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好事也要找对恰当的时机——《死神忏悔录》
人们在短暂的笑声之后,安静了下来,仔细的思考着斯科的话,对于他们来说,滚回帝都,的确是个疯狂的想法,但也是个可以说得通的办法。他们已经经历过与野蛮人的战斗,野蛮人没那么可怕,他们胜利了。野蛮人已经与亮甲人开战,出发的小镇,包括这无边无尽的森林,不再是安全的,他们开始动心了。
斯科走到隆德斯面前大声说道:“隆德斯戴上那位死去军官的袖标,你现在就是我的近卫军营长,罗伊德你是神射营营长,静香梅思幻象营营长,罗恩军团牧首,其他愿意留下来的人全部授予队长之职,日后再根据立下的军功酌情提升,大家跟着我打回帝都去!”
他们不再犹豫了,既然哪里都不安全,那就不如跟着这个疯子赌一把,即使死了,能拉上几个野蛮人垫背也值了。
原本离散的队伍,开始重新集中起来,在隆德斯的带领下,迈着整齐的步伐,向着罗恩牧师说的亮甲人城堡方向开去,只剩下兰帕德孤零零的站在那里。
兰帕德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离开了他,有种被抛弃的感觉,他开始感觉到绝望,环顾四周幽幽一片的黑森林,沉静的可怕,似乎随时都会冒出野蛮人,要了他的小命,他想重新回到队伍中去,但碍于他魔法师骄傲的尊严,又羞于开口,他只得发出一些含糊不清的声音,想要吸引斯科的注意,毕竟在这个鬼地方,魔法师是很稀少的。
但斯科并没有理会他,兰帕德眼看着队伍即将消失在自己的视野中,他含糊不清的声音,变成了绝望的尖叫:“不!”一阵哄笑之后,传来了斯科带着调侃的声音:“我好像还缺个魔法师营长啊,谁有兴趣?”
兰帕德撒丫子就追了上去,一边喊道:“我!我!兰帕德,三级魔法师,再给我一年的时间,我能升到四级。”
队伍在莽林中继续穿行着,期间一队队被冲散的溃兵加入了他们,斯科的队伍是溃兵们自逃亡以来遇到的唯一一支还算是队形整齐,装备精良的军队,这很容易让他们加入。
隆德斯看着行进的队伍说道:“足有三百人了,半个营啊!”
斯科脸上流露出不易觉察的得意,神情凝重地答道:“恩,看来战事吃紧啊,这次登陆的都是一些新兵,从入编到踏上通往米德斯的船不到十天的时间,连正步队形都没学会,就被拉去送死了。”
静香梅思叹了口气:“他们不需要学会什么,只要跑的快就行,现在还活着的,都是跑的快的,我们原来不也是嘛。”
兰帕德无奈的笑着,看了一眼队伍中间的老罗恩说道:“据说这次登陆没有魔法师,看来我要当光杆营长了。”
众人幸灾乐祸起来,隆德斯对着老罗恩喊道:“老家伙,伟大的帝国元帅泰蒙老公爵还好吧?!”
罗恩带着些许失望的语气回答道:“不知道,现在的帝国元帅是圣殿教主教慧彻旦,据说太阳神附体了,现在正带领着百万帝国军队固守在直乎德防线。”
“太阳神附体?!那直接冲出去晒死野蛮人得了,干嘛还要躲在防线后面。”
“他躲在防线后面,给帝国士兵晒太阳啊!哈哈!”
泰蒙老公爵已经卸任帝国元帅一职,让隆德斯不由得担心起茛尼亚家族的命运,他无意的试探着斯科的反映,本来想要说点什么,但是被斯科突然的喊声打断了:“新来的十几个弓箭手,到队伍后面的罗伊德营长的方阵报道。”
斯科此时好像更关心自己的队伍,而不是他的祖父。
亮甲人,是生活在宗史达大陆西北的一个民族,他们身上长着坚硬的鳞甲,拿上一把武器,就能成为攻守兼备的士兵,而且鳞甲对于魔法也有减半的效果,只是他们的数量不是很多,其民族的政治结构也很简单——部落联盟,各部落之间经常为了地盘大打出手,除非遇到强敌入侵,他们才会团结起来。同时亮甲人也是一个崇尚自由的民族,他们从来不会臣服于任何外来势力,罗德王朝历史上发动过数次对他们的侵略战争,都未能达到最终统治目的。
野蛮人最近不断遭到亮甲人的骚扰,其实就是一些失去地盘被迫迁徙的亮甲部落。被围困的亮甲人城堡,就是一个这样的小型部落,不过六百人。
时值中午,队伍赶到了被整整三个野蛮人中队(九百人)围困的亮甲人城堡外围,大老远就能闻到随风扩散的浓重血腥味,斯科带着众人在一处高地上观察着战场上的情况。
简易的城堡已经被摧残的千疮百孔,几处城垛都豁出了大大的口子,亮甲人正在组织抢修被野蛮人毁坏的防御工事,陷脚坑、绊脚架、铁丝网、鹿砦、依然在护城河外围重新构建。在通往城堡的道路上到处是遗弃的野蛮人尸体,横七竖八的铺满了路面,流淌的鲜血,让护城河的河水变成了深红色。城墙上亮甲人依然有序的巡逻着,看来野蛮人没有占到什么便宜。
经过多日的鏖战,双方各有损伤,野蛮人吃了大亏,九百人的队伍也只剩下三百多人。久攻不下的他们,只得撤回了临时搭建的营地里休整,正在酝酿着下一次的进攻。
但让斯科惊讶的是野蛮人营地不但没有观察塔,竟然连防御沟和防御栅栏这些简单的工事都没有。只是用一些大小不一的石块,沿着主帐十米开外堆起一圈小坡,负责放哨的战士,也显得异常疲惫,不时的坐下休息,流动巡逻那就更无从说起了,整个野蛮人营地都像是在打盹,毫无大敌当前的紧张气氛。如此简易的防御工事,简直就像纸糊的一样,亮甲人只要轻轻一捅就破,但亮甲人,依然在专心构筑他们的防御工事,即使他们可以发起进攻的人数远远大于野蛮人,一阵凉风吹过,营地中央燃起的红色狼烟,也在空中逐渐的消散。
罗伊德提醒着斯科:“红色狼烟,他们是在求援,所见狼烟之处的野蛮人都会赶来。”
斯科点头笑道:“从火堆灰烬看,应该是早上就点起来的,能赶来的应该都快到了,先看看。”
斯科看着毫无防御工事的敌营说道:“野蛮人太狂妄了,竟然裸睡在敌人面前,你们说他们能不败吗?亮甲人估计和我们一样,只知道逃跑,防御,早已经忘了进攻。”
斯科的话让隆德斯精神一振:“那我们现在冲下去,把野蛮人杀个片甲不留。”
斯科指着身后的队伍:“靠这些新兵,去杀人数多于我们的野蛮人?”
隆德斯讨了个没趣,挠了挠头坐在一旁的树桩上不说话了。
静香梅思在一旁忿忿地说:“那我们现在干脆冲进城堡,和亮甲人一起守城好了。”
斯科微笑的看着她:“人家守的好好的,还刚打了胜仗,为什么会放我们这些敌友难辨的人进城?他们不需要。”
静香梅思双手一摊:“那我们该怎么办?坐着吗?”
斯科回答道:“对!坐着,等他们最需要我们的时候出现。”
众人巴不得不打,可以美美的打个盹,几天的行军,让他们疲惫不堪,隆德斯也把队伍拉到后面的树林中休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