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少卿当年初到鬼族领地,遭遇可谓一波三折,特别是与邪魅的纠葛特别深。邪魅也是几次三番想要韦少卿性命。那时的他虽然是堂堂鬼王宗宗主,但是被邪魅派人每天折磨鞭打,还要装作没事一样,所以在一次与邪魅斗嘴中他愤恨的对邪魅说了一句“若是哪天你落到我手里,必定先奸后杀”。虽然那时是口快说的一句狠话,但没曾想他在后面几次死里逃生之后竟然变成一种决心。在无极山顶他之所以放过邪魅和无渊,并不是他好心,而是他不能动手,因为樊笼印罚的缘故。如今,他第一件事情想到的是向邪魅讨债。
韦少卿一行人来到酆都,邪魅自然早有防范,邪魅经过几年的励精图治早已深得人心,虽然她没有办法废掉韦少卿宗主之位,但是宗里绝大部分人都选择拥护她而想要放弃韦少卿。鬼王宗里谁也没有想到他们那个有名无实毫无贡献的宗主大人有一天竟然气势汹汹的跑回来。韦少卿回来自然受到鬼王宗弟子的阻拦,未入酆都就被几百号人围了起来,当中不乏当年顺从鬼医而拥护他的元老级人物。韦少卿冷冷的看着这群人,讽刺道:
“看来我鬼王宗是要自掘坟墓,自断传承啊,自己的宗主回来受到的不是夹道欢迎,而是背叛围攻吗?”
方元德是防务总管,自然知道韦少卿的身份,当年他还曾经天真的认为鬼医指定的传人一定非常人,就像玄霄宗主一样能让鬼族立足强盛。可是,鬼族今天强大起来全靠了邪魅大祭司,而这位韦宗主自打借故离开鬼王宗就再也没有回来过,更是没有对鬼族又任何贡献,所以他心里对这位宗主已经没有幻想,取而代之的是窝火。方元德冷冷的回应道:
“敢问宗主,您可担得起这宗主的尊称?”
“方总管,你是想说这些年来我干嘛去了,现在又要回来干什么对吗?”
“哼,我老方脾气直,自然知道你身为人族,对我鬼宗始终怀有敌意,但您贵为宗主,今天且不为难你,大祭司有令,若是见到宗主便请宗主离开酆都地界,否则休怪我等以下犯上!”
“哈哈,她当然不想我回来了,方总管,你可曾想过我当年为何离开鬼王宗又为何迟迟不敢回来?”
“宗主是想说是大祭司逼走的吗?”
“错,是我自己太弱所以要逃离的。”
“既然对我族有异心,为何你还接了宗主之位?”
“你可记清楚了,是鬼医硬要我做的。”
“既然选择逃离,为何此刻又要回来?”
“因为我变强了,就是要回来收拾邪魅,谁挡我我就杀谁,如果整个鬼王宗挡我我就灭了鬼王宗。”
“哈哈哈,宗主好大口气,当年鬼蜮也曾只身前来想要霸我鬼王宗,邪魅大祭司带领我等还不是把他赶走了,我老方是不济,但宗主也不要小瞧了我鬼族。”
“或许我修为的确不如那鬼蜮,可是我要是想要毁了鬼族却是易如反掌。”
韦少卿说着右手抬起,鬼道印浮现于掌心,此时韦少卿对鬼道印的传承已经是融会贯通,所以印记一现便闪耀着阴森鬼气。方元德一看自然知道鬼道印,也清楚鬼道印就是他们鬼族的根源,但他不明白韦少卿亮出鬼道印是什么意思。正在不解之时,韦少卿的话让他立刻冷汗涔涔单膝跪地。韦少卿恶狠狠的说道:
“倘若我把鬼道印毁了,正如樊笼印那般,不知道你鬼族会怎样?”
“求宗主手下留情!”
“那么我要见邪魅可有人还要拦我?”
“属下担保,没有人敢阻拦。”
“不见得吧,你是外围防务,里面三四道防线邪魅是会有布置的吧?”
“请宗主给属下半个时辰。”
“好,我就等你半个时辰。”
方元德擦掉额上冷汗,即刻站起来,恢复他一个防务总管应有的果敢对着手下下令道:
“传我命令,九大将星,十八鬼煞,三十六路精英总领半个时辰之内率部来到此处,延误者死。”
“是!”
几十条身影瞬息之间向各处飞掠而去。方元德战抖着声音问韦少卿:
“宗主,老方愿意一路护送宗主到总坛,只求宗主留我鬼族一线生机。”
“愚蠢,这些年来我除了邪魅,可曾对鬼族动过半根手指?”
“不曾。”
“那我又何至于自灭宗门?”
方元德不糊涂,他当然知道韦少卿的意思,或许当年鬼医的安排早已洞察先机,此人之所以离开鬼王宗想必另有隐情。想到此处便激发了他那份忠心,既然当年鬼医临死的时候说是玄霄宗主选定的传人,那必然是不会错的,所以为了鬼族,他不该背叛宗主,为了宗规,他更不该背叛的宗主。当几路人马三万大军到来的时候,方元德对着部众说出了心中所想,也表达了自己致死拥护韦少卿的决心。作为鬼族,世世代代当然知道生存的不易,而掌握他们根源的人既然是宗主,更是得到前一任救他们于水火之中的玄霄宗主认可,那么他们自然应该至死效忠的。邪魅万料不到她所有的设计到最后竟然是这般结局,但也不是说她的努力完全没有效果,她毕竟造就了一批忠心于她的人,在进入酆都的第三、第四道防线的时候,不可避免的方元德还是动用了武力镇压,即使知道死伤惨重,但是对于整个鬼族来说,方元德更知道轻重。
过了酆都,来到黑风岭山脚下,此时韦少卿所过之处尽已得到鬼族的臣服,就只差了黑风岭总坛了。只是这一路行来,鬼族也是折损了上万人,其中不乏鬼族的中坚力量。韦少卿此来除了报复邪魅,他其实还想着自己要掌控鬼族作为后盾,因为他算是彻底明白,光靠一个人的力量是很难自保的,更何况还要保护心爱的人。
邪魅带领着黑风岭上鬼族最高端的战力列阵于山前,看来她是要做最后的挣扎了。原本她自认为已经深得人心,光靠酆都的阵法和防御力量,韦少卿肯定是破不了的,谁知道方元德第一个反水,再加上一部分人从内部突破,根本就挡不住韦少卿的脚步。当然,最令她失算的就是鬼道印,她没有想到鬼族对于传承的信仰这般强烈。邪魅最先喝问方元德说道:
“方总管,本大祭司自认为对鬼族上下尽心尽责,鬼族有如今局面我不敢一人贪功,但是没有我相信也是不行的,为何你却煽动鬼族众弟子自相残杀,还要带着这个废物宗主逼迫我到如此境地?”
黑风岭上的人个个愤怒无比,每一个鬼族的死亡就意味着他们的人丁凋零一部分,几百年的拼斗到最后也不过是给鬼族一个生息的机会,如果没有当年的玄霄宗主,他鬼族怕是要彻底灭亡的,可是方元德竟然为了维护一个不得人心的宗主,忍心内斗,消耗了近万人,这是多么令人痛心疾首。方元德何尝内心不滴血,只是他终于还是越来越明白,鬼族在面对宗主、面对鬼道印、面对祖上的传承已经不再一心一意的信仰,他们已经分化了,不管出于任何理由,当一个已经孱弱不堪的种族还不能团结一心,那么他们离真正的灭亡也就不远了。方元德一路走来,不管他如何说明鬼族的祖训,说道韦少卿的维护鬼族之心,还说了鬼道印的传承就在韦少卿身上,即使韦少卿出示宗主印信鬼王玉,但是那些抗拒的人始终认为大祭司邪魅才是他们的领袖,而身为人族的韦少卿终究还是存在异心。方元德满含泪水说道:
“我鬼族众兄弟,方某如何敢煽动族人自相残杀啊,我鬼族存留在这世间何其艰难,每一位族人都是我族的希望,老夫是万般不愿意看到今天这番局面的。但是,试问邪魅大祭司,当年鬼医大祭司为何而死的?为何鬼医大祭司临死的时候要把宗主之位传给韦宗主?为何鬼医大祭司也曾说过韦宗主是玄霄宗主认可亲选之人?为何韦宗主会逃离鬼王宗?为何韦宗主从来未曾对付过我鬼族的人反而我鬼族对付他?或许我们都因为邪魅大祭司在酆都立住了脚跟,恰恰因此我们反而被蒙蔽了双眼。当年,玄霄宗主创下鬼王宗立下的宗规是什么?一个宗族之主都可以背叛,那么我们还凭什么立足?大家可还记得我们当年是如何对待叛族者的?又如何对待伤害我族人的人?可是,为什么我们今天却要自己背叛自己还不自知?”
方元德一番肺腑之言,那些曾经经历过艰难岁月的鬼族无不动容,所有忠心爱戴自己种族的后辈无不痛心悔恨,气势汹汹的一群人也就剩下几百号邪魅亲自培养的亲信还在愤怒,其他人则不得不静下心来思考了。邪魅才知道,或许当年早应该杀了韦少卿就不会有今天这个局面了,对于鬼族的人来说,团结一致才是他们唯一的生存依仗,所以对于背叛,他们始终知道不论天大的理由都说不过去的,所以关键就是如何看待背叛这个问题。韦少卿原本就想看看这般鬼族的人心中是怎样的想法,今天看来,他也不得不佩服这一群人,唯有拥有信念的民族,不论经历多么艰难也会慢慢生存发展起来。邪魅有些歇斯底里的喊道:
“难道我给你们带来强盛辉煌还不如一个无所作为的人吗?”
“邪魅大祭司,这一路杀伐过来,方某人始终还是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你为了巩固地位,已经把一部分鬼族子弟分化出去了,玄霄宗主和鬼医大祭司曾经说过,我鬼族势单力弱,一旦走上分化,结局只有灭亡,更何况你是要我们抛弃传承和信仰。”
“方元德,你不要蛊惑人心,自始至终我邪魅都是为了将鬼族发展壮大,可惜你这等老顽固就是不明白,如今这个人族宗主一回来就要杀我族人成千上万,你却还要煽动部众来逼迫我吗?”
“邪魅大祭司,众位鬼族兄弟姐妹们,宗主回来绝不是为了伤害我们,我们要相信他啊!”
“方总管,你如何担保他没有异心!俗话说得好,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韦少卿与人族朝廷关系甚深,又与妖族关系暧昧,你看他身边那三个人可不正是妖族的吗?你说我鬼族万一要因为他而成为人族的奴役,还要仰妖族的鼻息,这与灭亡有何区别?”
正待邪魅反驳,她手下的忠心之事就已经质问方元德。这一质问,果然众人心惊胆战,就连原来已经追随韦少卿的部众也开始怀疑而窃窃私语。韦少卿心中恼怒,他要的手下可不是这样的,如果鬼族不能消除种族隔阂而全部信任,他便放弃也好过需要应对有异心的人。韦少卿将修为气势提升到顶点,放狂的哈哈大笑道:
“好!既然如此,我便先毁了鬼道印,再去找我那结拜兄弟秦叔宝调来精兵百万,荡平了这黑风岭,将鬼族杀个片甲不留!”
韦少卿声音洪亮,以沉厚内力推送,在场每一个鬼族众人皆听得耳膜生疼。韦少卿话一说完,鬼道印便浮现在手掌前虚空中,灼灼幽黑的光芒四射。只见韦少卿面色冷峻狰狞,右手五指慢慢抓握,那鬼道印仿佛是极度恐慌一般左突右跳,却被韦少卿的掌力压迫,光芒快速内敛,好像一不小心就会碎掉一般。鬼族众元老级人物立刻跪地哀嚎恳求,韦少卿抓握的鬼道印仿佛就是抓握他们的灵魂一般。鬼族年轻后辈们一看年长者这般恐慌,知道事关重大,也纷纷跪下哀嚎恳求,整个整个黑风岭山脚几万人伏地而跪,只剩下韦少卿、火幽、冰灵、小倩、邪魅以及邪魅手下几百个死忠邪魅的人对立站立着。
韦少卿认清了人人脸,知道鬼族可以倚靠,但需一番引导罢了,于是他收起鬼道印隐入右手,下令道:
“除了邪魅,杀!”
邪魅一边原本随着邪魅下山的长老精英闻声而动,在那几百人拼命挣扎死扛一阵之后纷纷人头落地。韦少卿很满意,他知道鬼族的核心人物始终是知道轻重的。邪魅没有抵抗也没有逃,因为她知道她根本逃不出自己设下的防御,防御即可对外亦可对内,更何况韦少卿此时的修为已经超越了她。她面色惨白,惨笑道:
“宗主,邪魅自知无处可逃,但求留得有用之身继续为鬼族效犬马之劳。”
韦少卿没有理会邪魅,因为他震慑了鬼族还需要他们口服心服,于是他朗声道:
“各位鬼族兄弟姐妹,我韦少卿若是真要毁灭鬼族便绝不会等到今天,哪怕是当年邪魅授意鬼族追杀我,我也是因自保而杀人,除此之外我不曾伤害鬼族半条性命。当年我与玄霄宗主共生死患难之际,玄霄宗主将毕生修为传给了我,也使得我筋脉承受不住变成了废人,几乎小命不保。但玄霄宗主临终将鬼王玉传给我,嘱托我一定要找到鬼医前辈自然见分晓,我本想信物送还鬼族便求得鬼医医治救我一命,谁曾想原来玄霄宗主早有安排,但凡他亲传鬼王玉的人便是接替他宗主之位的人,故而鬼医前辈以身相护也要救下我性命,推我为宗主,传我鬼道印。当时我修为尽失,受邪魅摆布是千般难熬,好在有了鬼道印相助,我又慢慢恢复修为,后来借得融合了玄霄宗主的真传才有今天如此成就。既然我受惠于玄霄宗主,又得鬼道印眷顾,还身为一宗之主,我为何与鬼族为难?你们信得玄霄宗主护住鬼族一脉得以生存,为何有不信我能让鬼族与人族和平共处,堂堂正正立足于这美好世间?而我鬼族生存不易,本就该无条件抱团相守。可是今天,你们可以为一个邪魅舍弃信仰,背叛传承,那么明天,你们会不会因为另外一个邪魅背叛身边的亲人、战友?如果是这样的话,鬼族今后何止会死几千上万的人,那是要手足相残、尸横遍野的!”
鬼族众人一听也是懊恼,先祖如果知道他们今天这般作为,那真的是要从坟墓里跳出来骂娘的。韦少卿一番半真半假说辞,察言观色之后继续说道:
“我今天回来是要告诉大家,我不但要当这个宗主,我还要让鬼族不再与封魔一族对立,我们顶天立地在这天地间。我等生在这里,不仅仅是为了生存而不断生死搏斗而苟延残喘,我们还要自由、尊重和地位!”
“宗主!宗主!宗主……”
自由和尊重,这是上古神话时代的万族共享天地的时候才有的情形,鬼族不知道已经多久已经没有了那份自由的感觉了。韦少卿知道,鬼族要的不光是一时的强盛,他们时希望世世代代都光明正大的生活在阳光下,不再有斗争,他们也不愿意随意伤害他人。韦少卿知道大局已定,冷冷的盯着邪魅说道:
“邪魅,当初我曾赌咒,别让我有翻身的机会,否则一定要跟你讨回来,今天,我就要践行我的诺言。”
邪魅面色惨白,当初这个混小子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此刻想来还是那么清晰,如今真的是悔不当初没有宰了他啊。其他鬼族其实也不愿意邪魅受到伤害,至少这些年来,邪魅的确让鬼族慢慢恢复了一些元气。韦少卿在邪魅愣神之际,突然一招突袭,以极快的速度冲向邪魅。邪魅也是反应极快,连出两掌最强绝学阴风掌,韦少卿出手更快,反手扣住邪魅双腕用力一扭,邪魅两个小臂都脱臼,绝招就此被打断。韦少卿乘势而击,封住邪魅身上多处大穴让她动弹不得。其实韦少卿也没有强到一两招就可以制住邪魅的地步,只不过此番邪魅精心布局却没有任何效果已经导致她心神受损,再想起韦少卿发狂的模样让她有些胆寒,刚才一个愣神就被韦少卿抓住机会,她也是内心苦极。
韦少卿对方元德说道:
“方总管,我现在任命你为我鬼族事务总管,当下之际,你全权负责调动各部各司其职,特别是善后事宜,死去的兄弟姐妹都要厚葬,抚恤家人,包括阻止我们的人也一视同仁。”
“是,谨遵宗主令。”
“三日后各部首领都到议事堂。”
“遵令。”
韦少卿说完,抱起邪魅,招呼小倩等人就往黑风岭山上走。众部将领面面相觑,异口同声求告道:
“宗主,请手下留情。”
韦少卿没有理会,到了山顶吩咐下人给小倩三人安排客房,自己带着邪魅去了宗主寝室,下令任何人三日内都不可靠近。韦少卿走后冰灵很好奇,她问小倩道:
“这个坏蛋一点杀气都没有,他要对那个姑娘做什么?”
小倩诡秘的笑笑,脸色微微泛红,说道:
“冰灵姐姐,坏蛋肯定是要做坏事呀。”
“哼,他最好不要杀了那个姑娘,不然我一定要他好看。”
小倩一脸尴尬,韦少卿与邪魅的恩怨她是略有所知的,按韦少卿的个性来说,真的能放过邪魅吗?更何况左蓝梦的死也跟邪魅有关,韦少卿那么深爱着左蓝梦,如何能够让他放下那段的仇恨?果然,不一会功夫,宗主寝室那边便传来邪魅凄厉的叫喊,从寝室到议事厅起码也有五百步的距离,这样的惨叫声看来遭受了极大的痛苦。冰灵想要冲过去,但是火幽拦住了她,用坚定的眼神告诉她有些恩怨是不可能一笔带过的。三天时间里,邪魅每隔一个时辰惨叫一轮,弄得整个黑风岭上所有鬼族元老、小倩等人内心都焦灼难耐,恨不能每个人都去把韦少卿咬一口。
三日后鬼族议事堂,所有前来的部将首领各个带着黑眼圈,各个精神萎靡却又脸色阴沉。其实这些人根本就没有离开议事堂,所有事情吩咐手下去办理,他们则是想要知道邪魅的处罚结果。这三天两夜的时间里,没有一个人睡得下去,每一阵邪魅的惨叫都是对他们无情的折磨,也有人忍不住想要闯进宗主寝室求情,奈何才到了寝室前院就被韦少卿无情的打飞了出来。所以,就连小倩在内也莫名的在心里恼怒韦少卿。
正午饭后,议事大堂,众人终于熬到了议事时间,伸长了脖子等待韦少卿出现。韦少卿不负众望,一副志得意满的模样大大步从偏殿侧门进入,他越是满面红光,下面的人越是面色冰冷苍白。韦少卿一看不对头,难道又来一场背叛战斗?什么连小倩、火幽、冰灵也是同样的德行?方元德比较耿直,向来有话直说,他愤怒地质问韦少卿:
“宗主,杀人不过头点地,即便是深仇大恨,对外人则可,对本族我们向来不这般折磨的,请宗主自重。”
韦少卿愣了一下,没有反应过来,冰灵接着说道:
“就知道你这个坏蛋禽兽不如,你把那姑娘折磨成什么样啦?难道最终都不能放人家一条生路吗?”
“少卿哥哥,倩儿原本心甘情愿一生一世伴你左右,但是你竟然对一个女子这般残忍,真是令得倩儿失望啊。”
“少卿兄,我火幽虽然性子爆裂,与人争斗也不惜狠手,但是今天所见实在是令在下不耻与你为伍。”
韦少卿面带尴尬,原来自己犯了众怒了,原本他还想今天出来议事首先表达一下自己畅快心情,没想到这群人一个都不待见他,他只好朝偏门那里喊道:
“洛仙,还不出来?”
众人一听,奇了个怪的,再一看,只见那邪魅身着一身白素纱裙香颈白脸、纤腰素手,整个一个大家闺秀,惨白的脸色里竟然还透着一股娇羞和红晕,眼睛里再也没一那股子狂野倨傲,水汪汪的甚是惹人怜爱。邪魅盈盈小步徐徐而来,惊得众人石化了一般。邪魅对位的少卿深深行了个礼,柔声细气说道:
“洛仙在此,请宗主吩咐。”
场下所有人无不打了个趄趔,差点站不稳而跌倒,韦少卿一看众人这般行径,脸色不悦,大好心情就此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