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堂中,嵇康坐在椅子上发呆,郁闷不已,回想起自己这几天的遭遇,心头直抓狂。
自从那个离奇的夜晚后,嵇康越想越担心,于是他白天拼命地练拳、背书,要不然就跑去食为天帮忙,整天不停地忙活将自己搞得很疲惫,天一黑就赶紧上炕准备睡觉。可是他无论有多么困顿,上了炕就是睡不着觉,总感觉到一阵阵喃喃之语在脑海之中回荡,不停地催促着他去修炼【神咒】。刚开始嵇康还能勉强控制,但时间稍长就会不知不觉地摆起那个古怪姿势,自然而然地修炼起来。到了第二天早上清醒过来就痛悔不已,可是他无论采取了多少办法,一到了夜里总会不由自主地开始修炼起【神咒】。
嵇康左思右想,还是没有办法摆脱,喜老头进山去猎龙还没回来,没办法咨询他。再说那本大黑书搞没了,这件事他也没想好该如何解释,好在修炼了【神咒】后,到目前为止也未出现过任何不良情况,相反这段时日当中嵇康精力充沛,做任何事情都干劲十足。
思来想去嵇康也拿不定主意,只好顺其自然,白天照常练拳、背书、干活,到了夜晚继续修炼【神咒】。
······
时间在嵇康的修炼当中悄然流逝,不知不觉就过去了十几天,喜老头一行人终于回来了。
嵇康看着铁笼子中庞大的火蚺龙躯体,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喜老头却没空理会他,叫来了很多人帮忙,忙忙碌碌地折腾了三天,在院子后面搭建了一间巨大的棚子,才算把那装蚺龙的铁笼子安置好了。
第二天,师徒俩在后院里察看,火蚺龙在铁笼子中一动不动。嵇康好奇地问:“这大蛇还活着吗?”,“废话!当然活着,现在天气寒冷,它陷入沉眠了。”喜老头白了他一眼。
“师父留着这大蛇过年吃吗?”嵇康有些向往。
“少做美梦!为师费尽心思捉了来,有大用途。”喜老头瞪着眼。
“那不是得养着它,这么大的蛇得吃掉多少肉,得花掉好多银子······”嵇康小脑袋都算不过来了,很是惶恐。
喜老头满不在乎地说:“为师没养过猪,这回就当是养了三年大猪。哈哈!”
“哪儿有养这么大还不宰的猪啊!”嵇康欲哭无泪。
不管嵇康多么恐慌,这只“大猪”就这么在医馆里驻扎了下来,不过它一直都不动弹,嵇康暂时还不用担心银子问题,师徒二人又开始了一段平静的生活。
······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嵇康的身体发生了一些奇妙的变化,他眼中的一切事物都似乎变得清晰了好多,原来他无法看见的一些细微的东西,也变得好像放大了一样,在眼前明晰可见,就连屋子边角处的一根根纤细的蛛丝都能瞅得一清二楚。他耳朵的听觉同样变得灵敏无比,各种以前听过的或未听过的声响全都涌入了耳中,十几丈之外一只蚯蚓钻地的“沙沙”声,一只虫子在屋前飞过的“嗡嗡”声等等。除此之外,一些突然间冒出来的奇怪气味,也让他知道了自己的嗅觉与以往大大的不同了。
嵇康最直接感受到的变化来自于两方面,一直以来他每天都练习锻体拳,已经练了好长时间无法入门,毫无丝毫进展。喜老头的解释是需要多年苦练积累,原本他也不抱希望短时间内能有突破了,可是近期他整个人仿佛忽然间“开了窍”,以往喜老头拳法当中玄之又玄,不可捉摸的意境与神韵,一下子变得明晰异常,触手可及了。嵇康经过反复尝试之后,居然大有进境,一整套锻体拳打下来,恍如行云流水。虽因为力量的关系在火候、气势上稍弱,但整体上竟然有了喜老头拳法的几分神韵,让喜老头一时间惊奇不已。
另一个神奇变化来自他的记忆力,随着时间推移,嵇康的记忆力变得越发惊人。原先他背那本【本草】进展奇慢无比,而且需要反复地背诵。现在竟显得简单异常,进展神速,直如摧枯拉朽一般。
直到有一天,他在喜老头面前洋洋得意地宣布,自己已经背完了第一部【本草】。
“不可能!”喜老头的第一反应当然是不相信。
等到嵇康洋洋洒洒、一字不差地连续背了好几十页后,喜老头被震撼到了!他又分别在【本草】的不同位置抽查了好几十处,见嵇康依然分毫不差地背了出来。喜老头惊得目瞪口呆,难以置信,这得要什么样的天资才能做到啊!他定了定神,感觉也不太对,这小子前些时日背书艰难无比,分明天赋也有限得很。可眼前这一切又是如何办到的呢?喜老头想不明白,于是他干脆一瞪眼,吼道:
“小子,你是怎么做到的,该不会作弊了吧!”
嵇康有点心虚,他隐隐感到自己那神秘莫测的【神咒】,恐怕还是有点问题的。但是那本大黑书已经毁掉了,他如今也没办法解释。老头子又污蔑自己作弊,不行,这个时候可不能示弱!于是他一瞪小眼,也吼道:
“哼!我本来就是这么厉害,你老头子少见多怪,看我把那一屋子书全都背下来给你瞧瞧!”小下巴一扬,特意摆出了一副傲然的姿态。
“哼!你这臭小子!”
喜老头一时间竟然被嵇康的气势给唬住了,再没有吭声,又去找来第二本【本草】交给了他。只是心头暗暗犯起了嘀咕:“臭小子有点儿古怪,难道说真是个天才!”
一段小插曲过后,师徒俩继续过起了宁静的生活,只不过喜老头又给嵇康增加了许多学习内容及难度。
继嵇康之后,喜老头也起了变化。他仿佛受到了嵇康的影响,忽然之间变得“贪财”起来,除了一些老弱残疾者以外,其余前来治病的患者一律收起费来,而且诊费相比其它医馆只高不低。河阳城里大多数人都察觉到喜神医的转变,一时均颇有微词。喜老头不为所动,依然我行我素,继续实施“敛财”大业。众人也无可奈何,谁让他是神医呢!嵇康每天看着白花花的银子滚滚而来,眉开眼笑,心想:“老头子的脑壳总算是开窍了!”
时光流逝,寒冬终于渐渐地过去,春天的脚步悄悄地来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