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珏停顿片刻,继续动情道:“现下我们正在积蓄能量,新的纪元很快就会到来。明亮,你的首要任务是尽快成长起来,生为暗日人,就当以光明普照为己任,穷其一生,为光明而战!。”
明亮心里打鼓,郑重点点头:“大哥放心吧,我会努力的!”
东方珏欣然一笑,起身拍拍明亮的肩膀:“大哥相信你,终有一天会担当大任的。我办完事就赶回暗日圣城回复任务,兄弟,你要多多保重!”
“大哥,你也保重!”
将东方珏送到大门口,明亮站在台阶前,让自己的头脑清醒后,便重新回到柜台前,忙着招呼客人。
如今整个北疆,只有雅宝阁的总店还在销售碎花玉器件,因为明亮的存在,雅宝阁的名字无形中提升了一个档次,成为正品的象征,是以客人接踵而来,很是忙碌。
黄昏时分,明亮疲惫而又满足地离开雅宝阁,向着家的方向走去。
“老师,我回来了!”明亮听到院子里有人声,还以为是玄炽老头,便没有在意,推门而入。
抬头之际,他忽觉脖子一凉,便看到一把锋利的长剑顶在他的喉咙上。
金无雎,穿着一声黑衣,脸上露出一丝冷笑,血红的双目瞪着明亮。
明亮心中一惊,假装惶恐道:“你,你想干什么?!”
将明亮劫持到院子里,金无雎森然道:“你这个混蛋,是你毁了我的家,毁了我的事业,害得我们如同丧家之犬!”
混得这么惨,还好意思说?明亮结结巴巴问道:“你,你想怎么样?”
“少废话,乖乖将你身上的钱财全部交出来!”金无雎低吼一声,手中的剑向前探了少许,在明亮的脖子上划开一道血痕。
“我,我没钱。”明亮脸色缓缓恢复正常,忽然嘻嘻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齿。
“混蛋,去死吧!”金无雎气得浑身发抖,手中剑刺入明亮脖子的一刹那,突然眼前一花,自己面前空空如也,明亮不见了!
金无雎震惊无比,接着后脑一痛,眼前一黑,栽倒在地上。
宅院的一间柴房里,明亮坐在一堆木柴上,神情闲适,从碎木中扒拉了一些松针,整整齐齐排列在地上,准备好一切后,他拿起一根松针,对着金无雎的太阳穴轻轻刺了一下。
金无雎悠悠转醒,眼睛适应了柴房中黑暗的环境,看清明亮后,顿时吃一惊,急忙用力挣扎。
哪知他用力之下,只觉全身剧痛,尤其是琵琶骨的部位,仿佛是被撕裂一般,他情不自禁发出几声痛呼,冷汗霎时浸透了全身。
“不用挣扎了,我已经用木柴刺穿了你的琵琶骨,你被捆绑着,每一次挣扎都是反方向用力,只会将伤口撕得更大。”明亮淡淡道。
金无雎发出鬼哭般的笑声,狰狞看着明亮:“明亮,你应该清楚,我可是有后台的人,只要你现在放了我,我可以饶你不死!”
“饶我不死?”明亮抬起头,清澈的眼神看着金无雎:“当年我的父亲就是相信了这句话,才被人用猎枪打爆了脑袋。”
金无雎错愕不已,虽然他搞不清什么是“猎枪”,但也明白打爆脑袋是什么意思。
明亮陷入回忆之中,挺秀的鼻梁上,双目在黑暗中闪着淡淡的光,喃喃道:“父亲是村子里有名的玉匠,在我四岁那年,有人找到他,让父亲雕刻一座观音像。父亲见对方出手大方,便接下了这个活。谁知他雕好后,无意中得知对方竟要用这座雕像掉包博物馆的真品,便将这座观音像藏了起来。”
“那天夜里,父亲死了,母亲也死了,”明亮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当时我坐在血泊中,全身都被鲜血染红了,脸上挂满了父亲的脑浆。我在血地里爬着,爬着,最后翻出了那尊洁白的和田玉观音像,紧紧抱在怀里。也正是在那一刻,我感受到玉魂的存在,它是那么温柔,那么善良,只有在它的世界里,我才不会感到恐惧,才不会觉得自己是孤单一人。”
金无雎静静听着明亮梦呓般的呢喃,只觉喉咙发紧,堕入冰窟一般,浑身僵冷。
这个明亮,绝不是农夫,他到底是什么人?!
明亮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后来我长大了,进城读了中学。偶然一次机会,我遇上那三个杀害我父母的凶手,我花了一年的时间策划一切,最终将那三个人抓了起来,折磨了他们三天三夜才将他们都杀了,巧的很,那年我也是十四岁。”
明亮回忆着那一幕,发出癫狂的笑声,看着浑身发抖的金无雎:“如今你害死了我的义父,你以为我会放过你吗?!”
明亮说罢,伸手卸掉金无雎的下巴,让他无法发出声音,接着拿起地上排列整齐的松针,走到金无雎的面前,修长的阴影将金无雎笼罩在黑暗中。
深夜,城门即将关闭时,一辆马车缓缓驶出城门,穿行在夜色中,最后在蓝月山的山脚下停下来。
明亮一身黑衣,将金无雎被施过酷刑酷刑找到父亲际,你,这个香炉不属于你,无雎并不知道自己杀了陶青,的尸体拖上半山腰,和那死去的三个杀手埋在一起,这才来到义父的坟前,跪了下来。
“义父,所有杀害你的人都死了,您可以安息了!”明亮缓缓说罢,看着头顶的弯月,心中感到无限的平和,心底那份暴虐的杀戮,悄无声息退了下去。
“主人,您刚才说得故事就跟真的一样!”十四略带异样的声音回荡在明亮的脑海里。
明亮心中凌然,笑道:“当然是假的,就是在吓他。”
十四若有所思,沉默片刻:“可是主人,您心中的暴虐之气十分强大,现在还不明显,但随着您修为的加深,它也会加深,最终会妨碍到您的修行。”
这是一个诅咒,或许和前世一样,只有杀人才会制止那股暴虐吧。好在这个世界和原先的世界一样,总有很多该死的坏人!
明亮无语点点头,望着夜色中的远山,陷入悠远的回忆中。
赤月城,北城的一个贫民窟中,三十多位衣衫褴褛,面色疲惫的人蜷缩在破房子里,在黑暗中睁着惊恐的眼睛,久久无眠。
募得,一道黑影从窗户前闪过,接着房门吱呀被推开。
“是无雎回来了!”兰亭轩的大老板,金无雎的父亲金玉堂站起身,一脸欣喜道。
然而他很快就认出进来的人并不是自己的儿子,立刻惶恐地后退两步。
黑衣人蒙着面,将一把剑和一个钱袋扔在地下,双目爆射出两道精光,看着金玉堂,沙哑道:“你的儿子,已经死了。”
金玉堂浑身一震,两行浑浊的眼泪流淌而下,金家的三十多个家眷听此噩耗,纷纷发出抽泣之声。
“你儿子让我告诉你,他说对不起。”
“死了,我的儿子死了。”金玉堂恍如未闻,失神般念叨了几遍,抬头向前看去,却发现黑衣人已经消失了。
“你是杀我儿子的人,还是他们派来的人?你是谁,你究竟是谁?!”金玉堂跪倒在空荡荡的房门前,垂着白发苍苍的脑袋,一手拿着剑,一手拿着钱袋,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