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棚中坐着的几个汉子,都是劲装束带,身边摆放着刀剑等兵器,全都心不在焉地喝着茶水,却把一道道锐利的目光犹如财狼一样盯向他们三人。
三人停下脚步,严阵以待。这些人见三人已经警觉,也不掩饰,纷纷放下茶杯,操起兵器,围了上来。江裕拱手道:“各位朋友,我等只是路过此地,不知各位朋友能否行个方便?”其中一个手持大棍的汉子抖出几张画像,应道:“行啊?大家只为发财,把脑袋留下就方便了。”
林环齐笑道:“不知我们的脑袋这回又值了多少银两?”那汉子道:“不多不少,一共九千两。”陈游宪笑道:“哦,好大一笔巨款。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本事赚到呢?”江裕再次拱手道:“各位朋友,我想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实不相瞒,我们三人是朝阳会的高层……”一名汉子打断他说到:“知道,你们不就是风雨青龙和飞虎双杰么!若不是你们,脑袋也值不了这些银子。”陈游宪追问道:“你们真的清楚我们仨的身份吗?江大哥手中拿的,可是名满江湖号称武林第一宝刀的快意刀,你们真的搞清楚了吗?”那大汉冷冷说道:“我们当然搞清楚了。虽说你们仨在江湖上名气不小,但更多的不过是依仗朝阳会的赫赫威名罢了,没啥真本事。我们兄弟以往虽然不太敢得罪朝阳会,近来手头有点紧,那也只好对不住了。只要活干得干净一些,没啥大不了的,我们又不是吃素的。”
林环齐一声冷笑:“喔,这么有自信,可不要后悔。”江裕问道:“既是各位朋友不肯行个方便,那也罢了。只不知这悬赏之人的真实身份肯否告知?”持棍汉子吼道:“费什么话!该告诉你们的都告诉你们了,到地下问阎王爷去吧!”抡起大棍当头砸了过来。
三人各亮兵器,又是一场混战厮杀。这一伙贼人比前几天那伙贼人人数差不多,武功层次明显要高一些,但也没有太高明的武功高手,三个人完全可以应付。打了半天,三个人将这伙贼人彻底杀败,这伙人留下了一些死伤的同伴,怀着极度的不甘心终于退走了。
三个人稍事休息,继续赶路。一边走一边议论,这两天发生的这两件事让他们感觉到实在蹊跷古怪,却怎么也搞不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唯一的办法就是尽快赶回家中,然后在做打算。
转过天来,江裕等三人终于赶回飞虎庄。帝阳等人见他三人安全归来,并成功拿回快意宝刀,十分高兴。待帝阳看到了那份名单,喜悦之情更是无以复加,将他们三人大大夸奖了一番。
说到返回路途中的两次截杀事件,大家都感觉有些奇怪。江裕等三人凭借阅历经验可以判断,这两伙贼人都是些江湖上的末流角色,如果说他们是为了九千两银子才会对自己三人实施截杀的话,那么,背后悬赏的人又会是谁?这个人为什么会找这种小角色来做这些无用功呢?众人七嘴八舌议论了半天,最后还是帝阳说干脆派人去探查一番,也就不难知道答案了。
江裕和飞虎双杰这次出门,可谓几经生死,神经一直绷得紧紧的,每天都很紧张。现在回到了家中,感觉轻松了许多,老老实实待在家中休息了两天。
这天清晨,江裕早早起来,用罢早饭后,来到帝阳住处问安,和帝阳谈论这次出行的一些见闻收获。他们谈得正欢,飞虎双杰从前面派人来给他们送信,说朝阳会总坛的易武、赖盈翠带了一些人登门造访,点名非要见帝阳不可。
帝阳心中奇怪,想了想说道:“看来这里被他们发现了,我的行踪已经被他们掌握了。”江裕道:“这里是咱们非常隐蔽的暗桩,非亲信人根本不可能知道。我们出入都十分小心,莫非和那两次截杀有关?可截杀事件过后我们三人仔细探查过,确信了无人跟踪才返回来的。这怎么可能呢?”他想不通,帝阳也想不通。
十多年来,由于敌我势力差距太大,帝阳为了避免和魏长星直接冲突,一直隐身在地下秘密行动,行踪十分隐蔽,魏长星一党始终无法掌握帝阳的动态。飞虎庄是帝阳安身的一个秘密据点,就连庄主飞虎双杰居住于此,对外都是十分保密的事。不料,今天易武和赖盈翠会突然闯到这里,而且还指名道姓要见帝阳,看来这个据点已经不再是秘密了。
既然人家堵到了门上,总躲着也不是办法。帝阳毕竟是朝阳会毋庸置疑的少会主,易武和赖盈翠对他而言,还够不成什么压力,更何况这里是自己的老巢,有很多心腹高手聚在这里,心中很有底气。于是,帝阳决定:“走,去前厅!会他们一会!”
江裕和飞虎双杰跟着帝阳一同来到前厅,进入大厅一看,客厅之中有不少人,分列两厢。一面是自己这一方的人物,落座的有李臣锦、范行博、陕宁分舵主邱捷、王宇高四人。另一面就是以易武和赖盈翠为首的那些号称是朝阳会总坛的人,这些人都是清一色的劲装束带,携带着兵刃,一个个面色阴沉,目光锐利。
帝阳走入大厅,李臣锦等四人连忙站起身施礼相迎,恭请帝阳上座。飞虎双杰草上飞陈游宪、锦毛虎林环齐在下面末座上坐了。江裕则直接跟着帝阳走到主位座位后面,站在了帝阳身后,为的是防范易武、赖盈翠等人会对帝阳不利。
易武和赖盈翠坐在座位上瞥了帝阳等人几眼,身子连动都没动一下。待到众人落座坐好,易武才傲慢的抬起手抱了一下拳,用他那略显尖锐的嗓音说道:“少会主,属下与您数年不见了,你一向可好啊?大总管对您可一直惦念得很呢。近来听说江湖上不太平,您又结交了不少不三不四的人物,江湖险恶,安全第一,大总管他老人家很不放心,怕你有啥闪失,特派我们来,接您回去。”他言辞说得虽然客气,语气神色之间毫无恭敬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