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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如精灵一般的女孩(下)

大陆历九九八年三月十五日,在经历了十几天的长途跋涉之后,小松二人终于来到了距离玉龙城一百里外的一个小镇上。

此镇名为奥利姆镇,因为一条小河——奥利姆河流经小镇,因此而得名。

奥利姆河是罪恶大陆最大的河流——罪恶之河的一条很小很小的分支。而罪恶之河,可以说是整个罪恶大陆上所有物种的母亲河,从东向西,横穿整个罪恶大陆,就连奥斯陆山脉也被其生生撕开两个断口,穿流而过。罪恶之河的分支无数,大大小小的河流遍布整个大陆,形成了一张巨大的水网。所以,被称为母亲河,名副其实。

罪恶之河穿越奥斯陆山脉所形成的两个断口,是整条山脉上唯一的两个连通大陆南方和北方的节点,在奥斯曼帝国统治整个大陆时,还不是很重要,但是当奥斯曼帝国退居北方之后,这两个节点变成了攻守双方主要争夺的目标了。

奥斯曼帝国利用其强大的财政实力,动用了整整一百万劳动苦力,历时三年,终于在这两个断点上,修筑了两座堪称铁桶的堡垒要塞,依托这两座要塞,将天塔四国的军队挡在了奥斯陆山脉以南,令其难以进犯一步。

由于奥斯陆山脉上终年积雪,山高封陡,常人根本是寸步难行,再加上山上漫山遍野的凶猛野兽,甚至还有传说中的魔兽,以及残忍嗜血的血蝠一族,就算是大陆顶尖的强者,也不敢轻易穿越。

是以,奥斯陆山脉上的两座要塞,变成了南北两方军事部署的重中之重。

那日在遇见越来越多的难民之后,小松的脸色更加阴沉了,就连平日里古灵精怪的紫凝,似乎也感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笑容也少了起来,甚至有时怔怔的望着官道上慌忙奔逃的人们,呆呆的出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紫凝询问小松是否还要继续前行时,小松只说了一句话:“我的家在那里,我的亲人在那里。”

而对于紫凝也很爽快的答应继续前行,小松也很惊讶,对这个女孩的印象登时改变了许多,问其原因,紫凝也只用了一句话来回答小松:“我只认识你。”

这一日,二人来到奥利姆镇时,已是黄昏十分。昏黄的月光,呼啸的冷风,使得这个小镇显得有些萧索凋敝。

二人走进镇里,原本灯火通明的大街小巷此刻却一片黑暗,只有暗淡的月光照射着冷清的街道,以及毫无生气的房屋。

小松二人面面相觑,没想到繁华的帝国中部竟已成了荒凉之地。

这南方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个问题如同一块千斤的巨石,压在二人的心头。

两人随意在大街上走着,想看看能否寻得一些还未来得及逃离的人,但是,在走完不短的大街之后,两人便彻底放弃了这个念头。

夕阳只剩下一丁点还在地平线上顽抗着,不愿就此落入地下,用最后的光芒温暖着这片土地,似乎明天就再也升不起来了,在做最后的道别。

其实,对于那些此刻正疲于奔命的人们来说,这道光芒,也许真的就是最后一缕阳光了吧。

小松二人站在寂静的只剩下风声的大街上,身后的影子被拉的很长,最后,直至消失在夜色里。

夕阳落下的那一刹那,天地间似乎一下子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从四面八方涌来的狂风在街道上尽情的肆虐着。街道两旁横七竖八躺着的破竹筐子被吹的在街道上无奈的滚动着,空中的叶片在空中飞舞着,不知道下一刻会落向何方。

小松还好一些,只是脸色有些阴沉。但是紫凝就差得远了,一张精致的小脸如同一张白纸一般,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紫凝举目四望,入眼处,黑暗,破败,凄凉,荒芜。

今晚出奇的黑,而且出奇的冷。

小松和紫凝随意找了一间房屋,随便打扫了一下,便在里面生了一堆火,今晚就暂时在这里歇脚了。两人又从其他的房屋中找来了一些可以吃的东西。

两人围坐在火堆周围,每个人都拿着一根木棒,木棒的尽头,是一个黄橙橙的玉米棒,此刻正在火苗的跳动下,冒出一丝丝的香气。

两人都没有说话,低头看着火堆,眼眸之中映射着两朵熊熊的火焰,目光却冰冷至极。

“哔啵!”

一声脆响,一颗玉米粒爆裂开来,空气中的香气似乎又浓郁了几分。两人应声抬头,目光却在火堆上空不期而遇,两人都怔了一下,随即便移向别方。

小松的目光是冰冷的,没有一丝生气,在眼眸深处,却暗含挣扎。

而紫凝的目光,除了冰冷,更多的,却是茫然。

“你在想什么?”紫凝问道。

“嗯?哦,没什么。”小松身体一震,似乎正在专心的想着些什么。

紫凝抬头看了看小松,在火苗的跳动下,小松的脸庞忽明忽暗,看不真切。片刻,紫凝似乎也失去了兴趣,再度低下头看着燃烧的火苗,没有在说话了。

黑风呼啸,吹的窗户上残存的窗纸呼呼作响,死死的抓住窗户上的边框,拼命的抗争着。

不知什么时候,小松怔怔的注视着那片顽强的窗户纸出神,目光闪动,连握木棒的手也不由自主的抖动起来。

忽然,一阵大风袭来,“呲啦”一声,那片单薄的窗纸被大风生生的从中间撕裂开来,飘飞着,消失在夜色中。

小松眼见纸片飘飞而去,手中骤然加力,竟单手将木棍折断,玉米棒也落入了火堆之中。紫凝也被小松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不过在冷静下来之后,赶忙用木棍在火中一阵拨动,将已经被烧的黑一块黄一块的玉米棒抢了出来。

“你有心事?”紫凝看着小松有些扭曲的脸颊,轻声说道。

“没有!”小松冷冷的回答道,声音中竟有着些许怒气。

“你如果有什么心事的话,可以……”

“我说过,没有!”

还不待紫凝说完,小松登时跳了起来,大声喝道,怒气竟是如潮如浪。

紫凝一呆,原本苍白的脸颊上被憋的通红,脸上的也显现出了怒色,不过却被极力压制着。最后,紫凝一声冷哼,将头转了开去,不再看向小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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