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三个人的姓名,江裕的心跳了一跳。这三个人的名字,江裕都曾听说过,心中知道他们三人都是江湖上的一方豪杰,武林中享有一定盛名的人,的确是自己招惹不起的人物。当下恭敬施礼道:“幸会得很。请恕在下眼拙,竟不识几位英雄的真面。三位英雄的大名,在下是久仰的。”
王子平道:“甭说这些没用的,你要是看得起咱们兄弟,就请打开天窗说亮话,报报名号吧。”江裕暗忖自己没什么名气,即便是报了姓名,恐怕也根本入不了他们的法眼,况且对方也未必会信。半晌没有答复。
王子平见他面色迟疑,冷笑道:“没错,我们兄弟就是要去挑战武圣人。只要他肯接受我们的挑战,愿意与我们决斗,说不定我们运气好,就此杀了武圣人,从此就可以扬名天下,威震武林。”王子平这一句话,让江裕的心是真的被大大的吓了一跳,脱口问道:“你们想杀武圣人?这……是不是……”他想说“这是不是太荒唐可笑,有点痴心妄想?”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壮汉江涛接口说道:“是不是挺疯狂?正是,只要我们杀了武圣人,便可以称雄江湖,纵横四海,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试问武林中还有谁敢小瞧我们。小子,你是武圣人什么人?为什么跟踪我们?难道说你想给他送讯不成?”
江裕摇头道:“不是不是,我和武圣人一点关系都没有。怎么会去送讯?”忽然心头一转,奇怪地问道:“你们既然是去挑战武圣人,要他愿意与你们决斗,怎么又会怕别人给他送讯?我有点没弄明白。”中年武士张通阴测测地笑道:“这有什么不明白的。正大光明挑战杀得了他,固然是好,杀不了他的话,也不一定非得通过正面决斗的方式。”江裕又是一惊,恍然叫道:“原来你们是想谋害武圣人。”
王子平笑道:“恭喜你,说对了。我们正有此意。”江裕道:“为什么?你们和武圣人有仇?”王子平道:“非也。武林中杀人不一定都是为了仇恨的。比如说我们这次,原因就很简单,是为了出名。杀掉武圣人会出多大的名,会有多大的好处,我想就不需要我再跟兄弟你详细解说了吧?”江裕点了点头,的确,谁要是杀掉了武林中公认的武圣人,他的名字肯定会在一夜之间传遍江湖,响彻整个神州大地。这种名气带来的好处,自是不可计数。
江裕扫了他们三人一眼,心中还是存有个疑问,百思不解,问道:“不是在下小瞧三位英雄,据我听说,武圣人的武功早已是超凡入圣,犹如天人,神鬼莫测。三位英雄虽然武功了得,想要完成这一壮举,似乎难度还是不小。不知三位为何如此自信满满,你们到底有什么把握?”
王子平笑道:“嗯,兄弟我走眼了,看来你不是笨人啊。若是只凭借我们三人的武功,岂止是难度不小?简直是毫无胜算。不过,我们要是没有三把神沙,又怎敢倒反西岐?总之,事情做得机密,武圣人必将死在我们手中无疑。”张通道:“是极,是极,我们胜券在握,只待今日功成名就。我们三人原认为计议周全,做得密不透风。万不料到头来,竟被你神不知鬼不觉地盯上了梢,看来你技高一筹,也不是寻常人物啊。你到底是什么人?跟武圣人什么关系?说不清楚,别怪我们手下无情。”
江裕道:“我真的就是一个过路的人。”江涛吼道:“甭跟他废话了。王大哥,张兄,管他是不是过路人,反正知道了这件事,就不能让他活着离开。”铁鞭舞动得呼呼风响。张通也是唰的一下拔出宝剑,与江涛一左一右封死了江裕的退路。
王子平道:“不错。误会也好,有心也罢。总之,今天欲成大事,我们就不能放你活命。朋友,既然你不肯透露姓名,咱们兄弟也不愿强人所难,你就做个无名之鬼吧。”
王子平等三人本是江湖上小有名气的一隅武林豪雄,互相毗邻。他们依仗武功不俗,各自在自己称雄的一亩三分地上呼风唤雨,霸道横行,每天吃香的、喝辣的,是一方土地上的三个武林霸主,好不得意。可惜,他们对待一些江湖朋友十分傲慢,缺少尊敬,甚至于呼来喝去,恣意驱使,引得这部分江湖朋友的强烈不满。但这部分朋友慑于他们三人的武功威势,一直是敢怒而不敢言。
有一次,其中一位朋友积怨太深,故意挑唆他们互相打斗,比试武功高低,存着恶虎相争,互有损伤的心思。哪成想几场比武下来,这三个人在武功上倒是分出了一二三名次,彼此之间却没有丝毫损伤,反而成了臭味相投的莫逆朋友,整天抱成一团。这些江湖朋友受欺凌的境遇不但没有丝毫改变,反倒变本加厉了。于是,这些江湖朋友暗暗合计出了一个馊主意。
首先。他们天天对这三个人的武功连番吹嘘赞颂,一顿神夸。这三个人也是平素威风惯了,被众多人围着连日里一番忽悠,夸得云里雾里、神乎其神的,渐渐忘乎所以。天长日久,更加自命不凡,眼空四海。全然不知自己其实是夜郎自大,井底之蛙。
待到高帽戴的差不多了,这些人才实施下一步计划:怂恿他们三人去挑战武圣人。他们三人受到众人的吹捧和蛊惑,被名利二字引诱,一时冲昏了头脑,竟不知天高地厚。当众立誓赌约,夸下海口,说要在月内杀掉武圣人。
等到头脑冷静下来,三个人才又追悔不及。他们再自以为是,毕竟不是三岁娃娃,一些常识和基本的理智还是有的。武圣人问鼎武林数十年,岂是那么容易被人杀掉的。
但话已出口,众目睽睽之下,大丈夫不能出尔反尔,只好硬着头皮去做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