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梦也没想到!白亦云竟然也在为革命事业做出努力,原来是同道中人,同在一个屋檐下她竟不觉。刚才她在门外全都听见了,相对于白亦云的伟大,她鄙视自己。
严承轩态度明确,苦口婆心软硬兼施,势必要白亦云放弃,可想而知他的立场,这样一来更加坚定了她要帮助张君函的坚决不能告诉他的决心。帮助张君函逃亡的计划非常危险,必须步步为营,稍有差错付出的代价将是生命。
她心里有点颤抖,万一张君函出了事……不,不会的,他足智多谋,哪里会轻易出事。多年以来,张君函为了自己的信念以及国家的统一付出毕生心血,他不能出事,国家需要他,人民需要他,所以,为了救他,她愿意付出一切代价在所不惜。
她认真地想着事情,没留意房间进了人。
“你在想什么?”
突然而来的声音打破她的沉思。
沙发上,她回过头,他就在自己身后,双臂岔在沙发背上,低头贴近自己耳边,刚阳气息萦绕空气周围。
她脸红了,常常这样,最近她很容易脸红。
她低头,利用黑而浓密的睫毛遮住眼神,“我在想,要不要过去陪承敏睡,她的预产期就是这几天,她老跟我说害怕,我听多了心里也变得害怕,想着要不陪着她,这样会好一点。”好在反应敏捷,严承轩的精明让她感到害怕。
满意她脸色绯红的表现,他问,“几时变得这么关心她了?”有点意外,看来承敏已经得到她的心,那他呢?该也不远了吧?
“大家都是一家人,关心是人之常情,再说家里常常剩下我和她两人女人,相处久了,感情自然会变好,很奇怪吗?”何况那些都是发自内心的话,她确实有想过,在吃饭时。一直以来承敏待她就像亲人,她被深深感染,自然也想关心她。
他嘴角勾起弧度,“不奇怪。”
她说得很自然,完全没有觉得自己话里散发着一份浓郁的感情,似乎她真是严家的人,而严承敏就是自己的亲人一样。他喜欢她说话的态度,喜欢她说出的话,很讨他的心。
她看着他,发觉他还在笑。
“那你还笑?”她对他的笑感到很迷惑。
他笑意更深。
“严太太连丈夫的笑也要管了?”他反驳她。
她不看他了,用后脑勺对着他的笑脸,有点赌气地说,“我懒得看,总行了吧。”
这样显得他有点无趣,他绕过沙发,坐到她身边来。近来他们之间相处融洽,激励他敢大胆更进一步。
“上图……”他低头喊了一声她。
“嗯?”她一抬头,粉唇偏不巧地对上他的唇,轻轻地触碰了一下,很轻很轻。
“我……对不起。”她道歉,为“触犯”人家而道歉。
这回他又笑了,不是浅笑,而是哈哈大笑。
本身有点不自在的她被他这样一笑反而更加尴尬,“严承轩!你……”她生气地喊出他的名字。
“严太太,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一定是想问我为什么又笑。”他停下笑,拦断她的话,温柔地看着她,“你知道吗?我从来没听说过哪个妻子吻了自己丈夫后会说对不起的。”
柔可滴水的眼神夹着粗矿得有点魅惑的声音,她一时间竟然无法回神,感觉犹如掉入了漩涡,整个人有点晕,找不着方向。
这样的她任何一个男人都无法抗拒,他开始向她索吻,惹来她娇慎连连。
一番深吻过后,他放开她,她脸颊出现两团深红,像是打了一层胭脂,衬托雪白的脸蛋更加俏丽。
他忍不住伸手触摸她白里透红的脸颊,喃喃道,“你应该多打胭脂,看,多美。”
不过,这下,她不领情了,直言,“承敏说得对,你小人。”她发誓,下次一定不看他的眼睛,他眼睛一定有巫术,常常使她忘了自己,忘了一切。
她说这话没有力度,脸色和表情完全与之相反,根本无法起到教训的作用,让人听见最多也就以为是情人在闹嘴,闹着玩的。
“我小人?”看来不应该让她整天和承敏在一起,两个人在一起久了,始终在某些方面能达到共识。
“可不是,老是善于利用自己的优势,然后在别人毫无意识的情况下讨取别人的好处,这样还不是小人?”她瞪着他。
她意指他利用自己身体优势来令她无法支配思想,然后吻了她。
他明白她所指,大喊冤枉。“严太太,你的话未免有点果断吧?事实上,你是完全地‘毫无意识’吗?”
被他揭穿,她心有不甘,昧良心也要否认到底,“当然,我所说的都是真话。”
他把俊脸凑到她跟前,质疑她的话,“真话?”
她感觉呼吸有点困难,往沙发角退了退,发觉已无路可退,她用力吸气,“当……当然。”
四目对望,谁也没眨眼。
最后,他先眨眼,问她,“上图,其实你也有喜欢我的对不对?”
喜欢他?有吗?有,这一刻有。
然而,她不敢承认,不敢承认这感觉是真感觉还是一时错觉,兴许仅是异性之间存在的吸引而已,所以,在她不确定之前她都不敢去承认。喜欢一个人不是错,可她总是拒绝去喜欢他,想出一切理由否认他,也许,这对他而言不公平。可她更害怕这一切感觉只是一时幻觉而已,等到清醒过来发现原来不是喜欢,不是爱,是一时的迷恋,比起这样,她宁愿选择不承认。
“上图,回答我。”他要得到答案。
避开他有点殷切的眼神,她垂下眼睛,“我……我……没有。”
“你有。”他比她更肯定。
“我没有。”她继续否认。
“那你看着我回答。”
他用手指轻轻托起她的尖尖的下巴,要她面对他,“说吧。”
她逼不得已看着他,蓦然发觉那句“我没有”已经说不出口。
许久,他终于不再逼问她,低头在她脸颊印下一吻,然后说了句,“不诚实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