黔阳城,因地处黔灵山之阳而得名。城池座落于群山环抱之间,一条碧波荡漾的大河从城中蜿蜒穿行而过,河流名曰“朝阳河”。流径之处,岸堤上苍松翠柏,河流中波光粼粼,的确是一处人间胜境。
千余年前,黔阳城所辖之地方纵横数百万里有馀,而原本之名谓之黔州。其时大元朝方崛起东北,正值神州大地流寇祸乱,最终竟致京师沦陷、中原离乱。元太宗乃挥师南下征伐前明,铁骑所向披靡,兵锋直指应天府。前明残军莫敢直撄其锋,诸大臣同拥末代小皇帝逃亡西南。至黔州方立足,深受黔州之地军民所拥戴,于是暂时驻足于黔阳城,希冀能偏安于一隅。史上称之谓“小南明”,黔阳城之中河流亦被改称为南明河。
其后大元朝大军直抵城下,黔阳城中之军民众志成城,殊死抵抗。攻城之战历经数月竟不能下,且大军死伤甚众!元太宗闻讯大怒,严旨督师曰:“城破任尔等恣意”。之后历经月许城池终破,元朝大军入城后大肆杀戮长达十馀日。黔阳城中伏尸百万众,流血可漂橹。冲天大火历经旬月而不灭,黔阳城就此成为一座死城!元太宗下令迁徙云州百万民众入黔填充,改称南明河谓朝阳河。乃撤销黔州府衙并入了云州,至此以往再无黔州一府之称谓矣!
······
这一天,黔阳城北门之外,远远地走来了一名身形魁梧的青年人。他后背上斜插着一柄单刀,手中牵着一匹瘦马,正是那远道而来的嵇康。
嵇康缓缓地走进了城中,暗自寻思着:按照那张廷玉前辈的嘱咐,当务之急得赶紧去找城主府,打听如何使用跨区传送法阵,方能及时赶到云州学府。他边走边想着心事,不知不觉间来到了河堤旁,眼望着两岸的绮丽景观,也不禁为之心折,于是边欣赏着两岸风光,循着岸堤边迤逦而行。
嵇康漫步走了有半晌功夫,不知不觉就来到了一座桥边。他抬眼望去时,但见一座莹玉似的白石拱桥连接着大河两岸,中间有一庞然巨石矗立河流中央,其形酷似一只庞大的巨鳌。鳌石上有一栋三层三檐四角攒尖顶阁楼,楼顶牌匾上书“甲秀楼”三个硕大的篆字。阁楼共分上下三层,雕梁画栋,古韵盎然,白玉为栏,层层递进。清洌见底的河水从楼前绕过,汇为了一汪碧绿幽深的小潭,楼畔的莹白石桥之上有一座精致凉亭,上书“涵碧亭”。整栋甲秀楼朱梁碧瓦,四周水光山色,名实相副,的的确确可堪其甲秀之名。
“咦”
嵇康正在凝神观望着甲秀楼风光,忽然从楼上传来了惊咦声,接着就“噔噔噔”地从楼上冲下来了一个胖胖的少年,他失声惊叫道:“嵇大哥,真的是你么?”。嵇康仔细看时,竟然是当初在武馆一道练拳的小胖子金禛恩,见他整个人长高了一头,但脸庞及身材还是圆滚滚的。于是微笑着说道:“不错,正是我嵇康,你们兄弟俩还好吧?”
金禛恩又惊又喜,不由分说拉起嵇康的手就往楼上领。边走边说:“我曾听爹说起过嵇大哥也要去云州学府,真没想到竟然就在此巧遇了!”。嵇康一怔,恍然想起一事,于是询问他道:“我听说你爹不在河阳当城主了,去了哪里?你那同胞兄弟呢?”。金禛恩喜笑颜开,开心地说道:“我爹已升迁为黔阳郡守,就把全家搬来黔阳城了,我弟弟不愿意再继续修炼,也一同在郡府里面当差呢!”
说到这里他似忽然间想到了什么,低声说道:“说起来我爹能升任郡守,也是托了嵇大哥你们师徒的洪福了。听说了喜神医的事后,我们都很是难过呢!”嵇康闻言神色黯然,默默无语。
嵇康正在暗自神伤,忽听那金禛恩大声说道:“龙师弟快过来,这就是我所说的嵇康大哥。”,他抬起头来看时,原来已经来到了阁楼顶层,对面茶座上闻声走过来一个清秀的少年人。对着嵇康施礼笑道:“小弟龙啸天,可是久仰嵇康大哥的大名了!”
嵇康连忙还了一礼,谦逊了几句。仔细看那龙啸天时,但见他眉清目秀,双目有神,穿着一身淡雅服饰,再加上他言谈举止彬彬有礼,整个人显得俊雅异常。
金禛恩见这俩人客气上了,赶忙过来招呼二人坐好了,又大声地换来侍者上了茶。喝了几口清茶,龙啸天又接着问道:“嵇康大哥此来,可是也要赶去云州学府的吗?”。嵇康猛然间想到了正事,赶忙说道:“不错,我正是要去云州学府,二位可知道怎么能借用那跨区传送法阵去往昆明城?”。
金禛恩哈哈大笑,见嵇康错愕不已。方才说道:“嵇大哥就忘了么?我爹现在可是黔阳郡守,要用法阵去昆明可是小事一桩了。”。嵇康顿时间恍然大悟,敲着额头连称糊涂了。
金禛恩又笑道:“这龙师弟是我在黔阳武院的好朋友,嵇大哥且安安心心的在黔阳城玩耍数月。让小弟好好地做一回东道,到时候我们再一起出发去云州学府报名。”
嵇康顿时就放下了心,三人饮了半晌的香茶,又谈论了半天分别之后的经历。说起鼠疫之事,兀自还都惊惧不已。之后又聊起了一些修炼之事,直到红日西斜,方才一起离开了。
当天晚上,众人一同来到了位于黔灵山顶的“天外天”大酒楼。金城主父子二人大排筵席款待他,那龙啸天也跟随着频频地向他敬酒,一直把他喝得耳酣面热、酩酊大醉方才罢休。
在此之后的日子里,在“美食老饕”小胖子的率领之下。三人团横扫了黔阳城的大街小巷、犄角旮旯,酒楼夜摊、火锅小吃通通皆不放过。什么苗岭酸汤、布依牛肉、侗家狗肉、丝娃娃、肠旺面、臭豆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