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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003 路见不平

江裕出师以后,漫无目的四处游荡,闲逛了一段时间,增长了许多新闻见识,也体会了不少人情世故。转眼已是四月,大地一片欣欣向荣,一切令人神清气爽。这一日天气清爽,江裕走在荒野路上,心情甚好。向远处眺望,艳阳之下,山势起伏不见尽头。但见前方山坳中林深草密,春意盎然,一片郁郁葱葱的景色,将一条去路疏密相间地遮蔽起来。

江裕走入山坳之中,忽然听到前方传来拼斗喊杀的声音,江裕大吃一惊,知道有事情发生,心中顿时升起一丝紧张的感觉,向声源处奔去。

顺路奔出不远,转过几棵大树,忽见前方林地中有一块空地,七八个大汉刀枪挥舞,喊杀阵阵,正围着四个男子奋力攻杀。那四个男子两个使刀,一个使判官笔,还有一个赤手空拳,早已处于下风,幸好武功不弱,背靠着背缩成一团,彼此配合默契,防守十分严密,一时未现败迹,并有几次撕开了包围圈,想要突出重围逃脱,可惜全都被那七八个汉子迅即重新围住。然而那七八个人想要取胜,却也不易,彼此僵持,看来短时间内想要分出胜负,不太可能。在打斗圈子一旁的路边处停着一辆马车,车帘门垂着,依稀可以看到车内有人,战战兢兢地扒着车帘向外观望。

江裕乍见此景,立即判定,必是遇到了剪径之贼在此拦路抢劫。江裕从小喜欢听师父讲说江湖上路见不平行侠仗义的传奇故事,脑海中存储了许多匪寇强贼打家劫舍的事例,英雄侠义的情结深印骨髓。自下江湖以来,无时无刻不想亲历亲为一次,也好大展身手,得偿夙愿。如今机会突然降临到自己面前,心中说不出是兴奋还是紧张,忽而有些茫然无措,立在当场怔了片刻。

江裕定了定心神,方才大喝一声:“呔!一群人围攻几个,算什么东西,还不给我住手!”

打斗双方正在全力拼杀,心无旁骛,突然听到有人大声断喝,吓了一跳。围攻的众人手上一缓,那四个男子瞧出破绽,赤手空拳的男子倏的一步踏出,一拳击在一个大汉胸膛上,那大汉向后摔出,包围圈登时被击出一个豁口,四个男子迅疾鱼贯蹿出。

围攻的众汉大惊,其中一个壮汉身材魁梧,面色黝黑,手中拿着一条大棍,似乎是众人中的首脑人物,大声发号施令,喝道:“快!拦住他们。”自己却立时向马车奔去。赤手男子见状,也向马车飞扑,他武功甚好,身法快捷,一旦脱离包围圈,如鱼龙入海,灵活无比,闪过两个截击的壮汉,早已抢先扑到马车前面,纵身一跃上了马车。这时使棍的壮汉也已奔到车前。

赤手男子急忙掀起车门帘,探手向车内一抓,喝道:“快给我过来!”车内传出一女一男的惊呼声,但见一个少女被他拽出车来,向腋下一夹,转身跳下马车,就欲奔去。

使棍壮汉大喝:“狗贼!将姑娘留下!”大棍挂着风声急劈。赤手男子向旁闪身躲过,眼见又有两个汉子持刀正面扑来,截住去路,立刻转身,却被使棍壮汉截住厮杀。两个持刀汉子迅速上前形成掎角之势将他围住。其中一人从他背后抢上,挺刀向他软肋刺到。

不料,就在这时,马车内蹿出一人,惊声呼叫:“恶贼,莫要伤我女儿!”不顾一切扑了上来,这一刀无巧不巧,竟刺入了这人背心,死尸栽倒在地。被赤手男子夹在腋下的少女,本已惊魂失措,花容惨淡,忽见父亲死在自己眼前,大叫一声:“爹!”双眼翻白,昏了过去。

失手的汉子一呆,赤手男子乘机从他身旁掠过,大呼道:“兄弟们,快走!”跃入林隙之中飞快逃去。他的三个同伴,见他抢到马车中的女子,立刻跳出战圈,使判官笔的男子扫了江裕和那具尸体一眼,便追着同伴逃去。

使棍壮汉大怒,冲那发呆汉子喝道:“混蛋,你发什么呆?还不快追!把姑娘抢回来!”抢先追出。那汉子猛然回神,这才和众汉一同追去。

这一系列变化只在顷刻之间,江裕万不料想自己的一声呼喝,竟然打破僵局,导致这等变故。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看到杀人场面,心慌跳得厉害,这一幕深印脑海,再也不能忘记。他无意中遇到这场野外的劫杀打斗事件,眼见变故一幕幕发生,毕竟初逢血杀大事,没有经验,一阵阵发呆,不知如何应对。

待得打斗双方系数奔去,更无一人理睬他,只留下一辆马车和一具尸体,才想起上前查看一番。地上被鲜血染红了一大片,死的是个四旬左右的男子,看他穿戴不俗,皮肤白皙,即便不是一个大户人家,至少也是一个富户之人。马车内除了两个细软包袱,别无他物。

一阵清风刮过,树叶沙沙作响。江裕暗忖:“这父女二人真是不幸,在这里惨遭横祸。一个死了,一个恐怕也难逃贼人之手。我既然遇到如此不平之事,就应该管到底。更何况,如不是我冒昧的喊那一声,这个人也不会便死,心中好生愧疚。他日回到师门,有何颜面去见恩师,我有责任维护那个女子的安全。”当下拿定了主意,向众人奔去的方向追去。

江裕心中急切,奔行甚速,追了几里路,便已追上。原来,那使棍壮汉奔跑也十分迅捷,一马当先赶了几里路,便将四个男子追上。赤手男子知道后面还有不少追兵,自己抱着一个女子,打斗不便,当即命三个同伴拦住拼杀,自己抱着女子先行离去。三个男子和那壮汉打了一阵,七八个汉子纷纷赶到,于是双方再次展开围歼战。

江裕见到三个男子再次陷入重围,赤手男子和那少女已然不见,料想早已逃脱,这三人负责断后,所以被围。当下大喝一声:“住手!”这一次有了经验,为防止变故发生,喝罢,立即飞身纵入战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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