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晓宾回到主洞后,继续向着洞穴的深处走去。他每走一段,那召唤力量就会强烈一点。现在的他,可以说是有点身不由己。
又走了三十米,就来到了那个陡坡。陡坡虽没有90°那么可怕,但起码也有60°,有十几米那么高,但有很多凸起的地方。骆晓宾手脚并用,但仍觉吃力。所幸,这陡坡并不潮湿,否则的话,就算他是一只壁虎也未必能爬得上去。
“嘿嘿···哈哈···呜···”骆晓宾刚爬上陡坡,站在缓坡的边缘,还没来得及舒缓一下粗重的喘息,就听见一声绵延悠长且飘忽不定的小孩的笑声。笑声像是从他前方的远处传来,也像是在他背后不远处发出的。那笑声既像是笑,也像是哭。咋一听,像是在身边,但仔细分辨,它又在很遥远的地方。笑声中透着无尽的哀怨与凄凉,但也掺杂着兴奋与张狂。让骆晓宾听得毛骨悚然,差点从陡坡摔下去。
“谁?谁在笑?”骆晓宾惊恐地吼道。他喊了之后才想起,这里是古墓,除了自己哪还有别的人,就算是冯绍祺他们找到了这里,也不可能会这样恶作剧,更何况那声音明明就是未成年的小孩的笑声。骆晓宾想到这里,身体又是一阵不受控制地颤栗“难道···难道真···真的有鬼?”阴恻恻的笑声还在继续,没有因骆晓宾的喊声而停止。
笑声一直持续了两分钟才戛然而止,真是来时突然,去时决绝。骆晓宾虽然胆大,但在这漆黑的古墓里,又没有同伴在身旁,本就有些心虚,又遭遇一阵诡秘的笑声,再联想起鬼片中那恶鬼的模样,连被鲨怪吞噬都没害怕过的他此时也是身心俱颤,神经紧绷得像那拉开的弓弦,像老鼠提防猫一样的左顾右盼。真是让人想不明白,连面对真实的死亡都只有沮丧,为何会对那虚无缥缈的鬼笑声如此惧怕,由此可见,精神的折磨远比肉体的摧残来的可怕。
害怕归害怕,洞穴还得继续探。因为那召唤的力量就像一张契约书,不停地催促着他前行。骆晓宾拿出军刀,因为武器已经在潜移默化中成为人的一种自我保护的工具,当然,恐惧的时候也不例外。骆晓宾甚至还想起了民间的用人的鲜血可以抵御鬼怪的说法,他用军刀在左手的中指上割了一条小小的口子,让那血液滴在军刀上,然后涂满整个刀刃之后,他的自信才稍微恢复了一点点。骆晓宾双手紧紧抱住刀柄,好像军刀会随时从他手中飞走一样。他确定一切防护都到位了,才颤抖地向前走去。
走了二十米左右,骆晓宾在右边的石壁上又发现了一幅图案,他那种考古者特有的习性立刻又发挥作用了,让他暂时忘记了恐惧,仔细观察起图案来。
图案的线条依旧是那样简单粗糙,没有什么特色可言。而且被刻得模糊不清,但又似乎在哪里见过。骆晓宾仔细辨认之后,发现图案雕刻着的就是巷道中那个开启石门的机关按钮上那个三足鼎,只是这里把三足鼎雕刻成了似乎是在旋转,所以看起来就有些模糊不清。
骆晓宾正看得入神,那诡异的笑声再次响起,就在他身后不到一米的地方。吓得骆晓宾浑身一颤,头发也竖起来了,浑身上下立刻不满了鸡皮疙瘩,甚至他还感觉到了呼吸都有些不顺畅了。但他还是第一时间做出了反应,身体迅速向后转去,军刀也同时挥出。
当骆晓宾把身体转过来的时候,那笑声却又绕到了他的背后,于是他再次转身、挥刀。可那笑声却像是有未卜先知的能力,知道他即将要做的动作行,总是在他转身的那一刹那,迅速绕到他的背后,而且不会超过两米远的距离,就像他的背后有什么东西吸引着它一样,也像是在逗着他玩。
几个转身之后,骆晓宾就开始气喘吁吁,但他还是不停的转身、挥刀,嘴里也开始咒骂“**的是什么···什么妖魔···鬼怪,你他娘···娘的,有种就出来···出来与你···大爷单挑···别******···躲躲藏藏···****你祖···祖宗十八代!”骆晓宾骂道最后,声音已经带着哭腔,但是,他的骂声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那笑声依旧是我行我素,总是躲在他的背后阴笑不止。
诡笑声又是持续了两分钟便戛然而止,没留下一丝余音。虽然只是短短的两分钟,骆晓宾却是身心俱疲。尤其是心,早已被吓得已经乱了节奏。他像一滩稀泥一样瘫软在地上,再也不去管那鸟召唤力量下达的一次又一次的前进命令。
休息了四五分钟后,骆晓宾感觉身体的状态好多了,于是再次向深处进发。四五十米之后,他又在右边的石壁上发现了一幅图案。这幅图案上是一副敞开的棺椁,棺椁里面坐着一个头戴皇冠的人,两只手臂微微上举,看那样子好像是在棺椁里面睡觉,刚刚才醒过来一样。棺椁的前后左右都跪着许多人。这一幅图案与先前两幅的简单粗糙完全不同,它是经过精雕细琢的,图案上的人物的动作与眼神都被雕刻得惟妙惟肖。
“******,我见多了睡觉的地方,却没见过在棺材里面睡觉的?而且,这人还是皇帝。呵呵,这皇帝的嗜好还真是有个性!“骆晓宾正为图案的表象意义感到不可思议的时候,那诡笑又一次突如其来的在他背后响起。
骆晓宾被这笑声搞的脑袋都大了:说防它吧,它总是在警惕稍微松懈之时突然发难。而且还是那么飘忽不定;说不防吧,他娘的,这心里就是害怕的要死。骆晓宾真的快要疯掉了,转过身,抡起军刀就开始一阵乱劈。大有劈碎眼前一切的意思。
骆晓宾的疯狂之举并没有震慑住诡笑。相反,那笑声更加疯狂,不再像先前那样只在他背后,现在是在骆晓宾的四面八方都有笑声,而且在原来的小孩笑声中加入了成人的笑声和一些动物的叫声,形成一种****大和唱。只是抑扬顿挫,忽远忽近,摄人心魄的风格并没有改变。
骆晓宾见自己动作没有起到什么作用,反而让那笑声变本加厉。他干脆心一横“死就死吧,老子不砍了!”然后,坐到地上不再理会那笑声。
不知是不是那笑声觉得少了骆晓宾的伴舞而失去了兴致,也不知是否是它良心发现,觉得捉弄得骆晓宾够惨了,总之,在骆晓宾坐到地上的时候,它却停止了。这反而令骆晓宾觉得奇怪“先前都是两分钟,这次怎么只有三十秒就停止了?呵呵,看来它也是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