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血碑
神轮飘渺,璀璨夺目,当辰阳远离血湖深底,所有的金光,倾刻消失,一股毁天灭地的威压扑来!血湖再次陷入奔腾之中,一道浪涛,未等辰阳从湖中露出水露,卷着他身体飞速而去!
在天际上血碑镇压下,辰阳在血湖中翻滚,如大海中一只木船,浮浮沉沉,分不清东西南北。同时与神轮紧紧相连的感觉,消失在心间,那四个金光大字——永镇地狱,也越来越暗淡,最终隐入他眉间。
而就这个时候,天际血雾中传来一阵骚动,血幕中那一群群人形枯骨,宛似活过来一般,手执万千毒辣刑具,自血雾中爬了出来,形成一道道骨海,缓缓洒落在这片禁区的各个角落!
枯骨无血无肉,浑身只有净白如玉的骨架,眼窝空洞,却有红光闪烁,手中刑具,活似一头头来自魔狱的妖邪一般。
岸边……
玉妩媚风华绝代,艳美无双,只是勾魂的双目,涌出的是无尽恐惧!
“人入血湖,禁制终解;血雾吞天,枯骨成海;血碑现世,楚江王殿落……这远古相传竟然是真的!”
目睹着传说中的预言,一一暴露眼前,战天长发飞舞,心里涌起无尽豪情。
在血碑镇世威压下,战天口吐鲜血,却傲立岸边,他要亲眼见证,这远古相传的预言降世。
“这里不安全,我们快些远离血湖。”赤神看着这片妖邪之地,惊天之变,看着一具又一具的枯骨,不断自血雾中降落,恐惧,终于战胜了那远古相传的神话。
玉妩媚也是花容失色,半赤/裸的玉体甚至已经开始发抖。
“远离血湖?”战天露出一个近乎疯狂的表情,冷冷看了两人一眼:“在这镇世血碑下,这五万里的禁区里,那里又安全?对我们来说,这是天赐良机,因为我们是第一批最靠近血湖的人。如果预言不假,血碑落地之处,就是隐藏着无尽宝藏的地方。”
“那是什么?”
突然……
玉妩媚绝世妖精俏脸上,刹时苍白无血色,伸出玉指摇指天际血雾。
在血雾骨海之中,当无尽的枯骨飘落,呈现出的却是一头头张牙舞爪,咆哮不断的鬼影,撕裂被碑血镇压住的血雾,打破一切禁制,缓缓从天际爬了出来。
“天啊!这是怎么了?”
“低等的饿鬼族不是只能出现在午夜之时么?为什么会出现在晴天白日之下?他们不是被镇压了么?为何要撕裂血雾,想要杀入这片天地?”
“难道血碑现世,连禁锢中的饿鬼族也要降临么?”
赤神当场大惊失色,六族中,数量最多的当属他们地狱人族,不过这仅仅是包括有智慧的生灵,真正数量惊人的,还是饿鬼族。只是这一族,受着地狱限制,只有成就大能高手的饿鬼族人,方能打破这道禁制,拥有不下各族的智慧。
可是血碑现世,滔天威压下,永禁饿鬼族的禁锢之力,终于被打破,数之不尽,毫无智会的饿鬼族带着撕天呐喊,缓缓从血雾中涌了出来。
不多时,凄惨的咆哮声已经冲到了附近,隐约可见到一头头千奇百怪的饿鬼族人,浮现在死寂森林的上空,隔着杂草木枝喷出一道刺目的光束。一声声堪比惊雷的厉吼,震得三人双耳嗡嗡作响。
饿鬼族战力无边,武道自天而来,每一个饿鬼族人,均拥有不下肉身六品心秘境界的修为。
这海量的饿鬼族降世,这片生命禁区内,必然会引爆一场血雨腥风。
更可怕的是,这种低级鬼族,却没有半点智慧,是天生只知杀戮的妖魔。
战天脸上再无刚才的平静,心头那份狂热在饿鬼降世下,化成了一阵阵的惊惧,他清晰的看到数千只饿鬼族人竟然全部向血湖扑来。
“快快快!我们隐藏起来!”
面对以杀戮为生的饿鬼族大军,战天终于心慌了!
这一切的剧变,显然超出了远古传说中的神话,都不是人能预料,仿佛冥冥之中,有一双手幕后大手,推动了一切的变故。
然而就在这时,矗立于血雾之中的碑血,散发出道道神光,无坚不摧,无物可挡,绞杀中血雾中的一切生命与景象,成片的人形枯骨大军瞬间灰飞烟灭,未及时逃出的饿鬼族,连惨叫都未来得及发出一声,便彻底的形神俱灭了!
啵!
血碑颤抖,大地在摇动,血雾在恐怖的神光绞杀下,化着无尽血海,如滂沱大雨,倾泄而下。
血洒大地,如有腐蚀一切之力,倾之间,成片成片从血雾中逃出的人形枯骨、无数饿鬼族人,未及落地,便在半空中被灭杀。
恐怖的神光不断自血碑中涌出,轰杀着这些从禁锢中逃出的生命。
这一切的变故交织在一刹那之间,让人根本来不及应变,战天只见扑入血湖岸边的数千鬼族毁灭在血雨之下,终于彻底的松了口一气。
就在这时……
轰!
一声巨响,血碑神光冲天,杀戮一切,终于摆脱一片残存的血雾,闪动着璀璨霞彩,宛如一座大山一般,撕毁了一切的阻碍,自数千米的高空之上,砸了下来。
在一声惊天大响下,血碑划破天际,如一把盖世宝剑,直接插入血湖中心处那座小岛之上。无尽神光化着彩云,遮拢天地,仿佛里面有千军万马在奔腾,又似乎千万生灵在咆哮。朦胧之中,战天似乎看到了一幅很模糊的刻图在闪动……
血碑落地,血湖翻腾,阵阵血腥气冲天腾起。
只是神光照射之处,一切反归平静,在血浪中挣扎的辰阳,却并没有看到这天地之变,血碑之威,以及无数人形枯骨、饿鬼族被绞杀的景象。
当他再次浮出水面,眼前却是一座巨大的岛屿……
被浓雾弥漫的岛屿,隐约可见一颗直入云霄的参天大树,矗岛屿中心地带。
就在这时,辰阳神情一凝,只见一艘艘白色小船,缓缓向着对岸漂去。更令人恐怖的是,这数十艘白色船只竟然是纸做的,在小船之上,却是一个没有任何生气和生机的纸人,在轻轻的摇动着那双船桨,破开鲜血般的水面,使白色纸船破浪而去。
一种毛骨悚然的惊骇,立时涌现辰阳心头!
“这怎么可能?”
纸船,纸人,竟如此的像极了阳间之人,为死者燃去的祭品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