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裕道:“多谢胡大侠提醒,我拜师不成,誓不罢休。”胡昂笑道:“我可不是什么大侠,别这么称呼我。我应该比你年纪大些,你还是叫我胡大哥吧。”江裕道:“是,胡大哥。”萧白看了他们一眼,叹了口气。
三个人走了几里地远,转了几个弯,眼前豁然开朗。在一段山崖之下,是约有数亩的一片地面,铺满地面的稀疏绿林之中,隐约可见有瀑布潭水,有怪石溪流,有树木花草,有庭院茅屋,景致甚是清秀优美,处处充斥着幽静的气息。
江裕和胡昂在萧白的引领下走入绿林,绕过几棵大树,过了一座跨越溪流的木桥,最后到了茅舍庭院的门前。
院子不是很大,周围用整齐的篱笆围着,院子中没有摆设太多的物事,所以,看起来院落还算宽敞。一共三间木制的茅舍,房屋做工比较考究,显得很有气派。整个院子打扫得十分清洁,院子中铺设有几条数尺宽的石面便道,可以从庭院大门直接通往各个茅舍的房门。
萧白引二人直接走进入中间的正房大厅。大厅内家具陈设比较简单,一眼扫过去,几张木桌,几把木椅,墙上挂着几张字画。除此,似乎就没有什么吸引目光的物件了。萧白带领他们从厅堂的屏风边上直接绕了过去。出了房舍的后门,江裕和胡昂这才发现,原来正房的后面,另有一重院落。
这第二层的院子中多了几盆花木景色,其他与前院相比,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也是正房、左右厢房一共三间茅屋。进入小院,萧白直奔正房,江裕和胡昂紧跟其后。三人刚走没几步,尚未走到院子正中,忽然,正房中传出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回来了?怎么?有客人到吗?”
三个人立刻站住了脚步,一脸恭敬。江裕心中一阵剧烈跳动,这人就是武圣人?我终于见到他了。萧白站定身子,施礼道:“是,师父。有两位武林朋友,想要拜访您老。”苍老的声音问道:“是什么朋友啊?见我何事?”
“呃……”萧白不知做如何回答才更合适些,一时语塞,转头看向胡昂二人。胡昂见江裕一脸的激动,定在原地没有什么反应,只好抢上一步施礼道:“晚辈胡昂,练习了十几年的粗浅武功,自认为小有所成,苦于无人印证指点,武功恐难以寸进。久闻武圣人武学渊博,武功造诣之高,早已超凡入圣,所以,晚辈冒昧前来拜访,希望能够得到武圣人的指点。”
苍老的声音再次传出:“天下武学,浩如烟海,能人高士,无处不在。印证武功何必局限于‘武圣人’这三个字的虚名。你若有心,看得破虚名实利,自然可以处处遇到印证武学的‘武圣人’。”
胡昂道:“武圣人垂训得是。奈何,能够印证晚辈武功的人,自然是武功越高越好,最起码也得是高过晚辈才行。并非小子狂妄,晚辈在这江湖上,实在是找不到几个能够超越我的人。”房内再次传出苍老的声音,那是一声冷哼。显然,对胡昂的话武圣人十分不喜。
萧白道:“启禀师父,胡兄所言大致不假。就在几个时辰之前,弟子有幸见识了胡兄的轻功和剑法,的确称得上是旷世绝伦。”“噢?”房内之人有些惊讶。略过片刻,房门吱呀一响,被人打开,从房内走出一个人来。
出来的是一个老态龙钟的暮年之人,看不出真实年龄,须发斑白,相貌普通,衣着朴素,有点驼背,怎么看都是一个极其平凡的人。唯一特别的地方,就是一双精光闪闪的眼睛,格外明亮。
萧白拱手施礼:“弟子参拜师父。”胡昂和江裕立刻确定了这个暮年老者的身份,慌忙也随之施礼参拜。老人摆了摆手,目光落在胡昂身上,瞧了好一阵之后,点头赞道:“不错,不错。真是江湖代代有英才。你如此年轻便有这般成就,可喜,可贺。”转头向萧白说道:“白儿,一个人的武功成就,除了需要不断的刻苦修炼以外,还需要经常与人切磋较量才行,不然是难以达到大成境界的。这个年轻人不错,难得看得起咱们师徒,既然找上门来,你也不要浪费了机会,就和他多比试几次吧。互相促进提高,互赢互利,也是好的。”萧白道:“是,弟子遵命。”
胡昂听了,心中窃喜。有了武圣人这句话,他再也不用犯愁萧白会拒绝与自己比武了,当即拜谢道:“多谢武圣人成全。”老人目光移动,落在江裕身上。
江裕怀着似海般的冤仇,遍访名师高人,数年来游历江湖,经过千辛万苦,终于见到了当今世上被公认为武功天下第一的人,一时激动的心情不能自抑,僵硬地站立半天,不知所措。眼见武圣人的目光落到自己的身上,明明是询问自己的意思,这才感觉到身体一下子恢复了活动。江裕“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头脑中只剩下了一个念头,大声喊道:“我……我想拜师。”
武圣人对江裕的突然变现一点也不惊奇,淡然地看着他,然后说道:“我已经这把年纪,不可能再收什么徒弟了。你要是想学习什么武功,天下能够胜任做你老师的人,估计会有很多。”江裕倔强的喊道:“不,别人不行。我……我要拜您为师,非您不可。”武圣人道:“后生,哪里来的,回哪里去吧。”江裕好不容易访到武圣人石谷的山门,那肯就此回去。他心中有好多话想说,偏偏这时候却是一句也说不出来。最后,还是直接喊道:“我要拜师!”这一次喊叫,语音发颤,已是带了些哭腔。
武圣人眉头皱了一下,不耐烦地说道:“走吧,后生。我是不会收你做徒弟的。”眼见武圣人面带不悦,江裕还是一个劲儿地磕头请求,萧白了解师父的脾气秉性,想要拉江裕起来,可江裕死活不肯起身。萧白叹了口气,也是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