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老夫人看着窗外，满园春色遮不住，却是停住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苏烨曦微微皱眉，看来有必要下一剂猛药了。
“外祖母并非真正的穆家小姐，而是花王谷少谷主若环，对吧。”苏烨曦很肯定地说道。
穆老夫人双眸忽然看着苏烨曦，目光复杂。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谁都没有办法判断。”苏烨曦说道:“那您是怎么成为穆家小姐的？”
穆老夫人苦笑。命运弄人，便是如此。
四十年前，她姓若名环，乃是花王谷的少谷主，身份高贵。
穆老夫人追忆往昔，颇有感慨。
“花王谷若氏一族曾经是齐国的统治者，创立百花女尊王国。历经百年沧桑，百花园渐呈颓败之势。齐国开国皇帝趁机发动兵变，夺取政权，若氏一族无力抵抗，剩余族民只能退居地势险要的花王谷。若氏一族想要复国，多年来养精蓄锐，可是还是没有办法抗衡国力渐渐强盛的齐国。”
“若氏一族即使已经败落，可一向心高气傲，眼睛里揉不得沙子。那年，我年芳十六，继任少谷主一位。而穆若环及笄不久，刚刚与老定国公，也就是你的外祖父定亲。齐国对女子的束缚极其严厉，未到婚假之年，其名不可为人所知。花王谷得知穆家有一女名唤若环，可是若氏血脉，怎么容许与他人重名？我那时也是这样认为。”
她一瞬间仿佛苍老了几岁。
“后来，我的母亲，花王谷的谷主，遣我与一众族人秘密前往齐国都城离城，除掉穆若环。我有目的地接近她，可是渐渐发现那穆家小姐温婉贤淑，我不忍心下手。那时我也爱上了你的外祖父，穆若环也心有所属。我俩做了一个周密的计划，我代替她嫁给你外祖父，谎称若环已经死了。她则是与她的心上人双宿双飞。”
不知不觉，若环已经泪流满面，声音不住地颤。
苏烨曦冷冷淡淡，没有半分神色流露，看不清心思。
“那洛晴芳，她是怎么死的？”苏烨曦咬着这个问题不放。
若环顿了一下，才道:“八年后，我的母亲知道了我金蝉脱壳的计划，暴怒非常，派人来捉我回去，可是我死活不愿意。母亲也没有勉强我，只是要我做一件事。”
“那这件事情就是杀了她？”苏烨曦眸色沉重。
若环点点头，“是。并且让她走得轰轰烈烈。这是她的条件。”
“所以虽然你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洛晴芳死，但是你还是照做了。”苏烨曦顺藤摸瓜。
“不，”若环摇摇头，“我知道她的目的。当年如果不是巫王景氏一族叛变，临阵倒戈，百花国根本不会灭亡。所以若氏对景氏积怨已久。她想要报复，除掉景氏一族。”
苏烨曦垂眸，个中缘由她当然知道，否则她也不会来找若环。
当年，洛晴芳是第一个被齐国大巫祝窥探天机而找到的圣女。
历代巫王天生体质特殊，必须是上天注定的天命圣女才能为他诞下子嗣。
而洛晴芳与景无珏青梅竹马，感情甚笃。
圣女每隔三十年才回出现，万里挑一。更何况，如果巫王在三十岁之前没有办法找到圣女，并与她结合，就会就此陨落。
杀了洛晴芳，景氏一族后继无人，便会销声匿迹。若氏一族复国指日可待。
“你对她做了什么？”苏烨曦有些紧张，这才是她想要的。
“我当年从花王谷带出来的东西，有一种蛊叫灵夭。”
