再来就是巴雅尔这个绝对强者,他在不峰掌握了一块蕴藏丰富水原的草场,这儿土壤养的巴雅尔人个个身强体壮,能打能拼。
排在中间的是个叫做乌日塔那顺的中年人,比巴雅尔和阿里马斯也是个年轻的,阿里马斯年纪大些长的是经验,而他则完全是凭借智慧才拼到现在的地位的。他的这块草场没什么特别的,就是大些而已,富饶比不过巴雅尔。
说到这儿,就不得不提一下庆王淳于庆了,老王淳于夺掌控了不峰之后没有急不可耐的册立世子,而是将几个兄弟派出去考验了一番,这个庆王心思缜密,性情却阴晴不定,老王实在是不喜欢他这个性子。
相反三子淳于晋却是个好苗子,小小年纪就将冒头想反的几个小头目整的再不敢嘚瑟,老王对此十分满意,选定了淳于晋册立为世子。
庆王表面上没说什么,暗地里却极为不虞,他本是长子,如此被幼弟抢了王位,心里怎能甘心。
尤其是老王打下的这片土地,那真是掌握了整个不峰的命脉,这里可是最适宜粮食生长的一片黑土地。他喜欢当王的感觉,也有当王的野心。
于是接下来的一切便顺理成章的发生了,政变、逼宫,每一步都走的很顺利。而淳于晋就成了这一切的炮灰,好在贴身侍从拼了命救他出去,这才有了苏霁瑶在大兴初遇他的事情发生。
淳于晋没说具体的,但想着这些事也绝对不会简单,他必定是经历了一个又一个的九死一生。
在杀“死”了淳于晋之后,庆王使了些手段正式接了淳于夺的王位,无非就是夺嫡的那一套戏码,在怎么说也不会说出个花儿来。
至于后来他怎么知道淳于晋没死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只是,淳于庆虽说得了王位,可不峰的老牌势力可就诸多不愿了,这当中绊子没少使,淳于庆自然也不是省油的灯,都一一化解了。
只不过嫌隙生的越来越多,有心人一挑唆,闹起来真就是迟早的事。
这是淳于晋第一次和苏霁瑶说起他在不峰的事,苏霁瑶听了没什么感想,就是觉得这个淳于庆忒不地道,巴雅尔、阿里马斯、乌日塔那顺忒蠢了,三人对一个都打不过。
不过,苏霁瑶这次是轻敌了。
不峰局势混乱,稍有变动那就得动荡不安。这几人野心勃勃,但也是爱子爱民的,他们还在等机会,准备一击必中。
苏霁瑶又望了望窗外,捏了块糕点,呢喃的问道:“快到了吧?”
“快了……五十里之后,趟一条河就到了。”
淳于晋的脸色并不因为目标越来越近而好起来,一开始的随意渐渐变的凝重,苏霁瑶能从他脸上读出忧心。
这是有什么问题?
苏霁瑶想到了,也就问了。
“那条河……当中有很多沼泽地,我们这么大的队伍,恐怕没这么容易过去。”
“那就不要过……”
苏霁瑶皱了皱眉,答得很认真。
见淳于晋看过来,她又说:“淳于庆十有八九已经猜到我们要过来,过去也是自寻死路。前有沼泽,后有伏兵,这不峰没那么容易突破,你且看着吧,还有好戏要上演呢……”
“呵……我倒是忽略了。”淳于晋恨恨的砸了下马车,又说:“不过去要如何?在这儿等着?”
“不……”苏霁瑶坚定的看着她,眸中闪过坚持。“你就做好准备等着开仗吧。”
淳于晋觉得苏霁瑶一定是早有算计,虽说有些怀疑,但看她这么胸有成竹,倒是想了解了解她的想法。
“你怎么想的,说来听听。”
苏霁瑶一副你很蠢别来打扰我的样子,说道:“我只是猜测,等真的发生了再说呗……”
淳于晋忍不住扶额,一脸黑线。
其实苏霁瑶的确是在猜测,因为她的心中只有一个模糊的影子,所以她不敢确定的说出什么。
可有时候,猜想真的是好的不来坏的就一定会应验。
就比如说现在……
大河很宽,足有百米,苏霁瑶不懂水性,看着这样的河水总觉得背脊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