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阳城东有一小山,山顶之上平坦开阔,周遭长有几株大树,朝东面矗立一块大石,形似卧牛。
此时东方天际霞光万道,一轮光芒四射的朝阳喷薄欲出,天空与朝霞染上了一抹灿烂的金辉,璀璨而绚丽。天地之间处处弥漫着蓬勃无比的精气,似乎饱含着芬芳的气息。
山顶之上,一个身形颇为高大的少年人正在练拳,旁边有一个老头儿正在凝神观望。
少年人拳势矫健舒展,进退之际迅捷而又灵动,拳法流畅宛如行云流水一般,节奏明快,自有一种莫名的神韵。时而如鲲鹏展翅,威势凛凛;时而如饕餮吞天,凶威弥漫;时而又如神牛憾地,地动山摇。整个人似乎彻底幻化成为了凶兽,口鼻之间两条白雾小龙环绕着上下翻飞,势若游龙,发出闷雷般的爆鸣音,威势极为迫人。少年脸上神色却无悲无喜,眼神波澜不惊,恍若进入了一种空灵妙境。
少年人矫健如龙的身体沐浴在晨曦之中,金灿灿的霞光洒落下来,给他的全身涂上了一抹淡金色的光晕。他的身影在场上倏忽闪动,形似龙腾虎跃,两条金灿灿的小龙如影相随。更增添了一抹梦幻般的神韵,整个人恍若仙神!
老头儿似乎对少年的拳法很是满意,频频地点头。
“嗖”
少年人的身影忽然间从晨曦之中一冲而出,一拳狠狠击打在附近一株足有碗口粗细的大树之上。
“轰”的一声大响,大树顿时一阵剧烈地震荡,无数枝叶掉落而下,树干上赫然多出了一个深深的拳印。少年看了看树干上面的拳印,停止了练习。
他收拳而立,毫无气喘,脸庞之上有一抹隐隐约约的古铜之色,更加增添了几分神异色彩!
老头儿也走来看看拳印,似乎颇为满意,微笑道:“小子不错,还不到三年光景,竟然就把这门拳法修炼小成。”
少年人也很高兴,拉着老头儿的手说说笑笑地离开返城了。
师徒二人走到了河阳城街面上,眼看就要到医馆了,少年人正准备上前去打开大门。
“呀!”一声尖叫,从对面酒楼里冲出来一个白胖女人,似乎受到了很大惊吓的样子,“呼哧呼哧”地直喘大气。她看见少年,如同见了救星,慌张张地道:“小康儿快来,好大的老鼠······”
“老干妈,大老鼠在哪里?”
嵇康哭笑不得,这赛西施的胆子实在是太小,也只好跟着她去酒楼查看一番。
“刚刚还在这里呢,好大的老鼠······”找了一圈不见踪影,赛西施胖脸上讪讪的,脸颊有些泛红了。
“老干妈,我先回医馆了。”
知道不会有结果,嵇康招呼一声就回去了。
“臭小子,别把我叫得那么老······”
嵇康走进医馆,喜老头正坐在椅子上等着他,见他进门来,立即招手道:“小子过来,为师有些话要吩咐你。”,嵇康赶紧走到了他跟前。
喜老头温言道:“小子,你不到三年就把拳法修炼小成,确实难得,为师也替你高兴。不过此拳法练至小成就面临瓶颈,需要灵药洗礼,进一步洗髓溶血,才能最终修炼大成。”
“师父,神拳修炼大成比起武士炼体九重圆满如何?”嵇康有些憧憬着。
“此神功来历非凡,岂是普通的炼体之法可比。如不是年龄尚幼,你现在的修为已足可媲美九重圆满。”喜老头傲然道,似对炼体之法不屑一顾。他转而又叹口气道:“可惜的是为师只得第一重功法,大成之后就无法修炼了!”
喜老头又接着说道:“你已修炼小成,火蚺龙也即将蜕变,洗礼的辅药尚缺数种,为师将要外出一趟去寻找灵药。为师走后医馆就交给你了,普通病患你应该都能治愈。然医者之道渊深浩瀚犹如沧海,你如今所学不过一粟耳!总须得时时谨记在心。”
“徒弟当谨记师父的教诲,师父外出早些归来。”嵇康脸色肃然地回答。
······
不知不觉间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嵇康治疗完最后一位患者,他微笑着将患者送出医馆大门,伸了伸懒腰,喃喃自语:“今天第九个了!”。转过身来到了柜台前,打开一个抽屉,数了数一堆银子银票,不由得心头火热!“发财了,一天就赚了一百多两!”
夜已深,万籁俱寂。
医馆一间厢房内,嵇康盘膝端坐,双手比着一个古怪的姿势,整个人身心沉浸在一种奇异的状态之中······
嵇康身在一处虚空之中,这处空间似乎是半球形状,上方有一处穹顶。上面高挂着九颗星辰,其中八颗黯淡无光,另有一颗闪耀着熠熠星光。穹顶之外是无垠的星海,璀璨星光洒落下来,照耀着那九颗星辰,熠熠生辉!穹顶空间当中悬浮着一本黑沉沉的大书,正是那本【神咒】黑书。空间下方很是平坦,但却没有大地,而更像是一层光膜,表面泛着一层幽芒。穹顶之下仅有方圆数丈大小,其间弥漫着虚幻的雾气,大部份呈现出一种奇异的古铜色,中间还夹杂有些许灰色雾气。
嵇康全副心神沉浸在空间之中,但是他却看不见自己的身体,似乎存在于此的只是本人的意念。但嵇康却有种神奇的直觉,感觉到那些虚幻的雾气正是他自己。
嵇康意念一动,心中自然而然地浮现出一段咒语,空间之中立刻回响起咒语之声。那星辰上的星光如同受到无形之力的牵引,照射向那些灰色雾气,灰雾在星光的照耀下泛起了一层淡淡的荧光。
三年前嵇康第一次出现在此地时,空间内仅有数尺大小,中间全部都是灰色雾气。在他三年来坚持不懈地努力下,九成九的灰雾都转化成了古铜色,仅剩下了为数不多的灰雾,空间也扩展到了数丈大小。
不知过了多久,嵇康意念一动,心中念动一段咒语。
虚空的雾气蓦然翻滚卷动起来,瞬息间凝聚出一副巨大的铜色面孔。眉目依稀可辨正是他自己的脸庞,但是却有着一张巨口。
嵇康心神一动,铜色面孔大口一张,陡然爆发出一声惊天咆哮!
咆哮发出,空间剧震,刹那间那星辰都黯淡下来,诡异的是没有任何声响发出。
嵇康心神震荡,倏忽间睁开眼来,但觉眼前一黑,脑袋一痛,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
他默默思忖:“这一门【神怒】法门总算是练成了,却不知道有何厉害之处!看来目前还不能随便施展,否则自己都承受不了。”
嵇康站起身打开房门,外面天光已然大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