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峥紧盯着我二人,冷冷对君飞扬道:“你已在这宫中带走她一次,你以为朕还会给你第二次机会?”
“来人!”瞬息间,四周灯火骤燃,裴剑带着禁卫军鱼贯而入,将我与君飞扬团团包围,而紫宸宫顶上四方,亦露出了森森羽箭。
恐怕严峥是早已知道君飞扬潜入宫的消息,才在紫宸宫中,布下天罗地网,只等君飞扬入瓮,插翅难飞。
禁卫军以百敌一,轻而易举地将君飞扬擒住,而我,则再次落入了严峥的怀中。
严峥得意一笑,可那雍容的笑意,非但让人感觉不到一丝温暖,还觉之其中阴冷。
君飞扬看着严峥钳制着我离去,他的脸上带了难以言喻的悲痛,决绝而凄凉。他的眸光中,隐着的愤恨于疼痛之间翻滚若涛,几要压抑不住。
我的心头随之巨痛,难以承受,顿时只觉天旋地转,晕了过去。
我不知道昏过去了多久,醒来的时候,只见凤帷半掩,罗幕低垂,海棠春睡的屏风后,一盏琉璃宫灯淡淡照着,四下清寂,宫人一个都不见。
我木然呆坐片刻,突然想起了君飞扬来救我,却被严峥挟制……
我吃力地从床榻上爬起,披衣走到外间,想要打开门,却发现门已在外面牢牢锁着,推一推窗,亦是一样。
我颓然靠着墙壁滑跌下来,想到严峥不知会如何对待君飞扬,更不知生死,眼泪已是汹涌而出,整个人只能抱着膝盖颤抖。
正悲痛地哭着,门外的珠帘轻动,来人却脚下无声,一双大手扶上了我的肩膀,腰间蓦然一紧,已被他紧紧圈入怀中,温热的气息迫着耳发鬓,一发不可收拾,我知道来人是严峥,也只有他,如此的霸道专横,如此的不顾人愿。
我闭了眼,僵直地任他如暴躁的野兽一样噬咬着耳垂,脖颈,任泪水肆意横流,却也不敢问一句君飞扬如何,只怕更惹起他的杀心。
二人皆不发一词,他因恨极而纠缠,我因恨极而沉默,他感受到我的漠然,似要把压抑已久的怒火全部毫不留情地倾泻到我身上,把我的双手紧紧扣住,不复温柔地狠狠吻住,唇舌恣意地侵入,我开始用力咬住他的唇,浓浓的血腥味在我和他之间弥散开来,可他仍丝毫不肯放松,我终是不敢真的咬下他一块肉来,而他知我反抗不了,更是有恃无恐,亦不顾口中的鲜血,更疯狂地席卷纠缠。纠缠之间,衣衫落尽,情到浓时,他的动作渐渐少了暴戾,多了些许柔情,然不管他如何的热烈癫狂,或是柔情蜜意,我都再没有半丝反应。我木然阖上眼睛,两行清泪悄然滑落脸庞。
一次过后,未待我缓过气,他便又一次的卷土重来。这一晚,我们耗尽了所有的恩爱欢愉,只剩身体的纠缠,却再寻不到往日的半点情分。
不知何时,天已亮了,我昏昏沉沉睁开了双眼,阳光透过帷幔丝丝缕缕地照了进来,照得珠帘上的琉璃珠子颗颗晶莹透亮,五彩斑斓。
身体的酸痛提醒着我昨夜经历了什么,我怔怔地抚着自己身上满布欢痕的皮肤,心口一寸寸揪起,指尖微微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