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灵与林雪瑶一行五人往大雪山深处探秘,其实冰灵感知雪山深处有万年玄冰玉的气息,她私下里告诉林雪瑶。林雪瑶知道这个消息自然高兴异常,若是真的能够找到万年玄冰玉,那么雪山派和她神剑门的实力将要翻几番不止,所以名义上她们带着两个太上长老和火幽进雪山探险,实际上是去寻找玄冰玉。
行走了十几日,林雪瑶等人已经翻过几十座大山来到一个小平原,这里已经非常寒冷,饶是这些修为高强的人都感到冰冷异常。火幽实在熬不住了,他可是火元素,在冰天雪地里受到克制,因为他强大的修为才走到这里,但是他也很难坚持下去,所以他不得已停下来生起火堆才好过一些。众人看他太为难,建议他在此处搭建一个木棚作为休息地,其他人继续前行探险,火幽无奈,只好照办。两位太上长老越深入雪山越警惕,他们开始怀疑冰灵的意图,但是看着林雪瑶兴致越来越高昂,也不知道如何阻止。
又翻过了一座雪山,进入一个隘口,这里地势险峻,两侧山峰高耸,白雪皑皑覆盖,如果在此处有人伏击定然是来多少人死多少人。两位太上长老相视一眼点点头,他们跟林雪瑶说留下一人在隘口入口处搭棚作为休息地,以免到时候太深入雪山回来没有接应。林雪瑶也不疑有他,跟着冰灵进入隘口,一位太上长老紧随其后保护林雪瑶。这个隘口非常长,走了大约十里路才出来,眼前则是连绵几座高山。冰灵在这个环境里如鱼得水,根本不受严寒影响,但是林雪瑶和那位太上长老就不行,他们也快要撑不住了。林雪瑶问:
“冰灵姐姐,还要多远啊,我们走不动啦。”
“雪瑶妹妹,我感觉应该还有五十里地这样就到了。”
“啊?五十里!这么远啊,还要翻过几座山,那路程可就不止五十里了。”
“那怎么办呢?”
“看来我们这次准备不足,我看我们还是要回去准备一番再来吧。”
“这样啊,那好吧。”
冰灵显然有些不高兴,她可是要玄冰玉来提升修为的,当然她也知道林雪瑶也是如此,只是她忽略掉其他人并不能像她这样可以在冰天雪地里不惧严寒。冰灵看见林雪瑶已经脸色苍白嘴唇发紫,知道她确实到了极限,她原本就不想一个人自己去寻找玄冰玉,至少她喜欢并愿意带上林雪瑶。三个人转身就要从隘口返回,突然之间,隘口两侧山峰上一阵轰隆隆巨响,带动隘口正前方山峰上的积雪滚滚而下,三人脸色大变,林雪瑶喊道:
“雪崩!我们在谷地如何是好?”
“别怕,有我!你们靠近我吸足一口气!”
太上长老本不愿意,想利用玄术跑出一段,但是很可能瞬移出来之后在雪地底下,那可糟糕至极,或是根本没有逃出雪崩的范围,那时候的短时间虚弱更是要命。但是如今之计,在滚滚而下的雪崩面前,冰灵既然如是说也只好这样了。只见冰灵周身白光闪烁,方圆一丈内一道道冰晶慢慢累积起来形成一个半圆形冰晶穹顶,像倒扣的水晶锅盖将三人罩住保护起来。雪崩很快到达谷地将三人的冰晶罩一层一层埋起来,巨大的冲击和沉重的积雪直把冰晶罩压得咔咔作响,好在冰灵本体就是冰雪的灵魂,她能够调动一部分滚落下来的积雪反冲回去,否则,在这股巨大的力量面前,任谁的修为再高也是枉然。
雪崩持续了四个多时辰之久,好在林雪瑶和太上长老修为深湛,在方圆一丈的空间里尽可能少的消耗空气,直到外面的震动停息、静止。冰灵也是极限了,她的冰晶罩裂了无数道细纹,好在她还能坚持住。
谷地里没有了声息,山头上出现了几十个蒙面人,领头的两人望着几乎被填平的谷地,相视一眼,一个说道:
“应该死了吧?”
另一个答道:
“殿主说过,这个天然屏障连他都怕,那三个人定然是活不了了。”
“就算活过来他们也不敢再往深处走了。”
“而且他们不会想到这次雪崩是我们做的。”
“我可以回去了。”
“派人在下一个隘口驻守。”
几十个人走了,原来他们是武神殿的人,这条路正好通向武神殿的总部,所以他们是不会让外面的人进去的。冰灵继续催动修为,冰晶罩竟然能够动起来,慢慢带着三人上升,等到冰晶罩从雪地里冒出来,冰灵就倒下了。如果不是为了护住两人,冰灵才不会在乎什么雪崩呢,她会将自己融入雪里,就像游鱼在水中一样任意遨游,即使有时候巨浪翻滚也能够随波逐浪。林雪瑶和太上长老合力打碎冰晶罩,休息了好一会才恢复一些力气,憋了几个时辰,他们的消耗也不少。
林雪瑶和太上长老将冰晶罩的底座当做雪橇,一人一边划动起来,向着来时的方向慢慢滑出去。驻扎在隘口入口附近的太上长老没有想到会发生雪崩,他焦急的等待雪崩结束,然后又等待着林雪瑶归来。一天一夜之后没有见到踪影,只好从隘口的一侧山峰爬上去,打算翻山越岭进去寻找林雪瑶等人。因为隘口里的积雪太松软,他是不可能走进去的。当他费尽力气爬到山顶,沿着连绵的山脉走了几里地之后发现了林雪瑶三人正慢慢的往山外划,他立刻运起踏雪寻梅轻功奔到林雪瑶身边接替两人滑动冰晶底座。林雪瑶喘了口气说道:
“这雪崩有古怪。”
“老夫也是这般认为,此处雪地保持原样应该是许多年了,如果轻易发生雪崩,隘口的峡谷早就填满了,我们并没有发现能够引起雪崩的声响或震动,想来不早不晚,我们刚刚到达那个三面是山峰的谷地就发生雪崩,不同寻常啊。”
这些人几辈子都是在雪山上的,虽然不是经常到雪山深处,但是对于雪山的特性他们还是很了解的。林雪瑶听太上长老如是说也是心中一动,轻轻说道:
“如果说这大雪山深处有人迹是的话,那会是什么人,而他们似乎不愿意让我们再往前走的意思。”
“传闻中那个神秘的武神殿不是也在雪山深处吗?”
“玄冰玉!”
“玄冰玉?”
“冰灵带我进来其实是寻找万年玄冰玉,而武神殿在武林大会上的奖赏也是玄冰玉,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我们应该走到了武神殿的势力范围,看来这玄冰玉我们也是无望了。”
“没想到武神殿会在这一带。”
“冰灵说她感受到玄冰玉气息距离这里大约五十多里地,看来武神殿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可怕,能够在这么严酷的环境里建立这么庞大的势力,而我们雪山派多少代人了才勉强驻扎在雪山外围,太可怕了。”
“回去在做定夺吧。”
林雪瑶等人并没有在隘口的驻地停留,他们连夜赶到火幽驻扎的地方,冰灵也醒来,好在火幽打来了一头白熊,几个人可以好好吃一顿,第二天早早又往雪山派赶路。回到雪山派的时候已经过了差不多二十天,林雪瑶和两位太上长老召开了雪山派最高层的会议,从此,玉珠峰上又大兴土木,把个玉珠峰从半山腰武装到峰顶,固若金汤。
林雪瑶绘制了多份地图指向大雪山深处,大概确定了武神殿的方位,她派人偷偷将地图放到江湖中,引起了轩然大波。过了两月时间,江湖中又传出一个重磅消息,武神殿在沙漠深处制造血池屠戮生灵,消息以沙漠之鹰黎影瞳的身份传播,此后再也没有人见过沙漠之鹰黎影瞳。
唐天狂知道他唐家内部一定有武神殿的探子,身为一个老奸巨猾的江湖大派掌门,他自然知道武神殿的能耐。那一天,他从唐天拓的手里拿到布条,但是他并没有声张,他也确实不知道门派里武神殿的探子是谁,他甚至一个比较大的怀疑对象都没有,所以他们回到唐门,他唯有相信那几个一直镇守唐门的太上长老和那十几个从秘境中出来的太上长老。唐天狂将消息说与众长老之后,长老们个个脸色大变,他们甚至能够确定武神殿已经制造出了血炼池,但是他们并没有马上把消息传到江湖,而是做好了布置。
唐天狂一方面大张旗鼓派人追查剿灭他唐门几个秘密据点和杀害唐天拓的凶手身份,另一方面派亲信去到沙漠边境试图深入沙漠中心,但是几番周折都没有办法深入沙漠,然后故意在边境小镇上以黎影瞳的身份散播武神殿制造血池的消息。如此一来,武神殿实在不敢相信黎影瞳是否已经死亡,他们也猜测唐门已经获得唐天拓的消息,不管是什么原因,一切已经不能阻止。
若在以前,各大门派震慑于武神殿的威势,再加上明面上武神殿确实也不是什么邪恶门派,他们还拿出了万年玄冰玉这等重宝来奖励武林大会的青年俊才,所以这等传闻是不大有人相信的。就算有见识广博的人知道真相,这些人也无法证明武神殿的邪恶目的,是不可能让江湖相信的。但是樊笼印的打破,秘境中回到各大门派的太上长老是知道炼血池的逆天和残忍的,所以大门大派相继行动起来加强防御,并且相互联络组建联盟,准备赶往沙漠中心一探究竟。
这条消息也震惊的官府,各州各道近两三年来报官的失踪案越来越多,原本官府也无从查起,层层上报到朝廷户部,户部每年都奏报李世民。一开始,李世民不以为意,堂堂天朝大地,一年失踪个万把人也是常理。但是这个数字逐年翻倍上涨,李世民不得不下令户部尚书唐俭督办各地失踪人口调查,而后又下令大理寺卿褚遂良亲自调查。如今,褚遂良在凌烟阁得到沙漠血池的消息,自然就联想到人口失踪案,于是他奏请皇帝请兵,等待江湖豪客一起行动。
武神殿大厅,武神殿主发狂大吼:
“褚鸿天!这就是你说的问题解决了吗!”
“哼,我早说过,这样逆天之举不会有好结果。”
武神殿主一掌拍过去,掌风震飞褚鸿天三四丈远,褚鸿天“噗”的吐了口血,武神殿主的修为真是惊世骇俗,褚鸿天这样的顶尖人物都被他一招隔空打飞,实在是太可怕。褚鸿天并没有半点恐惧,依然傲气的站起来擦掉嘴角的血迹,平淡的说道:
“两年多时间近七八万人被押进沙漠,现在才被发现,我做的已经很好了,你当世人都是傻子吗?”
“你最讨厌的就是不论什么时候都这样跟我说话!你当真以为我不会杀你吗?”
“哼,当初我就告诉你,老子不过欠你一条命,你随时可以收回,我答应出来给你做事我也一定会尽心尽力,但是你若是当我是你的奴仆走狗你就休想。”
武神殿主身体一震,他自然知道这位强者的自尊,他也明白自己能让他去赴汤蹈火,他眉头都不皱一下,只是就是不能对他呼呼喝喝,因为不管你的地位多尊贵,武力多强势,褚鸿天都不会理会的。武神殿主压下心中怒气,沉声说道:
“算了,你还是去一趟沙漠,带上三十六天罡正使和银甲铁骑。”
“你还是不放弃吗?”
“哼!就算整个江湖来战又怎样?本殿好不容易做到这份上,功败垂成可不是本殿的风格。现在只差神农鼎和四头畜生,你让突厥那边动一动,牵制一下朝廷的军队,本殿就是要逆天而上,看来本殿也是要亲自会一会那四头畜生了。”
褚鸿天眼底暗淡,他实在觉得这位殿主将会使整个武神殿陷入万劫不复,他甚至可以预见到将来战火连天、伏尸百万、流血千里的悲惨场景,正如当年李唐崛起,大隋没落时天下大乱烽烟四起,苦了的永远是被碾压的老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