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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人生自是有情痴

樽前拟把归期说,未语春容先惨咽。

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

离歌且莫翻新阕,一曲能教肠寸结。

直须看尽洛城花,始共春风容易别.

——欧阳修《玉楼春》

又是一夜未眠,我缩在床角想了很多。最后我觉得我不能再在这里待下去了,首先我已经大概知道了丞相的计划,如果他发现我实在不能从君默那里得到什么信息肯定不会留我,其次,无论如何,在名义上我还是金贵的小妾,又是月华国的公主,而且看现在的情形金贵绝对不会放我走的。再者,如果离开丞相府,我肯定没法在都城再待下去了,君默也不会陪我一起走,而且我们根本就没有可能在一起,至于莫离,我知道我不爱他,所以我不能让他带我走而伤害了他。所以,我得出的结论就是,我要一个人离开,不过在此之前我要先好好熟悉一下周围的环境。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梳洗完毕准备出门了,没想到却在门口碰到了金贵,我们都有点尴尬,躲闪着对视了好半天,我只能开口说:“我要出去了”,然后又加了一句“是丞相允许的”,金贵有些尴尬地说:“那你小心点,早点回来”,我点点头,赶忙离开了。

在大街上晃了好半天也没个头绪肚子倒是饿的咕咕叫了,不管了,先去找个地方吃饭。想到上次已经尝过了醉仙楼的佳肴,这次就想着去另一个出名的酒楼飘香楼。

刚走到一半,就看到有个女孩在被两个大汉追着跑,女孩跑到我面前就跪下来哭诉道:“这位小姐,救救我吧,他们要把我买到青楼去,求求你救救我吧,我愿意做牛做马报答你”。

没想到天子脚下三天两头就发生一些不好的事情,而且我觉得有些奇怪,街上那么多人,这个女孩怎么就偏偏来求我呢,环视了一下四周,自己想到可能是觉得我穿的衣服比较像富家小姐吧。

正想着,有一个娇媚的声音响起,“你们怎么能欺负一个小女孩呢?”

我朝着声音的来源看去,只见一个风情万种的女子站在那里,鲜艳的裙袄紧裹,衬出曼妙的身材和白皙的皮肤,晶莹剔透的耳环摇曳着,散落肩膀的青丝用一根玫瑰簪子挽起,显出无限的风情。

感觉的到我在看他,那女子扭过头来,浅笑了一下,娇媚无限,勾人心魄。

“这丫头是我们花钱买来的,关你们什么事?”一个大汉的叫嚣拉回了我的注意?

“你们花了多少钱买来的?”那女子问道。

“五十两银子!”

那女子拿出一锭银子扔给两人,两人也没再说什么就离开了。我赶忙扶起小女孩,小女孩忙不迭地道谢,并请求我们收他做丫鬟。

娇媚的女子对我说:“我看小姐也是善心之人,不如就收下这位小妹妹做丫鬟吧,也让她的生活有所着落”。

我赶忙说:“是姑娘救了这位小妹妹,还是姑娘将小妹妹留在身边吧”。

那女子的神色有些黯然,轻声说道:“我只是个风尘女子,将她留在身边岂不是害了她吗,还是请小姐收留她吧”。

一个风尘女子有如此侠义之心,也实属难得,于是就出言安慰道:“英雄多是屠狗辈,自古侠女出风尘,姑娘也不必介怀,而且我觉得姑娘必不会久困于烟花之地的”。我这样说其实也不完全是安慰她,而是觉得她虽然娇媚却还是跟一般的风尘女子不同,只是我也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同。

“借小姐吉言,不过还是请小姐收留了这位姑娘吧”。

我们在这里讨论了半天收留小女孩的事,似乎还没有问人家还有没有家人呢。于是我便开口问道:“小妹妹你家里还有其他人吗?”

“娘亲早就过世了,家里只有一个爹爹”。

原来还有家人呢,那就送她回家好了,于是便说:“那就送你回家跟你爹团聚吧”。

没想到小女孩听了,脸色都变了,“扑通”一下就跪下来,哭着说道:“小姐千万别送我回去,我爹爹整日赌博,把家里能输的东西都输光了,所以才把我卖掉还赌债,我要是回去他肯定会再把我卖掉的,所以求求小姐不要把我送回去,求求小姐,我真的愿意为小姐做任何事情”。

她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要是再执意送她回去,就有点太不近人情了,于是我就说道:“那你以后就跟着我吧,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丫头”

在我的印像里,“丫头”是个很亲昵的称呼,所以就想给他改个名字,于是说道:“丫头?我给你改个名字好不好?”

“全听小姐的”。

“冰清玉洁,就叫小冰吧”

“是,小冰谢谢小姐”。

事情定下来了,我才觉得肚子饿得好厉害,

于是便对那女子说:“我正打算要去飘香楼吃饭,不如一起吧?”说完又觉得还不知道人家叫什么名字,便又问道:“还没有请叫姑娘芳名呢,我叫月嫣然”,虽然觉得她是个不错的人,但是自从南宫曦之后我觉得还是有所保留的好。

“我叫如烟”。

“如烟姑娘,如果不介意的话一起吃饭吧?”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于是,我们一行人就向飘香楼走去。

飘香楼的风格跟醉仙楼差不多,不同的应该就是饭菜的口味了吧。

吃饭期间,我跟如烟也就是不咸不淡地聊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我也知道了如烟原来也是个苦命之人,不过是姿色不错又有些才艺才能够卖艺不卖身。

后来觉得没什么话说了,我便说:“天色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

“嫣然小姐如果不嫌弃,有时间了可以到春风楼找我”,说完,神色有些黯然的补充道:“不过,小姐想必是大家闺秀,不会去那种烟花之地吧”。

“如烟姑娘说道哪里去了,姑娘如此多才多艺,又有侠义之心,嫣然有时间了一定会登门拜访”。

然后,又寒暄了一会,我就带着小冰回府了。

回到丞相府的我自然不会知道,在都城最大的青楼春风楼里,那个男子愠怒地对风情万种的女子说道:“我警告过让你不要去碰他,否则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的”。女子故作委屈地说:“人家还不是想帮你嘛!”,男子又警告道:“你最好不要耍什么花样,不要做出任何伤害他的事情,否则我不会放过你的!”然后又是拂袖离去。只留下女子淡淡呢喃道:“为何你每次来都只是为了她的事情”,而后她的神色变得狠厉,狠狠地说道:“月嫣然,你抢走了他,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如果我知道我会伤害到这么多人的爱情,我想我会安安心心待在相府做个小米虫吧。只是,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我又如何能够逃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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