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此时的张迎风正沉浸在拥得美人的欢乐当中,看到别人用剑刺向自己的女人怎能不急眼,男人一辈子就要保护四样东西,脚下的土地,家里的父母,身后的兄弟,怀里的女人,张迎风对武切又是何等的爱惜,当时就怒火攻心,抽出随身携带的佩剑,挑开了道士的。虽然他此时很愤怒,但毕竟是君子,把剑反拿背在身后,手指道士“这位道长,我不知道你是何方人士,跟武切有什么恩怨,但是有什么事我们可以慢慢谈,今天是张某的大喜之日,你前来搅场,不觉得太过分了吗!”过分两字咬的很紧,仿佛要咬碎牙一般。
道士也将宝剑反拿背在身后,回答“无量天尊,小子,要不是看在我有错在先,怎会容得你与我这样讲话,你可知道她是谁?你就和她结为姻缘?我来告诉你,这是个妖孽!你若与她结为夫妻,不到要引来杀身之祸,还会引来灭门之灾!”当场的来宾听到这话之后,脸上都露出了惊慌的表情,张迎风则不是,他淡定的回复“哦?呵呵,我张迎风长这么大从来没见过什么妖怪鬼神之类的,也不认为这人世间有这等邪物,你若宰再这里口出狂言,诅咒我张家我就不客气了,还有,今天张迎风大喜,如果道长是来祝贺的,那就请坐下喝杯喜酒,如果是来搅场的,那就别怪晚辈不客气了,”这个道士也不是无脑做事,他看得出这偌大的张府,家丁加上来客,一人吐一口口水都能淹死他,若自己硬来,那结果则不堪设想,所以他说“好好好,贫道今天缺少人和,先放你一码,不过你记住,这事没完呢还!”说罢,将宝剑背回后背上的剑鞘中,挥袖便有,但是,这位道长也不是一个正经的道长,他平日里最喜欢的,就是喝酒吃肉可惜没有经济来源,别说喝酒,吃饭都饥一顿饱一顿的,看看这满桌的美酒和盘子里的烧鸡,道士回过头拿起一杯酒一饮而进,,又抓起了半只烧鸡叼在嘴里,飞身跳上围墙,不见了踪影。
如果说刚才道士说五妾是妖怪,宾客们都将信将疑,但是刚才看完了这一幕,人们都觉得这事是假的了,都认为刚才那个不过是个疯道士,来曾吃曾喝来了,都继续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喝酒。
张迎风收回佩剑,搂着武切说,“别怕,就是个疯和尚,从此以后你跟了我,没人会伤害你,就算你是妖怪又怎么样,那也是个善良的妖怪,”说着他用手指曾了一下武切的脸,武切也小脸通红的点了点头。
就在大家都从刚刚的插曲中缓过来时,沉浸在喜悦的饮酒中时,谁也没注意到,在刚刚道士跳走的那堵墙上,扔下来一个小小的纸人,这个纸人有一个手掌大小,从墙头飘落到草丛里,这一幕,谁也没看到。
往后的日子,张迎风对待武切很高,甚至不管其余的那七人,天天就知道和武切游山玩水,有时在后花园吟诗作对,有时切磋武艺,别说武切外边是一个弱女子,但其实她精通武艺,十八般兵器都会武弄,就这么开心的生活了两年,张迎风也发现武切有一些过人之处,比如说她身轻如燕,不,要是更确切点,应该是身轻如蝶,仿佛她就是一片纸一样,好几次张迎风和她携手散步,吹来一股略微大点的风,武切就双脚离地的被吹了起来,张迎风一拽,她就回来了;还有他特别喜欢花,尤其是牡丹,菊花之类的,她的房间里基本上就是花的海洋,一片黄,红色,看着很有暖意。武切唯一的缺点就是她的左手,好像有伤,不能大动,只能拿东西不能晃动,张迎风多次问她怎么弄得,她也没告诉他,张迎风对这也不敢兴趣,也就没多问。
日子就这么平淡的又过了三年这期间偶尔有一些道士或者和尚来张府说一些你家有妖气,有灾难等话,都被家丁用木棍赶走了。这一年的冬天,张府来了个不速之客,一个身着黑色长袍,披肩黑色长发,面孔英俊庄严,冷漠,让人看了有一种寒意。
早上下人们刚起,张迎风和武切也刚起,正穿衣准备,突然听到门外有阵阵声响,原来是早上家丁到马桶的时候,还没等开门,大门就被人一脚踹开,一个紫檀木的门就被踹碎了一半,一个黑衣黑发,表情冷漠的男人冲进了张府,环顾四周,最后冲着张迎风和武切的卧室走去,走到门口又是一脚,踹开了门,当时屋里的温度很温和,突然间一股寒风吹了进来,张迎风已经穿上了蓝白色长袍,但是一头黑发还没有梳洗,显得很乱,此时被寒风吹了一下没什么感觉,但是武切还没从床上起来,被寒风一吹,赶紧抓起被子护好了身子,。只见一个黑衣脑子面无表情的闯了进来,当看到那张冰冷的脸,武切的表情瞬间僵硬,仿佛自己的世界崩塌了一样,一时间定在了那里,张迎风看了一眼黑衣男子,抽出挂在墙上的宝剑,指着他说“你是谁,为何闯进我家!”黑衣男子冷冷的回答“我是谁?哼哼,你还没有资格知道”随后转身看向床上的武切,说“好啊,你,我找了你三年,你知道我有多辛苦?这三年里我天天躲避那些抽道士的追杀,你却在这安逸的做着别人的妻子,今天你跑不了了,跟我回去!”说罢上前抓住武切的胳膊,就往再拽,张迎风想上前阻拦“这位……”还没等说完,便被黑衣男子一掌拍了出去,拍在了墙上,身后的墙瞬间出现一道裂纹,张迎风口吐鲜血,武切看后心急,就要往张迎风那跑,不料黑衣男子使劲往后一扯,竟生生的将她的胳膊扯了下来,顿时鲜血直涌,场面异常血腥,黑衣男子看看手里的残肢,脸上冰冷的表情没了,只剩下不解中带的一丝丝愤怒。张迎风搂着断了胳膊的武切说“他……他是谁……?”武切回答“他……他……他是我……我……哥哥”“什么!你……你咳咳,哥哥?我……我怎么……从……从来没……听说……说过?”武切可能是因为疼痛过度,竟然晕了过去,张迎风的意识也渐渐模糊,只隐隐约约的看见黑衣男子举着残肢仰天大吼,并且喊着什么“渺小的人类,我要杀光你们”之类的话。然后他就冲了出去,然后,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其余的,就只有逐渐模糊的意识,和外面家丁的惨叫声了……
川明县县令张有德的家里惨遭灭门,死者死于一夜之间,死状惨不忍睹,有的胳膊被生扯了下来,有的被拦腰截断,还有更惨的被活生生的把头扯下来,当官府来了人的时候,已是午时三刻,地上的血迹已经和皑皑白雪融合,看上去有些恶心,当场围观的几个夫人和丫头就忍不住呕吐起来。
经过川明县的梁捕头查验,根据地上的血迹,断定出全部人应该死于清晨七时左右,现场无任何痕迹线索,只有雪地上杂乱的脚步,梁捕头查案多年,很有经验,一眼就看出了在墙周围的枯萎了的草地边上的雪地上的脚印异常的杂乱,和别处不同,看这印痕,很像两个人打斗的痕迹,并不像张府的人逃命的脚印,这分明是有人和凶手发生了争斗,可是,若果真是这样,那这个人会是谁?住在张府旁边的邻居反映,整个张府上下唯一会武功的,就只有张迎风张公子一个人,可是张公子已经发现死在了自己的寝室,经过现场的排查,没发现什么,只是在张迎风的脚边,有一半黑色的蝴蝶翅膀,其余的,就没有什么了,官府的人将张府的财务都变卖成银两,给张府上下一百三十七人,埋在了归木山上。
山野里,雪白的地上跑着一黑一蓝两个身影,黑色男子的如长瀑般黑发面如冷月的面孔给这个冬天添加了一丝寒意,左手抓着一个身着蓝色长袍的秒美女子,女子没有左臂,表情很愤怒,很悲哀,很可怜,仿佛时间上的一切坏事都发生在她身上一样,跑了很长时间,女子挣开男子的左臂,停下来,对黑衣男子大叫”为什么,哥哥!三百年了,你怎么还是没改你的冷酷?你还是那么的残忍,难道这两年,你还没有找回你的善心!“”呵呵,我的善心?可能你不知道,我,是因为什么丢失了善心,你知道吗妹妹?你,是我现在唯一的亲人,就是我的唯一,为了你,我可以连命都不要!“……
妖界有幽蝶一族,幽蝶,是蝴蝶的一种,天生善良,虽名叫幽蝶,但是,不是幽冥的幽,而是幽静的幽,幽蝶一族爱好和平,不善于作战,喜爱花朵,尤为爱牡丹和菊花,他们认为这代表宁静,但是,天底下缺非有那么爱欺负老实人的家伙,幽蝶天生的宿敌——水晶蛛,之所以叫水晶蛛,是因为这些蜘蛛后背生有鳞片,当他们趴在地上的时候,像一块水晶一样,好似晶莹剔透,但是他们外表这么美,内心却残暴冷酷,好战,成为妖之后,便四处征战,他们最喜欢吃幽蝶,因为他们体内有花蜜,很香甜。
三百前,妖界大乱,水晶蛛一族直奔幽蝶老巢,展开了屠杀和嗜血行动,武鑫是幽蝶一族的大将军,敌方入侵,定当保家卫国,纵使让他战死沙场,他也愿意,但是他唯一放心不下的是自己的两个孩子,一个是男的,叫武炎,另一个是女的,叫武切,当时他们还小但是性格却大有不同,武炎天生冷酷残忍,就好像他们的敌人水晶蛛一样,他对别人残忍,但是对自己的妹妹确实十分的爱惜,就算拼了命,也要保护好她,曾有一次族里贵族血统的小孩们嘲笑他的妹妹,他竟然生生将那个小孩的双翅扯了下来,想一想,蝴蝶没了翅膀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他这辈子都不能飞,只能像一条毛毛虫一样蠕动,贵族的人来找武炎,却不曾想他的父亲是护国大将军,便当做什么也没发生。
如今武鑫看这两个只有十一二左右的孩子怎么放心的下,但是想一想往事,又很放心武炎可以保护好武切,他交代武炎,一定要保护好妹妹,还要他一定要改善自己的冷酷,其实他是有善心的,不然他怎么可能对他妹妹那么善良,只不过他天生的性格,善良又有什么用呢?
武鑫走了,武炎带着妹妹也走了,他们来到人界,他们不知道自己的家乡发生了什么,只是听到从妖界来的别的妖怪提起过水晶蛛血洗幽蝶一族,至此幽蝶一族灭亡之类的话,但是他们还小,什么都不懂。在人间一直以兄妹的关系生活了三百年,这三百年里,武切天天在家待着,武炎不让他出去,自己出去弄钱,谁也不知道他的钱是从那弄来的,每次回来,他的身上都会有一些血迹,不用想也知道他干了什么,武切想阻止却无能为力,但是武炎的冷酷一天比一天严重,曾经有一个要饭的乞丐来门前乞讨,竟被他一脚踹出去十米开外,当场就死了。武切问他为什么这么做,他只是一个乞讨的流浪者,而武炎的回答却是,他是一个危险的人,从此武切感觉他跟武炎越来越远,再也不是当初那个爱自己的哥哥了,性情也越来越古怪。
又一次武切化身成一只黑色蝴蝶出去看看山水,不料却被一个胖胖的小孩抓住,并且和几个伙伴们用手按在墙上,小胖子拿起一个头很尖很光滑的树枝,将蝴蝶的双翅切了下来,使武切变成了一只蠕动的毛毛虫,她很痛,但是他无法逃跑,因为她没了翅膀,当她看这小胖子的树枝朝自己的肚子扎来时,她遍绝望的在心理闭上了双眼,但是,她却没死,小胖子的手被一把砍刀砍了下来,其余的小孩都吓得直哭,往身后跑,可是他们跑不了,双腿无法挪动,随后几个小孩的人头一一落地,小胖子瞪大了的双眼,看着地上的手里的树枝。
武炎捧回武切,看着支离破碎的武切,他此时已经感觉自己快要疯了,他大哭,没天没地的哭,哭了三天,直到他的泪水哭干了,武切还是像一个毛毛虫一样在哪看着他,旁边,两片蝴蝶翅膀,也许是他的哭声振动了哪位神仙还是妖魔,来了一个身着青色大褂的老头,跟他说他有办法让武切复原,但是前提是,武炎要把自己的善心交给老头,武炎想都没想就答应了,老头伸掌在武炎的胸前一抓,一道粉红色的光芒吸到老头手中,之后,老头又用这粉红色的光,撒在了武切身上,之后光芒一闪,武切又重新飞了起来,之后,老头就消失了。
从此以后,武切发现武炎完全的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原先还知道爱护自己,但是现在却不是了,曾经有好几次,武炎闲武切唠叨举刀想要砍死她,但都被她躲开了,最后一次躲开了武炎的刀,武切就再也没回来过,
武炎还是要拉着武切走,但是武切不肯,就拔出了武炎的刀,说“哥,别逼我了,你若再逼我,我就死给你看!”武炎笑了笑“呵呵,好啊,你死啊,省的我动手”武切没有开玩笑,她把刀放在脖子上一抹,倒地身亡,但是武炎看了之后仿佛很轻松,好像武切真的帮了他的忙,武炎回身要走,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一个白胡子道士装的老头,武炎说“是你?”此人就是三百年前用武炎的善心治愈了武切的翅膀,也是发现张府有妖怪的道长余乐。
武炎说“莫非,那天与我在张府抗衡的神秘力量就是你?”
“不错,正是贫道,呵呵呵呵”
县衙的人和老百姓们推断的与凶手抗争的确实有这么一个,但是,它不是人,准确的说,是一个纸人,再准确点,是一个被灌输了法力的纸人,他不再柔软,而且还非常的坚硬,这个纸人,是余乐道长在那天离开了围墙之后扔下来的,只不过,余乐虽然法力高强,却有一点老糊涂,如若不是他因为贪酒,晚开启了纸人的力量,张府上下页不至于死于非命
虽然纸人之后将武炎打的半死,但是好像没什么用了.
武炎说“难怪你当初把我的善心拿走,就是为了日后消灭我们兄妹?”
“不不不,孽障,我看你生性冷酷,但是你妹妹是无辜的,所以贫道试探一下,你是否还有点良心。”
“贫道倒是没什么,可是你不觉得轻松了么,你不觉得你曾经失去的东西回来了么,你不觉得你一辈子要保护的东西没有了么,负担何在,压力何在?”
“曾经失去的?呵呵,我的善良回来了,那我妹妹呢!”
“你妹妹命中有次一劫,但是不已至死,贫道给你指一条明路”说罢,道士仍给武炎一个锦囊,武炎将信将疑的收下,余乐一挥手,一道金光带走了武炎和武切。
每个人都有要守护的东西,但是守护到了一定的程度,自己会走火入魔,会失去自我,唯一能做的,只有放手,有句话说的好,有一种爱,叫做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