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这事儿好看了,居然从帝府那边亮起了晨曦启明,这是仙庭的帝君级人物自相残杀了啊……这把可有好戏看喽……”一个儒生打扮的三巡男子抱着手中半裸的每人站在二楼栏杆处,笑嘻嘻地说到。
“没错!估计那位离开后,仙庭又选出来了一位代理中央帝君,而这位受不得那四位的气,然后点燃晨曦启明,宣告天下他二人要决战,帝府内只能留一人说的算啊……”一个头陀一摇三晃地走来,边走边说,边揉着他有些浮肿的眼皮,显然这人喝了不少酒。
“不过这对于你我是好事儿,这等消息传回我们各自的国度,大功一件啊……要知道如今四大至尊离开,仙庭却是政局扑朔,战机显然,你我可不容错过啊!”一个老妇人身上只有很少的布料掩盖着要害部位,妖娆地走来。
“嘿嘿,嘿嘿,那还来我这边做什么,还不快些回去草拟报告,这等功劳,万年难见啊……”那抱着每人的儒袍男子眼神轻飘地打量着那老妇人,撇嘴问到。
“这不得咱们三个商量好了,不然咱们三个要是传回去的不一样,那些大人神通广大,互相通气后,发现你我三人各执一词,我等可就大功变大罪过喽。”头陀找了个干净地儿就做了下去说到。
几乎可谓是没穿什么的老妇人抖动着脸上的皱纹说到:“这老头陀说的没错,你我三人在仙庭住了这么久,作为各自国度的驻仙庭特使,传回去的第一手消息若是与你我各自国度的密探传回去的不太一样,所能相互比对的就是从你们的国度里传回去我国度的消息,哎说着真麻烦,反正就是怎么着你我三人传回去的的事一样的。”
老妇人就是神盟驻仙庭的大使,儒生就是圣殿驻仙庭的大使,而那头陀,自然就是佛国驻仙庭的大使了。
“其实你们俩就是想我替你们写报告,这万年来我都替你们写了那么多份报告了,这个我还能看不出你两人的意思。”圣殿大使撇嘴不屑说到。
“咳咳,差不多吧……反正对于你来说,这都是几个呼吸的事儿,写一份和写两份有区别吗?”神盟大使再次抖动着脸上的皱纹说到。
“行了,别说了,赶快交给他稿费吧……老婆子,你这还不懂他啥意思吗?”说着,佛国大使就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颗佛骨,递给儒袍男子。
“好东西啊……一位入到级人物的佛骨,这在你们佛国也是稀罕玩意儿啊……”圣殿大使一件那佛骨便是眼睛一亮,根本不管那是人体那一部分的骨头,直接接过手来,放入了自己的腰包内。
“哼,这还用你说啊……”说着,那神盟大使也递来了一个玻璃瓶,看其中跳动着的那颗心脏,圣殿大使眼神复杂地接过,叹息了一声便激动地装入了口袋内。
“这颗心脏对我确实有用,可看到被你神盟中人拿来泡酒,我这心里当真复杂啊……”圣殿大使剜了神盟大使一眼说道。
“好了,这就是你们要的报告。”圣殿大使收了两人的稿费,只是片刻,一念成文,两份除了落款没写的属于佛国、神盟行文特点的关于晨曦启明被点燃的报告便已完成,并烙印在了两个卷轴中。
接过圣殿大使递来的卷轴,佛国大使与神盟大使纷纷告辞离去。
圣殿大使送走两人后,转身重新看向晨曦启明亮起的方向,他这位圣殿驻仙庭大使,可还等着看这场万年难得一见的盛景呢!
在此刻,不只是圣殿、神盟、佛国三位驻仙庭大使,无数在仙庭三十三天有居所、有分号、有总部的势力的大人物,都密切关注着这一幕。
“我,我,我认输!”朱天星面对着无数人的注视,收起了惊天气焰,低头沉声,咬牙切齿地说到。
“还算你识相。”马小云低声传音道。
“你误会了。”朱天星传回来的声音异常地平静。
“噢,怎么,你有高见?”马小云刻意让自己的话听来轻飘地传音问道。
“我只是觉得你说的很对,四位至尊走了,那么变局将生,在此之际,我若与你一战,不论谁赢谁输,对我仙庭都是一个莫大的恶劣影响啊……”朱天星叹息了一声,萧索地落回了云台,落寞地走了,留给李太息、赵少泽、杨昊天一个及其忧郁的背影。
“哎……莫要怪我啊……虽然我手段不太磊落,虽然我利用了你那作为一位帝君应有的基本素养,虽然……但我必须要这么做,我必须立威,我必须烧完这第三把火啊……”马小云眼神复杂地熄灭了晨曦启明,心头自言自语着,也落回到了云台。
就这样,马小云烧完了他的三把火,成功立威,成功将他一言九鼎的威严树立。
这第三把火,其实他不想烧,因为他也是个懒人。
要知道他在星梦殿的时候,自己说的算,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都可以丢给手下人去做,反正自己只要掌控好大局,做好上承下达的事儿就好,其他的时间,自己满可以坐在自己的茶室里喝喝茶,修炼修炼,摸索下那德星君以上的至尊境界。
但如今不一样了,他成了仙庭事实上的权利最重的那个人。仙庭的前途,仙庭的未来,仙庭这艘船上的所有乘客的安微,都拴在了他一个人手中,踏错一步,万劫不复!
所以马小云不能再偷懒,以后所有的事儿,他都打算亲力亲为,“不就是百年时间吗,我还挺得住!我还可以在为仙庭干上一百年!”
所以他好好地给四方帝君烧了三把火,最大限度得吓跑他们,让他们主动把做事的权利教出来,那些名声,那些威望,那些与做事毫不相关的权利,他们尽管拿过去。
不管这一幕在记载历史的人笔下何等样的卑劣,不管他自此以后将被人如何恶毒的揣测,他都必须这么去做。
因为这就是政治,一个国家,只需要一个说的算的声音,只有这样才允许其他声音发出。因为这就是仙庭,一个融合了民主与专政的国度。
民主是为了社会的进步,而专政是为了维护民主。
听起来很不可思议,但事实上就是这样,因为只有那一个说的算的声音说“你们言论是自由的”,这个国家才真的有人敢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这些关乎国家政治的思考是马小云早就看明白的,如今他只是将这些理论实践,因为他已经是这个国家真正意义上的权利核心,他已经是需要对这个国家最负责的人——唯一说的算的那个人,是那个需要保证言论自由、有义务承受漫天谩骂的那个人。
“哎……”马小云做完那一切,一个人施施然地回到了他用了将近万年的星梦殿内的茶室中,不自觉的露出了倦色,连连叹息。
“怎么,你觉得这般行事,还不够啊……”一个身影悄然无声出现在星梦殿专属于马小云的一处茶室内。
或许是因为回到了这里,回到了熟悉到有了习惯的地方,马小云下意识地忘掉了自己如今的身份地位。
“拜见台主!”马小云冲突兀出现在他茶室内的人影躬身行礼。
“你如今是这个国度最至高无上的那个人,何必还对我这般行礼。”观天台台主也叹息了一声问道。
“哎,不知道,习惯吧……”说着,马小云恢复了白天在云台之上的姿态,与观天台台主对坐而立。
“历史已经证明权利不能轻易被放开。”观天台台主倚靠在马小云先前所坐的位置上平淡开口。
“但历史也层用无数个国家的灭亡证明了权利决不可一直掌握在少数人手里。”马小云不卑不亢地回应道。
“所以你认为权利应该像接力棒一样,一个接一个的传下去,但决不可由一人或一小部分人一直掌控?”观天台台主并不着恼地问道。
马小云沉默。
对于兴旺盛衰的历史规律可以肆意争辩,但对于“权利交接”,没人敢于随便议论。毕竟那是仙帝制定的,撼动便等于扇他老人家耳光。
““哎,为什么每一个开拓进取的英雄终将成为拖时代后腿的懦夫,为什么那么多人都看出了问题症结所在却都沉默不言呢?”观天台台主摇着头,悄然消失,看上去,他的到来并非是想对马小云不利。
但马小云不敢掉以轻心。如今他所做的一切,是偏离仙帝当年初衷的,是一个没有端平一碗水的偏颇之法——集权。
“风大人,这一切你都知道吗……”马小云突然想到了那一日众人在风大人面前立下的誓言,想到了那一位位或已死去或还在被埋没的英杰们,他心中一股浊气无处释放,很自然的,他压抑不住的嘶吼声从其嘴角溜出,震得他的茶室内空间粉碎,无数空间乱流席绢,却带不走这间茶室内任何一件事物。
这就是得到了信仰之力夹持后的马小云,这就是德星君与帝君间的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