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阳回头问江裕:“江英雄,你自己可以走动吧?”江裕行刺失败,也知道此地不宜久留,说道:“少会主客气。我感觉好多了,应该是不碍事。噢,对了,我的刀哪里去了?”帝阳道:“在这里。”刚才范行博离开的时间,帝阳和李臣锦没事做,便把快意刀拿在手中细细观瞧,范行博回来后,随手放在了桌子上。帝阳走到桌子边,在桌上拿起快意刀,递还给江裕。
江裕伸手接过宝刀,穿鞋下地。帝阳道:“李大哥,你至少得先去给江英雄弄一套装束来换上,才好混出总坛。”李臣锦道:“我这就去,你们在此稍候,马上回来。”范行博道:“我现在就去见会主。”
帝阳送他二人出了房门,分头离去。此时,天色微明。帝阳将房门关好,与江裕坐在房中,静静等待二人消息。帝阳思索离开洛阳后该去哪里。忽然想到身旁还有江裕,问道:“江英雄,你手中的那把刀,可是一把宝刀?”江裕也不隐晦,说道:“正是,天下第一宝刀——快意刀。”帝阳惊讶道:“这把刀真的是快意刀?这把宝刀怎么会在英雄手中?”江裕道:“是我当年死中得活,遍访名师,结果访到武圣人山门,武圣人他老人家亲手赠送给我的。”帝阳艳羡道:“那真是不幸之后的大幸,也算因祸得福。关于您被害的经历,我倒是知之甚详。可江英雄遭难之后,怎么访到武圣人山门,又是怎么返回刺杀魏长星的,我却丝毫不知。此时左右无事,江英雄可否告知一二?”
江裕本不愿提起自己不幸的往事,但帝阳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又逢此情景,不便推脱,便把自己这些年的坎坷经历简略地叙说了一遍,很多事情全都忽略而过,尤其是去徐州的事,只字未提。帝阳听后,感叹不已。
两个人说了一阵子,不见李臣锦回来,范行博却返了回来。一见面,帝阳问道:“怎么样?见到会主了吗?我不是告诉你直接在城外汇合么?你怎么反倒回来了。”范行博急道:“少会主,你们怎么还没有走呢?事态已经万分火急了。我担心您还没有走,这才急急忙忙赶回来看看。”帝阳道:“李臣锦还没有回来,我们如何走啊?到底怎么样了?”
范行博道:“我根本没有见到会主,依我看,魏长星已经开始行动了。我赶到会主住所时,院里院外有很多人,全是魏长星党羽。我直接冲到房门前,他们在阶前拦阻我,不让我觐见会主,说是会主和大总管商量会中大事,所有人一律不见。我担心会主遭他们毒手,大声呼喊求见会主。不想,会主的声音从房内传出。我听到会主在房内说道:‘我身体不适,以后朝阳会内外大小事务交由大总管全权负责。你只管做好你分内的事。回去吧,我们就不必见了。’会主说完之后,魏党的人就赶我离开了。我猜想会主肯定是被他们软禁起来了。这件事发生的时间不长,您肯定还不知道消息,估计这么短时间,您也不见得离开总坛,这才抱着试试看的态度返回这里。不想,少会主你们果真还没有走。”
正说着,有人叩打房门,李臣锦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少会主,请开门,我回来了,并有要事禀告。”帝阳听了这话,微微一怔。示意江裕先躲到床榻上藏好身,这才同意范行博去开门。范行博打开门一看,李臣锦回来了,身背后还跟着一个汉子,风尘仆仆,看着装神态,应该是朝阳会的一个普通会员。
二人进房之后,李臣锦道:“少会主,这人是徐州分舵派来总坛呈递信函的。八百里加急。”说着话,将一封信函递给帝阳。李臣锦身后的人赶紧施礼:“小人见过少会主。”帝阳接过来一看,信封上署名朝阳会左护法陶泰、徐州分舵舵主琴书医敬呈会主亲启,信函已经开了封,眉头微微一皱。
李臣锦解释道:“少会主,这封信是我打开的。我刚回到自己的住处,便有人来跟我禀告,说是徐州分舵派了一个人来,拿着一封八百里加急的信件,要亲手送给会主阅览。并说信件十万火急,非常重要,不能由总坛中的人转呈。因为现在总坛戒严,门上的人不敢放他入内,又担心事情重大担不了干系,这才想到我经常与会主和少会主往来,比较容易见到会主,于是来给我送信,让我拿个主意。我本没在意,想直接回了。辛亏报事的人说,信件是由陶护法和琴舵主亲手所书。我联想到昨夜的事,觉察到总坛氛围不大对劲。这才决定去门上见送信之人。结果,确认这封信的确是陶护法和琴舵主所书。只是信里写的内容,送信人一概不知。”
帝阳点了点头,陶泰和琴书医多年来一直不问会中事务,徐州分舵也很少与总坛往来消息。现在,突然急急忙忙送了这封信来,联想总坛刚刚发生的事,料到必与江裕有直接关系,心中暗暗庆幸苍天佐佑,这封信没有落到魏长星一党手中。不由得看了一眼送信的人。那送信人连忙恭谨说道:“少会主,小人的确毫不知情,我只知道这是陶护法和琴舵主他两位老人家大半夜匆匆写就,天亮后立刻指派专人送到此地的。小人接了这个差事,不敢有丝毫怠慢,每天只睡三个时辰,除了吃饭,其他时间都在路上疾驰。今天早上才赶到的总坛。小人虽知李大侠是会主心腹,但陶护法和琴舵主吩咐过,这封信必须亲手交到会主手上,其他任何人不得经手,更不能拆阅。”一边说着,一边拿眼睛瞧李臣锦。那神态分明是说,这封信李臣锦经手并拆阅,与他无关。帝阳听了,满意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