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能这样了……但是我总是还以他们还有后招。”
淳于晋喝了口茶,将担忧说了出来。
苏霁瑶想想,瞥了眼隔壁,说道:“或许……我们可以找那个人帮帮忙。”
“他是?”
“洪福熙。”
淳于晋和隋玉对视一眼,齐声问道:“天下第一神医……”
苏霁瑶看着二人惊讶的的样子,不禁低低一笑。
“别只顾着惊讶,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呢……”她看了眼熟睡的苏白光,又说:“无论这件事情起源在哪里,都逃不了当众对质,既然在你俩知道了情况之后还能暂时放你们回来,就证明此事应该还有转圜的余地,他们既然要贼喊抓贼,那,我们就奉陪到底。”
“隋玉……准备一下,我们一会儿直接过去。”淳于晋深深的看了一眼苏霁瑶,转而吩咐隋玉。
隋玉点头,前去“准备”了。
“苏霁瑶……我总觉得……你在未来一定会将我么踩在脚下的。”
淳于晋信誓旦旦的说道。
苏霁瑶看他连称呼也变了,忍不住挑挑眉。
“我踩你们作甚?我啊……在这个世界上最想做的就是能够安安稳稳的生活,可惜你看看,永远都会有这样那样的破事,真真是灾难发源地……”
淳于晋不可置否。
“你这人,向来好事,怎么就想安稳了呢?这不适合你,你还是乖乖的来祸害别人吧。”
“你把我说成什么了……”苏霁瑶轻笑。“这不是都由不得我嘛……哎,也罢……咦,不过你是不是招惹到什么人了啊?”
“应该没有,这种地方……除了安智淑本人想致我们于死地,别的人根本不敢。所以,我猜想……她应该是知道了什么,来不及精妙策划,就着急的要杀死我们。”
“这是凶多吉少的意思喽?”
淳于晋笑:“也不是……反正至少在宴会开完之前她是不会动我的。”
苏霁瑶了然。“那就好办了。”
过了一会儿,待苏白光醒来,几人便着手往前厅走去。一路上没什么人,怪冷清的。
苏霁瑶顺便从隔壁拉了洪福熙同他们一同前往。
当到达前厅的时候,已经有人将那死亡孩子的尸身盖了起来,老管家老来得子,这么一死,痛心的难以附加。
几人站在原地,端看各人眼色,只有洪福熙得了苏霁瑶的眼风,乖乖的走在了前方,恭恭敬敬的给老管家鞠了一个躬。
老管家自然没得可说,只是起身也朝这位必定是贵人的人行了一个礼。
洪福熙打量一下老管家,斟酌似得开了口:“管家,我是一名大夫,或许我可以看看您孩子的情况。”
老管家没有拒绝的理由,乖乖的让开一条道,让洪福熙过去。
洪福熙掀开盖在孩子身上的布,捏着孩子的口鼻闻了片刻。
一股恶臭钻入他的鼻息,他楞了一下,刚想躲开,可转又折了回去。
他将孩子的手腕捏了起来,撩开衣袖,仔细一看。
那孩子臂膀深处已经布满了血红色的小点,密密麻麻看着怪渗人的。那小点像是一针针扎出来的,细细闻闻,似乎还留有一些气味,和嘴巴里的气味极为相似。
洪福熙默默的将那孩子的手臂放在他的胸前,又轻轻的合上他的眼睛。
叹息一声,沉重的说道:“这毒……如同看到的那样,服用之后会使人肝肠寸断,四肢出现密集红疹,如针刺般疼痛。”
听到这话,老管家再也忍不住了,他怎么也不能想象早晨还活蹦乱跳的孩子竟然会死的这么突然,而且还受到了这种非人的折磨?究竟是何人做的,究竟是何人如此残忍?他咆哮着撕扯着洪福熙的衣领,大声问道。
“是谁?究竟是谁?”
洪福熙不忍看他,却如实的将他所知的一切说了出来:“这种毒,来自不峰,是一种皇室秘药,专门惩治后宫之中罪大恶极的妇人的。管家……节哀。”
苏霁瑶当即回头看向淳于晋,只见淳于晋眉头轻蹙,盯着尸身的眼神越发深沉起来。
这是什么意思?简直不敢想象……不峰皇室牵扯进来的话,那只能是发现了他的行踪,这毒定是下给他自己的。
他和隋玉对视一眼,突然觉得,无论是大兴还是安国,他们这趟水都牵扯的太大了。
那么,试着串联一下,不峰皇室发现了他的行踪,妄图杀之,岂料情报失误,他本人并未接触有毒的食物,而不喜肉食的苏霁瑶将肉菜也就是有毒的食物送了出去,恰巧被贪吃的孩童吃到,并中毒身亡。而不峰皇室的这种秘药的确如同洪福熙所说的那样,是给后宫女人们用的,只是这种药有一种缺点就是,他不能和素菜融合,只要遇到素食,他会结成一块一块的红色斑点,十分恶心。
所以,苏霁瑶福大命大,可是却可怜了那个孩子了。
苏霁瑶对此心中留有一丝愧疚,可是她却不能说什么。她看着呆滞在地的管家,只能感慨可怜天下父母心。
“恐怕我们这里混进了不峰的细作,管家先安置孩子,然后便请人去禀报陛下吧。”洪福熙拍拍管家的肩膀,安顿道。
管家这时候也听从了他的意见,着手安排下去了。
苏霁瑶却在琢磨,既然是宫廷秘药,了解的也就只有神医和皇室中人了,他们打得也许正是这个算盘——大家都不知道毒物是什么,也就不会知道毒物的来源,既然这样,不峰皇室提供的毒药也就不会被人知道。但是想来安智淑是不知道洪福熙会搀和这事儿的,那么这样算来,自己将他牵扯进来是否会害了他?
管家也不是傻子,小孩子怎么会招来如此大的祸患,恐怕自己孩子也就是个炮灰的命,被人当枪使了。想到这儿,他就气恼胸闷的不行。可是能有什么办法,他混迹在女皇身边已经多年,如何不知道这档子事就是活该倒霉,深宅大院的,到处都是算计,去找谁去说理!
如此,淳于晋是不能什么话也不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