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的妃嫔也已是变了脸色,又听闻严峥问道:“她们是谁?”
玉泉宫管事的太监当即跪上前来道:“回皇上,弹琴的姑娘,是太府卿南宫大人的女儿南宫皓玉,而跳舞的那位,则是南宫姑娘的表妹,是南宫大人的外甥,名叫凌薇……”
我微凝住脸,目光如锥一般冷冷打量着她们。
她们都是十五六岁的年纪,一个穿粉,一个着白。那凌薇脸若满月,杏眼桃腮,她向严峥行礼时笑语嫣然,长相虽算不上十分漂亮,但胜在娇俏可爱。南宫皓玉则恰恰相反,她的举手投足之间透露一股浑然天成的风华气质,以及一股不可欺的冷傲。
一曲终了,那二人垂首上前来行礼,严峥伸手将那南宫皓玉扶起,满意地点了点头。
我的心中划过一丝酸楚。太府卿掌管国库和市场贸易,在朝中的地位可轻可重,再加上她们两个,一个素雅脱俗,一个活泼灵动。这一静一动,无论是谁,都肯定能轻易蛊惑男人的心,更何况这个男人,是多少妃嫔都不会嫌多的皇帝。这南宫家为了笼络皇帝,真可算是费了心思。
不出所料,严峥当即下旨,封南宫皓玉为淑媛,凌薇为美人。
明明是说陪我出来散心,带上一众妃嫔也就罢了,如今还连收二女。如此一次又一次,几时方得休?
我承认自己被他娇纵惯了,在众人面前亦不想给他好脸色。我的满心委屈,此刻已然爆发,眼里已经渗出一丝雾气,我咬着下唇强忍住泪水,猛地起身,扭头离开了降仙池。
径自回到蓬莱殿,我挥手示意侍候的仆从和侍婢出去。
寝殿后面是一方由青石筑成的露天泉池,池底铺设的是蓝田暖玉,四周立着雕刻的麟兽,泉水从兽里汩汩流出,落进泉池中,在月光的抚照下,泛着银银鳞光。水汽氤氲,烟雾缭绕,温暖又梦幻,如蓬莱仙境。
退去一身的累赘,此刻的我只想浸泡入温暖的水中,什么都不去想。
白玉台阶,墨玉瑶池。满池莹莹碧绿,极是温润美丽。泉池中漂浮着撒开的玫瑰花瓣,在热水的浸泡下散发出迷人的幽香,我褪下锦袍,盈盈步入澡池。
水没过全身,热气蒸腾,浸泡在其中,阵阵暖意袭上心头,浑身是说不出的舒泰,我趴在碧玉池壁上,花瓣泡出的馨香真的让心平静了很多,渐渐,合眼睡了过去。
严峥不知何时回来,入水伏在我的背后,薄唇紧贴在我的耳垂,灸热的气息喷洒在我的耳廓里,引得我一阵酥麻。
我转身,负气将他推开:“你不用去陪你的新宠吗?”
他却不回答,趁机抱紧了我的身子,细密的吻急切地落在我的脸颊、唇上,来回的吮吸纠缠。
他一回来便是索取,我心中有气,哪里肯乖乖顺从,一时又急又怒,用力挣扎,可哪里挣得出来。
他见我不再挣扎后,才渐渐停顿下来,手抚过我微微红肿的唇,眼眸里漾起满足的笑意,低低喘息道:“你吃的什么干醋呢?你入宫以来,我哪有理会过什么新宠?不过是表面权宜之策而已。我对你怎么样,你还不知道吗?”
他说的确是实话,想到他每夜不管多晚,都是回去绯烟宫陪我,也不见他与哪个妃嫔见面独处,而且为了保护我,也实在费尽了心思,为避免我受人骚扰,下了禁令不让人随意入我寝宫,又为避免我遭人陷害,特安排他的心腹在我两侧,无论何时,他都无条件地信任我,护着我,想到这些,我的心终是软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