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外面星光点点,一片银光洒下。外面虫鸣不断,蛙声不绝,一阵阵的回荡在这幽静的江府中,远处看去,江府中的点点光芒如星光般璀璨,看着那众多的光汇聚,彼此起伏的嘈杂声打破夜晚的一丝宁静。随着他们的方向看,似乎打算在这个有些不起眼的地方,做着什么。若晓亦一动不动的跪在香台前,略低着头,牙齿紧紧咬着,心里暗恨着那江夫人和那杜敏,要不是她们,她怎么会在这跪这么久。
眼前依旧闪现出上午的情景,让她不禁心头涌起一股火。
原来,她本待在北院胜是无聊,紫兰建议去花园走走,没想到刚走到花园一处的亭子时,见到江夫人正在亭中坐着喝茶。若晓亦忙过去见个礼,岂知那江夫人请她尝尝当地的名茶,若晓亦实在推辞不过,刚准备接过杜敏递过来的带有淡淡清香的茶杯,岂料那杜敏不知是不是有意先松手,那杯热茶直接掉落在地,只见那江夫人一阵惊呼,忙拍起腿脚,似乎茶水溅到身上。而那似乎很名贵的茶杯也早已分身碎骨。
江夫人立马变了脸色,站起身来就大骂一顿,后直接将她拖到祠堂,命她跪了下来,只因她当时恐慌之际,没有多想,便跪了下来。
现在想起来,自己来这江家多了不少是非。难道是因为自己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合礼数?
腿脚渐渐的没了感觉,好像开始麻木起来,若晓亦此时很想站起来,倒是没那个胆子,毕竟这江家,那江夫人还是说的上话的,要不然,几个时辰过去了,没一个敢通知老夫人呢!说起来,自己也不过是个小人物而已。
为了减轻腿脚酸痛的感觉,若晓亦忙转移下自己的注意力,只好偷偷的看着祠堂的周围,还是和家乡祠堂一样,面前的高台上,摆满着大大小小数十个灵位,让若晓亦看着心里直渗得慌。但是总让若晓亦奇怪的是,在灵位的最上方,蓦然挂着一副山水画。山清水秀,好一派风光,被生动的描述出来,就连水中的青虾也若隐若现。
头脑“嗡”的一响,脸色惨白起来,牙齿紧紧咬着,蓦然与梦中的那幅画一模一样,这是巧合吗?
好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声音,让若晓亦那“噗通噗通”直跳的心终于放了下来。细细一听,有点像江老夫人的声音,索性赶忙装着一副正规正距跪着的样子。
“都给我快点,云儿,你何苦这样对待一个小孩子呢?”
一群人哗啦啦的走了进来,只见那江老夫人和那江夫人,连同一干丫鬟仆人,站在面前。
“玉兰,还不将亦儿扶起?”老夫人看着一旁的玉兰说道。
“是,老夫人!”玉兰应着,刚要扶起若晓亦,只听耳边传来一道声音。
“婆婆,且慢,这丫头对我如此无理,我便罚她在江家祠堂跪几个时辰有何不可?”江夫人转了语气,向一旁的江老夫人问道。
“云儿,这才多大的事,有必要这样对待你这个未来的儿媳妇,况且她年少不知,难免出些岔子,何必与她为难呢?”
“可是?”
“可是什么?难道你对我所说还有什么意见不成?”江老夫人忽然口气一转,面色不善的说道。
“媳妇不敢!”
看到江老夫人如此口气,江夫人识趣的没有再说什么,便在丫鬟的牵扶下转身走出祠堂。
“玉兰,把亦儿扶起!”江老夫人转过身,对着玉兰说道。
玉兰走了过去,轻轻将若晓亦扶起,直听“啊”的一声,感觉手中的重力加增,一看,地上跪着的若晓亦此时早已半坐在地上,用手紧握在双腿上,脸上露着一副痛苦的表情,不时倒嗖一口凉气。
江老夫人走过去一看,忙说道:“奇兰,去准备些热水来,汀兰,你去到药房那些”去血散”来!其他人将亦儿抬到房中。”
随着江老夫人一声令下,众人各忙起自己的事来。
不一会,若晓亦被一些仆人抬到房中的床上,敷上了那汀兰拿来的药,只见那双腿除了有些红外,倒是看不见之前的肿胀了。
“亦儿,你好好休息,有什么事可以告诉我!”江老夫人叮嘱着,随后在玉兰的牵扶下,走出她那个房门。
“小姐,今天还好玉兰愿意帮忙,要不你可就惨了!”一旁的紫兰关好房门,小声的说道。
“反正谢谢你和玉兰姐姐了!”若晓亦满带感激对着紫兰说道。
“别再想了,你肯定得罪了那杜敏!”紫兰似乎看出若晓亦在想什么。
“怎么会,我又没得罪她?”若晓亦诧异的问道。
“你是不晓得,我们才来的时候,也不知道她的身份,把她当做一般的丫鬟看待,所以基本上我们所有人都会在她手上吃过亏,被罚过。也不知道当初什么原因,她姑姑,就是那江夫人,让那杜敏跟来江家狐假虎威起来!。别说我们下人说主子的坏话,那江夫人和她侄女杜敏一样,也是个小心眼的主,稍微看不惯你一点点东西,肯定寻着机会找你麻烦。日后你还是小心点,避免受到无妄之灾!”紫兰淡了口气,坐在一旁低着头说道。
原来是这样,只因为一路上没有理过她,就惹到这无妄之灾,她那心眼也太小了吧。倒是那江夫人,好歹也是江家大府的夫人,如此德行,难以让人信服。
“以后我肯定日子不好过了……”若晓亦嘟着嘴,郁闷的说道。
“小姐,你可别这样想,以后顶多小心行事罢了……”紫兰凑到若晓亦耳边,嘴唇不停的动着。
“紫兰姐姐,你……夜深了,你去睡吧!”
“那好,有什么事叫我!”紫兰为她轻轻盖上被子,然后关好门窗离去。
若晓亦细细听着外面的脚步声越传越远,便拢了拢身子,看了看房间里面,脸色窘迫,额头显出一些细汗。
原来,还是在祠堂所见的那幅画让她不禁心中胆寒,生怕是什么脏东西进了房间。虽然甚是害怕,倒也不敢叫那紫兰留下,万一自己又半夜做梦,紫兰听到什么就不好了。
索性看着四周,不再想着那幅画,这样心中才稍微安定些,随着时间一点点流逝,困意渐渐如潮水般一阵阵袭来,惹得哈欠连连。不时一阵轻响,倒让快入睡的若晓亦一阵惊醒,不由胸中的那颗心又剧速跳动起来。
不知打了多少架的眼皮早已干涩不堪,若晓亦暗叹“死就死吧”,索性闭上双眼,倒是不敢把那蜡烛吹灭,就这样一直点着。
与此同时,某房间中坐着俩个人,细细品着手上的香茗,烛光映着俩人的脸庞。
“敏儿,今天可是好好的出了口气!你看看……你看看,那小丫头看我的眼神,想想我也出身名门之家,一个小丫头片子竟敢这样无视的看我!哼!”语气居然出自一人之口,蓦然是那位江夫人。
若是若晓亦听到,她肯定大感冤枉,也不过是个普通的眼神,却被先入为主的江夫人错认为敌视,实在是冤枉之极。
对面自然就是她最亲密的侄女杜敏了,杜敏轻笑一声,说道。
“看她今天的摸样,着实痛快极了,恐怕日后看到夫人你,也不敢如此放肆了!”
“今天她倒是受了点皮肉之苦,但是那老夫人有意要偏袒这位未来的孙媳妇!”江夫人若有所思的说道。
“只要她在这江家,您还收拾不了她?姑姑,你说呢?”杜敏阴笑的说道。
“也是,一个乡间丫头片子,还能翻出什么大浪花出来吗?”江夫人眉头一松的说道,似乎又想到什么。
“老爷怎么还没回来?”
“侄女不知……”
而他口中的江老爷此时正站在某处,细细一看,蓦然是若晓亦所跪的祠堂中,面前正对着就是那副山水画。
“要不是这幅画来到这里,便无法移走,我们何苦担心别人发现它的秘密?”
江老爷似乎自言自语的说着,却在空气中出来另一道清幽的声音,只见一道身影走了进来,蓦然是江家的那位老夫人。
“要不是今日云儿那番举动,我何必要赶来解决那若家小女的事情!”
“接下来如何解决这事呢?”江老爷看着面前的老妇人说道。
“必须要找个法子,好让云儿无法惹起事端,避免泄露此意。”
“我也正有此意,母亲觉得如何才好?”
“此事还有待商议,我也为此忧虑不已!”
老夫人便说着,边拄着拐杖,慢慢的走了过去,在那看得不是很清楚的阴暗角落中,从身上的口袋中掏出什么东西来,缓缓地放在那香坛的后面,边抬起头看着上面的那副山水画,突然那老夫人脸色微变的自喃着什么,边用着手指指着什么。
那江老爷随着她的指引而看,不禁脸色阴晴不定起来,眼中只见那画中蓦然多出几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