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山楚水凄凉地,二十三年弃置身。
怀旧空吟闻笛赋,到乡翻似烂柯人。
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
今日听君歌一曲,暂凭杯酒长精神。
——刘禹锡《酬乐天扬州初逢席上见赠》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还是每天都去飘香楼,希望可以听到一些有用的信息,所以楼上那个视野很好探听又很方便的雅间几乎成了我的专座,而对我的这一行为金贵也没有说什么,也可能是最近太忙没有时间管我吧。
而在这段时间里,我给新来的四个丫鬟分别赐名为春风、夏露、秋叶和冬霜。我虽然从来不为难她们也经常赏些东西给她们,但是我再也没有像对待小玉和小冰那样对待他们,因为我不想再那么彻底地相信任何人,也不想坏了金贵所谓的规矩,当今的金贵已经容不得我再像以前那样对他放肆了。
可是,日子一点点流逝,我却再也没有听到过任何关于君默的只言片语,就仿佛他这个曾经叱咤风云的大将军已经永远地消失在人们的脑海里,又仿佛他从来都没有存在过一般。若不是我还随身带着他给的玉佩,我几乎都要以为我跟他之间的点点滴滴都是我自己一厢情愿的一场梦而已。
虽然我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告诉自己君默不会死,可是在这么久都没有任何消息的情况下,我的心越来越慌,甚至都要绝望了。但是我依旧每天都去飘香楼,我不敢让自己停下来,我怕自己一旦没有事做就会崩溃掉的。
酒楼里的那些人依旧每天都在谈论一些权贵的风流韵事或者某些权贵的仗势欺人之类的。
尽管觉得非常无聊,我还是百无聊赖地听着,不然,我怕我自己会被对君默的思念和失去他的恐惧所淹没。
不过,这些天大家谈论的话题似乎全都转移到了新皇登基上,所谈论的内容不过是当时的场面有多么宏大、当时的宴席是多么奢华之类的。当时的宴会我当然也去参加了,奢靡的程度无法用语言描述。
正听得无聊,突然听到有个声音说道:“听说新皇要选秀女了呢,再过几天,这个都城可就热闹了,各地的美人都会聚集在这里呢”。
“是啊,是啊,不过咱们可是见不到呢”,另一个遗憾的声音说道。
这个金丞相,不,是现在的皇上,看来不是位能当此大任的人啊,自己刚刚继位,不想着怎么样安抚各股蠢蠢欲动的势力,也不想着怎么让百姓的心向着自己,首先做的竟然是大肆奢靡,看来他这个位子是坐不久的吧。
当然,这些话我也只是自己一个人在心里想一想,我可没有胆量敢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
听着下面那些人都转移了话题,我也没有再想下去,只是闲坐着发呆。
就在我正准备离开的时候,楼下有一个很高的声音响起,“阿牛,还没有消息吗?”只听另一个爽朗的声音答道:“哈哈,是好消息!”
“没消息?好消息?这话怎么这么熟悉呢?”,我突然眼睛一亮,“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我怎么把英语课本上这么经典的一句话跟忘记了呢!按理来说,像君默这样的战功赫赫的大将,要是为国捐躯了,当今圣上于情于理都应该派人去把他的尸首找回来厚葬,可是,似乎没有任何这方面的消息传回来,这是不是就说明君默没有死呢?”
我这样想着,心里着实雀跃了一下,又在心里告诉自己肯定是这样的,这样的话我还是有希望可以找到他的。
想到找君默,我感觉自己的心里有一个疑惑也越来越重,“虎啸国的几万大军压境,而君默的军队全军覆没,为什么虎啸国没有趁着龙吟换新主朝政不稳之际长驱直入,灭了龙吟呢?这样,虎啸不就可以称霸天下了吗?”
此时的我还不知道虎啸国也是刚刚平定了一场内乱。我也是后来才知道这件事的始末:原来虎啸国的太子从小就由于被皇叔迫害而流落在外下落不明,然而,在皇叔篡夺了帝位后,失踪已久的太子突然出现,迅速控制了朝廷的各种势力,一举夺回皇位,成为虎啸国的新皇,所以虎啸国当前的局势也不太稳定。只是不知道莫离又在这个中间充当了什么样的角色呢?
不过,在坚定了君默还活着的信心后我心情好多了,也就没有心思再听那些人闲扯,再加上天色也不早了,便带着人回府了。
这些日子以来,尽管每天都会一次次告诉自己君默没有死,但是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形下,我的心里也是没有一点底,当今有了这些许的证据已是令我开心不已。
回到府中,我心情大好,便在自己屋子里哼起歌来:
今天天气好晴朗处处好风光好风光
蝴蝶儿忙蜜蜂也忙小鸟儿忙着白云也忙
啊~马蹄践得落花香马蹄践得落花香
······
“夫人什么事这么开心啊?”
我正唱得开心,就被金贵的声音打断了,我心中一惊,赶忙转身像金贵行礼,“见过太子!”
金贵现在已经对我的行礼接受的理所当然,再也没有当初的样子了。
他伸手扶起我来,问道:“夫人吃过饭了吗?”
没等我回答,他就又说道:“我今天有空,就陪夫人一起用餐吧?”
听着他不容反驳的声音,我低声说道:“是”。
不一会,饭菜就上来了,金贵吩咐道:“你们都下去吧!”
众人都答应着下去了,金贵看看我,笑着说:“快吃吧,不然菜都凉了”,他的笑容很是温和,就如当初一样。
但是,我可不敢再把他当做以前的金贵了,只能答应着说:“谢谢太子”。
金贵给我们各倒了一杯酒,说:“来,陪我喝一杯吧!”
“我······我不会喝酒”,我犹豫着,还是说了出来,金贵似乎愣了一下,也没有说话只是自己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然后,看着他一杯接一杯喝,我也不知道是否该开口阻止。
金贵似乎已经有点醉了,他再次拿起我眼前的酒杯递给我说:“来,喝了这杯!”
“我······”
没等我说完,金贵就不由分说地搂过我的肩膀,就把手中的酒向我嘴中灌去,一杯酒下肚,我的脸就烫起来,估计脸都红到脖子根了。
然而,一转头对上金贵炙热而充满****的眼睛,我有些怕了,今晚是躲不过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