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人说不上,至于朋友嘛,那要看怎么谈,亮甲人的态度让我抓狂——《死神忏悔录》
斯科这仗打得比较损,不但人数占优而且是在一半野蛮人已经冲到城堡下,另一半还在外围等待破城时发起进攻。城堡下的野蛮人虽然在亮甲人弓箭射击的死角,但如果全部撤回来对付斯科的队伍,又要面临被大量射伤的危险。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外围一百多战友,被斯科的队伍屠杀,当他们反映过来,再次回击的时候,战斗已经没有悬念了,要么被亮甲人射死,要么被人类屠杀。
这几乎是单方面的屠杀,侥幸逃脱的野蛮人跌跌撞撞的向城堡右侧的树林撤退,人类开始追击。
这次隆德斯和兰帕德配合的相当默契,已经没有体力的兰帕德坐在隆德斯的脖子上,释放着费魔较少的减速,隆德斯扛着他依然健步如飞,追上野蛮人就是一记大锤。罗伊德也变得不正经起来,一支支箭射向野蛮人腿部,而不是他们的致命区域,于是隆德斯忙乎起来了,一连十几个大锤,砸的不亦乐乎。
老罗恩则是着急寻找伤员,给死去的人送魂,但是转了半天,伤员倒是有些,但是死的一个都没,他竟然不适于这样没有减员的战斗,这样的胜利让他有些茫然,仰天长叹了一声“哦,我的天啊,茛尼亚——斯科是众神派来的使者。”最开心的那要数静香梅思了,一直乐,也不知道她笑什么,但她就是一直乐。
整个战斗过程中亮甲人虽然没有出城合击,但一直射不停的弓箭,倒是帮了大忙。斯科集合了队伍,等待着亮甲人出城迎接他这个救命恩人,人们也幻想着自己将会得到怎样的款待,美酒烤肉,舒适的大床,滚烫的洗澡水那肯定是有了。但城门迟迟没有打开,城墙上的卫兵虽然没有搭弓瞄准他们,但也是面容严肃,丝毫看不出感激来。在人们焦急的等待中,城墙上再次竖起了橄榄旗,城门也徐徐打开,走出一队人来,走在前面的是一个军官,这些亮甲人除了一身半透明的天然鳞甲,面部和人类是一摸一样,鼻子眼睛一个都不少。
敌人说不上,至于朋友嘛,那要看怎么谈,亮甲人的态度让我抓狂。
军官是一个老头,这从他额头上发黄斑秃的鳞片,就可以看的出来,面容还是相当的慈祥,他向斯科浅浅地行了一个鞠躬礼,说了一句人们无法听懂的话,但从他和蔼可亲的表情来看,应该是感谢。
斯科一边满脸微笑的回礼,一边回头低声问着,谁懂亮甲语,鸦雀无声的队伍,给了他明确的回答。
这下难住了上辈子和这辈子都没学过亮甲语的斯科,他只能一边比划,一边哇啦哇啦的说着。
亮甲人军官没有打断他,一直很认真的听着。
斯科最后着重的表达了进城休整的意愿:“我的队伍,已经一天一夜没吃饭了,并且一直忙于来回奔跑,直到全歼野蛮人。”
亮甲人军官摇了摇头,突然用人类语言说道:“尊敬的先生,我是来和谈的,你应该看到我们城头竖起的橄榄旗。”斯科立刻被他一口流利的人类语言所惊呆。军官继续说道:“不要惊奇,我一直担任汗拔厅部落(亮甲人最大的部落)对罗德王朝的联络官,所以我懂你们的语言,就不惊奇了吧?”
斯科从吃惊立刻变成了愤怒:“我惊奇的是,我们救了你们,你们竟然要和恩人和谈。我们是朋友,一起打野蛮人的朋友。”
军官沉默了一下,皱起眉头说道:“自从你们的皇帝陛下,利用和谈的名义,杀死了我们的老酋长后,亮甲人和人类就永远不可能成为朋友,现在他的头盖骨还摆在你们皇帝陛下的书房里。”
斯科诧然了,参军之前的十六年,一直在祖父的庇荫下,整日里无所事事,从来没有关心过国家大事,只知道皇帝陛下是个很慷慨的人,家族经常得到他的赏赐,还真不知道皇帝陛下有这档子丑事。
斯科满脸歉意地回答道:“我为皇帝陛下的所作所为感到遗憾,但你面前的这支军队,是我的私军,与政治无关,我们只是一群想回家的人,如果可能的话,我会以茛尼亚家族的名义,请求皇帝陛下归还老酋长的遗骸。”
军官再次深深的鞠了个躬:“谢谢你的好意,我先回去向亲王殿下(部落酋长的继承人)汇报你们所遇到的困难和好意,他本人对于自己祖父的遗骸也是很关心的。”
斯科看着老戈登远去的背影,感叹到种族间的仇恨,并不是一次两次微小的帮助就能消除的,至于亮甲人加入,那只能是自己的一厢情愿了,奇怪的是这个简易的城堡里怎么会有亲王的出现,让他不得而知。
斯科再次亮出茛尼亚家族的名头,让众人对于他的身份有了更加确定的认识,此人肯定和原帝国元帅泰蒙老公爵有着一定的血源关系,但是谁没有太深究这个问题,能带他们回家,能打胜仗才是重要的。
不多时,老戈登再次从那扇岌岌可危的大门走出,仍然是向斯科深深的鞠了一躬:“科尔汗亲王,邀请你共进早餐,但你的部队必须留在城外,不过你不用担心,我们也已经为他们准备好了早餐。”
面对亮甲人如此不友好的举动,隆德斯第一个站出来反对:“我们解救了你们两次,你们竟然这么对我们,而且斯科大人只身进入城堡,万一有个闪失,怎么办?这不行,这绝对不行!”
队伍也立刻哗然了起来,甚至有人提议,要占领城堡,士兵的不满声立刻引起了城墙上亮甲人的警惕,拉弓搭弦,如临大敌。
斯科走到众人面前凝然地说道:“大家安静!人类曾经给亮甲人造成了无法弥补的伤害,屠杀,欺骗、仇恨就如同野蛮人现在对待我们一样,如果今天我有什么不测,请各位不要为我报仇,忘记我,继续你们回家的路。”斯科这么说其实是在给自己打气,即使他现在真的对亮甲人发起进攻,也不见得一定取得胜利,与其这样,不如自己冒一次险。
但是隆德斯众人坚决不同意,这里面包括有圣殿教嫌疑的兰帕德,不管大家是出于友情,忠心,还是别的目的,斯科还真是被感动了,劝阻众人的跟随,这花了他不少时间。
临了隆德斯对着军官说道:“一个小时,如果一个小时以后,斯科大人,不能完好无损的出来,那我们就会打进去。”
斯科让隆德斯带领队伍回到野蛮人的营地休息,等待亮甲人提供的早餐,同时不能放松对野蛮人的警惕,很难说,什么时候会有他们的援军赶来。
在老戈登的带领下,斯科终于进入了亮甲人千疮百孔的城堡,他很快就发现,这的确不是个在争夺领地战争中失败被迫迁移的部落,因为这里没有女人和孩子,来往行走的都是手拿武器的士兵,其间还有一批人类劳工,正在搬运着木头和石料赶往修补城墙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