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笑道:“这局算我输。”原来两人虽同样倒地,但吕布的背部先着地。
“承让!”赵云站起身来,施礼谢道:“且看最后一局。”
于是两人各自上马,进行骑战。《礼记·月令》有“﹝孟冬之月﹞天子乃命将帅讲武,习射御角力。”可见军中讲武,并无骑战一项,而是单纯的比试御马之术。吕布前世今生加起来,有四十多年的骑马生涯,其中还包括十多年的草原生活。单以骑术技巧而论,赵云虽强,却不可能胜过吕布。
赵云的马只是普通的北地战马,因此吕布没有骑华雄所赠的西凉马,也选了一匹普通马。两人一个持长枪,一个举方天画戟,交相而击。赵云用的是“百鸟朝凤枪”,这是童渊的枪法绝艺;比起十多年后,长坂坡前赵云自创的“七探蛇盘枪”略差。吕布少年时学到戟法是“玄龙戟”,但他前世三十岁时便已突破了招式的范畴,以无法为有法,现在的境界却是更高。
骑战比试,各持兵刃,虽各披战甲,却也容易招致伤亡。两人既是友好比武,初时出手都颇为凝重,未尽全力;十个回合过后,彼此都无破绽。一时分不出胜负,他们便渐渐打出了火气,赵云的枪法如飞鸟漫天,吕布的画戟如游龙入海,打得十分好看。周围观战的士卒都惊得目瞪口呆。
又是十多个回合,吕布突然接连三个突刺,正是在其出神入化的戟法意境中。赵云横躲闪不得,只得横枪招架,他也是艺高人胆大,用枪杆的包铁抵住月牙刃,连挡三下,虽然被震得七荤八素,胸中气血翻滚,竟没有落败。赵云暗道侥幸,幸而那方天画戟只是凡铁,若是宝兵刃,恐怕枪杆已断,人命已消。同时,他也确实了这位吕将军武艺虽强,但力量仿佛被什么给压制了。
高手比试,气势与机遇从来都是此消彼长。吕布的三击未能凑效,但消耗的体力也不少,他收戟的动作稍缓,赵云便刺出惊艳一枪。
这一招名为“有凤来仪”,是百鸟朝凤枪里压箱底的绝招。童渊的这套枪法全部下来,都是何种鸟儿如何来朝,即不同样式的攻击如何。只有最后一招“有凤来仪”,是“凤凰前来配合”。是的,对手无论何等招数,都能以最恰当的方式配合。如果用后世的武侠小说来做比例,就像慕容家的“斗转星移”。
当然这招数虽然厉害,也要看双方的实力对比如何。只有实力强于对方时,“有凤来仪”的效果才能完全实现;若实力相当或稍逊,即使胜出对手,自己也不免受伤。因此,赵云一开始并不敢轻易动用,正是看到吕布旧力已去,新力未生时,才施展出来。
那长枪眨眼间便来到吕布胸前,而吕布毫不担心,身体忽然一抖,疾刺而来枪头便偏离了心口。吕布胳膊一下子夹住了那枪头,同时顾不得将画戟周转,直接用月牙面拍击到赵云身上,将他打落马去。
“提示:你的‘长戟’技能提升至‘大师’级。”
“提示:你的【特殊任务】之‘一骑地域最强’已完成,奖励通用币200分,奖励本位面声望100。”
“提示:你本位面的声望已达到400(1000),获得称号‘河北最强者’。”
赵云虽然输给了吕布,但他的士气反而高涨。至从师傅童渊去世后,赵云还未遇到比他更强的人。尽管以他的性格,不会骄傲自大,一直坚持习武练功,但积极性平平。现在见识到吕布臻于完美的武技,和那种神奇的境界,赵云对武艺修行产生了极大的动力。
赵云道:“吕将军之能,云佩服之至。”
吕布笑道:“与子龙一起练武,十分畅快!以后定要多多亲近!”
赵云犹豫了一下,神色惆怅,却没有说什么。他其实也有意从军,追随这位“吕贤”将军,但是又觉得对其了解不足;另外赵云对冀州牧韩馥的看法不佳,不太情愿到邺城效力。
比试结束后,赵云告辞归去。吕布梳洗一番,去见蔡琰,看到小萝莉在翻阅竹简军报。
蔡琰抬头看到吕布进来,眉开眼笑,道:“哥哥来了,恭喜,恭喜!”
吕布道:“你怎么知道我赢了?”说着上前来,抬手去抓小萝莉的发髻。
蔡琰躲闪了一下,嘟着嘴道:“妾怎知哥哥赢了什么?勿动头发!”
吕布笑道:“丫头、丫头,髻分左右,对称为丫。不趁着现在摸一摸,等你明年及笄,哪里还有?”
蔡琰摇摇脑袋,窘道:“哥哥将为两千石,切莫再轻薄。”
吕布眼睛一眨,定神问道:“什么两千石?”
蔡琰将手中的竹简递给吕布,道:“韩冀州表哥哥为常山太守。”
吕布闻之大惊,仔细看了几遍,才问道:“韩冀州远在白马,亦知我颇黑山贼重得常山郡?”
蔡琰道:“白马与邺县相距不远,哥哥的胜报既达沮别驾,他定会通报。”
吕布狐疑地问道:“此欲安我心?韩冀州这是猜忌我了?”
“哥哥所虑不无道理,但韩冀州未必不是好意。”
“韩冀州麾下从事如云,既有耿武、李历等精忠之士,又有辛评、辛毗等谋略之才,何以选我?”
“哥哥既是韩冀州拔擢出的,又对常山有恩义,授予此职,既是百姓所愿,又将常山纳入掌中。”蔡琰语调放慢,道:“荀治中亦有书信至,劝哥哥接任常山太守。”
吕布沉吟片刻道:“我欲辞谢。”
蔡琰笑道:“正当如此。征而不往,方为名士。”
吕布分别给韩馥与荀谌回信,以自己“空有武艺,德才不足”作为推辞,并通告将东进渤海,迎击北来冀州的青州黄巾。在给荀谌的信中,又称“黄巾势大,求友若兄来援”。
次日,吕布与再使人请来赵云,请其带常山义从随行,前去迎击三十万青州黄巾,赵云毅然答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