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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江家

“天色不早了,应该不一会就可以换班了,马上就可以早点回家看孩子哦!”

对于祖祖辈辈生活的地方,李四都怀着一种感激的心情,那怕是给大府江家做着门丁,以维持着一家子的生活,对于他来说,早已心满意足了。

这不,一辆马车随着一声鸣叫,停在自己的面前,只见从马车上走下一位女子身影,定睛一看,蓦然是杜女子嘛!

身着云衫的杜敏在门丁的喊声中,点着头走了进去,跟在身后还有俩个比她低几个头的女孩,其中一个的神情似乎有些茫然,李四看了看,没有说什么。

门口早已高高的挂起灯笼,不时院子里有人提着灯笼穿梭在各个角落。

“老爷、夫人,我回来了!”那个杜敏欠了身,面带微笑的对着面前的俩人说道。

若晓亦趁着眼角的斜光,看到中堂上坐着一男一女,男的身着缎子衣服,威武的坐在那里,不拘言笑。而女的穿着一件略嫌简单的淡黄色的云衫,端庄的坐在那,一举一动倒显得富贵大方。几个丫鬟仆人拘谨的低着头,提着尚未点燃的灯笼,站在一旁等候吩咐。而两边个点着几盏灯,映射出堂内每个人的脸庞,可以看得仔仔细细。

原来,他就是江家老爷,看来旁边的肯定是江夫人了。家大业大就是不一样,就算是用油点的灯也比普通人家多。

“原来是敏儿回来了,那个若家小女呢?”那个江夫人略带亲切的语气问着杜敏,对于明眼人,一眼看出她们似乎有着什么密切的关系。

“这就是若家那位小女若晓亦!”杜敏侧着身,让上面的江氏夫妇看的到身后的若晓亦,后转了略似命令的语气说:“还不过来见过老爷夫人?”

“是!”若晓亦忙应着,连忙走过去,恭敬的施了礼,喊声“小女若晓亦见过老爷夫人!”

堂上的江氏夫妇听罢,点了点头。

一旁的江夫人喝了口茶后,一边放下茶杯一边说道;“抬起头来,让我看清楚模样来!”

若晓亦听着,便缓缓的抬起头来,只看见堂上的那位美丽妇人正抱着感兴趣的眼神看着她。

“模子倒也不差,就是在乡间惯了,不知道规矩能否懂得?老爷,是吧?”江夫人抱着一丝询问的口气看着一旁的江老爷。

“嗯……”江老爷不置可否的应了一声,后细细打量了一番。

“路途奔波劳苦,杜敏,你也早点休息吧!”

“是,老爷!”杜敏听罢,告声退,便依旧摆着身子走了出去。

“紫兰!”江老爷看着杜敏走了出去后,便随口喊了个名字,只见一旁的丫鬟仆人中走出一个来,约十三四岁的样子。看她走步的样子,似乎在江家有些年头,有些正规正距的。

“老爷,不知有何吩咐?”

“你为人精明,夫人对你称赞有加,以后这位若小姐就交给你照顾了,务必要伺候到位,否则家法处置!”江老爷有些严肃的说道。

“是,老爷!”紫兰身体一震,忙应着,心里却暗想,这乡间丫头是什么来头?

“去吧,带若小姐先去西边的客房休息吧!”一旁的江夫人忙喝退着紫兰。

“是,小姐,请跟我走吧!”紫兰提着点燃的灯笼,走到若晓亦面前,弓着身说道。

“好!老爷夫人,小女告退!”在江氏夫妇的目视下,转身跟着紫兰走出中堂。

眼看着她们离去,一旁的江夫人有些奇怪的问道;“老爷,为何你对她如此照顾有加?”

“若不是娘亲对此女有意,岂会一个乡村女子进入我江家,也许他们若家与娘亲有番渊源吧!想想来,长子江云无心学医,还好对学业上有些上进心。二子江文自幼顽劣,想来学业难成!想我江家今后声势,若无人可继,岂不白白浪费我一番心血!刚才我观其相貌,实为诚实厚道之人,可以为我江家所留之人。哎……”江老爷略似恨铁不成钢的神情说着。

“老爷……别在想了,要保重身体啊!好了,夜深了,我们回去休息吧!”江夫人忙扶着江老爷向一旁内堂走去。

而与此同时,若晓亦跟着那位玉兰走到西厢的客房中,躲在那屏风的遮挡处,正舒服的泡着热水澡。

用手拨动着水里的花瓣,而身后的玉兰用着细软的毛巾正为她擦拭着每一处肌肤,不时还问着东,问着西的。

若晓亦到感觉第一次被人这样看着,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在家可是自己一个人洗着,可没人这样看着自己哎!

同时她也正纳闷着,难道做丫鬟的,还有丫鬟伺候着?

虽然想着,倒是没有开口问身后的紫兰。

直到洗好澡后,披上紫兰递过来的有些细柔的青罗纱裙,踏着小步向一边的床榻而去。

“小姐,茶水我都准备好了,放在那桌子上了,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我,没有事的话我就先出去了!”紫兰收起若晓亦刚换掉的脏衣服说道。

“好,麻烦你了,紫兰姐姐!”若晓亦倒是嘴甜的说道。

“那你早点休息!”紫兰说完,直接的向屋外走去,将门轻轻掩好。

若晓亦摸了摸身上的罗纱,略带好奇的目光,打量着房间每一个角落,不时看见个自己不曾见过的稀奇玩意,小心翼翼的把玩着,生怕一不小心打碎了什么的,毕竟自己初来咋到,应该谨慎处事,小心一些的好,不然被赶回去,那可不太好。

与那山村的祖屋,这里倒是显得富丽堂皇了,哪怕是喝茶,用的都是专用的茶具,不像自己在家时,直接用碗就可以了。

躺在着高床软枕上,若晓亦却有些不自在,敢情她习惯了那种山村生活,享受不了这种待遇。

想着想着,若晓亦慢慢感觉有些累了,毕竟几天的奔波到让她一直没睡个好觉,索性走下床去,吹灭桌上的蜡烛,又重新爬回那床上,闭上双眼,“呼呼”的睡了起来。

第二天。

若晓亦就被旁边的一阵喊声吵醒来,睁开眼睛一看,原来是紫兰姐姐。

“小姐,你怎么还没有起来?天色不早了,你第一天来,可要早点起床,去给老爷夫人请个安的!”紫兰如吐香气般的轻轻说着。

“哦,我这就起来!”若晓亦一听,大感不妙,立马起身,穿起衣服来。

这一觉睡得太踏实了,估计一会有罪受了。

不一会,若晓亦梳洗了一番,细细整理了下衣服,便跟着紫兰向中堂走去。若晓亦边走边看,只因昨晚天色已黑,园中的一切尚未看清。

刚踏进中堂内一步,只见江老爷和江夫人早已坐在那等着,唯一不同的是昨晚江夫人所坐的地方,蓦然坐着一位老妇人,旁边站着熟悉的玉兰。而江夫人面色不快的坐在一旁的侧位上,而那位杜敏早已带着坏笑站在江夫人的身后。

另一边侧位上依次坐着三个不同年纪的少年,俩男一女,看来就是江家老爷的子女。

若晓亦暗叹“闯大祸了!”,便低着头颤颤巍巍的走了过去。心想,那位老妇人应该就是赫赫有名的江老夫人吧。

“老夫人、老爷、夫人,小女给你们请安了!”若晓亦心想,怎么丫鬟来这第一天,都得这样?

“嗯!”

“哼……”

“你就是那个若家的小女吧!过来给我看看!”那位江老夫人略有沙哑的声音说道。

若晓亦听着,忙走到江老夫人面前,应声道:“回禀老夫人,小女正是若家二女若晓亦。”

“甚好甚好,小小年纪如此识礼,难能可贵!”江老夫人点了点头,满意的说道。

“杜敏,早饭准备好了没?”一旁的江夫人说道。

“回禀夫人,早已备好,只等老夫人你们用膳呢!”一旁的杜敏低头,笑着说道。

“那都去用膳吧!晓亦啊,你就跟我走吧!”老夫人杵着拐杖,站起身来,说道。

若晓亦都连忙扶起老夫人的手,玉兰识趣的跟在身后,没有贸然出手,三人径直的朝着内厅走去。

随后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朝着内厅走去,依次坐在各自的位置上,似乎若晓亦受到老夫人的青睐,被安排在她的身边坐下。

一顿饭的时间,对于小小年纪的若晓亦来说,可吃的不容易,老夫人有意无意的为她夹着菜,倒是搞得她心惊胆战的。

这丫鬟的待遇没这么高吧?若晓亦心里嘀咕着,自己到底是个啥身份?

饭后,老夫人和她说了会话,便让一旁的玉兰搀扶着去了祠堂,若晓亦也索性跟着紫兰,回到自己那住处。

“紫兰姐姐,我想问你个事!可以吗?”若晓亦示意着紫兰坐在她一旁。

“小姐,有什么事吗?”紫兰坐了下来,带着疑问的表情说道。

“我想问你,我总觉得奇怪,我是做江家小姐的丫鬟的,怎么和你们有点不一样啊?”若晓亦坦白的说着。

“不会吧?你不知道?”紫兰轻笑了一声,略带惊讶的语气说道。

“怎么?有什么不对吗?”若晓亦很纳闷的看着她。

“你啊!真不知道你是真的糊涂还是假的糊涂?”由于年龄相差不大,又很投缘,紫兰带着略似苦笑的表情,很直接的说着。

“你怎么会是丫鬟呢,虽然你是江家的童养媳,可也是未来的少奶奶啊!”

“少奶奶?童养媳不是丫鬟吗?”若晓亦语出惊人的说出一句话来。

“你啊!童养媳可不是我们能比的,我们得主子欢心,也不过比平常家仆地位高些。你可不同,以后会像江夫人一样,成为一家的主母,看今天老夫人对你的一番心思,我可就盼着你以后不要忘了我这个小婢为好呢!”紫兰带着看着怪物的眼神,一字一句的说着,深怕对面的若晓亦听不清楚。

“那……那……”若晓亦忽然眼神一暗,喃喃道。

“怎么了,哪不舒服了吗?”紫兰一看不对,连忙问道。

“没什么,只是以前不知道,有点惊讶而已!”若晓亦此时却心里想着,原本指望做个丫鬟赚些钱,便回家和父母不分开,哪想会这样!

小小年纪,父亲如何舍得自己离开?

这一切也不算重要,只是为什么母亲不告诉自己真相呢?对于此时的若晓亦,有着一番自己才知道的痛苦。

紫兰却不知道说什么好,索性在一旁拍着她的肩膀,做着无声的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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