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女人离开后,剩下严承轩呆呆站着,一直望着手扶梯举棋不定。他很想去看她,又怕见到她,怕她会提出离开。
仔细想了想,他还是决定不上去,可一转身他又后悔了,还是上了去。
楼上上图位于房内贵妃椅上看书,看着看着不知不觉竟睡了过去,门外传来敲门声她也没有惊醒。
严承轩见她不应门,转身打算离开,突然一想,又不放心,还是推门,门开了——感觉很对,她真没锁门。他放轻脚步走进她,只见她睡姿优美,倚靠着贵妃椅扶手边,头歪一边,用手肘撑着,握在手里的一本《唐诗宋词》在她膝盖上反扑着…….
她完美得像一座雕塑。
每每见到她,他都有侵犯的意图,连他也不知自己由几时开始变成了色胚子。遇上她以前,他不是这么重色的男人,至少不像现在,像是八辈子没见过女人的光棍,又想去亲吻她。忆起那晚她满身血色,受到惊吓失了神,他怕郑嘉成的血玷污了她,赶紧地帮她冲洗,一心只想快些令到她赶紧恢复干净,他毫无杂念地亲手为她冲洗,直至到把衣物全部褪去,将血色清洗赶紧后,他才认真地审视起她一丝不挂的胴体,天阿!所谓人间炼狱恐怕就是这样子了吧,他当时心想。如果说他之前有坚强的意志,能接受一切生活和生存中的艰难,那末,面对****的她他需要过人的意志,天晓得,他差点就失控要了她!更不堪的是,当时她只是一个受惊过度的病人,到底是他不够坚定,还是她诱惑太大?为何他总觉得身上被装上一块磁铁,一见到她他就会被她吸引着,无法忽视,无法离开。
经过几天修养她身体已经无恙,医生说了不会有其它后遗症,他特地问了医生,这件事对她日后心理影响大不大,医生说了,几乎没有,但是当时发生的事情她不一定会马上记起,不过相信这只是时间问题,日后她一定能记起。他猜到,她肯定不会知道是他帮她冲洗,要不然铁定没有这么平静,也不是甩个耳光这么简单了。
他单膝在她面前跪下,始终觉得她肤色不够红润,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伸手小心翼翼地扯掉她膝盖上那本书放一边,脱掉西装外套轻柔地覆盖在她身上,动作已经很小心,但还是惊醒了她。
“对不起,吵醒了你。”他起身坐到另一张椅子上,率先道歉。
望着他,上图有点不自在,赶快地收回眼神。毕竟两人已经不像之前那般单纯,面对他她总会无法忘记被他吻过的事实,她总叫自己要忘记,始终做不到,是不是女人都这样,都会这么介怀?早知道是他她就假装继续睡着算了。转头一想,碰面也好,反正她等待他多时了。
“没事,也不困,就是可能太安静了,才会一时睡了过去。”她把西装拾起,放于身侧。“严少爷,上图已经打扰多时,实在不好意思再麻烦…….”
“不麻烦,想当初承轩到杭州去,景小姐你不也很热心地尽地主之谊?何况这次你在上海为救承轩的亲人受伤,承轩更过意不去。”
“不必抱歉,我的身体已经完全好了,我……”
“你究竟要说什么?”他声音低沉。
“我想家了,我要回杭州。”她坦白。
他出乎意料地回答:“可以阿。”
“真的?”她很高兴。
“如果你答应我上次跟你提出的条件,我马上叫人送你回杭州。”
果然没有那么便宜的事情。
“我说过了,我不想嫁给你。”她坚持地告诉他。
“既然这样,你还是留在上海想通再回去吧。”他也很无情地回答她。
“我想得很明白。”她无奈,“我……我实在不明白,为什么你一定要娶我?”
“你不用知道原因,你只需要点头就可以了。”他说。
“请原谅,我真是不想嫁给你。”
他审视她,然后慢慢道出:“我就坦白地告诉你吧,如果你不答应,恐怕真会出大事。”
她做好一切最坏打算,“不外乎就是毁约,你请便吧。”
“你可知道万一毁约,你、还有景家要承受怎样的后果?”他理智地问她。
“当然知道。”她很肯定那将要赔掉景家超过一半身家。
“那你为什么不答应我?”他很谦卑地问她,语气中透露渴望她能回心转意的祈求。
她故意扭头不看,“到底我是哪里得罪严少爷你了?”
他用手将她的头扳回来面对他,告诉她:“你早就得罪我了,难道你不知道吗?”
“你放过我好不好?”她第一次在他面前出现这么卑微的语气,为了景家,她祈求他。
“我是不会放过你的。”他残忍地回答她。
她闭上眼睛,绝望了,然后,睁开眼看他,“那好,你尽管为所欲为吧,我要马上回杭州。”
“你确定你真是算清了要赔付给李老爷家的那笔帐了吗?”他“好心”提醒她,“算清楚再答复我吧。”
她看着他,他也看着她,四目相对中浮现别样心思。
她坚持,他更坚持。
后果她比谁都清楚,合约上特别注明一旦甲方毁约将赔偿乙方预估损失的一半,而预估标准按照往年来算(择取上一年为标准),即是说按去年的总收成为标准进行赔偿,事有凑巧,去年收成差不多是历史最低,而今年收成却是历史最高。景家与李老爷签了合约,换而言之要从严承轩手里拿去年的赔偿来赔付李老爷今年的收成,一低一高的差价几乎是景家一半家产。上图最害怕的事情终于还是无可避免地发生,这个结果她在签合约时就曾经计算过,也和老程叔提出过,老程叔说生意不能这样来算,难道别人嫌大洋烫手拿出来扔么?而按照合约条例来讲,这一不平等条例几乎都会出现在合约上,也不奇怪。
别人用心去设计的局,无防备之心的人是很难破解的。
尔后,她带着淡笑回答:“严少爷,上图十岁学打算盘,几乎从不出错,还算打得不错,算这么一笔小数目,难不倒我。”
她这般自信,这般骄傲的样子让他恼怒,他倾身附在她耳边,语气带着某种警告,“有的时候倔强是性格的表现,可是太有性格不一定是好的表现。”
她全身紧绷,不是他的话让她害怕,而是他的气息深深地撩动她心弦,仿似一股强劲涌流冲刷心灵,蒙生阵阵陌生感令人发慌,慌乱中带着幻想,幻想里充满期待,是期待,是等待,感觉来自千万年前那份眷恋和不舍……
多少次她都在问自己,为什么,为什么他是总带给她这些莫名其妙的感觉,谁来告诉她为什么,难道这是爱情?不!这种轰轰烈烈的爱情她要不起,也从未有想要过。
明明她心里是抗拒他的,明明她就不曾向往过和他在一起,有一种人的人生注定风云,注定辉煌一生,最终难归平静,很显然他就是那种人,和她理想完完全全背道而驰,教她怎么能选择他?
他轻轻地轻轻地搂着她的纤腰,把头埋于她的颈项间,重重地呼吸,好似要把她身上那阵阵淡雅的兰花香味吸取干净为止,雨点般的吻斑斑点点地落在雪白的脖子上……
“你不可以对我这样……”她喃喃地诉说,语气无力有脆弱。
他完全不理会,大手伸向她身上,来到颈项间,开始解开她领口扣子……
阳台一阵大风吹进来,夹杂着云兰花香,吹醒了她。
她想到了杭州,想到了父母,待自己恩重如山的父母。
“你在干什么!你不可以这样!”她想用力推开他,无奈她那微弱的力气在他强悍之下显得微不足道,她根本无法把他推开,反而一双纤手被他一手抓紧放置于她身后,她根本动弹不得。
她改用腿去反抗,接着双腿也被他固定,动弹不得,他一路吻着,由脖子开始沿下,眼看着自己领口经已被打开,雪白的玉肌裸露在空气中,他的吻一路下来,就要落到凸起的地方,“严承轩!你赶快住手!你不可以……”
吻,到底还是落到胸前,她突然安静下来,听不到她的喊声他终于停止索吻,抬头一看,她竟已泪流满脸。
见他看自己,她把头甩向一边,贝齿始终咬着嘴唇不放。
他心疼她的红唇被虐待,伸手把她的头移过来面对自己,并用手把那片被牙齿咬得通红嘴唇轻轻掰开,她索性闭上双眼。
“你又何必这样呢。”他的话并随着吻落到她脸上,他终于肯放开她。
她细细哽咽,眼泪泉水般涌现。
看见她伸手擦泪的玉手手腕处已经被他抓得泛红,他心生内疚,“对不起。”他道歉,并动手为她重新扣好扣子,把衣服整理好。
她变得很听话,一动也不动地任由他摆布,然后还让他抱着她,靠在他肩膀上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